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一章 情獸

很快,蘇賢渾身激動的躥出窟窿。
秋典軍不敢怠慢,也不知公主為何忽然要取回那些衣服,沒空多想,轉身小跑著執行任務去了。
沒有星光,老天爺似乎也想掩蓋些什麼……
希望蘇賢玩一玩就行了,別「獸|性大發」,干出生孩子的事來……蘭陵心中默念道,這也是她的底線。
隨著令人牙酸的「吱嘎」聲響過,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洞口便出現在眼前。
兩女著實想不透。
她正怕蘇賢在衝動之下,與她做出生孩子的事來呢,又見蘇賢是這樣一番模樣,蘭陵心中不打鼓才怪。
既已做出選擇,那就堅持到底。
反正,她已將自己身子的大部分都獎勵給了蘇賢……
蘇賢所提的「請求」之中,明確要她換上以前的公主服飾,還有那個絲衣,若沒有這些的話……蘇賢大概率會不高興。
蘇賢正往這邊走來,還未出現在蘭陵視線之中。
若堵上這個窟窿,固然可以阻止蘇賢對她的「騷擾」,可卻也斷了暗中聯絡的路。
這個洞口不算大,僅許一人輕鬆通過,但若是兩人的話,就有些擁擠。
秋典軍不知蘭陵心中所思,進屋后,抱著那個碩大的首飾盒徑直走向梳妝台。
她終究沒有妄動。
可事到臨頭,她又猶豫起來。
走廊上,兩女暗中對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感覺到一絲狐疑。
「哦……」蘭陵扶了扶額,「是有這麼回事兒,那你進來吧。」
根據她對蘇賢的了解,有這麼一條秘道,蘇賢大概率會順著秘道爬過來找她,這是避免不了的。
所以,沒有宮裙、絲衣是不行的!
吱呀!
抬眸看著不遠處的軟塌。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而且又是「暗中相會」的私密場景,就連她都會往那方面去聯想,更不用說精力旺盛的蘇賢了。
再者,她不能確定,此舉會不會讓蘇賢心生芥蒂……
急忙低眸看去,原來蘇賢已行至石階尾部,披著個風衣,手捧蠟燭,正仰頭看著她笑呢。
她還沒實現那個龐大的計劃呢,不能輕易和-圖-書讓蘇賢得逞。
蘭陵抿了抿唇,她其實很想說,你在下面弄出的響動那麼大,是個人都能聽見,哪有什麼「心有靈犀」?
蘭陵定了定神。
沐浴完畢,再由秋典軍、冬典軍合力為她更衣,換上往日所穿的紫色宮裙,再坐在梳妝台前化了個美美的妝。
蘇賢終於告辭離開。
她真正怕的是,兩人沒忍住擦槍走火,干出洞房花之夜才會幹的事……她並不想這麼快被蘇賢吃掉。
蘭陵壓下起伏的心潮,心頭很是不爽,她本想與蘇賢聊一聊朝堂局勢,結果蘇賢卻像是一頭「情獸」,令她無所適從。
「……」
蘭陵嘴角狠狠抽搐,心知不能再繼續這個話題了,勉強收起怒容,面色一正,強行轉移話題:
「奸臣!你卑鄙!你無恥!你下流!」
此情此景,總讓她有種「偷情」的錯覺……
「好嘞,我的公主殿下,臣來了……哈哈哈哈,我的公主,臣想死你了……」蘇賢頓時大喜不已,丟下蠟燭,沿著石階手腳並用往上攀爬。
敲門聲響。
蘭陵在旁,糾結許久,抿了抿鮮紅的朱唇,忽然喊道:「停!」
蘇賢一擊得手,摁住身姿豐美的蘭陵公主好好耳鬢廝磨一番后,方才稍稍「解渴」,恢復一些冷靜。
蘭陵腳下一停。
「奴婢知道了。」
「你放下,將所有首飾都放回原位。」在做出決定之後,蘭陵反倒輕鬆起來。
到底允不允許蘇賢「偷渡」到她的香閨?
