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三界篇
第三百二十章 縱橫話術

面上依舊帶著和善的微笑,低眉順眼的樣子,一如既往。
丘志清和王允相視一笑,開始端坐喝起了茶。
可在先入為主的樊稠看來,這個笑容,在今日,並非如此和善的樣子。
便想把樊稠他們的智囊挖走。
而今的大漢糧倉,是豫州,冀州,和徐州那一塊。
見樊稠還是有些猶豫,丘志清笑道:
所謂提「困難」,自然就是提要求了。
因此他才斷定,只要斷了丘志清的糧道。
至於糧草問題,徐榮豈會不考慮?
心下便有了決斷,河東郡,自然是要救的。
在這個漢末的大舞台上,誰都有資格,上來表演一番。
正好從晉陽,便可以將軍糧順河而下,運抵軍中。
王允本以為丘志清會和部下商議一番。
關中河渠淤塞,多年無人清理,大片灌溉良好的農田,盡皆產量大降,再加上氣候的變化,以及董卓遷都之後。
對此,樊稠等人,自然是不同意。
……
實際上,他只不過是書記官而已。
「這……」
這些人,真真是,手伸的好長!
向丘志清購糧去了,這就是董卓的眉鄔之中。
顯得更加的荒蕪。
樊稠拍案而起,彷彿此刻,他真的要被封為車騎將軍一般。
「樊將軍此話不然,試想一番,如若陛下想要晉陞將軍為車騎將軍,而郭李兩位將軍卻是不許,試問將軍,作何感想?」
彷彿事不關己,又如瞭然于胸一般。
敏銳的感覺到,王允可能對他們不安好心。
可見此刻,賈詡的心情,可定不甚美妙。
而且是那種,拔都拔不掉,只會越扎越深的那種!
留下如何?如此,一來可為并州帶來更好發展,二來,也可為朝廷提供更多賦稅不是……」
仍然時有發生。
龍門渡位於汾水,與大河的匯入口。
一開始,便是王允覺得,呂布這個莽夫,定然是私吞了部分董卓的財產。
而後再提出條件,沒想到,丘志清一上來。
確實是不算什麼大事,m.hetubook.com.com河東有宗浪鎮守。
而且,丘志清的話里話外,都充斥著「可加錢」的豪橫。
丘志清感覺,適才樊稠這廝,貌似沒有聽出自己的話外之意,於是不凡說的更加明確一些,好讓他心中有個數。
王允亦是沒想到,丘志清會說出這番話,不由心中擔心,不知道,是否那邊出了什麼問題,沒能攻入河東腹地。
樊稠雖然不夠聰明,可這點倒是比較敏感。
這讓本就不富裕的朝廷,怎能不動心。
他相信,在樊稠這等人的心中。
畢竟他在這,本身就是長安最大的困難。
這些人的神通廣大。
關中缺糧,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只不過大家都隱藏的比較好而已,因此才有了那句流傳千百年的話:寧為太平犬,不做亂世人。
縱兵劫掠,也是應有之意。
而當時,張綉已然投降,愣是被賈詡給忽悠了。
看著王允這副,我完全是替你著想,你可不要不識時務的樣子,彷彿全不知情一般。
畢竟自己為了沒影的事情,都可以憤怒至此,而自己,卻是實實在在的,擋了賈詡的陞官之路,將心比心。
他此來,除了監督王允之外,便是保護賈詡的。
依然知道,這便是到了丘志清決定之事。
不過擊退楊奉,可是將楊奉擋住,等到上黨的援兵,還是不成問題的。
可適才的神色變化,還是被丘志清看在眼裡。
並不是說相信丘志清人品。
相對於樊稠的關心,已經王允的猶疑,倒是那位一直保持著和善微笑的賈詡,神色間,並無多大變化。
當初要不是為了自保,誰會給你們幾個,腦袋缺根弦的傢伙,出謀劃策,直接當朝廷的官員,他不香嗎?
不過這番作為,卻是沒有嚇住在場之人。
看著手中的快報,丘志清只能感慨。
「自然,君子成人之美,某自然不會讓先生久等……」
只是到了北洋軍閥混戰之時,才少了不少。
他還hetubook.com.com打算,回去之後,好好的問一下賈詡。
「使君有什麼困難,儘管提,相信陛下仁德寬厚,定然會給使君一個滿意的答覆,也不枉使君忠心救駕一場……」
至於後來的爭權,把呂布趕出城外駐紮,這都是後來的事情。
雙贏的事情,何樂而不為呀?
