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求道篇
第七十三章 三人游湖

丘志清沉思片刻,舉杯往趙與莒杯子上一碰,亦是祝願道:「縱使人潮洶湧,光陰似箭,願所有馳騁皆能奔向光明!願王師北定中原!」
導致漢中幾十萬軍民遭殃,其本人身為四川制置使,卻因為是史彌遠的心腹,只是得了個丟官罷職的下場……
孟珙的心裡話並沒有如他所願,被丘志清聆聽到。不過趙與莒這話卻讓丘志清不太好接,這當朋友的面吐槽人家祖宗真的好么?
於是丘志清把十多年前西河堡發生的一幕幕,一聲聲對話,說與趙與莒和孟珙聽。趙與莒越聽越沉默,孟珙則是越聽越感覺窩囊。
三人便在這問答之中度過了一下午,而老內侍的記錄已經有了兩摞紙,一厚一薄,厚的是兩人的問題以及丘志清的回答,薄的,是孟珙的結論。
趙與莒此話一出,坐在那裡沒動的孟珙恨不得自己今天沒帶耳朵來。這實在是衝擊太大了,朝丘志清猛打眼色。
「如若不是什麼?」該來的總會來,孟珙繼續裝傻:「沒什麼!」
可能覺得這兩句有些不應景,趙與莒又給兩人的酒杯滿上,而後語含堅毅的舉杯道:「凡是過往,皆為序章,定鼎北伐,自今而始!願大宋中興!」說罷,把酒杯一舉!
趙與莒此話一出,就連孟珙和丘志清都有些默然,這個年頭的蒙古人是真的強。www.hetubook.com.com可這並不代表南宋就沒有一戰之力。
想到此節,趙與莒難免有些失落,開始沉默不語!丘志清見兩人在孟珙的豪邁之語,說到一半被他自己咽回肚子里之後,便陷入了沉默之中。
原來紹定四年,也就是三年前,那時候蒙古在潼關和黃河與金國激戰,卻是並未佔到什麼便宜,窩闊台乃命拖雷率軍借道漢中,順漢水而下,側擊金國南陽腹地。
雖然丘志清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不過他都這麼給面子了,自然也要給他留點面子,這次趙與莒給孟珙倒酒,孟珙也不敢再躲了,老老實實端著杯子與兩人碰杯對飲。
說到這,倒是激起了他的豪邁之情,斗戰之心,也不管這酒是誰幫他倒的,一口悶了,而後重重的一頓,道:
趙與莒卻是接過話頭,道:「還是我來說吧,璞玉兄有些顧忌也是情理之中,那是紹定四年的事情了……」
正是問答結束的趙與莒三人!
對他去過的山東,河北,河東,河南,關中等地的民生民情一一詢問,曹內侍在一邊快速記錄。同時對黃河的情況,以及各個渡口的運力等詳細詢問。
對此,丘志清卻是不慎明了,一臉疑惑的看著孟珙,一陣春風吹過,楊柳依依,隨風擺動,一點點柳絮飄起,孟珙假裝看著二月https://www.hetubook.com.com天的西湖美景,
說罷,杯子一舉,三個杯子砰在一起,在曹內侍的眼中,夕陽便如落入三隻杯子中的仙丹一般,消失在天地間,融入酒水內,流入三人腹中……
說罷,舉著杯子看向孟珙,趙與莒亦是看著孟珙,此時孟珙倒是沒了之前的拘謹,放開胸懷,瞭然一笑,道:「願山河無恙,人間皆安,煙火向星辰,追亡逐北,所願皆成真!」
「且金國哪怕苟延殘喘,丟了河東河北,亦能在衛州和大昌原大敗蒙軍,如若不是……」
不知何時,丘志清亦是站在趙與莒身旁,看著西湖美景和游湖美人,不爭氣的發出了羡慕的感慨之語。
委實是在丘志清和趙與莒面前秀了一把。特別是趙與莒,看孟珙的眼神越來越不對,這一幕被一旁的丘志清看在眼裡,不由的暗暗為這兩位好友擔心,他們之間應該不會發生什麼吧?