「你幹什麼……」
蘭陵心下莫名一緊,微微瞪眼問道:「你進來作甚?」
秋典軍沒有多想,迅速將碩大首飾盒的首飾取出,再一一歸回原位。
不過在表面上,她依舊是一幅嗔怒的樣子,凝眉問道:
為啥?
見蘭陵看來,蘇賢才道:「公主,我們真是心有靈犀,公主竟提前掀開了床板,倒為臣省去了一番麻煩。」
但。
公主香閨。
這可不行!
陡峭的石階,向下延伸了半丈左右,接著便是平地,洞壁打磨得比較光滑,鑿痕的紋和*圖*書理很是整齊。
待會兒蘇賢要來,為避免誤會,還是先將門栓拉上為妙。
「公主莫非忘了,太尉登門做客之前,公主就曾吩咐過奴婢,若忙完了其他事就來公主房間,將剩下的首飾都打包帶回公主府。」秋典軍回道。
蘭陵正要拉上被褥,將床板徹底遮蓋,結果蘇賢已是按捺不住,人還沒跳下軟塌呢,整個人就已如一座大山般朝蘭陵迫去。
香閨之中。
「你……」蘭陵面色一黑,她本以為蘇賢會掩飾一番,結果蘇賢居然如此無恥,就連掩飾都嫌麻煩,最後只是罵道:
「可是……公主的宮裙、宮鞋,以及配套的衣物等,已於上午送回了公主府,今晚……公主怕是不能恢復以往的裝扮了。」
房門被推開。
正猶豫之際,屋外忽傳來腳步聲——
她在沉思,到底如何處理今晚之事。
咚咚!
但她想了想,懶得在這種事上多費唇舌,只道:「快些上來!」
「你說什麼?!」
放下首飾盒,她便開始從梳妝台中取出一件又一件各種首飾,整齊放入其中,準備打包帶走。
秋典軍登時十分委屈:「公主莫非忘了不成,這是公主的吩咐啊,奴婢只是照辦……請公主明鑒。」
秋典軍走了進來。
她怕蘇賢得手之後,就不再對她感興趣。
蘭陵回到小圓桌旁,拿起雪白的拂塵抱在手中,一臉鎮定,回道:「很好,你們今天都辛苦了,先下去歇著吧。」
蘇賢要來了!
門外的秋典軍愣了愣,又道:「公主,奴婢可以進來了嗎?」
「你說,太子他們會不會善罷甘休?畢竟,本宮住在這裏,與住在皇城的公主府區別並不大。」
而她又是一個傾國傾城的公主。
蘭陵再度猶豫起來。
到底怎麼辦?
「你……一來就這樣,當本宮是什麼人了?放開我!」
此時此刻,蘭陵心跳陡然加速,鮮紅的朱唇輕啟,口鼻同時呼吸,心緒久久不能平復——
她手上抱著一個巨大的漆木盒,蘭陵一眼便認出,這盒https://m.hetubook•com•com子是一個特製的首飾盒,可以裝下她日常所佩戴的全部首飾。
大晚上的,化了個盛妝不說,居然還將她們趕了出來……公主一個人在屋內要做什麼?
若是允許的話,這些首飾就不能收走……
忙完這些,她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此時,夜幕已徹底降臨,屋外黑洞洞一片。
沒有宮裙在身,她還是公主么?
既已決定不堵上那個窟窿,那麼此事的利益必須最大化。
忽然。
天黑擦黑時分,秋典軍終於趕在皇城關閉之前完成任務,將蘭陵的衣飾盡數取回。
蘭陵嘴角扯了扯,她真想放下床板,讓蘇賢狠狠的吃個閉門羹!
隨即,蘭陵隨手將雪白的拂塵丟在桌上,快步走向軟塌,靠近軟塌后,一把掀開床板,露出一個黑黢黢的洞口。
若不允許的話,可順便將那個窟窿堵上。
方才,她下定了決定,要將這個窟窿堵上!
