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求道篇
第十五章 樊城碼頭

明明一句話就能說清楚的事情,非得扯出一大堆!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孟珙接受的就是官方的那一套教育和行為準則,自然覺得和丘志清說話太累。而丘志清這都是第一次下山,你和他說官場套話,他懂個鎚子……
「哦……原來是要把桅杆當成撐桿,把船弄到江心,懂了懂了。就來就來~不過兄台,你看我都稱呼你為璞玉兄了,你稱我為『掃把星』是不是不太合適?」
孟珙得意的道:「此乃『屈刀』大宋八刀之一,當年狄中書令,武襄公用的並是此刀!」說罷,又是一臉痴迷的欣賞著手中長柄大刀……
孟珙沒好氣的對丘志清喊道:「喂,掃把星,別傻看著了,趕緊過來幫忙!」
不過想到之前他們討論的下一句的話題,還有他剛剛問的問題,可知,儒雅有一點,但不多!
行軍打仗之人,對於運氣這些還是深有體會的,所以潛意識裡有些不爽丘志清這個給他帶來霉運的臭道士!
孟珙和一群手下面面相覷,而後孟珙一聲爆吼:「傻站著幹嘛,趁火勢小趕緊滅火啊!」吼完手下,孟珙又瞪了丘志清一眼,輕蔑的道:「事後諸葛亮,事前豬一樣!」說完滅火去了……
孟珙也不再解釋,畢竟和一個小白解釋實在費勁,於是就換了種說法:https://m•hetubook•com.com「家父是荊鄂都統制兼知棗陽軍。」見丘志清還是一臉迷濛,孟珙無奈,這都什麼事啊,自家老爹在金軍中都是大名鼎鼎,怎麼在一個小道士面前這麼沒有牌面?
此時,孟珙的一名手下結結巴巴的道:「少將軍,他!他!他!!!」孟珙一抹臉上的水,沒好氣的給了那名手下的後腦勺一下,惱怒的說道:「有話說,有屁放,別婆婆媽媽的!」
「去年金軍入寇,十萬大軍被擊潰,而區區不才,領兵五百,奉命取它道偷襲金軍,連破十八寨,斬首一千余級,因功進升下班祗應,今年年初,又再次入寇……某再立新功!此番是去襄陽述職領賞的!」
「嘎~」孟珙愣了片刻,剛剛醞釀的情緒蕩然無存!
丘志清有些不解,幹嘛把這麼好的大船燒了,本著不懂就問的好習慣,丘志清好奇的問道:「為何不把大船當成戰利品弄回樊城?」
「就是棗陽軍統帥!」孟珙再次無奈簡化自家老爹職權,最後無奈加了一句:「駐軍棗陽!」
碼頭上,孟珙手持長柄大刀,與丘志清面對而立,江風吹來,月影蕩漾,好一個七月十四月圓之夜,雖然不是那麼圓,樊城官碼頭之上,決戰漢江之畔!
不過你m.hetubook.com.com不問,難道我就不說了么?不,你太天真了!
孟珙明顯還有些不待見丘志清,轉過頭去,假裝看風景。
「對,就是這裏,用力!好,換一個位置繼續……」一番操作后,兩艘船回到江心開始順流而下,而此時已是酉時過,今夜看來要在船上過夜了,丘志清如此想到
果然,當兩艘大船抵達樊城之時,城門已關閉,一行人只好在船上過夜!長夜漫漫總有人不思睡眠,比如現在,孟珙正拉著丘志清比武。
見孟珙不懷好意的盯著自己,丘志清後退兩步,心虛地道:「要不我們把它掛回去吧?」掛回去是不可能掛回去的,整個船帆都被自己扯壞了,用力過猛,導致帆桁都被扯斷。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至於說丘志清幫忙之事,孟珙自信就算他不出手,不出一時三刻,那幾個膽敢截殺的臭魚爛蝦亦會倒在他的手刀之下!
丘志清驚訝,這廝這麼猛的么?看著還有完全不像一個猛將該有的樣子!不過考慮到對方完全沒必要和自己吹牛,故而驚訝的道:「貧道走眼了,沒想到璞玉兄竟然還是一位猛將,失敬失敬!」
丘志清:「……」嘿,我這暴脾氣!一把扯下船帆,丟入江中一卷,一提,江水如暴雨一般淋在著火的大m.hetubook.com.com船上,雨歇,火滅,同時還造就了十幾隻落湯雞!
