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卷 潮湧
第三百五十三章 巫師之手(十三)

老巫師笑了起來:「這把長劍可是和我的法杖一樣,都是隨身的武器,除非是我死去,不然的話,根本不會離開我的身邊……就和你腰間的長刀一般!」
這一次,老巫師沒有給葉奇反應的時間,就又是一劍刺出,再一次的對準了葉奇的咽喉,葉奇立刻揮刀而上,想要招架對方的長劍,阻止對方的攻擊;不過,這一次葉奇的閻魔刀卻是落空了,徑直的斬在了空氣上,而老巫師的長劍卻是在葉奇空門大開腋下,將那件使徒風衣劃出了另外一道口子。
看著老巫師突然的拿出一把長劍,即使是葉奇的定力,也不由自主的被嚇了一跳;直到確認老巫師沒有任何的惡意,葉奇才放鬆了握在閻魔刀的上的右手,不過,他依舊是帶著不解道「這隻是順手之勞,我的弟子之一和梅林的關係還是不錯的……而您的報酬如果是這把長劍的話,我覺得您可以留給那些年輕人,畢竟,他們更加的需要這樣的武器來裝備自己!」
接下來,老巫師並沒有進攻,反而是就這樣的說道:「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也是最能夠欺騙人的地方,當你的雙眼『透露』出一些錯誤的信息時,你的對手很容易的就會被騙到,而後做出錯誤的反應!」
老巫師緩緩的說道:「心劍的另外一個訣竅……計算!」
葉奇走到了老巫師的對面點了點頭,老巫師的手中出現了一枚金普頓,隨後,在「叮」的一聲中,金普頓帶著明亮的金色翻滾著飛上了半空,而後隨著重力再次的落下,在與地板接觸的時候,再次的發出了「叮」的脆響。
或許有了傷痛,也有了哀傷,但是依舊能夠笑得出來,並且嬉笑怒罵的訓練著自己……
一種他並不知道,也沒有在書籍上看過的技巧!
「至於『戰士之路』……」
又是一分鐘過去了,葉奇的攻擊驟然而止,他可以看得出老巫師的力量並沒有他強大,速度也沒有他強大,而法術更是沒有動用過,之所以能夠達到現在的程度,完全就是技巧,一種好似能夠看破他攻擊的技巧。
很圓滿,不是嗎?
而面對著這樣蓄勢待發的攻擊,老巫師卻是微笑的站立在那裡,手中的長劍都沒有任何的變化,甚至彷彿面前根本沒有敵人的存在一般,就是他一個人存在似的,但是m•hetubook•com•com一股特殊的感覺卻在葉奇的心底升起,就好似對方已經將他後續的招式全部的看破了一般。
此刻的葉奇已經徹底的明白了老巫師想要幹什麼——指點他突破瓶頸。
「龍島正在崩毀,在連年的戰爭中,屬於半位面的龍島正在被無數強大的存在破壞者,他們肆無忌憚而且瘋狂無比;當年,你的老師逃出來的時候,整個龍島半位面就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隨時會變成位面碎片——正因為如此,你的老師才選擇了逃離!」
「感謝您所做的一切!」
葉奇這樣的想道,而後帶著微笑,聳了聳肩膀,看向了老巫師:「我們就在這裏嗎?」
老巫師站了起來,邊走向房間的中央,邊笑著說道:「就像你猜測的那樣,它是巨龍一脈聚集的地方;不過,那裡也沒有了真正的巨龍,只剩下了一些和你、你的老師一般帶有巨龍血脈的人類!」
一邊說著,老巫師就一邊的演示起來,雖然葉奇閉上了雙眼,但是那種在滿是敵意的目光下,咽喉附近冒出來雞皮疙瘩的感覺,依舊令葉奇下意識的防禦著咽喉的位置;而這一次,自然不例外,他身上的風衣,又多出了一道口子。
老巫師道:「我也曾經奇怪著,但是之後我才明白了其中的含義——你的老師面對龍島那樣的生活,完全就是束縛,或者乾脆就是監獄一般;因此,他才選擇了『逃離』;再幹掉了大約超過五百的同族之後!」
「不過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
醉酒後的想法?
啪!
