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三界篇
第一百三十八章 有話好說

「貧道想見道友,道友才能等到,貧道不想見,道友怎麼也等不到!」
最後在外邊再次覆蓋一層蛇皮保溫,此時周圍已經傳來了一聲聲窸窸窣窣的聲音,丘志清心念一動,乾脆盤坐下來,準備試試自己的「道術」。
那名自認風流的公子哥,便倒飛而出,砸在甲班之上!
回去看了看,已經沒了熟人之後,白芷便離開了巴南,順水路,往襄陽而去……
不過翻遍了所有筆記,或多或少都會提到這麼一嘴。
明天就進去把它抬出來吃了,只希望那位真人快點走,不要和他們呢計較了……
這讓丘志清臉色一黑,不由想起自己飛升的場景,這哪有?哪有什麼功德環繞?自己一上去就開始朝著先天本命靈光匯聚。
「怎麼能說無聊呢?這不是等到了么?」
那可真真是隨心所欲的很,他們大多數都是,我不妨礙你,你也別拿你那一套來對我指手畫腳。
可惜不知是否勇士們太過擔心他,跑的太快,讓本來有些不想暈的大祭司,嘎的一下便如大家所願的暈了過去。
丘志清不由的把竹簡遞給天師,疑惑的問道:「道友,這裏邊記載的都是真的么?」
丘志清也不矯情,直接找了一卷看似最古老的一卷,裡邊通篇都是用漂亮的漢隸書就,至於丘志清為什麼一眼就相中?
裡邊一大段是吹噓自己老祖宗的,其中掐頭去尾留下中間一小撮,而後擰乾之後,有用的就是那幾句,大致意思是:
丘志清就當他在扯淡了,估計和圖書純粹就是惡趣味,別以為那些道門高人,一個個都是板著個臉的,道門高人他見了不少。
倒是沿著他們之前逃離的路線,回到了巴縣,回到了自己的「墓」前,看著這換了主人的墓地,自己逃過了一劫,就是不知道誰幫自己擋了災。
其實勇士們心裏也是糾結的很,這麼大一條蟒蛇盤踞在山谷禁地,不錯,它是寨子的蟒神不假,它百年來保衛過寨子不少次也不假。
念誦聲音浩浩蕩蕩滌盪寰宇,強橫的音浪伴隨著精神的衝擊,一波波的以丘志清為核心,向著四面八方擴散開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不提丘志清那邊迷路的操作,這年頭出門不迷幾次路的,那都是老漂客了。
說罷,頭也不回的便要走,一步,兩步……五步……
丘志清:「……」你說的好有道理,其實也就那麼回事。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要有,還能飛升失敗,差點重頭再來么?
不知為何,在谷中聽到此言的丘志清,總覺得這語氣中似乎帶著一絲絲的……怎麼說呢?大概,應該,也許,可能,是興奮……吧?
「天地自然,穢炁分散,洞中玄虛,晃朗太元……」
「大祭司!」
一陣早春的江風吹過,小牧童這才發現自己和一個瞎子對視半天,無奈率先扛不住,敗下陣來……
而丘志清這邊,彷彿聽到了他們的心聲一般,見搞定了這些密密麻麻的毒蟲蜈蚣,便開始給自己弄些午餐,自己都一天一夜了,還沒hetubook.com.com吃東西呢!
而在丘志清的眼裡,眼前猶如孩童般的張天師,瞬間變得高大威武起來,手持降魔寶劍,腰佩寶印,高冠博帶。
理由很簡單,因為它是為數不多竹簡之一,艱難的感知著每一個字,他「看」書很是費勁。
「道友相見貧道,貧道才來等道友,道友不想見貧道,貧道自是不會來此等候道友……」
那名自認風流的公子哥,倒是沒有繼續上去討打,這等功夫,不是自己惹得起的,這是脾氣好的,要是遇到脾氣差的……
心中一動,手上不免快了幾分,三下五除二,摘下蛇膽,剝下兩塊蛇皮,將其包裹住,而後催動自身先天真氣,不多時,便覆蓋了一層冰。
白芷應該是受了刀白鳳的影響,比較喜歡穿淺色的衣服,一路走來,可能終於發現自己是個美女了吧,或者是發現這個年代的不友好,她給自己加了塊面紗。
「大祭司昏倒了!」
大祭司說完這句話之後,並沒有如眾望所歸那般暈了過去,不過諸位勇士都是人精,一個眼神過去,抬著大祭司就往回跑。
而後帶著丘志清隨意找了個涼亭坐下,示意他自己看!