丘志清恍然大悟,你直接說你爹不在襄陽,在棗陽不就行了,還扯這麼一大堆官名幹嘛。孟珙感覺和丘志清說話很累,丘志清也感覺古人說話就是累。
截殺成功,拿走別人的財貨,截殺失敗,也要讓別人一無所獲!孟珙一邊罵罵咧咧,一邊一把火把對方的大船點了……
那名手下哭喪著臉道:「少將軍,他把我們的船帆給扯下來了啊,待會我們怎麼走?」孟珙一回頭,這才發覺剛剛身後這艘船的船帆被他們拿來引火了……
不過一想,待會順流而下,要什麼風帆嘛,趕緊解釋道:「璞玉兄,我等只是擱淺岸邊,待出了淺灘地帶,自可順江而下……」這話他自己說著都有些虛,這一帶地勢平坦,順江而下,哪有順風順水來的快……
丘志清很是尷尬,摸了摸自己鼻子,不好意思的問道:「那個,冒昧問一下璞玉兄,你說的那個狄中書令是誰啊?」
說完得意洋洋,一副快誇我的表情!
丘志清也不覺尷尬,自顧自的站在他身邊,看著兩岸如畫的美景,丘志清搖頭晃腦的說道:「景色如此美好,你卻如此暴躁,不好!不好!」
丘志清好奇的問道:「令尊不是荊鄂都統制么?以你的衙內身份還不能和圖書叫開城門?」
丘志清露出戒備之色:「不!我一點都不好奇!」孟珙無語,你這道士,怎地愣個不配合?翻譯過來就是——你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小半個時辰后,孟珙的手下收拾完了對面的財物,不能說沒有,只能說毫無所獲。想來也是,誰出來作案還傻傻的帶著財貨?
丘志清好奇的問道:「你怎麼換刀了?這又是什麼刀?你昨天白天那把手刀呢?」
粗大的桅杆在孟珙使來卻是不費什麼勁一般,丘志清也不示弱,暗暗提起真氣,在孟珙手下的指引下開始撐船……
不過既然不是那種討厭的奶油小生,再加上剛剛也算幫了自己,雖然幫的忙不及給自己添的亂多。
孟珙氣結:「我暴躁?還不是拜你這牛鼻子所賜,遇到你開始,就沒好事!」說罷又嘆了口氣,接著道:「看來今天只能在船上過夜了……」
兩人一人持長柄屈刀,一人雙手攏袖,拂塵斜搭,看似一副高手風範,實則心中很是無奈,想必誰大晚上被拉出來比武都不會開心!
孟珙聽聞此言,心中很是舒爽。從小在軍中長大,隨父東征西討這麼多年,他自然不會這麼沒有定力。不過是今天丘志清的一番操作著實有些把孟珙氣著了。
孟珙見丘志清沒了反應,反而看起江岸風景,好奇的問道:「你不好hetubook.com•com奇?」
丘志清躍回孟珙船上,沒別的意思,只是不想和屍體待一起,晦氣!
!他承認自己是有那麼一點點倒霉,不過他是不會承認自己是什麼「掃把星」,不至於啊!
丘志清不解的問道:「難道不是么?」
不由再次感慨,老爹說得對,沒文化,真可怕!襄陽屬於京西南路,他是怎麼和荊鄂都統四個字聯繫在一起的?
懂了,就更迷惑了:「令尊在棗陽,你往襄陽跑幹嘛?」
孟珙手刀出鞘,刀光一閃……桅杆緩緩倒下,而後又如法炮製,把另一艘船的桅杆砍斷!丘志清不明就裡:「兄台,這是為何?」
孟珙頭一昂,臭屁的說了句:「此乃機密!」心中卻在狂喊:你問啊,你問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然而丘志清作為一個放飛理想的有志青年,深受後世觀念影響,自然知道軍事機密不能打聽。果斷閉嘴!
「誰跟你說荊鄂都統制就會在襄陽辦公的?」孟珙可以確認,這是個官場小白,對大宋官職完全不了解的那種!
孟珙好奇的打量了一下這個不斷給自己「驚喜」的道士,發現此人年紀不大,也就十六七左右,樣貌也就和自己半斤八兩,有幾分儒雅!
一邊說著,一邊去撐船。沒辦法,他那些手下打打下手還行,你要讓他們用這麼粗的桅杆撐船,那實在是有些為難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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