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三界篇
第一百七十三章 汴京除夕

宋朝不擅殺士大夫,不過可以不斷貶謫,你還沒到地方上任,新的任命便到了,有的倒霉蛋,可能會在上任的路上,
這個年代的汴京,可謂是年味十足,除夕當天,白芷拉著修仙的丘志清出來逛街,當然了,以白芷的容貌,面紗是必備的。
「想必兩位便是沖和道長,和十招敗南慕容,少室山上擊敗了少林掃地僧的靈鷲宮宮主『玉塵仙子』白姑娘吧,在下周侗,暫代丐幫幫主,有禮了。」
掃地僧此話一出,少林寺的僧人們一個個面面相覷,難以置信。
見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白芷也不再多做糾纏!
最終,丘志清答應,他只需要三千石,零頭都算他們的,周侗這才一舉壓下丐幫的反對聲,同意了這筆買賣!
就算是自己仗著兵器之利又如何?贏了就是贏了,你要面子,我要結果。
取個中間數,兩點五貫,那也是……好多好多錢了!
不過丘志清有些疑惑,傳言當初「烏台詩案」,李格非可是徹底站在王安石一邊,差點把他老師蘇軾送上斷頭台,怎麼現在又和蘇澈關係不錯的樣子?
這是個狠人,惹不起!
不然他們不怕麻煩,也怕給李家惹來麻煩!
話雖如此,他們也怕壞賬,周侗一個人怕搞不定,所以想邀請丘志清和白芷入夥,到時候分他們一人一成,也就是兩成,二八分賬!
宋元祐八年(1093)臘月底,丘志清和白芷牽著小清照進入了汴京城。
據周侗所說,少林寺現在明面上持有土地,便多達一萬四千多畝https://www.hetubook.com•com,寺基五百四十多畝,樓台殿閣五千余間,僧徒達兩千餘人。
倒是沒想到,蘇轍回禮之後,對李格非笑道:「文叔(李格非字)恐怕有所不知,沖和道長,可是碧虛子先生的好友啊!」
兩人也不急著回去,一路閑逛,一不小心便到了南門南薰門附近。
隆重的送他們離開,看著三人離開的背影,激動的口水都從眼角流了下來。
蘇學士,這位是終南山真一觀的沖和真人,這位是小女的師父,玉塵仙子……」
「也沒什麼,聽說兩位武功高強,剛好我這有個買賣,不知兩位可願意賞臉一敘?」
當丘志清和白芷,在小清照的引領下,來到他們家之時,可把小清照他娘親王氏心疼的不行!
期間,丘志清還去上清儲祥宮中看望了一番華陽真人,兩人相談甚歡,不過臨近除夕,過來上香祈福的達官貴人有些多。
幾人說笑間,小清照被裹得跟一個小球一般,出現在眾人面前時,那臭著一副小臉的樣子,直接把白芷逗笑了。
儒家最重禮數,李克非便要重新見禮!
可動起手來,那是一點都不含糊,就連跟毒人一般,武功又高的丁春秋,都被此人一招拿下,直接給埋了。
對於丘志清,他絲毫不敢小覷,雖然自己沒有親眼所見,不過通過幫眾的彙報,他還是知道這個道人雖然看著和和氣氣。
不過白芷也不甚在意。
也不能什麼東西都不準備不是?
汴京城他之前也來過好幾m•hetubook•com.com次,不過印象都不是很好,當年最後也一次來汴京,還是當初趙昀退位,趙維登基之時。
丘志清說明自己的住址,便先行告退!
反正和尚們有的是錢!
想知道宋朝前任皇帝的記載,只能翻看宋朝皇帝的實錄,這是不被允許的!
當然了,這不是分土地,這玩意丐幫和他們拿了都沒用,所以分的是錢!
白芷倒是想回真一觀和沖和一起過年,可惜年關將至,大雪封路,就這幾天,也趕不回去,於是便在此住下了。
就連丘志清和蘇轍都不經莞爾。
白芷很是好奇,自己什麼時候多了個「玉塵仙子」的稱號?
這位王大人,正是當初的滁州府知府王詔,沒想到,這都除夕了,還能在城門口遇到兩人,倒是頗為有緣……
「果真是義士,還以為我眼花了呢!王大人,這便是之前卑職跟你提過的那位義士,若非當初有義士相助,卑職說不得就交代在來安縣了!」
其實小清照穿的不算少了,只是看起來沒有達到她娘親眼中圓滾滾的效果而已,所以白芷和丘志清這才遭到數落。
走個好幾年,其間會換好幾個工作,死在貶謫路上的也不在少數!
……
……
對於這段歷史,丘志清不太清楚細節,一般當朝都很難讀到當朝的史書,丘志清大部分時候都在宋朝混。
之後恐怕又可以在酒館之中,講上一個故事,混上一頓小酒,當然,他們還不知道白芷已經不是靈鷲宮宮主了。
把自己介紹給了他的友人,估計也是打著為他和圖書鋪路,為道友揚名的想法吧!
