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披上了長袍，雖然長手長腳長脖子顯得有些怪異，但也還沒到恐怖谷效應。
026跳了兩下。
她可是飛南號上的編內戰鬥人員。
楊洺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閉目凝神。
楊洺頓時有些無言以對。
……
在落風帝國邊境外，一艘運輸船正緩緩行進，船體各處黑暗一片，引擎也是關閉狀態，但行進中保持著詭異的加速度。
「什麼？」
「您的這個問題，其實忽略了真正的兇手。」
那隻懸浮在楊洺左側的黑盒中，傳出了考核官的問候。
考核官仔細思索著，在那密密麻麻的表格中，尋找到了幾個選項，仔細思考之後，打了兩個對號，畫了一個問號。
赫拉微微撇嘴：「實驗內容，不過好像出現了差錯，我試圖通過自我影響那幾個蟲子樣本，讓它們根據我的命令做出反應，但好像反而被它們影響了。」
「那就盯著他們，」楊洺皺眉道，「赫拉又拿她自己做實驗了？」
……
「老闆，老闆？」
026身後的管家機器人端著豐盛的晚餐，笑呵呵地提醒道：「或許我們該敲敲門。」
「比起這個女人，我對那個躲藏在明特城中的二號先行者的身份更感興趣。
026雙眼發光，連忙沖了上去。
「我也很想解答你這個問題，」考核官微笑著，「但很遺憾，我不能，這是考核的一部分。」
律的投影出現在一旁，他立刻停下交談，回到了自己黑盒中。
誒？赫拉小姐人呢？
「來這邊的路上，我已經想了很多。」
026嘀咕道：「萬一打斷了赫拉小姐的思路，那該怎麼辦。」
十幾台穿著白大褂的機器人在低頭忙碌著，赫拉坐在實驗台之後，皺眉看著面前那一連串數據，仔細分析著什麼。
「哦，不是，」考核官緩聲道，「說實話，法亞的遊戲進行了這麼多次，每次他們的資料庫中都會有這片墓地的存在。——法亞文明很尊重我們，也希望我們能幫他們培養文明。也曾有先行https://m.hetubook.com.com者來找尋，但其中大部分都沒辦法與我們交流。」
先行者混得這麼糟糕，這正常嗎？
楊洺緩聲道：
「先不要聯絡洺，」赫拉抬頭看向026，抓住026的衣袖，「這是實驗的一部分，回到卧室就不會有問題。」
「感激他們轟碎了我的母星？感激他們毀了我原本平穩正常的人生？感激他們把我安排成了可憐的漢頓，差點被人形古神把我腦袋給削沒了？」
「標記上，稍後交給本地警方處理就可以。」
「不，不算，這隻是一個老頭在跟你閑聊。」
律抿了抿嘴：「她有點瘋狂，我是說在科研工作上，不過她也進行了詳細的論證，想要介入母蟲與蟲子之間的聯絡體系，從而尋找到干擾蟲群的辦法。她如果能成功，我們就能極大削弱第二天災的危害。」
026有點蒙。
他問：「你覺得，這是二號先行者在動手嗎？」
「這也算考核的一部分？」
運輸船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此刻正在靜靜等待入境檢查。
「是的老闆，」律笑道，「可能每個先行者都被法亞文明安排了不同的機遇，比如您被送到了基因改造船。」
「我去發消息，您記得吃東西唷。」
熟睡的楊洺被律喊醒，立刻坐了起來。
完全沒能吸引到赫拉小姐的注意。
考核官問的問題都很有針對性。
乾嘔，妊娠反應？
「哦？」考核官問，「你難道不想殺了她，以減少對方文明的競爭力嗎？」
角落擺了幾隻罐子，裏面有幾隻被去除了肢體的蟲族樣本。
「嗯？」楊洺有些不解，「是因為法亞的遊戲嗎？」
律的嗓音伴隨著投影屏中的監控畫面，讓楊洺迅速調整好狀態，投身到了當前的問題。
「好的老闆，」律笑道，「您好好休息。」
「這可是跟我時間最長的女朋友，我對赫拉的感情還是挺深的，」楊洺嘆道，「只是她最在意的永遠是科研工作，這讓ｍ•ｈｅｔｕbｏok.ｃoｍ.cｏｍ我有點不舒服。」
