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東皇太一

「老夫巴山野老!」老人行禮說道。
皇覽揆余初度兮,肇錫余以嘉名。
「大概二十年吧,能跨入宗師,還是因為老師曾經半隻腳踏進過兼愛境界,然後留下了一縷種子給我!」晉遙想了想說道。
後秦軍進犯,楚懷王兩次出師反攻,皆大敗,於是再次啟用羋原,讓他再次出使齊國,穩固齊楚聯盟。
「小主,老丈的東西沒拿!」家老急忙提醒。
因為嬰孩並不是家中嫡長子,所以名字也自然不會是單字,而是雙字。
而屈正則也終於是加冠,取字,羋姓,屈氏,名曰正則,字原!
「老師!」羋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五十年前的那位老人,如今居然還活著!
……」
……
「先生,您的東西!」屈正則追出了門去,可是漫天的飛雪中,哪裡還有老人的身影。
「還沒死,我曾在他身上留下過一道龜息之法,能讓他陷入短暫的假死狀態!」老人說著,一揮手,一道勁風打在了屍體的脖頸處。
這些貴族豪門都是無利不起早的,甘羅來魏國恐怕也只是來看看魏國是否值得投資罷了,最終還是會去秦國。
不過鶡冠子倒是沒有擺架子,很快就跟著家老前來。
屈正則也沒有辜負家人的期望,嗜書成迷,經常一個人跑到屈氏藏書的石洞中獨自看書。
只要不影響正常授業,愛看其他書就看吧。
「失禮,失禮,老先生勿怪,朕馬上命端酒來!」屈正則陪坐在老人身邊。
「以後你就號靈均吧!」老人為羋原賜下了道號。
「恐怕是遇上隱士高人了!」伯庸感慨,能直接送出不世出的經籍三十余卷,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哪怕這些書籍只是一些歌謠、民俗之物,但是收集起來也不容易。
「多謝先生賜名!」伯庸抱著襁褓中的嬰兒,笑吟吟的行禮,而嬰孩也是睜著大大的眼睛好奇地看著四周。
嚴冬之時屈正則在家中熟睡,打更的更夫敲響了四下,四更天了,寒冷讓屈正則醒來,卻突然有歌聲從屋外傳來。
然而,周赧王元年開始,羋原因讒言而被罷免了左徒之管,謫貶為三閭大夫。
待到酒喝正酣處,老人再次放聲高歌,唱起了來時那樣古老而又陌生的歌謠,但是這一次唱的與先前又有所不同。
番外 巴山野老
「有才名,有背景,天生的主角模板!」龍陽君毫不吝嗇自己的誇讚。
「有些人就是如此,東皇閣下的積累太厚了,所以一入主星宮,就得到了星宮的認可,在星宮下修行了三日,直接一躍成為宗師級的存在。」龍陽君並沒有隱瞞。
在極度苦悶、完全絕望的心情下,於農歷五月五日投汨羅江自盡。
「哇~」一聲嬰兒的啼哭聲從房間中傳來。
龍陽君認真的吟唱著,不得不說,這是他們陰陽家有史以來,唯一一個在文采辭藻上弔打儒家的首領,也是楚國第一次在文采辭藻上弔打了稱他們為蠻楚的中原各國。
鶡冠子對此是非常的滿意。
真氣入體的暢快|感,讓羋原不自覺間吟唱起來,而那些真氣也隨著他的歌聲,不斷的湧入,連同他身上披著的金袍也被點亮,金色的龍紋浮現,袍上也出現了金屬一般的垂肩……
「有才之人心眼也多,陰陽家未必有能鎮得住他的人!」晉遙笑著說道。
屈氏也舉族搬遷到了樂平里安居下來,這一任就是十年。
「歌謠為何而作?」屈正則遲疑了,先生從來都只教他音律學識,沒人告訴過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音律。
「東皇太一是什麼人?」晉遙問道。
番外 東皇太一
「好!」家老急忙趕到了道家一行的臨時落腳地,將鶡冠子請來。
「你好,我是陰陽家山鬼,也會是你的護道人,在你修行到宗師之前,我會寸步不離的保護你!」一個俊美的青年出現在星宮之中。
