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蕙香依偎在旁，不曾打擾。
「駕！」
「不，不想！」
言大山猶豫一陣，終究沒有脫離隊伍返回言府。
期間整個車隊都沒有停。
「嗯。」
「我觀那蘇賢也不是凡俗之輩，他既能鼓搗出玉罩與紅糖薑茶，想必還能鼓搗出更多的能令女皇陛下開心的妙物。」
言大山囁嚅間，蘇賢已轉身鑽入馬車消失不見……
車隊沿著天街繼續緩緩前行。
不論手段，是蘇賢針對此事的態度。
……
蘇賢穩坐正中間，柳蕙香在左，楊芷蘭在右。
隨即馬車中安靜下來。
……
接著，她的足尖在馬鞍上輕輕一點，頓如一隻靈巧的喵咪般落在了蘇賢的馬車上，一頭鑽入車中。
那是前朝餘孽的令牌，上面刻著「大乾」二字，可以用來栽贓……其實也不算是栽贓，薛霸早已透露張懷義已與前朝餘孽勾結，此舉頂多只是……製造證據而已。
誠然，不論手段去達成某個目標，看起來像是一個小人、壞人、偽君子。
哪怕有那麼一丁點的婦人之仁，壞人都有可能逆風翻盤
和*圖*書！
蘇賢莞爾，將車簾徹底掀開，出落得裏面的柳蕙香與楊芷蘭兩女，看著言大山笑道：「大山你也想上來嗎？」
「是。」
張懷義的馬車正在緩緩行駛。
馬車中。
言大山本想一口答應，可又見車中的柳蕙香……罷了，他連連搖頭，趕緊拒絕。
人們已經有預感，隨著范陽縣侯的入京，平靜許久的神都必將再次風起雲湧，甚至掀起驚濤駭浪。
隨著張懷義的離開，蘇賢、周記室、千面狐等人也陸續入城后，定鼎門前圍聚的人群漸漸散去，將方才之事四下散播。
打死也不回去！
管事一臉納悶，他想不明白，那蘇賢已對張懷義的恩寵造成威脅，還留著此人作甚？當儘早除掉以絕後患才是。
車隊後面，則是刑獄司三大捕頭與腰懸佩刀的捕快們。
作為大孝子的他，自然想第一時間回去見見言老太君，可是……想到府中那二三十個小妾他就頭疼。
拔都拔不出來！
「不！」
天街。
蘇賢的馬車行駛在天街正中，言大和_圖_書山與楊芷蘭護衛在馬車前後，接著是侯府的親兵，他們昂首挺胸享受著沿街百姓的「注目禮」。
蘇賢放下車簾，看著言大山說道：
當然，蘇賢也不是對任何事都不論手段，他有自己的底線，類似張懷義這樣的壞人，就要比對方更壞，更腹黑，更狡猾，更狠！
他將不論手段、不講規矩、竭盡所能，以最快的速度將張懷義此賊剷除！
豈料張懷義竟一口拒絕。
蘇賢正準備放下車簾，忽然一眼瞥見，言大山在另一側伸長了脖子往馬車中打探，躍躍欲試，似乎也想上車。
馬車前面的言大山，聽到蘇賢的叫聲后也裝作不經意的樣子，漸漸放慢速度，保持與馬車齊平。
楊芷蘭簡短應答一聲，單手在馬脖子上輕輕一按，她整個人直接騰空而起。
楊芷蘭聽到叫聲后，當即催動馬兒上前。
「……」
管事恍然，笑道：「還是張公高明，我們先想辦法榨出那蘇賢手中的好東西，然後再尋個由頭將之除掉。」
柳蕙香頓感坐卧不安，蘇賢這是在談正事呢和_圖_書，她是不是應該迴避？可這馬車上能迴避到哪兒去呢？
想想懷州那對命運悲慘的姐妹，尤其是那個姐姐……蘇賢後來沒有親手解決薛霸，其實是因為他將仇恨轉移到了張懷義身上的緣故。
蘇賢見楊芷蘭上前後，直接說道：
張懷義緩緩點頭。
「我們已經入京，大山你不就用再跟著了，先回言府去見言老太君吧，等明後日得了空，我再登門拜訪。」
不等他問出心中疑惑，張懷義冷笑著說道：
……
只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一切都來得如此突兀與迅猛。
管事握拳道：「此人不僅與蘭陵公主關係匪淺，竟還與刑獄司的捕頭相交莫逆，甚至少司寇還……」
神都城內。
但，蘇賢從不自詡為君子。
對的，就是製造證據！
馬車中，府中管事與之相對而坐。
兩主僕都在冥思苦想。
「數日前，我們在懷州遇到的事，正是張懷義的義子所為！」蘇賢面色凝重起來，接著說道：
三支隊伍組成一支，緩緩向城池西北角的皇城進發，隊伍拉得很長很長。
「那件和*圖*書事我不想多說……當時我曾下定決心，一定要除掉張懷義此人，不需要更多的理由，且不論手段。」
忽然，蘇賢動了。
他只需一想，就渾身發寒。
君子的行事準則是「你可以不仁，但我不能不義」，這無異於是被規則束縛，為名聲所累。
蘇賢思忖一番后，扭頭看著楊芷蘭說道：「方才，定鼎門前發生的事，絕非尋常，那張懷義絕對不懷好意！」
城外，某一條寬闊的官道上。
十余年前，他帶兵打仗期間，就不喜歡厚此薄彼，府中那二三十個小妾，但凡只要與其中一個歡好，其他的小妾必定在外面排隊……
楊芷蘭依舊一動不動，蘇賢不說話她也就不吭聲。
柳蕙香不知蘇賢此舉何意，怕楊芷蘭騎馬太累？所以讓她上車？不大可能吧……她心中不免胡思亂想起來。
張懷義陰沉著臉說道：「因為玉罩與紅糖薑茶的緣故，陛下已有許久未曾召我侍寢……蘭陵公主這一招夠狠！」
楊芷蘭抬眸看來，眼中閃過一道冷芒，表示贊同。
蘇賢面色凝重，沉吟一番后，看著楊芷m.hetubook.com.com蘭問道：「我們啟程出發之前，府中曾遭遇夜襲……我記得你撿到了一塊令牌？」
楊芷蘭點頭，她已經猜到了蘇賢的用意——
張懷義冷峻著臉說道：「那就是蘇賢，借蘭陵公主之手，向陛下進獻玉罩與紅糖薑茶的蘇賢！」
「你上車來吧，我有些事要給你說。」
他不想厚此薄彼，便只得硬著頭皮給每個小妾雨露均沾……二三十個小妾啊，真的能徹底將他「蚌埠」住。
只見他俯身掀開馬車的布簾，探出腦袋，朝馬車後面喊道：「芷蘭？」
「好。」
蘇賢不想被任何不合理的規則束縛！
馬車之中。
「我們應該想個辦法，儘早除掉此人！」管事同仇敵愾道。
這絕對是個大新聞！
車隊之前，是周記室與蘭陵公主府親衛，在前開道。
「呃……那個……」
此街寬達一百五十余米，從城南的定鼎門直通城北的皇城，真正又寬又大又長又直，為神都城中一大奇觀。
蘇賢端正而坐，他無暇欣賞天街的寬闊與街旁的建築，方才之事，在他腦袋中久久回放，讓他眉頭緊鎖，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