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出血非常厲害。」

一切，精心布局，如同PPT展示一般，呈現在眼前。

這樣，真的好嗎？

那警探認真想了想，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連連點頭，似乎終於找回些許鎮定。

「911報警電話，是從死者手機上撥出的，她的名字叫做喬治婭－海斯。」

然而，眼前死者的頸部勒痕卻是一層一層，不均勻地分佈開來，以至於整個脖子之上布滿了猩紅腐爛的傷口。

「事實上，也正是因為如此，我們非常小心，如履薄冰，市裡好幾位上層人士的女朋友都包在這裏。」

柯克則有不同想法，「凡事不能看表面，比起套裝來說，內衣更加昂貴，這刺繡和蕾絲，應該都是手工製品。」

難道他們沒有看見眼前的死者嗎？儘管已經沒有生命氣息，但血是熱的、身體也是熱的，一切都沒有冷卻下來。

「當我們抵達現場的時候，手機就在死者身邊。為了避免人來人往破壞現場，拍照完畢后，我已經將手機裝入證物袋。」

柯克看向那位分局警探，「這裡有門衛嗎？」

柯克ｍ•hｅtubooｋ•cｏｍ.ｃoｍ沒有回應，正在細細檢查屍體——

眼前的畫面，確實令人生理不適。

但重點在於，勒痕並不幹凈。

瑞凡在沙發旁邊找到了受害者的套裝，「廉價套裝，看來她的男朋友可能確實正在擔心IRS的調查。」

「案子。案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沒有看『007』嗎？那些陰謀，目標應該選擇高層人士才對，小嘍啰根本沒有份量，不值得，不值得。」

「我猜測，這裏應該是約會專用小窩。」

柯克沒有著急，雙手背在身後，在公寓里小小溜達了一圈，整個空間顯得非常乾淨整潔，信息並不多；但從眼前景觀來判斷，並不是兇手清理了整個公寓，而是公寓本來如此——

柯克搖搖頭，「我想，應該是她自己買的，私人訂製，特別合身，目的就是為了取悅某人。」

一眼，就可以看到瑞凡拉下一張臉，那滿臉暴躁的表情清晰地寫著「生人勿近」的信息，如果對方再繼續詢問，瑞凡會毫不猶豫地握緊拳頭好好教訓對方一頓，和圖書那姿態讓警探縮了縮脖子，轉頭看向柯克。

壓低聲音，話語隱晦，但眼神交錯之間的暗示卻再明顯不過。

事發突然，一切情況全部在短時間之內蜂擁而上。

「……抱歉，這起案子已經遠遠超出我們的能力，我們必須通知調查局。」

分局警探只是了解基本情況而已，並不比瑞凡和柯克多，他們可能也就是提前十幾分鐘抵達現場。

「公寓房租上的名字是丹尼－馬加羅（Danny－Magaro），地址留的是東十五街上的一個公司。」

一般來說，窒息而亡，傷痕往往就只有乾淨的一條，因為一旦鬆手，受害者就會開始掙扎並且反抗，兇手一旦開始行兇就不能停下來。

瑞凡順著柯克的視線看過去，隔空指了指臉頰上的蜘蛛網，「你認為這是什麼？」

警探攤開雙手，「這裏不是上城那些高檔的地方，甚至就連公寓管理員都沒有，也沒有監視攝像頭。」

瑞凡一點面子都不給，直接翻了一個白眼。

瑞凡眉尾輕輕一揚，柯克已經來到屍體旁邊，正在用嗅覺和和_圖_書視覺打量，「禮物？」

這位警探，看起來年逾四十，卻沒有歲月沉澱下來的穩重與睿智，反而是在日常生活里漸漸被磨平稜角，顯得圓潤而畏縮，滿面愁容，一副「我不想惹麻煩」的模樣；而且，他也沒有準備掩飾這份心態。

說著，柯克還滿臉認真地輕輕搖頭。

柯克也不能確定，「暫時無法確定。」

從分局警探的表情就能夠看得出來，憂心忡忡、人心惶惶，眉宇之間的不安與忐忑幾乎隱藏不住。

並不血腥，卻格外殘忍。

現場，出血量並不多，但臉頰之上的血管和青筋卻宛若蜘蛛網一般浮現，藍色的血管和紅色的凝血交織在一起，整張臉孔的張牙舞爪以一種猙獰而扭曲的方式呈現出來，宛若九十年代的恐懼電影。

意識到這一點，那位警探終於匆匆收拾心情，拉回正題。

「你看，她的手臂被反綁在身後，手腕和手肘都有痕迹，同時，腳踝也有勒痕，但只存在左腳踝上，深可見骨。」

些許碎發因為血液和汗水而黏在臉頰上，清晰地展示著窒息前的掙扎，痛苦與折磨和_圖_書清晰地記錄在臉頰上，甚至不需要聯想，僅僅看著這一張臉就能夠深深感受到那種痛苦，下意識就轉頭別開視線。

「我想，即使有人針對NYPD，也輪不到我們這些小嘍啰，對吧？」

面朝地面、背部向上，僅僅身著貼身衣物，一頭深褐色的秀髮宛若水草一般凌亂地散落在地面上。

但是，這裡是中城靠近下城的區域；而且，並不是一條藝術街區，公寓的租金應該沒有那麼昂貴。

「先是檢察官，而後是法官，現在又是警察，是不是有什麼人在針對NYPD？這事，和今年有關嗎？」

柯克輕輕聳了聳肩，「他們需要小心IRS。」

「你可以想象得到，受害者被捆綁成一個什麼姿勢嗎？」

「爐灶從來沒有使用過，冰箱和壁櫥都是空的，衛生間里只有基礎生活用具，沒有長期生活的痕迹。」

畢竟，兇手撥打911的時候，受害者還活著，他應該沒有那麼多時間清理整個公寓。

一間公寓，普普通通的公寓，裝潢平平，並沒有什麼特別，進門就是一個客廳，一組黑色沙發三面環繞，hetubook.com.com正中央則是一張地毯，非常廉價也非常普通的地毯，上面躺著一具屍體。

瑞凡也掃視了一下公寓，還是難忍煩躁，吐槽了一句，「這級別，還是不夠呀。」

瑞凡左右看了看，公寓里沒有打鬥或者掙扎的痕迹，套裝也沒有破損痕迹，再看看受害者的狀態，自然而然就產生了聯想，「所以，紀念日的特別驚喜活動發生了意外？她威脅對方要向妻子告發他？」

此時，那警探才意識到，他們應該尊重一下死者——

瑞凡嘴角輕輕一扯，露出一抹笑容，「不用擔心，看到這位紳士了嗎？請隨便破冰，沒有任何擔憂，這就是我們的工作，反正這位紳士總是能夠將真兇逮捕歸案，並且幫助我們逃脫指責，相信他就行。」

本來，柯克不準備說什麼的，但看到這一幕，眼底流露出一抹笑容，拍了拍那警探的肩膀。

死者脖子上的勒痕非常明顯，從視覺判斷，應該是窒息而亡。

反正，他們也不是第一次調查這些上層人士的「女朋友」了。

微微遲疑一下，他還是開口詢問道。

「唉。」

輕嘆一口氣。

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