伯庸知道這是道家高人,尋常金銀玉器也入不了對方眼,而鶡冠子喜好美酒,華服和華麗的鳥毛為冠,因此,伯庸命人送hetubook.com.com上了一根罕見的赤色鳥羽。
他施展的才華越出眾,死的就會越快。
而青年的開掛人生也從此開啟,次年,楚懷王下詔請羋原出山入郢都,鄂渚為縣丞。
「傳令下去,本尊新得麒麟子,全族看賞!」伯庸沒有吝嗇賞賜,哪怕是普通的路人前來賀喜都能拿到一個不小的紅包。
我要乘駕濃濃的烏雲下來。
扈江離與辟芷兮,紉秋蘭以為佩。
羋原藏身金袍之中,打量著眼前的青年,他本以為自己年輕時的模樣已經很俊美了,卻沒想到青年更勝他幾分。
第二年,在屈氏的運作和楚懷王的賞識下,羋原再次升遷,升至楚國左徒,僅次於令尹,正式踏入了士大夫群體,而也是這一年,羋原奉命出使齊國,聯結齊國合縱攻秦。
不過屈氏畢竟是貴族,哪怕只是在鄉里為官,對少年的培養始終沒有少,該有的教育讀書都不會少。
得到伯庸的允許后,屈正則更是廢寢忘食的專心於老人留下的經籍之中。
甘羅的出生就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天賦異稟,祖父又先後在秦、楚、齊、魏混過,先後擔任了相邦,家世顯赫。
老人披頭散髮,滿臉褶皺,兩鬢斑白,身材瘦小,鼻子也不知道是被凍得通紅還是因為飲酒而產生的酒糟鼻。
只是巴山野老望著滿桌的熱食,卻並沒有開動。
「老師是道家高人?」羋原有些明白了,原來,老人一直都是道家高人。
「能問個問題嗎?」晉遙突然看著龍陽君問道。
「陰陽家?」羋原有些熟悉,這裏他曾來過,只是從未站在這星圖之中,而這裡是陰陽家的星宮!
名余曰正則兮,字余曰靈均。
首先東皇太一是秦時祭祀中的至高神,而在始皇帝前,朕雖然是不論尊卑都自稱朕,可是始皇帝之後,也只有帝王能自稱朕,所以,《離騷》中的羋原的自稱朕,在始皇帝前可用,但是後世流傳下去絕對會將這個朕字改掉。
入秦看似是能發展壯大甘氏,同樣的也會直接被秦國的新貴們敵視,尤其是呂不韋絕不可能容得下甘羅。
「這就是武者的內息嗎?」山鬼幫他疏導了一次之後,羋原就能感應到了真氣。
陰陽家首領候選人!
「朕……無法離開了!」羋原更是發現,星宮的力量給了他新生,讓他本已衰老的身體煥發新生,可是他也無法離開星宮了,一旦離開,那些力量也會隨之離去,而他的身體也承受不住力量的消失。
「從此以後,世上再無羋原,再無楚國屈正則!」老人認真地說道。
「嗯!」家老點頭。
可能縣尊對很多人來說已經是遙不可及的存在,但是對於屈氏來說,在他們看來就是沒落了!
周顯王三十九年,這是屈氏搬遷到樂平里的第九年,屈正則也已經九歲。
「好,當賞!」聽到產婆的話,伯庸臉上的浮起了笑容,示意家老給產婆送上禮金。
「正則想學就讓他學吧,只是功課不能落下!」伯庸想了想,繼續說道。
見到屈正則在打量自己,老人也開口自報家門了。
攝提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
我使鵝毛大雪洗滌那空中的塵埃。
「趕緊把天門大大打開
「快,去請鶡冠子先生前來!」伯庸也反應過來,這個孩子的出生時辰太不一般了,將來也一定會出人頭地的,所以名字大意不得。
「扯遠了,說說甘羅吧!」晉遙也對甘羅產生了興趣。
「請先生教我!」屈正則恭敬的行禮。
「老先生可能為小子解惑!」屈正則等到老人唱罷,才再次開口詢問。
然而離騷中的朕並沒有改掉,因此,不無可能是始皇帝默認的。
「忘卻你曾經的一切吧!」老人將羋原帶到了星宮之後就離開了,從此也沒有再出現過。
「帝高陽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