這話說說的,就讓丘志清心有些拔涼拔涼的,趕緊翻看一下那篇竹簡書就的記錄,那是第三代天師的筆記。
大概就這這麼回事,眼前的這位天師就是這麼回事,讓丘志清少嗶嗶,管好他自己,悟他自己的道……
「道友說笑了,道友乃是半仙之體,而貧道乃是俗世濁和*圖*書流,並沒有什麼可教道友的!」
站在舟頭的白芷,一回頭,原來是一個登徒子站在自己身後,手搖摺扇,伸手便要搭上來,白芷手中秋白劍鞘微微一動。
彷彿舉起的不是寶劍,而是一片天宇,落下的是一片蒼穹……
江風咧咧,曇花嫻雅,猶如月中仙子般靜立在船頭的白芷,這下算是徹底震住了這一船的無聊之人。
兩人到了真仙觀之後,這位張天師竟然帶著他走後門而入,而後直達藏經閣,一陣倒騰,從裡邊翻出一些褪了皮的線裝書,以及少部分竹簡。
友好一點,溫和一點的翻譯就是:我不需要你供奉,你也別想著拿那些世俗的條條框框來壓我!大道朝天,各行己道即可!
「姑娘,如此良辰美景,姑娘一人獨行,豈不辜負瞭望舒的美意?不如我等共飲如何?」
坐下一頭猛虎,亦是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己,彷彿要擇人而噬一般,伏魔寶劍高高舉起,緩緩劈下。
可這卻無法遮擋她本人的光芒,例如現在,哪怕她手中握著一柄寶劍,可總有人以為那是個飾品。
天師卻是不以為然,嘿嘿道:「這叫本性真如,赤子之心常存,如此才能更好的體悟大道才是!」
張天師一臉古怪的看著丘志清,試探問道:「你沒有?」
原本分神控制著自己巫術的大祭司,在這一瞬間整個人如同被強橫的衝擊波掃中一般,口中柳笛徹底破碎,整個人白髮飛揚,後退幾步。
借用道家先賢楊朱的一句話形容就是:「拔一毛以利和圖書天下,而不為,悉天下以奉一身,而不取!」
見丘志清這個樣子,張天師好像明白了什麼,臉色一變,大喝一聲:「呔!大胆!邪魔外道,竟敢自己送上門來,看招!」
他們又打不過,大祭司也不讓打,現在被他們忽悠進去的祭品給反殺了,怨得了誰?被祭品反殺的「蟒神」,那還是「神」么?
「既然如此,那算了,我去茅山或者閣皂山兩個天師道脈看看,說不得他們有什麼不同的見解!」
這邊白芷卻並非像她自己所說的那般,自遵義走涪州(涪陵)往中原而去。
隨著這一聲傳遍山谷的大喊,這些勇士們跑的更歡了!
「這些都是歷代天師與天庭溝通的筆記,不是道他們是不是瞎寫,反正貧道從來沒有成功溝通過,我的前幾任也沒有成功聯繫上過……」
「道……道……道門真人……」
說的是飛升之時,功德環繞,會讓飛升之人更為順利,否則功德不足,則會被打入輪迴……
眼前這位牧童打扮的,便是當代天師了。
八步……九步……
「那天師有何教我?」
說罷,舉著手中竹笛,抬手便向丘志清頭頂砸去!
妥妥的一副恨不得自己早點投胎的樣子,怎麼看也不像是功德環繞的樣子,自己難道真的這麼十惡不赦?
兩人一邊往真仙觀走,丘志清一邊吐槽道:「我說,天師好歹也是道門高士,這都老幾十的人了,成天頂著一個小孩的臉,未免有些不務正業了吧?」
飽餐一頓后,丘志清便重先開始找路去hetubook.com.com了,終於在傍晚時分,被他遇到一個商隊,押運的鏢頭答應捎他到鼎州(常德)。
部落中的所謂勇士一個個趕緊上前扶住大祭司,不過奇怪的是,他們一個個的竟然並未受到多大影響,反倒是大祭司整個人臉色慘白,嘴角還掛著一絲鮮血。
當然,這應該是被人抓住了痛腳,言語有些過激,不過大致意思不變。
「你們這些玩算命的,真無聊!」
思及此,感覺撿起自己價值不菲的摺扇,灰溜溜的跑了。
一個多月過後,元祐六年(1091)二月,丘志清站在白塔河畔,田埂之上,看著眼前這位吹著笛子,騎著大水牛的牧童,心中很是無語。
可問題是它吃的也多啊,每半個月喂半頭羊,整個寨子都要被它吃窮了去,還好它是冬眠的,不然更加恐怖。
大祭司心裏那個氣啊,你們能不能爭氣一點?裡邊的道士再怎麼強,他也就是一個人,來十萬大山搞事情,那是他自己找死,你們跑什麼?
白芷的目的地是擂鼓山,她不知道怎麼去,不過她知道什麼人知道怎麼去,這便夠了!
兩人心中同時想到:「怎麼還不挽留/停下!」
「道友!」
丘志清心中腹誹:真是扯淡,你要是沒什麼事情想和我說,早就不知道躲到哪個犄角旮旯里了,還有閑心和我打機鋒?
牧童一曲歡快的曲子吹完,便看著眼前這為一眨不眨看著他半天的清秀道士,兩人便這麼大眼瞪小眼,對視起來。
一聲道友同時想起,兩人尷尬對視……同時暗罵對方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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