空氣，略顯沉悶。
柯克示意了一下自己隨身攜帶的公事包，瑞凡打開，從裏面掏出資料，最上面就是莉婭的那封求職信。
奧利維亞有些無奈，「柯克，這個案子已經移交FBI……」
依舊是西裝革履，依舊是乾淨整潔，依舊……帶著一堆食物，和平時沒有任何不同，依舊笑容滿面。
說完，柯克就看向大廳里的其他人，「大家自己取，自己取。」
人未到，聲先到，不用回頭就能夠猜出來，那是柯克。
不僅不在意，落落大方的姿態還主動給予回應，反而是化解尷尬，辦公室的氣氛很快就重新輕鬆起來。
瑞凡沒有理解，「什麼意思？」
奧利維亞滿臉無語。
連帶著，奧利維亞也重新找回了笑容，「看來，我的擔心根本就沒有必要。」
奧利維亞扯了扯嘴角，「如果不想回應的話，你總是可以給他們一個手勢的。」
這樣的柯克，莫名就讓煩躁和焦慮緩緩平復下來。
「請珍惜，也許明天NYPD就要開除我平息民憤了。」
不會失蹤了吧？
「膨潤土必須在非常高的溫度上焚和-圖-書燒，否則會有殘留，留下證據。」
「警督，等等。」柯克呼喚住了奧利維亞的腳步，「昨晚，我想了一個晚上，好吧，半個晚上，其實也就是兩個小時，我覺得，我的猜想是正確的。」
然後，柯克就出現在了奧利維亞他們的眼前。
瑞凡瞥了一眼，「給柯克的留言，全部都是媒體採訪申請，要求他給予回應。」停頓一下，「也有一些我的。還有老大的。數量著實太多，我也就沒有再繼續記錄了。」
「對，我的名字又出現在『紐約時報』上了，儘管不是什麼好事。」
甚至就連一向不喜歡湊熱鬧的「紐約時報」也沒有能夠例外。
但是，柯克卻舉起手裡的食物，「早餐？」
「早晨好！」
「科學家含冤自盡，遺言指向NYPD。」
「所謂紐約守護神，到底在守護什麼？市民，還是……？」
但奧利維亞也沒有流露出來，深呼吸一口氣，「……這些是什麼？」
輕盈，幽默，帶著自嘲和調侃，一路走來，柯克能夠注意到NYPD四處投射過來的視線，悄悄ｍ•ｈetｕbooｋ•ｃom•com打量、難免八卦；但顯然，柯克並不在意。
順著瑞凡的視線，奧利維亞低頭看了一眼，然後才注意到瑞凡辦公桌座機的聽筒架起來，暫時無法打通。
奧利維亞卻已經反應過來，「這就意味著，這張紙確實來自莉婭，但莉婭觸碰的時候，就是一張白紙，然後有人拿走這張白紙，在電腦里寫好求職信，用這張白紙列印出來，然後再郵寄給羅奇診斷的。」
瑞凡抬頭看了奧利維亞一眼，「我不知道，他今天上午一直沒有出現。」
奧利維亞一愣，自己也沒有忍住，無可奈何地笑出聲，輕輕搖頭，奧利維亞就準備返回自己的辦公室。
瑞凡悶悶地坐在辦公桌前，正在完成文書報告，肢體語言就能夠看出他的煩躁，正在拿電腦鍵盤出氣——
顯然，這不是好事。
柯克撇了撇嘴，「警督不感興趣，那也沒關係，我還是需要好好享受的。」
柯克笑盈盈地說道，「既然都擔心了，那還是多擔心一下吧。」
「早晨好。」
柯克點點頭，又繼續說到，「我昨晚又仔細研究www.hetubook.com.com了一下莉婭－佩拉寫給羅奇診斷的求職信，事情不對勁。」
「清白男子自盡，警探莽撞無能。」
瑞凡一驚，「你是說，證據被做了手腳，這些都是偽造的證據？」
奧利維亞，「我本來是說中指的，但拔槍也可以，只要你沒有扣動扳機。」
柯克不緊不慢地回到大廳盡頭的小廳，在沙發里找到一個舒適的位置，落座，然後看著亦步亦趨跟過來的奧利維亞和瑞凡，這才開口切入正題。
瑞凡猛地一下站起來，「你是說，這是一個陷阱？」
所以，魯伯恩的公寓里確實留下了證據。
從社交網路到傳統媒體，NYPD再次成為熱議焦點，但這次，卻是深陷爭議漩渦，口誅筆伐鋪天蓋地，即使不是過街老鼠，卻也已經相去不遠，隨處可見的批判與指責又激發出更多骯髒歷史重新現身。
「MYPD濫用職權，過度執法什麼時候才能夠停止？」
瑞凡，「語音留言。」
「在那裡，最多只能燃燒到四百度。」
柯克輕輕聳了聳肩，「正好，魯伯恩死了，於是我們就成為迫害無辜市民的hetｕbｏok.coｍ•ｃｏm兇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NYPD再次陷入爭議。」
瑞凡眼睛一亮，「拔槍嗎？」
當然，這不是必然，也有可能莉婭－佩拉為了避免模糊墨水，所以沒有留下指紋。
奧利維亞無語地看了瑞凡一眼：這樣真的好嗎？
一時之間，NYPD風頭無兩。
「博士用死亡自證清白，矛頭直指NYPD。」
瑞凡舉起雙手表示投降，又乖乖地把聽筒擺放了回去。
「柯克呢？」
喧囂，熱鬧，議論紛紛——
瑞凡神情嚴峻，「這點常識，他應該懂，畢竟話里話外都在鄙夷我們不夠專業，他應該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奧利維亞掃視了一圈，卻沒有看到柯克的身影。
奧利維亞無法確定，總是有一種不安感，因為她也不確定柯克接下來會如何做，那傢伙完全無法捉摸。
奧利維亞：……「你給他打電話了嗎？」
柯克對著瑞凡點點頭，而後看向奧利維亞，「警督，我認為，這個案子可能是針對我們，總調查司三組，也許，FBI幫不上忙，還是需要我們來解決。」
莉婭是如此，魯伯恩也是如此？
瑞凡和圖書的辦公桌旁邊，堆放著厚厚的一疊便利貼。
奧利維亞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才剛剛在辦公室落座，就重新起身，推開大門，來到外面的大廳。
否則，列印完畢之後，墨水上面也應該留有指紋——
瑞凡微微張開嘴巴，「所以，魯伯恩確實是被陷害的？」
「魯伯恩在羅奇診斷的實驗室里有兩千度高溫的工業燃爐，那他為什麼選擇在自己的公寓里使用燃油爐呢？」
但是，現實生活里，往往不會在意這些細節，難免留下一些痕迹；現在，求職信上卻全然沒有這些痕迹，再加上整個情況的異樣，疑點也就慢慢浮出水面。
這場「戰役」，電腦鍵盤沒有任何勝算，但這並不意味著瑞凡就能夠大獲全勝。
話音才落，後面就傳來一個神清氣爽的聲音——
「想打量的話，可以光明正大打量，沒有關係，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奧利維亞的眉宇重新緊蹙起來。
「你們注意看一下，莉婭的指紋，在墨水的下面，而不是上面。」
那凝重而遲疑的氣氛，在柯克怡然自得的表現里悄然瓦解，就連索菲也沒有忍住，嘴角微微抽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