屈正則陷入了沉思,而老人又繼續歌唱起那些古老而悠揚的歌謠。
只知道東皇太一入主陰陽家www.hetubook.com.com之後,就對陰陽家進行了改革,原本陰陽家的首領就是首領,而沒有東皇太一之名,直到東皇太一入主陰陽家之後,陰陽家的各大護法長老也都有了自己的代號神名。
「不可能!」晉遙搖頭,哪怕是老子、孔丘甚至是遠古時代的聖人帝皇,也沒有人能三日入宗師。
而接下來的幾天,老人帶著少年遊走在樂平里的周邊,以香草比美人,幽蘭比君子等等,讓屈正則打開眼界。
看到書名,屈正則也明白了,這些書籍確實是老人故意留給他的,用來讓他以後自學的。
汩余若將不及兮,恐年歲之不吾與。
「以後你就在這裏修行吧!」老人將羋原帶到了一片星空之下,頭頂天星,腳下踏著星圖。
「文章為時而作,歌謠為事而起。這事可以是大事,也可以是茶餘飯後的閑聊之事,比如詩經中的採桑,就是為農桑而作;七月,為收穫而作;碩鼠為一隻老鼠而憫;心之所至,皆可歌之。」巴山老人笑著說道。
名余曰正則兮,字余曰靈均。
他能推衍出甘羅會有一死劫,再通過搜集到的情報逆推,就很快能算出死劫所在。
「墨家看不上,那我陰陽家就要了!」龍陽君鬆了口氣,這人的命格與陰陽家星魂相和,加入陰陽家能壯大陰陽家。
老人給他一把打開辭藻新世界的鑰匙,但是門戶在哪,他並不知道。
屈正則見老人雖然衣著襤褸,但是卻有著良好的禮儀,也知道不是普通人,急忙將老人請進了家中,為老人安排住處,並命家老準備好熱食款待老人。
可是楚懷王似乎也不在信任羋原,只是將他當成了救火隊長,需要的時候啟用,不需要的時候流放。
「所以,他死定了!」晉遙認真地說道。
青年不是普通人,一身錦衣華貴,他的名字叫伯庸,屈氏。
哪怕是墨家,甚至是諸子百家,各國諸侯,也都不知道那個躲在陰陽家星宮之下的東皇太一到底是什麼人。
「歷代候選人才有資格修鍊陰陽家至高功法,魂兮龍游,你也在此列,星辰會指引你修行的!」山鬼笑著教導著羋原修行。
要知道這個時代,家藏百卷都堪稱豪強了,而這不起眼的麻袋裡居然有著三十余卷古籍。
「嗯,雖然我知道自己不該問這些,父親也不喜,但是朕還是想問!」屈正則倔強地說著。
鶡冠子也沒有拒絕伯庸送來的賜名禮金,不得不說不愧是曾經的貴族,送的禮也總能讓人滿意。
從屈瑕到屈伯庸這一代,屈氏已經沒落,如今在楚國為官的也只有一位,楚國大將屈丐。
屈正則明顯愣了一下,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無論他去四國中的哪一國,都會有父輩的蔭庇,得到重視,別人一生奮鬥的終點也只是他的起點。
「先生請問!」龍陽君點頭。
所以他這個護道人也是史上任期最短的護道人,從見到被護者到卸任,任期僅有三天。
「如此甚好!」老人這才滿意的點頭。
「如果我告訴你,東皇閣下只用了三天,你信嗎?」龍陽君看著晉遙認真地說道。
「恐怕老丈是故意留給小主的!」家老也有點明白,老人並沒有醉酒糊塗,所以不存在忘了的可能,因此,這個破布麻袋中的東西,或許就是老人留給小主的。
慶幸的是,道家有高人鶡冠子先生如今正好在秭歸縣遊歷。
「應該是不會,甘氏也不傻,不會看不清大勢,如今天下大勢在秦,無論是他自己想還是甘氏在背後謀划,秦國都會是他的最終歸宿。」龍陽君說道。
「家主,還沒給小主取名呢!」家老提醒說道。
同年,秦使張儀遊說諸侯,瓦解了齊楚聯盟。
「這……」屈正則只能返回,看著家老讓下人抬上來的破布麻袋,猶豫著要不要打開。
老人唱的歌與他之前學習到的詩歌有很大的區別,無論是歌詞還是韻調上都有著許多的迥異。
「東皇閣下就只用了三天,從一個不通武和*圖*書技的普通人,直接成為了宗師!」龍陽君感慨地說道,這也是他為什麼會認同東皇太一的原因。
