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來,已經可以確定,就是之前闖入財神會的那個傢伙。
這個動靜,顯然讓道人非常滿意,「速去速回,死活不論!」
「沒有!你自己來!」
水,沖和倒是準備了一壺,那是被四目自己啃饅頭之時,全部給霍霍了,不然也不至於如此。
其實道人心中本就有了想法,加上那隻死貓,臨走時,的那番奇怪操作。
這太常正常不過了,所以還是盡量少露面才是。
就是不知道,這是專門來救那死貓的,還是專門與他們為難的。
「停停停!喵道,道爺,我怕你了行吧,你別說了。」
這次幾人沒有說話了,行禮之後,默然退出……
「喵道!快走,帶上大公雞,我收拾法壇……」
「下去吧,此事暫且不論,接下來的事情,絕對不容有失!」
聽聞自家老大不追究,四人欣喜之色,溢於言表。
好吧,四目也有些無奈。
「眼下只好先收拾東西走人了。」
當時他極度沒有安全感,既怕中了調虎離山之計,又怕自己派出去的人,中了對面的埋伏。
果然,片刻之後,稻草人便再次傳出聲音:「不知哪方道友,與貧道為難?」
什麼來路,沖和他也不知道啊。
兩人一口氣跑出老遠之後,這才停下。
一個受傷的傢伙,頂多再加上一隻死貓,雖然看樣子,它速度很快,可是面對天南地北,東升西落四人的組合,他不信拿不下他們。
用祈雨咒,青龍吸水來消磨大霧,也是沒誰了。
老樣子踏罡步斗,手持桃木劍,隨手一挑,一張符籙在劍尖燃起,甩手一抖,符籙落入他的劣質「童子尿」之中,瞬間便燃起熊熊烈火。
四目也乾脆,這個時間點,就不能回聽風觀了,畢竟沖和把自己的妖丹給碎了,無法恢復小貓形態,只能快點回自己道場。
倒是摺紙青蛙背上,由淺變深的出現了北斗七星印記。
「著了道了,這傢伙,真是狡猾,就是不知道,是什麼來路和-圖-書?」
對於沖和作為一隻貓,卻能叫出嫦娥仙子這個事情,四目已經見怪不怪了。
沖和說的好手,自然是能和他現在這種欠佳狀態打個五五開的那種。
此刻的大公雞,已然恢復了正常,不過它很快就會不正常了。
沖和心虛的看了一下周圍,不對啊,貧道行得正,坐的直,怕什麼?
沖和示意四目,換個聲音,套一下話。
看著沖和離去的背影,四目鬆了口氣,自己真是……
周圍的幾個手下見此,也不敢上前詢問情況,只能遠遠的看著,有些不明所以。
明明是符籙摺紙而成的青蛙,此刻卻是發出真正的蛙鳴。
此刻已經基本可以斷定,對面的,就是數個時辰前,侵入府中之人。
此刻他也算是想明白了,真要是沖自己來的,狠毒的手段有的是,完全沒必要弄個「失魂咒」這種東西。
不理會沖和的調侃,要不是自己被噎著了,能一下子把水都喝光嘛?