這種人,雖然在自己的陣營中,或許作用不大,可他要是搞起破壞來,那可就不那麼美妙了,還是把他拴在身邊為妙。
此時,原本正在唇槍舌劍的賈詡,張汛等人,也停下了友好的交流。
否則,丘志清不會如此輕易,便鬆口。
同時不著痕迹的,便在樊稠心中,埋下了一根刺。
不過沉穩如賈詡,卻是並未對樊稠這番話,發表什麼意見。
均與長安,對半分,將軍以為如何?」
反倒是樊稠,自己有些尷尬起來。
靜待自己的雙方大佬發話。
可鄉間的村寨,那就說不好了,因此,退兵已成定局,當下是要看,能不能在退兵之前,撈點什麼好處了。
弘農郡,楊奉,率兵從風陵渡,渡過大河,偷襲河東。
可大多都聽不懂,感覺他們一直在閑聊,怎麼一下子,便好似拋開所有成見,拋開所有利益糾葛,達成共識了一般?
反正損失的是樊稠他們這一方,得利的,卻是三方,也有可能是雙方,因為到時候,樊稠他們這一夥,說不得就是和他們一方了。
見剛抽渾渾噩噩的掀開帳簾,走了出去。
因此,軍糧也成了大家最為關注的事情,以前大家都喜愛的金銀珠寶,反倒是顯得雞肋了許多,且大多都被拿去。
王允搖頭道:「最先等不住的,並非郭李兩人,他們定然不會同意……」
彷彿他就是個沒有感情的謀士,只為出謀劃策的工具人一般。
而今在關中,丘志清自然不會在乎關中百姓的死活。
賈詡雖然被樊稠適才稱之為軍師。
這才將河東郡作為此次作戰的大後方。
樊稠有些猶豫了,https://m.hetubook.com.com畢竟這個事情,還真不好說。
「如此,某可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當下某帳下,正缺一位賈先生這般大才,治理地方,有些吃力,不若讓賈先生,
此時河東兵力空虛,宗浪無力抵擋,只能藉著安邑,城高池深,勉強抵禦楊奉的進攻。
還不是分分鐘被他們玩的團團轉?
思及此,丘志清瞥了一眼,正一臉和善笑意看著他的王允。
唱著雙簧,一步一步的將樊稠給帶溝里。
畢竟城中可能沒有什麼損失。
他的壞事能力,可見一斑。
這次在潼關風陵渡搞事情的,叫楊定,不會又是弘農楊家的吧?
讓王允有些懷疑,他們計劃的成敗,亦或是,丘志清正在和他們虛張聲勢。
「如此便好!」
至於鎮守潼關的楊定,不用說了,能讓人從潼關底下的風陵渡,渡過大河,襲擊河東,那就算不是投敵了。
訕笑一聲,樊稠重新落座。
也是廢物一個,難堪大用。
詳情可以參考曹操的遭遇。
很是盡職盡責的樣子。
賈詡默然不語,就這般,看著丘志清和王允兩人。
他便一定會回返河東,穩定局勢。
亂世,是英雄們的舞台。
讓張汛帶賈詡下去休息,丘志清和王允,談起了具體退兵條陳……
後世所謂世界燈塔,哪怕步入千禧年,依然沒少干。
顯然是被樊稠這句話給噎著了,有些難受。
丘志清看著王允,笑著接話。
這波,應該不算虧。
「樊將軍如此可好,不若先讓賈先生,在某軍中稍歇,將軍前去與其他兩位將軍商議一番,可好?」
畢竟這個年頭,縱兵劫掠,動輒屠城,這才是常態,這種野蠻暴戾的手段,直至清軍入關,太平天國時期。
哪怕是常凱申圍剿各個蘇區之時,屠村亦是不少見。
「兩位真是好手段,賈某服了,只希望王司徒,回去之後,將某之家人,送出城外,賈某不勝感激涕零。」
不僅折了貼身護衛,還把自己的長子,給搭www.hetubook.com.com了進去。
所謂的文人雅士,計謀韜略,統統沒有兵馬糧草來的重要。
至於為什麼不擔心丘志清在關中就地劫糧。
如此,王允自然是樂見如此的,要是沒了賈詡這個智囊,就憑樊稠幾個腦子裡全部是肌肉疙瘩的傢伙。
丘志清:「……」
斷了丘志清的糧道。
只不過相對於此,河東的運輸較為方便。
「不可,賈詡……賈先生乃是我等軍師,怎可隨使君前往并州,賈軍師走了,我等該如何是好?不行,絕對不行!」
對了,王允認為,他現在就是朝廷,他王允,有這個資格!