他要沒記錯,陰陽家的兩大護法,星魂和月神也都是心眼極多之徒,對東皇太一的命令也是各有心思。
「帝高陽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
歌聲中帶著謝雪憂傷,些許愁苦。
……」
若是甘羅只是尋常天資,那無論他去哪一國都能混的很好,只因為他對各國權貴沒有威脅。
而且人家家世背景顯赫,未必看得上趙國。
「你是屈氏後人,楚之宗室,拜老夫為師也是不妥,接下來幾日我會教你一些東西,能學到多少,就看你了!」老人也知道家老的擔憂,並沒有讓屈正則拜師。
周顯王三十年,寅年寅月寅日寅時,楚國丹陽秭歸縣,一座豪門大戶的莊園中,一個青年緊張的在院中來回踱步。
我命旋風做我的先導。
實際上他們也不確定能請得動鶡冠子,畢竟屈氏已經沒落了,而道家也成了他們可望不可及的存在。
可是別人的開掛是伴隨著一生,羋月卻只有短短的六年,自合縱之後,羋原以左徒行變法,在楚國開展了「美政」變法。
屈景昭,三大貴族是幅員遼闊,疆域龐大的楚國大地上的三大勢力,也被稱為楚國王室三大氏,皆是由王室子弟分封而來。
只可惜,屈氏終究是沒落了,嬰孩的出生並沒有為家族帶來幸運,反而次年,伯庸就被謫貶到了秭歸縣下屬的樂平里為官。
歌聲悠揚婉轉,屈正則聽得正入迷,可是歌聲卻戛然而止,讓少年不得不頂著寒冷穿衣下床,打開了房門。
「哇~」已經年邁的羋原吐出了一口江水,迷茫地醒來,看著四周。
你盤旋著已經臨近下界
至於晉遙能不能猜到東皇太一的身份,他覺得應該是不知道吧,畢竟東皇閣下寫下的這篇文章並沒有流傳開來。
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哪怕是沒落的貴族,依舊掌握著一個百畝莊園,而伯庸也依舊在秭歸縣擔任縣尊。
「四寅皆滿,五行缺金,就叫正則吧!」鶡冠子略微掐指算了算,然後給出了一個名字。
「想問什麼就問吧!」老人或許是喝多了,話也跟著多了起來。
「首領,他已經死了!」終於,在歌謠停止前,滾滾江水中,一個中年人從水中冒出,身後還拖著一具掩面屍體。
以歌謠來訴說自己的歡樂、苦悶和哀傷。
「俗世已了,你與楚國的因果已經斷絕,跟我走吧!」老人嘆息的搖了搖頭。
老人來的時候還背了一個破布麻袋,裝的結結實實的,也從未在他們面前打開過。
「所以,東皇閣下到底是什麼身份?」晉遙更加疑惑了。
所以,離開星宮,他會死!
「這……」山鬼是懵的,整個星宮中的力量都在朝著眼前的這個看不清面容的人身上匯聚,武者的瓶頸彷彿不存在一般,金袍人的氣息一直在不斷的攀升著。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龍陽君點頭認可。
「請先生為小子賜名!」伯庸緊張地看著鶡冠子請求道。
乘騏驥以馳騁兮,來吾道夫先路!」
「這麼多書籍!」家老也震驚了。
「開掛了吧!」晉遙有點懵,穿越者帶的外掛都沒這掛恐怖吧,三日入宗師!
最終,周赧王三十七年,秦將白起水淹郢都,楚國被迫遷都壽春。
皇覽揆余初度兮,肇錫余以嘉名:
可是這是道家高人賜名,能不好嗎?
攝提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
屈正則小心的將竹簡一卷卷的取出,才發現,每一卷的卷名都是老人這幾日跟他提到過的歌謠之書、民俗之刊。
先秦的詩歌不外乎《詩經》,但是詩經的字數都是四字,韻調也都有了定律,而老人的歌去不限字數,不限格律,卻悠揚婉轉,為少年打開了一道新世界的門戶。
「東皇閣下曾著文介紹過自己的身份來歷。」龍陽君笑吟吟地看著晉遙。
為的就是將至高神落下神壇,結束君王自稱天子的時代,大秦帝王和*圖*書大於天!
