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成蟜與嫪毐

「公子不可,就算大王要公子自裁,也要有宗室法令,廷尉審理,而不是這樣隱秘的讓公子自裁!」成蟜終究還是有些有用的門客的,因此不信佐戈竭是奉嬴政之命前來的。
咸陽城,長安縣。
「終究還是來了!」成蟜望著佐戈竭,淡然一笑。
「好好生活吧,當個富家翁,其實沒什麼不好!」樗里廷飲下最後一壺酒後,起身行禮。
「你必須留下!」樗里廷認真地說著。
從他被樗里廷帶回來,本以為的牢獄之災沒有,定罪下獄也沒有,甚至連廷尉和國尉府都沒有人前來,彷彿是他不存在一般。
「族叔也要離我而去?」成蟜望著起身的樗里廷問道。
「公子,可是對這些姬妾不滿意?」一旁的青年卻是興緻勃勃地看著舞姬的舞蹈。
「公子既然不願自裁,那就動手吧!」佐戈竭也知道此事不能拖,成蟜背後還站著華陽太后和昌文君、昌平君,一旦他們反應過來,自己的事情就砸了。
hetubook.com•com成蟜只要還活著,哪怕兄弟不見面,那份親情兄弟情就還會留存,也會讓嬴政多一絲的人情味。
一個青年坐在華麗的府邸中,百無聊賴地飲著酒,對宴會中央的歌姬、舞姬卻是連多看一眼都沒有,只是低頭喝著悶酒,散亂的長發遮擋住了他無神的雙目,顯得是那麼的頹廢。
成蟜望著自己的門客,也皺了皺眉,望向了佐戈竭。
「再不走,就真的是要去撿龍陽君的殘羹剩飯了!」樗里廷笑道。
「王兄真的是至死都不願見我一面?」成蟜望著佐戈竭問道。
「我大秦之所以能盤踞關中,虎視天下,最關鍵的就是,我們贏氏子弟不會內鬥,內耗,大王需要你!」樗里廷解釋著。
「族叔可知為何王兄對我卻是不管不問?」頹廢青年成蟜望著身邊的青年問道。
這樣一來,廷尉府和國尉府自然也就沒人會再過問,畢竟已經有宗法處置你了,也就輪不到他們www.hetubook•com.com來管。
「殺!」趙姬想到了嬴政,最後還是下達了太后懿旨,命佐戈竭率三百死士前往長安縣成蟜府邸,令成蟜自裁。
本來他也是要被方城帶走的,只是方城的人似乎更加關心他的先祖樗里疾,從而把他給忘了,也正好那時他在長安君成蟜這裏蹭吃蹭喝,沒有被方城發現,因而躲過了一劫。
「太后,可以動手了!」雍城趙太後宮中,俊美健碩的中年人望著風韻猶存的趙姬說道,懷中還抱著兩個孩童。
「長安君,請吧!」佐戈竭帶人圍住了長安君府,親自端著一壺毒酒、三尺白綾、一把匕首,讓成蟜自行選擇一個死法。
這讓成蟜更加感到無力,哪怕是王兄召見,訓斥他,殺了他,他也都認了,可是就這麼不聞不問,讓他更加煎熬。
佐戈竭目光閃爍,他奉的是太后旨意,而不是大王旨意前來,甚至他也很清楚,這是長信侯的意思,並不是太后和大王的意https://www.hetubook•com.com思。
最後的結果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將成蟜當做不存在。
所以門客不信這是嬴政的意思,一定是另有什麼人圖謀不軌。
確定了成蟜的安危后,他也可以放心的離開了。
「是誰命令你的!」成蟜長劍被擊飛,冰冷的長戟抵在自己咽喉上,卻也沒有屈服,反問著佐戈竭問道。
成蟜感覺到身體的血液在流出,眼皮也越來越沉,最終失去了一切光芒,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這樣不是更好嗎!」樗里廷搖頭一笑。
其他的那些大人物也都不是傻子,也都明白,你的王兄不想殺你,自然也不會再多嘴去橫生枝節!」樗里廷倒是看得很清楚。
「長安君畢竟是政兒的兄弟啊!」趙姬還是無法下定決心。
「樗里廷離開了!」然而,樗里廷前腳剛走,後腳就有消息從成蟜府上傳到了雍城。
「快速清理現場!」佐戈竭俯下身,確定了成蟜死後,立刻命令士兵們清理現場,做出了成蟜自和_圖_書殺的假象,然後帶人離開。
「經歷了這麼多,你也該長大了,知道自己要做什麼,該做什麼!」樗里廷凝視著成蟜,然後轉身,頭也不回的離去。
其他的大臣看到嬴政的態度,自然也不會再冒著得罪嬴政的風險卻多嘴說這麼一句。
嬴政擺明了不想殺成蟜,因此裝作不知道成蟜回來了,不管不問,才是最好的辦法。
三百死士直接沖向了成蟜,而長安君府的護衛也第一時間察覺到了不對,跟死士火拚起來。
「正是如此才會威脅到大王的地位啊,當年楚系能支持他反叛,為什麼不會再來一次呢?」嫪毐看著猶豫不決的趙姬,再次慫恿著。
他等待著王宮傳來的詔令,或是廷尉府和國尉府的審判,可是這些都沒有,他的王兄甚至都沒有多問一句。
「我想知道王兄是怎麼想的,朝堂上的那些人又是怎麼想的!」成蟜是真的想知道,咸陽打算怎麼處置他,而不是現在這樣,無人問津。
這麼多日子了,大王要對成蟜下手也不會等www.hetubook.com.com到現在,還是樗里廷剛剛離開就動手。
「不能帶我一起離開嗎?」成蟜也想著跟樗里廷離開。
「何必知曉呢!」佐戈竭搖了搖頭,長戟一劃,劃破了成蟜的喉嚨,鮮血如注。
他之所以遲遲不離去,是因為他很清楚,若是成蟜身死,那麼嬴政就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那樣的帝王的眼中將留不下任何情感,這對帝國來說,未必是什麼好事。
佐戈竭手中長戟揮動,以他掌門級的實力,想要殺成蟜太容易了,僅僅三招,長戟就抵在了成蟜的脖頸上。
「換個角度去想,你的王兄是秦國的王,他若是過問,你必死無疑;所以,他只能選擇當做不知道,將你交到我手上,由宗法處置。
「請長安君自裁!」佐戈竭沒有多說其他,只是將托盤放到了成蟜身前。
咸陽王畿,能調動佐戈衛的也就只有他的王兄,果然還是要自己死啊!
「不是王兄下的令!」本來已經端起了毒酒的成蟜也知道事情蹊蹺,果斷將酒樽丟了出去,拔劍與佐戈竭戰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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