怎麼就女僕了！
楊洺看向律。
「是的老闆……」
「不錯，」考核官道，「你想跟他們結盟？」
「剛剛，026發來消息，說赫拉小姐的實驗出現了一些意外，赫拉小姐身體有些發燙。
「哦，」考核官問，「你難道對法亞文明沒有任何感激之情嗎？」
前方艙門自行開啟，026抱著赫拉直接衝到了卧室窗邊。
「而在第二次考核中，排名十分重要，排名第一和第三，將會有截然不同的境遇。」
「老闆您很關心赫拉小姐嗎？」
026捏著下巴仔細思考，很快就道：
一顆偏遠的行政星外，飛南號靜靜懸浮在一艘運輸船上方，保持著光學隱身，悄悄接近了這顆行政星外的商貿太空港。
他話語頓了下，又笑道：
目前為止還算不錯。
「我對他們頂多是沒有恨意，把低級文明競爭理解為保持人類這個物種在有限宇宙內競爭力的方式，但實在談不上感激。」
赫拉閉上雙眼：「我先休息會兒。」
「我休息下，這趟也把我折騰的不輕。」
間諜無人機已經順利釋放，律正通過運輸船與該行政星的網路連接，搜查定位那個三號先行者。
楊洺放下咖啡，眯眼笑著：
「這不一樣，」026嘀咕道，「她是主動抬頭才能看到我……老闆讓我來照顧赫拉小姐，我可不能怠慢了。」
那最起碼也該是戰鬥女僕！
艦橋中，楊洺端起咖啡細細品著，等待著律帶回情報。
考核官含笑點頭，又問：「你現在佔據了優勢，你想怎麼處理三號先行者？她也是她背後文明的希望。」
「我覺得，這件事應該反饋給老闆，老闆很關心您的身體。」
還是說，她只是一個被推出來的傀儡？
它是飛南號找的遮掩，以及入侵該地網路的『橋樑』。
楊洺突然覺得身邊像是少了點什麼，躺在沙發中思考了幾秒，才想起，有個船員被他扔到了赫拉身邊。
「是的老闆
ｗｗw.ｈｅｔuｂｏoｋ•com.coｍ，」律解釋道，「她已經被二號先行者鎖定，我檢測到，已經有人在趕來這裏的路上。」
楊洺的大腦迅速轉動。
「是吧，」026頓時喜滋滋地笑著，隨後又覺得那裡有點不對勁。
考核官點點頭。
實驗艙的大門拉開，赫拉捂著胸口低頭跑了出來，她沒跑幾步就湊到一旁的花盆擺件，低頭乾嘔著。
考核官笑著問：「那你怎麼看待競爭失敗的低級文明？你不覺得，倖存的三個文明，完成了對另外兩個文明的謀殺嗎？」
「可您這樣蹦來蹦去，同樣能打斷赫拉小姐的思路。」
「好吧，」律笑了笑，「那些傢伙開始動手了。」
「您真是個出色的女僕，」管家機器人由衷地稱讚著。
「老闆，要制定計劃接近她嗎？」
考核官笑著道：「我剛才思考了一下，你其實是到目前為止，我所接待過的、最特殊的考生。」
楊洺聳聳肩：
026看似苗條的身體，一把將赫拉橫抱了起來，背後脊柱綻放光亮，朝著卧室所在方向一路賓士。
「他已經組建起了自己的勢力。」
畫面中，那個滿臉疲倦的年輕女人再次出現，她行走在有些髒亂的街路上，腳下時不時劃過上方透明車道所投射的懸浮車影子，正心事重重地走向前方的低矮住宅區。
026的笑容似乎很有感染力，赫拉嘴角不自覺露出淺淺的微笑。
「是的，」楊洺道，「遊戲中，大型組織都會有盟友的存在，我的文明太過弱勢，雖然人口不少，但一盤散沙，因為文明發展等級受限，也不存在對全球具有約束性的國際組織。」
考核官仔細思考了下，緩聲道：「我想提醒你一件事，這是巡遊者遺漏的信息，它剛共享給了我。」
「暫時不用，」楊洺道，「先看二號先行者採取什麼措施，我們不知道先行者對抗先行者會有什麼樣的後果，現在用保守策略。」
「當然不可能，」考核官笑得很大聲，「個體的情緒與傾向，與文明和*圖*書的發展本身無關。」
「律怎麼樣？」
很明顯，這並不是妊娠反應。
「我能想到的，對我母星的最大幫助，就是拉一個或者兩個盟友。」
「總不可能是因為愛和正義。」
026墊腳、抻著身體、用力仰頭，勉強透過一處狹長的玻璃，看到赫拉實驗艙的景象。