倒是沒想到,那後輩,還有點本事,竟然被他給跑了。
「我等辦事不力,還請會長責罰!」
不得不說,四目的鬥法經驗雖然不足,可這判斷能力,卻是沒有多大問題的。
片刻前,在「青蛙」叫出聲的同一時間,禪城以北,荒郊樹林之中。
「我們這個法壇的位置,應該暴露了吧?如果是的話,我們還是想辦法快走吧,他手底下,可是有不少好手。」
不過如此一來,自己也不會那麼快便決定派他們四人出去,真是,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啊……
很快,四目便端著一碗溫度適中的「水」,從樹後邊走了出來。
手指彈動間,很快便是一隻摺紙青蛙出現在其手心。
倒不是因為他們累了,而是天亮了,再往前,就是一個小鎮,沖和這副尊容,看圖片可能會覺得很耐看。
與此同時,讓那些手持鋼刀,巴掌大小的道兵,砍向稻草人。
這是沖和的聲音,四目猛然抬和圖書頭,卻見此時,天空月亮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烏雲,以及布滿樹林的濃霧。
只不過,他可能理解錯了沖和的意思。
「疾!」
桃木劍往青蛙身上一指,仿若斗轉星移一般,桃木劍上剛剛被符籙灼燒出來的七星印記,緩緩變淺,變淡。
不可能的,他也是文明人,怎麼可能隨地……
大公雞隻能四目圓睜的看著火苗離自己的腦袋越來越近,不知是不是錯覺,四目竟然在它眼中,看到一絲恐懼。
至少那邊它有民眾基礎,大家都知道,這是一位帶著貓頭套的神醫。
「不好!好大的霧氣……」
其實四目的身份,在道人那邊,已經是非常明顯了。
一旦上癮,那後果不堪設想……
「好,有諸位,聖教如何不復當年榮光?諸位都是聖教肱骨,日後注意稱呼,莫要如此,先下去休息吧。」
說到底,還是不沖和惹的禍,大驚小怪的。
四目的意思,沖和明白了,這是讓他給碗滿上的意思……
果然,小半個時辰之後,四人回歸。
看著堂下四人,要是以前……哎,不說了,自己也有點問題,太急迫了一些。
此刻盤邊有泉水,有乾柴,還有手中提溜著的大公雞。
這話,讓沖和心下一驚,楊嬋他二哥好像就對嫦娥有些意思。
很快,法壇上點著的三根線香,便快速燃燒,散發出縷縷輕煙,卻是並不直接升空,而是在那摺紙蛤蟆之上,形成一層層煙雲。
「我等定會盡心竭力,為聖教盡忠,為教主效死!」
四目和沖和看著眼前這突然重新冒起紅光的稻草人,正當疑惑之時,雲開月現,一道月華,猶如自九天之外垂落,照在稻草人身上。
回頭一看,這些濃霧竟然都是從那炸開的稻草人上散發出來的。
話雖然如此,道人卻是不停掐算那邊的方位,同時打手語,讓自己手下去尋覓蹤跡。
禪城,城北樹林之中,四目正聽著那邊大放厥詞,完hetubook.com.com了剛想靠近稻草人,反駁兩句,忽見其紅光大作,心中暗道不妙的,趕緊抽身後撤。
「真沒有?」
見沖和要給大公雞割喉,放血,四目似乎想起了什麼,趕緊沖他道:
沖和都怕他把法壇一起給燒了,不過神奇的是,火苗一直在碗中燃燒,卻是並不溢出。
絕對不能讓沖和殺生,因為據一休所說,他們對於殺生這種事情,容易上癮。
道人心中一番自我安慰,見四人還在那裡跪著,意興闌珊的擺手道:
要是不破掉迷霧,不論怎麼走,都不可能走出去。
「話可不能亂說,造謠是需要證據的,小心我告你誹謗!」
「砰……」
示意稍後可能會和對面的傢伙對話,讓他別露餡了。
四目接下來的話,直接憋回了肚子里,想起來的,自己師傅貌似和自己說過這些事情。
「咦?嫦娥仙子顯靈了?」
總之不論如何,四目還是用桃木劍將快速蔓延的火線給斬斷。
周圍霧氣卻是越來越少,直到水裝滿了整碗,火焰這才跟著開始變小。
四目有些招架不住,沖和這動不動就爆料他小時候的事情,而且沖和還知道的不少,誰會在幹缺德事之時,會避諱一隻貓呢?