「龍島?那是什麼?」
老巫師點頭道:「沒錯,按照你的老師描述,龍島上的傢伙都是一些冷漠、自私,沒有任何溫暖的地方,在那裡連父子、母女都是冷漠,一切只能夠以血脈的強大與否來討論,他們放棄了身為人類的一切,只承認巨龍的血脈……而且,拒絕和洛蘭特有任何的來往,自動的拋開了與洛蘭特的鏈接,開始穿梭在星界,或者依附在遙遠的晶壁上,過著常人無法知道的生活!」
「心劍能夠騙過的不只是眼睛,還有著你的感覺,也就是你的本能反應——這樣的反應是敏銳的,它能夠預知道一些即將發生的危險,或者滿是惡意、殺氣的眼神,但也是遲鈍的,和圖書因為它無法分辨其中的真假!」
深吸了口氣,葉奇向著老巫師道著謝,同時回憶著自己腦海中的老師——印象最為深刻的無疑就是那個騙吃騙喝,被酒館、旅店老闆追的雞飛狗跳,甚至還把他壓在那裡刷盤子做為抵債的老師的模樣;次之則是在眾人口口相傳中的,那單人只劍殺入聖林區,衝上神山,帶著好友全身而退的模樣;而現在,又出現了一個,為了自由而執著的模樣。
葉奇追問著。
葉奇再次的問道:「當初是您救了我傷重的老師嗎?」
老巫師說著自己知道的一切;而後,看著面色依舊帶著一絲古怪的葉奇,不由問道:「你是在奇怪我轉述的『逃離』這個形容詞嗎?」
就彷彿是一些零碎的拼圖,自己老師的形象,在葉奇的腦海中形成了一個完整的模樣——青少年時的不安分,追求著認為自己可以追求的一切,為此不惜一切;之後在歷經了重重困難后的成熟,重視起了更多的東西,並且為此再次的不惜一切;最終,帶著一身的傷痕和榮耀,在一個角落中和自己的好友過著平常人的生活……
葉奇感覺到了自己的嘴角在抽搐著——曾經的葉奇,很坦然的自認為自己的天賦非常的一般,根本無法和那些天才相比較;不過,葉奇還是認為自己應該比普通人略微強上一點的;但是,在此刻聽聞到了自己老師的事迹后,他突然發現,原來在真正的天才面前,恐怕除去和他同一等級的人外,剩餘的人,完全就是傻瓜吧?
一聲衣襟崩開的脆響聲中,葉奇使徒風衣的肩膀處一道一指長的口子就這樣的崩開了,露出了裏面同樣崩開的白色內襯;而對面的老巫師則是將手中的長劍挽了一個劍花后,安然無恙的微笑的看著葉奇。
「你的血脈,非常的強大,強大到了足以令任何人都無法置信的地步——我可以感覺的到,那種蓬勃到好似旭日初升,但又帶著一抹沉重的氣息,如同是歷史車輪般的厚重,令人感到了窒息,它並沒有被徹底的開發出來,還有著許多潛藏在你的體內,你需要更多的時間去適應它……它將是你選擇『巫師之路』最大的助手!」
老巫師搖了搖頭道:「這樣特殊的技巧,可不是我能夠創造出來的——它是你的老師,在一次喝和*圖*書醉酒後,突然冒出的想法,在酒醒之前,就創造出來的技巧:心劍!不過,很可惜的是,你的老師不習慣這樣的技巧,他認為和他選擇的道路不符合,相反倒是適合我這樣總是謹慎不已的傢伙,所以,和我換取了巫師之手數份珍藏的美酒後,就將這套技巧交給了我!」
老巫師徑直的問道:「你對於武器的理解,貌似卡在了一個瓶頸之中吧?」
兩次攻擊落空,葉奇猛的向後躍起,和對方拉開了足夠的距離,他看了看自己的肩膀和肋下風衣,兩處新破裂的口子,不由的沒有緊皺起來。
而在接下來的一分鐘內,老巫師的行為,則證實了葉奇這樣的感覺——成百上千的刀影匯聚成的刀芒,就好似是刀山地獄般,將老巫師籠罩了進去,但是老巫師卻根本好似沒事人一般的在其中閑逛而過,彷彿這裡是他那開滿了鮮花的庭院。
老巫師手中的長劍絕對不是什麼普通物品,僅僅只是憑藉氣息,葉奇也能夠感知的到這是一把神器,而那種內斂的波動,則隱藏著這把長劍的聖器等級,顯然這把長劍有著絕對特異的地方。
劍刃輕輕的劃過,在葉奇另外的一個肩膀外罩的風衣上,留下了一道划痕。
嗖!
老巫師一點頭,道:「當然,這裏足夠的寬敞,而且,很結實……需要我喊開始嗎?或者遵照傳統?」
葉奇面色古怪起來:「逃?」
葉奇問道,同時心底也已經開始有了一個猜測。
酒醒之前就創造出的技巧?