只可惜,老人經常說著一些書籍的名字,可是屈正則卻是從未聽過。
「恭喜縣尊大人,是位少主!」很快,產婆就小跑出來道賀道。
「寅年寅月寅日寅時,小主了不得啊!」所有家丁家將都恭維著。
屈氏哪怕沒落,諸子百家中的經典就算未見過,也應當有聽聞,可是屈正則卻連聽都沒聽過,讓家老去打聽,也是一無所獲。
「小主不願學武啊!」家老幫著整理經籍,也發現了那一卷武學古籍,可是他們也不知道這一卷武學是怎麼樣的存在,因為諸子百家對自家高深頂級的武學都是諱莫如深。
只是屈正則與常人也不太一樣,他所讀之書沒有局限於治國良策,也好讀雜書民俗,而尤其喜好民俗之書。
當年相夫子去世前,曾強行進入過兼愛天下的境界,然後為他留下了一道兼愛天下的氣息,才讓他修行之路一路通暢。
因為信奉鬼神之說,所以,名字也不是亂取的,會根據生辰八字和命里五行來取名,若是命中缺土,名字中就會帶上有土的字。
只是,在麻袋最地下的一卷赤紅的古籍,卻被屈正則給棄之不顧,而那一卷書籍名為,《魂兮龍游》!
「朕想問的與詩經有關!」少年屈正則低聲說道。
吃著熱菜,喝著美酒,巴山野老緊繃的臉上終於是浮現了笑容。
當年他就是東皇太一的護道人,也是親眼見到東皇太一從一個將死的普通人直接破繭成蝶,成為了天下罕見的宗師。
為此,伯庸沒少教訓這個孩子,只是天才與常人是不一樣的,哪怕是還讀雜書,屈正則每次功課考校也都能圓滿甚至超乎意料的交上答案,最終伯庸也就沒有再管。
「好了,該教的已經教會你了,你父親也準備回來了,老夫教你的這些終究是令尊不喜,老夫也是時候離開了!」老人沒有再多逗留,踏著風雪歌聲而來,又踏著風雪歌謠而去,消失在了樂平里。
「真的是他!」晉遙驚詫,秦迷們都猜測神秘的東皇太一就是屈原(羋原),但是得到龍陽君承認之後還是被震撼。
「你從開始修行到成為宗師用了多久?」龍陽君沒有回答,反而問起了晉遙的修行。
「多謝先生!」屈正則點頭。
「你這黃口小兒,也太沒禮貌了,你家大人沒教過你待客之道?不知道待客沒有酒,客人是不能進食嗎?」巴山野老再次開口說道。
……
至高神東皇太一自稱朕,而嬴政也自稱朕,那就是與至高神平起平坐,以嬴政的性格來說,或許反而是故意縱容的。
「嗯?」三天後,羋原從真氣入體的暢快中醒來,他遇到了瓶頸,星宮中的力量已經不受他掌控了。
我越過空桑山跟隨你來
屈正則認真的聽著,想要將歌謠的歌詞和曲調記下。
「但憑老師吩咐!」羋原遲疑了許久,最終還是點頭,捨棄了曾經的一切。
「大丈夫生於亂世,當帶三尺劍,立不世之功!」青年的羋原帶著樂平里的青年組成了一支軍隊,靈活有序的阻止了秦軍的侵略,數次將秦軍趕出了樂平里。
「你知音律,但是可曾想過,歌謠為何而作?」老人笑吟吟地問道。
「嗯!從今以後,吾為東皇太一!」羋原淡淡的點頭,以古老悠揚的韻調宣誓著自己入主星宮,成為陰陽家新任的首領!