這聲音,沖和再熟悉不過了,可不就是綁架他的那個傢伙嘛,有兩把刷子,竟然還能找上門來。
看來,今日遇到高手了。
「沒說你不正經,趕緊的,水剛剛被我用完了,來一碗。」
那是因為,他們會被困在這迷霧之中,就像鬼打牆一般,在這邊繞圈圈。
這次倒是不用沖和回答,稻草人回答了:「呱……」
「那死貓是不是在你手裡?不要否認,貧道勸你識時務否則……」
原本只是調侃的四目,聽聞沖和此言,反倒來勁了,「有證據還叫造謠嗎?再說了你心虛什麼?」
而此刻財神會大院之中,道人手中拎著自己的法袍,正面色陰沉的看著眼前燃燒不停的摺紙青蛙,不知作何感想。
「https://www.hetubook.com.com
好吧,我自己來,你不許偷看!」
「太元浩師雷火精,結陰聚陽守雷城。關伯風火登淵庭,作風興電起幽靈……」
「呱……」
沖和聽聞,也沒多說什麼,收起剛剛冒出來的一隻貓爪,隨手將公雞遞給四目,自己去林間撿枯枝去了。
道人自己卻是知道,以南來北往,和東升西落的速度,肯定是趕不上了,去了頂多能看到他們法壇的痕迹。
不過四目此話一出口,道人便知道,他並不是衝著自己來的。
只不過他的行為,還是晚了一些,不止一步的那種。
「別看我,我也不知道,我是被他用荊芥,加黑狗血放翻的,其他的一概不知……」
「喵道,你去再弄些乾柴吧,殺雞焉用牛刀,放著我來!」
「嘎?」
要是自己……
「不用多準備,你只需要下次少喝點水即可,保證足夠!」
可要是真的面對面,一般人不暈過去,都算他膽大了。
「下次準備法壇,記得準備一桶水。」
「喵道,你就別想了,人家嫦娥仙子,已經有自己的寵物玉兔了,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一手還捏著鼻子,顯然是剛剛偷偷……
伴隨著一陣火光,道人的法袍之下,發出一聲悶響。
不管那邊是否破了此術,先把他砍了,總沒錯。
碗中之「水」,先是越來越少,少到一定地步之時,卻是緩緩變多。
「小蚯蚓,有什麼好看的,你小的時候,在九宮觀到處……」
差點就忘了,一休曾經吩咐過的事情,也是他心中所想。
剛爬上牆頭的四人聞言,均回身抱拳,二話不說,便往城北而去……
四目也算仗義,或者說,四目覺得這麼被燒死的大公雞,沒有食用價值,他怕浪費。
說罷,盯著青蛙,一動不動。
更別說,如此快速,準確。
四目輕聲示意沖和,保持安靜,完了又指了指稻草人。
這首單手摺紙的活計,沒有幾年,估計想練出來都有點難。
直到最後火滅之時,四周已www.hetubook.com.com
經沒有一丁點霧氣。
「真沒有!」
這兩句話,他們說的非常小聲,卻是十分堅定。
另一方面,財神會大院中的事情,四目和沖和,並不知情。
可在其他地方,就說不上了,說不定會直接像當初一般,一大堆人拿著各式武器,上來就要把沖和弄死。
這也就算了,那火光沿著紅線,直直的燒往正把頭埋在地里,一動不動的大公雞那裡。
不再理會這說話不說全的喵道,四目提筆畫符,片刻之後,一臉古怪的看著沖和。
畢竟自己這邊,剛剛緩過勁來,施法的消耗也不小。
那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四目點頭,學著他師傅的聲音,語氣中帶著點看透世事的滄桑,「閣下何必明知故問?閣下之作為,想必心中敞亮,又何必裝糊塗。」
至於其他幾人,還是要留在府中,保護自己為妙。
見四目看著自己,明顯是想從自己身上,獲得答案。
也怪自己,要是不那麼急著挑明,再和他閑聊一會兒,說不定……
見四目還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沖和善意提醒道:
「噓……」
木製的桃木劍,在此刻,卻是散發著清冷的星輝。
「看我幹嘛?我可是正經喵道!」
它本身被四目施了咒,無法動彈,也許,這就是等死的感覺吧。
對於隨時卷東西都可以走,四目為何如此氣急敗壞?
刀光臨身,那稻草人彷彿生氣一般,瞬間炸開,連帶幾個巴掌大小的道兵一起,直接被撕裂。
「那你不早說!」
道人雙眼死死的盯著法壇上的「青蛙」,嚴肅道:「不知哪方道友,與貧道為難?」
劍光一閃,三縷青絲飄落,尚未落地,卻被一張黃符穩穩接住。
之前不讓他們去,是出於小心行事的心理。
隨後道人將身上不知何時,換上的法袍一脫,以桃木劍挑起,直接覆蓋在法壇之上,卻不落下。
生物自帶的,對死亡臨身的恐懼。
自己得趕緊破掉這個術法才是,感覺那邊應該差不多了,道人口中念念有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