丘志清不太想摻和,不過白芷算了一下,他們只是花點時間佔個台,便能拿到大概兩千五百貫左右,何樂而不為呢?
卻被丘志清給制止了,同時暗嘆,碧虛子老道真是交友甚廣啊,也沒聽他給自己說過,倒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
李格非聽聞妻子的埋怨,略顯尷尬,趕緊引開話題,介紹道:「沖和道長,白姑娘,介紹一下,這位是當朝學士,蘇子由,亦是家師胞弟,
「這寒冬臘月的,他們夫妻倆身著單衣不怕冷,就不能為我女兒考慮考慮嗎?這麼小就穿這麼一點……」
不過那些江湖人士,卻是眼放精光,甚至連標題都想好了:靈鷲宮宮主大敗少林絕世高手!
少林寺輸給丐幫的土地,多為上等水澆田,開國年間都能賣到五百文一畝,現在整個京西北路,地價都在兩貫到三貫一畝。
白芷沒想到這小道消息傳的這麼快,倒也落落大方的和丘志清一起,給蘇轍見了個禮。
一番交談下來,這才得知,此次他們算是上層博弈的出頭鳥,不過也得有彩頭,所以少林輸給了他們丐幫五千畝土地。
主要是,就算關中的糧價沒有開封貴,可也是七百文一石(大概相當於後世60斤),也就是他們要給丘志清三千五百多石糧食。
正當兩人準備折返之時,卻隱隱間聽見有個熟悉的聲音呼喊,一回頭,這不是之前在滁州遇到的,那個淮南東路六扇門總捕嗎?
三人下山,卻是在山腳下遇到了等候多多時的周侗!
還好https://m.hetubook.com.com,衙內們有他們的專屬遊樂場所,便不會在大冬天的上街,兩人一來是買些東西回去,雖然客居在李家。
「娘親,那是我師父和師叔!不是夫妻……」
「玉塵」其實就是飛雪的意思,出自唐詩:漠漠復雰雰,東風散玉塵。
眾人一陣閑聊,之後便邀請白芷和丘志清過完年再走,小清照估計也捨不得這兩個冬日暖陽,便也勸說起來。
當時的汴京,已經是在大宋手中重新恢復了生機,不過相對於眼前的汴京來說,卻也還有些不夠看。
真正的入道道士,都不足五百,就這還需要自己種地……
此地不宜久留,丘志清帶著白芷和小清照下山去了,段家父子和王語嫣留下等蕭峰,倒是白芷好心,提醒蕭峰不要回遼國。
關運輸就是個大麻煩,而且真一觀還沒人收貨,要讓他們幫忙看守……
和這一比,簡直是沒眼看啊!當然,這是重陽宮,和遇真觀,不是整個全真道,不過人家也只是個少林寺,不是整個佛門啊!
「有什麼區別嗎?」她當然知道有區別,可感覺沒區別!
丘志清想讓他們換算成糧食,送到終南山真一觀,可丐幫死活不同意。
不過他記得,蘇軾和蘇轍這兩兄弟,會不斷的被貶謫就是了,這都是宋朝文人的玩法。
丘志清不由的暗自咋舌,想當初重陽宮全盛時期,號稱玄門第一大派,其實也就千多號人,田地不到千畝,還是旱地。
三天後,周侗帶著手下拿著錢,準備分紅,原本還想搶救一下,掙扎一下的少林寺,看到眼前要賬的三www•hetubook.com•com位,直接開心的付了錢!
當然,這還只是明面上的,這年頭,隱匿的土地才是大頭,大家都是這麼玩的!
不過想想,這個貌似和自己關係不大。
碎碎念的聲音,透過隔音效果不好的屏風,傳進了廳中眾人耳中……
而丘志清卻是不知為何,之前那種被人窺視的感覺又冒了出來……
可能是之前白芷和掃地僧交手之時,一出手便是局部降雪的場景,讓那些好事之人,給她取了這麼個外號。
蘇轍,字子由,龍圖閣直學士,所以可以叫他蘇學士,或者蘇龍圖都行。
李格非心下一驚,碧虛子可是自己老師蘇軾的好友,那豈不是說,原本和自己平輩的丘志清,比自己還高一輩?
隱隱間,廳中不時傳出,諸如誰誰誰又回來了,那位可能要全面恢復熙寧之法之類的談論……
「不知陝西大俠,攔住我等去路,這是為何?」
看出他們有事要聊的丘志清兩人,先行告退,帶他們去客房之中休息。
走在大街上,簡直和後世疫情還沒開始前的商業街一般繁華,哪怕臨近年關,天寒地凍,大街上依然行人如織,香車寶馬往來不絕。
不過這些都和丘志清沒有什麼關係,他也幫不了他們,畢竟當初是他們先向王安石一夥先下的黑手來著,他們遭殃,也只能說說是世道好輪迴……
有些機警的傢伙,甚至都已經開始悄悄離場!
而少林也只會給錢,不會給土地,這年頭,土地的價格可是看漲不看跌的。
原來,丐幫此次出手,也不是一無所獲的,此時的少林,為何被稱之為泰山北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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