「名與實一直是顯學研究的重點,所以道家有老子先賢的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儒家孔丘也有名正言順;名家更是以此立本;墨家同樣有三表法;但是很多時候,很多東西因為它的本身存在而著名。」晉遙感慨著。
然而也是這一年,戰爭來了,秦軍突然進犯,樂平里的青年們都為之膽顫,舉家搬遷的也不在少數。
「巴山野老?」屈伯庸還是回家了,聽家老敘述之後,也是有些詫異。
美政重在消除舊貴族,民心沸騰。
文字發展很漫長,名家先祖可以追溯到倉頡,因為他創造了文字,為萬物定名。
「唉,痴兒痴兒啊和_圖_書!」汨羅江畔,一老人望著濤濤江水嘆息不已。
時間過的很快,八年時間,曾經的爛漫少年也長得俊美異常,在樂平里也有了他的聲望。
「天真爛漫的少年,自當有一顆浪漫之心,可以少年慕艾,可以幽蘭,可以是香草等等……」老人笑著。
「是啊,掃把星本來只是一個神位,但是因為馬氏而成了霉運的象徵!」龍陽君附和道。
「這就是你的款待,屈氏的禮儀?」巴山野老有些生氣地看著屈正則質問道。
「屈正則,好名字!」四周的賓客們也紛紛附和,名字好不好,懂得人有,但是不懂的也很多。
而整個星宮之中的彷彿有著一道道同樣的真氣在往他身體里鑽。
屈正則點頭,然後小心翼翼的將破布麻袋的繩扣解開,只是讓所有人震驚的是,麻袋裡並不是老人拾荒得來的七零八碎的東西,而是一卷卷古樸的竹簡,不下三十余策。
不撫壯而棄穢兮,何不改乎此度?
第三年,羋原忙於楚國內政外交,又隨五國合縱之大軍趕赴前線。
老人背後背著一個破布麻袋,袋中是一卷卷竹簡,仔細一看,也能看到,其中都是羋原一生所著之文章,《離騷》1篇,《天問》1篇,《九歌》11篇,《九章》9篇,《遠遊》《卜居》《漁父》各1篇。
「寅年寅月寅日寅時生,天賦異稟啊!」鶡冠子也是簡單問了一下嬰孩的出生時辰,然後略微一算,就算出了嬰孩的五行。
「他會在魏國伸展?」晉遙好奇地問道。
「民俗與歌謠?」老人笑了,反而問起了屈正則的過往和家世。
「身既死兮神以靈,魂魄毅兮為鬼雄!」老人在江邊悠悠的唱著最新的卻又韻味古老的歌謠。
只見小院中,一個老人穿著蓑衣,渾身掛滿了白雪站在柴扉前,笑吟吟地望著他。
家老雖然有些惱怒這位老人的作風,但是卻沒有開口阻止屈正則,畢竟家主不在,家中就是小主做主,而且也確實是他們有錯在先。
「小主!」家老急忙阻止,要是讓家主知道,小主拜了一個老人為師,學的還是那些空有華麗辭藻的詩經,那後果不敢想象。
父親讓他學治國之策,他學了,雖然也學的很好,但是他更嚮往的是辭藻的華麗,香草美人的世界。
這年的雪來得有些早,也有些急。
「但是老夫不希望你是為悲憫而歌,而詩;歌謠應當是給人以愉悅,而不是使人傷悲,那樣就失去了它本該有的作用!」老人唱罷,又繼續說著。
「如何修行?」羋原已經決定放下過去了,也知道老人給他新的身份是什麼。
但是也不得不承認,羋原就是東皇太一的可能性太大了。
「算是吧!」老人點頭,帶著渾身濕漉漉的羋原離開了汨羅江。
也正是這段時間,羋原官場失意,文壇得意,開創出了新的文體,辭賦!
屈正則這才發現桌上沒有酒,一拍腦袋,急忙道歉,然後讓家老去把家中的酒水溫熱送來。
「我墨家和呂不韋關係還是不錯的,所以,沒必要為了一個甘羅而與呂不韋產生間隙!」晉遙放棄了對甘羅的招攬。
「有的人,是追著求老天爺給飯吃,這位……是老天爺追著把飯嚼碎了喂進嘴裏啊!」山鬼承認自己羡慕了。
羋原沉默了,望著滔滔江水,死一次是因為勇氣,可是經歷了窒息的死亡后,他也提不起勇氣再去一次。
可是他太年輕了,背後又有大背景,對各國朝堂的衝擊是震撼的。
「見過首領!」山鬼很羡慕,自己這個護道人居然啥事沒做,就被離職了!
紛吾既有此內美兮,又重之以修能。
伯庸腳下微微一頓,然後也鬆了口氣,但是依舊是一臉緊張的望著房間,因為家風,男人是不能進產房的,所以哪怕是一家之主,他也只能在產房外等著產婆和穩婆出來。
伯庸也沒有吝嗇宣傳,貴族的培養就是如此,從一出生就會有家族為他們造勢,宣傳;尤其是在信奉鬼神孅言的楚國來說,當權者都很信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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