此情此景,趙與莒忍不住吟詩半首:「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丘志清又把之前的話鄭重的說了一遍:「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熱愛祖國,為國出力,乃是每個華夏之人應盡的義務!」
然而此話聽在趙與莒耳朵之中卻並非如此,這哪裡是丘志清的羡慕,明明就是丘志清對他的一種無聲的嘲諷。
正當趙與莒這般想著,面色和_圖_書亦是有所緩和,開始欣賞起這西湖美景之時,丘志清不合時宜的念了一句:「暖風吹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當然,太過專業的,丘志清是答不出來的,而孟珙卻能在丘志清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講述之中得出一個個可靠的數據和答案。
心下好奇,雖知哪壺不開提哪壺是談話大忌,可丘志清還是沒按捺住他那該死的好奇心和求知慾。
春日的暖陽緩緩的沿著遠處的雷峰塔滑落,金光照在波光粼粼的西湖之上,倒映在一艘遊船中,船舷旁的三人臉上。
為自己剛剛竟然想放棄而暗暗羞愧,趙與莒側身,認真的看著看著丘志清,道:「沖和兄,你出生北地,可否和小弟透露個實情,北地的百姓如何看待我趙家!」
堅毅的道:「不論如何,蒙古人亦不是不可戰勝,以末……以在下淺見,只要指揮得當,後勤足夠,在下就敢領兵一戰。」
「真是如此么?怒其不爭,哀其不幸,恨其不為么?倘若大宋北伐,你全真道將何去何從?」趙與莒目光炯炯的看著丘志清。
興許是看出了丘志清的猶豫,趙與莒面色堅定,以不容置疑的語氣道:「沖和兄但說無妨,此地就我等三人(曹內侍算他的影子),皇天后土為證,哪怕時候有人以此事追究於你,我也會捨命相護!」
同時心中暗暗祈禱和圖書:「我的沖和老弟,你可別瞎咧咧啊,不然老哥也救不了你!」
聽趙與莒這麼一說,丘志清倒是想起來了,自己那時候剛下山便在藍田遇到了洪七公,那時候的洪七公正是在大散關讓那些個宋國官員給氣走的。
「好好好!」趙與莒連叫三聲好,這才接著道:「今日即興游湖,卻差點被美景所惑,一念之差,差點萬劫不復,來!我等同飲!」
如此花開時節,良辰美景,品酒游湖又有何不可?為何還要去招惹那些個北方蠻子呢?諸位先帝都是如此這般,我又是何必?
任丘志清怎麼看,他就是不正眼看丘志清。
「無妨!」斬釘截鐵的話語,讓丘志清略感震撼,猶豫片刻,便道:「我與你們講個故事吧,那還是嘉定十三的事情了,那時候我還是第一次下山……」
把自己當初剛下山之時的遭遇說與趙與莒和孟珙聽,兩人皆是扼腕嘆息,如若當時收好西川蜀口,亦不會有今日之局面。
說實話,丘志清是有些感動的,囁嚅了一會兒,丘志清說出了一句讓趙與莒很是無語的話:「我倒不是很擔心自己,我本是江湖客,來去本自由,我擔心的是你們啊!」
見氣氛有些低迷,丘志清道:「我堅信,只要武將不怕死,文官不愛財,我們大宋還是有一戰之力的,蒙古軍再厲害又如何?此次我在汴梁便看到很多漢和-圖-書卒,這說明什麼?」
南宋自然不肯,他們還想拿金國當屏障呢。哪知蒙哥兇猛,四川制置使桂如淵畏敵如虎,不思拒敵,遭受受攻擊之後反而以沒有收到抵抗命令為由,棄城而逃。
接下來的時間之中才是重點,孟珙和趙與莒輪流發問,丘志清作答。
對此,趙與莒不置可否,拿起自己的酒杯,來到船舷邊上,看著西湖遊人如織,往來穿梭,湖上各類華麗大船在湖中愜意遊盪,心中略有感慨。
之後便是鈞州城外三峰山一戰,徹底葬送了金國精銳,金國滅亡已成定局,眼看事不可為,南宋只得與蒙古結盟,一齊滅金!
孟珙終究是能戰,敢戰的儒將,既有武將的血性和勇氣,亦不缺書生的意氣!很快便回過神來。
趙與莒見此情形,心中好氣又好笑,笑的是他孟珙堂堂萬軍統帥,竟也如此無賴。氣的是值此三人行之時,孟珙尚且不敢實話實說,可想而知滿朝文武又有幾人能對他坦誠?
說到此節,孟珙卻是悻悻的閉上嘴巴,雖然一時豪邁,不過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他心裏還是有譜的,禍從口出啊。
孟珙面色一震,道:「沖和牛鼻子說得對,我在蔡州之時也看出,蒙軍戰力確實是強,然而他們人數卻是不多,我等只要收復故土,壓縮他們所佔領的中原地盤,如此,此消彼長,並非沒有一戰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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