「司徒哪裡的話,些許小事,怎能抵得過陛下的安危。」
「他們敢!」
雖然沒有了白波賊,可楊奉的舞台,依然還在。
看著樊稠渾渾噩噩的離開,回城和自家兩位兄弟商議去了,渾然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丟下王允和賈詡倆人……
他之所以不擔心,是因為關中百姓,經過董卓這兩年的搜刮,都成窮鬼了,已經沒有什麼油水可壓榨了。
不過此時,哪怕遲鈍如他。
因此,王允也是不相信丘志清的節操的,雖然之前,他也對丘志清吸收流民,善待,安置難民等舉措有所耳聞。
心中頓時便明了三分。
轉眼便被眼前的兩人學了去,近乎是在幾句話之間,便將樊稠引導著,向他們預定的方向開始思考。
早在他們出發前,便預設了兩條糧道。
樊稠求助的目光看向賈詡。
「使君貌似有什麼緊急之事,需要處理,不若我等改日拜訪,如何?」
丘志清略微掃了三人一眼。
「是啊,樊將軍,你想想,你們三人中,你原本的地位是最低的,底子也是最薄的,如若關中缺糧,最先倒霉的……」
而樊稠,卻是自從進來之後,便一直坐在那裡,不發一言,彷彿他就是一個,過來保護王允,和賈詡的保鏢一般。
也是為了滿足自己,以及皇帝的錢貨需求,才會如此。
不過在王允看來,那些都是為了發和圖書展地方。
奈何,王允和丘志清的對話,他是每句都聽了進去。
丘志清此話出口,王允原本有些僵硬的笑容。
此時見丘志清並非如他想象中一般,火急火燎。
讓本就有所落寞的關中。
「樊將軍,關中疲敝,而并州,近幾年倒是風調雨順,不若這般如何?只要是賈先生到了并州之後,比往年多出來的糧草,
賈詡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是泛起驚濤駭浪。
看看他們到底是聊了些什麼,別到時候直接把他們給賣了。
想要連根拔起,何其難也……
而今,便是談到退兵補償事宜了,否則,豈非白跑一趟?
西涼軍的洗劫行徑。
他不是聽不出,丘志清話中的挑撥之意。
叫王定,太原王家人。
這也是為什麼,定都洛陽的原因。
就連一向穩健的賈詡,都忍不住眉頭跳了跳。
他哪還有什麼困難可言……
可是這又如何?
這話就有些傷人了,是你們的軍師,就不能另謀高就了?
雖然依然端坐不動,可眼神還是忍不住往丘志清那邊瞟。
沒想到,自己方才,只是不小心,露了一手。
卻是逼迫著無數無辜的百姓,一起上台表演,淪為他們的背景板……
「相信王司徒,不會令賈先生失望的,對吧?」
立刻重新綻放開來,看來,事情已經有了著落了。
最讓丘志清無語的是,上次在蒲坂城蒲津渡,搞事情的。
樊稠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賈詡。
怎麼說?
他雖然心中還是覺得,有什麼不妥之處,可以他不甚聰明的腦瓜,卻是總感覺差了一點,具體是哪一點呢?
一條,便是走河東郡的蒲津渡,這是大家都熟知的,也是最方便的一條道路,另外一條,便是走平陽郡的龍門渡。
「既然陛下無恙,我等作為外臣,在此久留,也確實有些不成體統。」
並非樊稠適才所說的軍師那般恭敬。
繳獲並沒有呂布想象中多的原因,也是王允與呂布不和的起點。
畢竟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便會生根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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