老巫師笑了起來:「這樣的教導,有反抗的話,才更加的有趣,不是嗎?」
老巫師點頭道:「當時的我正好在我的小窩內休息,而你的老師幾乎是就掉在了我的『天花板』上,那種情景,我現在想來都是有點后怕……知道嗎?如果我的床在向旁邊移動一英尺的話,絕對會被你的老師生生的砸死!」
老巫師搖頭嘆息道。
老巫師的話語沒有說完,葉奇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看著對面老巫師躍躍欲試的模樣,他不由一攤手道:「這樣的教導方式,確實是我的老師最為擅長的……我也是這麼經歷的;不過,這可不代表我會乖乖的挨打!」
而見到了葉奇的模樣后,老巫師不由笑道:「不愧是老約翰的弟子,天賦同樣的出色,我可是在五次之後才發現了和圖書心劍最大的秘密之一……欺騙!」
說著,老巫師就眨了眨眼。
葉奇思考著剛才交手的情況,就好似是電影版,之前交手的狀況一一的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飛速的劃過了腦海,反覆數遍后,當一個情景猛的冒了出來時;葉奇不由來的微眯起了雙眼,他看著老巫師沒有說話,只是閉起了雙眼,開始持刀防禦。
葉奇的雙眼徑直的瞪了起來,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聲調都有了點哆嗦:「多少?」
老巫師讚歎的搖著頭:「果然是怪物一般的存在——老師如此,弟子同樣如此,恐怕真的只有你滿才能夠完成那樣的任務吧……」感嘆中的老巫師,再次的解釋起來:「不用擔心,我是靠著占星預言術才看到了一點端倪,其它的人,即使是比我強大的存在也無法發現;畢竟,他們根本無法想象的到竟然有人會同時選擇『巫師之路』和『戰士之路』!」
老巫師揮了揮自己手中的長劍,再次的笑了起來:「我給你的指點並不可能太多,但是總比沒有的好……如果可以的話,儘快的找到你的老師吧,沒有誰是比他更加清楚『戰士之路』的真諦了,哪怕是龍島的那些高傲的傢伙也比不上你的老師——他是當之無愧的劍聖,不僅僅是在洛蘭特!」
葉奇下意識的問道:「這是您創造出來的技巧嗎?」
話語剛剛落下,老巫師在這次指點的比斗中,第二次的動了起來,他的步伐不是很快,手臂上的力量也不是很大,但是卻足夠的靈巧,甚至是帶著一絲絲的詭異,葉奇看著那刺向他咽喉的一劍,下意識的就是一偏頭,但是長劍卻是出乎預料的刺向了他的肩膀。
老巫師的臉上浮現著苦笑,即使是過了這麼多年,他同樣有些接受不了這樣的消息:「整個龍島的龍族血脈,超過了一千,但是對於想要離開的約翰,都表現出了敵意——而你的老師為了離開,只能夠是拔劍而戰,徑直的殺出了一條血路,帶著頻死的身體墜落在距離海林區內!」
「當然是遵照傳統!」
老巫師繼續的說道;然後,再次的準備出劍;不過,這一次葉奇卻是在此刻搶攻了,他以更加快速的速度槍在老巫師的面前出刀了;而老巫師再則微微的一愣下,就放棄了攻擊,看著那對自己砍來的長刀,而後在最後一刻和圖書微微側了側身,手中的長劍沿著閻魔刀的刀背而下,直直的削向了葉奇的雙手。
看了看自己肩膀上被切開的風衣和內襯,葉奇的臉色就不由的變了變——雖然葉奇非常的清楚,他和老巫師有著相當的距離,但是沒有想到在劍術和刀術的比拼中也有著這樣的差距;或許動用其它的能力的話,葉奇有把握抹平這樣的差距,但是在這種純粹的武器技巧的比斗中,動用其它的能力,又有什麼意義嗎?
當然,這個傻瓜絕對是包括他在內的!
而就在這聲脆響中,葉奇和老巫師同時的動了。
老巫師笑道:「當然不是!畢竟……這才是開始,當初的我,為了學習這套技巧,可是讓你的老師狠狠的揍了不下十次的;而現在……」
葉奇點了點頭,不過,馬上就更加的疑惑起來:「那您這是?」
「五百左右,或者再多一點!」
「等等!」
「這是怎麼回事?」
深吸了口氣,調整著自己的狀態,葉奇平舉手中的閻魔刀,刀尖指向了老巫師,整個身軀好似風一般圍繞著老巫師旋轉了起來,刀尖不停的晃動著,隱隱籠罩著對手的整個身軀,就好似最優秀的獵手面對獵物時的蓄勢待發般。
葉奇一驚,隨後,苦笑的回答道:「我以為我隱瞞的很好!沒想到卻被您看穿了……沒錯,我的刀術此刻卡在了一個瓶頸之中!」
葉奇則苦笑道:「您之所以指點我,不會就是為了這樣的事情吧?」
老巫師看著葉奇,忍不住的笑道:「當初的我,和你一樣,都是這樣的被打擊著……現在,我感覺突然好了起來!」
「哪一點?」
葉奇微微的點了點頭。
畢竟,之前可是以突破現有瓶頸為前提來進行這一場比斗的!
葉奇本能的問道:「龍島在哪裡?」
老巫師笑道:「龍島是一個半位面,並不在洛蘭特——而且,按照你的老師的描述,那裡可不是什麼好地方,不然,他也不會選擇逃出來了!」
雖然對方是一個巫師,但是葉奇絕對不會小覷這些秉承著傳統的巫師的近戰能力,他們有著令任何一個戰士都無法小覷的能力,不過,此刻的葉奇,更加註意的卻是,老巫師嘴中的一個名詞。
好似兩道幻影一般,兩人的動作令人根本看不清,只是在碰撞時發出了陣陣清脆的響聲后,就再一次的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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