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凡沒有忍住吐槽了一句，「你不能責怪她，她在寒風裡等著你，所以，她求的是什麼？你又不是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
柯克卻依舊沒有停止，「你離開的時候，注意到走廊里還有其他人嗎？」
「我的婚姻很好，一切都很好，我只是……只是有些需求而已。我不希望任何人產生沒有必要的聯想。」
兇手可以清除痕迹，包括室內的痕迹，打鬥過後也可以重新恢復，只要沒有砸壞東西，複原並不難，畢竟公寓里本來就沒有什麼傢具。
瑞凡輕輕吐出一口氣，「今天早晨，我們發現喬治婭的屍體，你很有可能就是她活著的時候所見過的最後一個人。」
瑞凡：？？？
然而，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區別在於，如果只是自己深呼吸，往往難以控制，但柯克稍稍引導一下，馬加羅的注意力被轉移到柯克的聲音這裏，事情也就簡單許多，重新找回呼吸，同時也重新找回理智，總算是再次平靜了下來。
原理，非常簡單，通過呼吸的綿長和平緩讓心跳放緩下來，腦海里的雜亂思緒和洶湧情感也會跟著平復下來和-圖-書。
馬加羅停頓了一下，再次看向樓上的方向。
「很好，冷靜下來，現在告訴我，昨晚發生了什麼？」
馬加羅整個人處於一種恐慌狀態，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不斷左右搖擺、不斷左右搖頭，就是安靜不下來。
暫時假設兇手不是馬加羅，那麼兇手是如何進去的？
喬治婭處於悲傷狀態，如果開門看到陌生人，肯定不會讓對方進入；而如果喬治婭關門，對方試圖強行進入，那就必然會有掙扎與打鬥。
所以，最好的解釋就是，有人趁虛而入，並且在喬治婭從悲傷里恢復過來之前，就利用蠻力或者迷|葯控制住喬治婭。
柯克稍稍側身，看向馬加羅的眼睛，再次輕輕拍了拍馬加羅的肩膀，用平緩的聲音不緊不慢地詢問道。
馬加羅連連搖頭，「我不，我……我不……呼吸……」
柯克沒有放棄，繼續做引導。
字面意義上的。
馬加羅愣愣地注視著柯克的眼睛，「我們非常小心也非常謹慎。即使是公司里也保密，沒有任何人知道。」
即使是辯解，也顯得枯燥無味，沒有太多說服力。和_圖_書
衝擊之中，馬加羅喪失了思考能力。
瑞凡細細打量了一番馬加羅的表情，卻沒有正面回答，「所以，你以為我們為什麼上門找你進行問詢？」
瑞凡眉尾輕輕一揚，「所以，我當作你的回答是肯定的，你昨晚和她見面了？」
「所以，我離開了，我直接回家了。」
「吵架？因為什麼？」
柯克細細想了想，「你離開的時候鎖門了嗎？」
馬加羅愣住了——
柯克非常好奇一個關鍵：
「昨晚，她不開心，她希望我們能夠不要如此謹慎，也許，偶爾可以一起吃個午餐；偶爾還可以一起晚上出去聚會，就好像普通同事一樣，她認為我們太過謹慎反而可能引起懷疑，一旦被別人看見就說不清了。」
瑞凡覺得有些好笑，但問詢卻沒有放慢速度，「昨天晚上呢？你是不是今天早晨剛剛從她那兒回來？」
只要有打鬥有掙扎，就必然留下痕迹。
儘管肩膀和指尖依舊在微微顫抖，但馬加羅的視線焦點終於回來了。
「吐氣……」
「不，不不不，我們還沒有到這個地步，她只是要求更多，更多和_圖_書的見面時間，一起吃午飯，諸如此類，但是，我不行。」
正好，柯克已經閑逛完畢，看著幾乎就要無法喘息的馬加羅，快步走過來，輕輕拍打馬加羅的後背，「聽我的口令。」
然後。
「喬治婭先離開，然後我忙碌完工作再離開，等我到達公寓后，我再給她電話，她才上樓。」
「吐氣……」
馬加羅並沒有回應瑞凡。
「你拒絕了，她不同意，於是，你就動手殺了她。」
不過，這隻是柯克自己的想象，他需要求證。
「她，她想要改變遊戲規則。」
馬加羅的反應速度還是有些慢，「昨晚……呃，她說她要報警，說我打她，然後破壞我在公司的聲譽，我……噢，上帝……」馬加羅雙手捂住臉頰，「我以為她真的報警了，然後你們試圖上門來告訴尼娜……」
「丹尼，看著我。」
瑞凡無語地翻了一個白眼，「這就是我們前來的理由，希望你能夠解答。你看到我們，為什麼那麼緊張？」
馬加羅鬱悶地閉上眼睛，不由扶額，「是，但後來我們吵架了，我就先離開了……」
馬加羅深呼吸了一下，搖搖頭htｔｐs://m•ｈｅｔｕｂoｏｋ.ｃｏm•ｃom，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噢，所以，她準備上位了，要求你離婚，然後許諾她一個未來？」
但柯克並不著急。
「吸氣……跟著我的口令……」
馬加羅滿頭都是問號，「我不記得了，沒有吧，我只是順手關上門，然後就離開了，我不想和她爭吵。」
「八個月。每個星期也就一次兩次而已。」
瑞凡一直在觀察馬加羅，而後又詢問了一遍，「所以，昨晚發生了什麼？」
「啊？」馬加羅順著聲音看過來，但大腦的反應跟不上，「喬治婭死了，但是……為什麼？」
「我們一直非常小心。」
柯克輕輕抬起下頜，卻沒有嘲笑馬加羅的意思，而是專註線索——
聲音，放緩，節奏也跟著放緩下來，柯克完全注視著馬加羅，右手悄無聲息地輕輕拍了拍馬加羅的肩膀。
馬加羅依舊愣住，眨巴眨巴眼睛，然後整個人就這樣暗淡下來，從眼神到表情再到整個人的氣場完全暗淡下來，宛若蒙上一層薄薄的迷霧，甚至忘記為自己辯解，一點聲音都沒有，陷入思緒的窠臼里。
然而，現場沒有，什麼都沒有。
「吸氣……」和_圖_書
但是，門板不行。
馬加羅無法理解，「怎麼了？難道她報警了？上帝，我發誓，我沒有動她一下。真的，你們可以驗傷。」
馬加羅搖搖頭，「我，我不知道，我沒有回頭。」
「看著我。很好，我們放鬆下來。」
「你離開后，喬治婭也離開了嗎？」
沒有破門而入。也沒有開鎖的痕迹。
馬加羅不理解，有些著急，「我，我沒有注意，當時，我只是想要離開現場，沒有時間注意走廊里的其他情況。」
「殺……什麼？等等……什麼，發生了什麼？」
他，呆在原地，愣愣地看著瑞凡，似乎無法理解那句話的意思，沒有眨眼也沒有呼吸，等待瑞凡的一個解釋。
他，聲音開始微微顫抖。
「我不……」
「呃，我……她……你，你剛剛說什麼？」馬加羅語無倫次，還是反應不過來。
「但我不同意。」
「很好，再來一次，吸氣……」
他的雙手如同企鵝一般不斷往下壓，試圖讓瑞凡小聲一些，不要被妻子聽見，卻又不敢直接命令瑞凡，於是兩隻手就奇奇怪怪地在腹部下方擺出企鵝的模樣，然後壓低聲音匆匆忙忙地為自己解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