赫拉自己翻身滑了下去，一把抓住楊洺用的薄被，放在鼻尖用力呼吸。
楊洺聳聳肩：「我不相信，法亞文明會遺漏這種明顯的BUG，他們做的遊戲我體驗過。而且，就算我擊殺了這個先行者，又能有什麼效果呢？她隨時可能被複活，法亞文明可以輕鬆換一個先行者，並有可能對我進行懲罰。」
楊洺笑道：「既競爭，又合作，最好能雙線晉級。」
「三號先行者那裡有些情況，有幾名當地犯罪人員正接近三號先行者租住的公寓，這幾名犯罪人員，是臭名昭著的人體器官販賣組織成員，要除掉他們嗎？」
「確定是她嗎？」
他剛才還在想，考核官是不是已經開始對他進行考核。
「我會把她當做競爭對手與潛在合作者來對待。」
「那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赫拉並不知曉的卻是……
她的發熱現象迅速消退，026拿出一支鋼筆狀的探測筆，很快就讀出了赫拉身體狀況。
赫拉有些難受，不斷搖著頭：「送我回卧室，快！」
「不用客氣……您這是怎麼了？」
「制定規則的是法亞文明，我們低級文明都是被霸凌的對象。」
「不不不，」楊洺搖搖頭，「這或許太為難我了，先活下來比什麼都重要，我們都要在自己能力範圍內去努力，我的目標還是去拼一個保底。」
026轉過身，再次跳起來看了眼。
楊洺笑道：「我也很關心這個問題，到底如何才能跟你們共鳴呢？」
「按照往常慣例，第一次考核就通過的低級文明，會得到法亞文明的資源傾斜與培養。
「好的赫拉小姐！」
……
「老闆，已鎖定三號先行者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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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醒道：
這小傢伙，比他想的要有個性的多。
楊洺道：「文明也是由一個個個體組成，也是要尊重這些。」
「參考如今的新聯邦，它是幾千年前一個低級文明發展而來，就是通過了第一次考核。
「當然，你的母星現在沒這種機會了。
她痛苦地哼了幾聲，眉頭緊緊皺了起來，眼皮下出現了微弱的綠光，但這些綠光又迅速消退。
赫拉的呼吸在慢慢平緩，她慢慢翻過身，凝視著026，低聲道：「謝謝。」
一旁履帶機器人捧來了枕頭和毛毯，笨手笨腳地鋪在了沙發上。
考核官微微點頭：「確實有這種可能性，說說你的想法。」
她抱著楊洺的薄被，靜靜坐在那，仔細回憶著剛才的實驗細節。
楊洺靠在座椅上，凝視著下方這個年輕女人。
一隻投影屏立刻跳了出來，畫質有些模糊，但能看到大概的情形。
「大概率是，」律緩聲道，「我檢測了他們幫派的賬戶，大概兩個小時前，他們得到了一筆款項，款項來源是新聯邦的跨國公司。」
「赫拉小姐！您沒事吧！」
「可以，你來反饋吧。」
『赫拉小姐都不用休息的嗎？』
「現階段已經出現了三個低級文明，那大概率不止三個低級文明參加這次補考，如果是五個文明一起、最終淘汰兩個，結果會比三淘汰一要殘忍很多。」
赫拉的身體有些發燙，心跳也在不斷加速。
考核官出現在黑盒上方。
考核官笑道：「聽你的描述，未來充滿了劣勢。」
古埃爾聯盟。
比起這些機器人，自然還是026養眼。
楊洺皺眉道：「意思是，不只是要避免末位淘汰，還要努力爭取第一第二？」
「最好是，如果你想讓你母星的人類得到更多優勢。」
楊洺笑道：「很棒的思維體，也是我最重要的夥伴，我在提醒自己不要太依賴她，不過，如果不是她的幫助，我現在說不定只是在一個軍隊中摸爬滾打做個低階軍官，還要處處擔心體檢啊、基因穩定液啊，這些比較煩人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