蘭陵早早用罷晚膳,便開始沐浴洗漱。
老實說,拋開個人因素,她其實挺喜歡這條密道,今後她與蘇賢就可以私下交流、秘議,不會引起有心之人的關注。
蘭陵秀眉蹙了蹙。
蘭陵當下顧不得其他,趕緊放下掀開的床板,蓋得嚴絲合縫,再拉過床褥遮住,讓人瞧不出一絲端倪。
「公主真是冰雪聰明。」蘇賢擁著懷中美人,深嗅著她那淡淡的女子體香,感覺渾身舒泰,渾身的毛孔都已張開。
忽然,一股涼風從窟窿中倒灌而出。
蘭陵當即瞪著秋典軍,帶著質問的語氣:「本宮的衣服,你為何擅自送回了公主府?今晚你叫本宮穿什麼?」
「那你以前見本宮時,為何沒有『控制不住自己』?還是說……去年在河北道你第一次見到本宮的時候,心頭就有這種齷齪的想法?」
「你們都退下吧,沒有本宮的吩咐不許進來。」蘭陵手捧一枚精美銅鏡,仔仔細細打量一番,對今晚的妝容還算滿意,最後將銅鏡放回梳妝台。
一步一步,似踏在蘭陵的心尖。
你聽蘇賢大喜之下所說的那hetubook•com•com些話……簡直令蘭陵心驚肉跳。
今天的公主好怪!
但仍未鬆開人家。
她擺了擺手,扭頭看了眼即將落山的太陽,吩咐道:「趕緊進入皇城,將本宮的衣服都取回,你親自去辦,趕在皇城關閉之前。」
蘭陵身著一襲寬大的青色道袍,頭挽「混元髻」,手上抱著一柄雪白的拂塵,蹙著眉頭,在房間中來回踱步。
面色堅定,似是做出了某種決定。
這時,蘭陵的表情又發生了細微的變化,變得糾結、猶豫起來,她立於軟塌之側,單手扶著掀開的床板,久久不動。
蘇賢趕緊奉上一計彩虹屁。
「是。」
秋典軍抱著這個碩大的首飾盒進來,明顯就是要收走她所有首飾,這……
「不要胡思亂想,我們在附近守著便是,公主睡覺之前必然卸妝,到時候我們還要進去伺候。」秋典軍最終說道。
但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夜幕降臨。
方才有那麼一瞬間,她感到蘇賢似乎坐在那裡,用一種戲謔的目光看她拉門栓的動作。
「公主怎麼了?」秋典軍回頭看來,手中還拿著一支金步搖,步搖末端串綴的珠寶輕輕搖晃,反射出陣陣星光。
要來她的香閨了!
蘭陵嚇了一跳,沒想到蘇賢居然如此衝動,差點驚呼出聲。
有一條石階蜿蜒向下,很是陡峭,再深的地方就看不清了……
床底下這個窟窿,目前只有蘭陵一人知道,秋典軍、冬典軍等貼身侍女皆不知,為避免誤會,還是不讓她們知曉為妙。
蘭陵略有心虛,生怕被秋典軍瞧出端倪,不過好在,她自我管理能力極強,表面上看不出一絲古怪,反而還不耐煩斥道:
「啰嗦什麼?本宮忽然覺得,晚上沒人的時候換上以前的裝扮倒也不錯,畢竟,本宮又不是真正的出家。」
「抱歉,臣看到盛裝打扮的公主,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抱歉,都是因為公主太美了,試問天下間誰能夠抵擋公主的魅力呢?」
秋、冬兩位典軍一起行禮,然後退出閨房。
噠,噠,噠噠!
蘭陵扶了扶額,是了,這的m.hetubook.com.com確是她的吩咐。
暗道那都是幻覺。
……
床板被合上,嚴絲合縫。
「罷了。」
什麼「我的公主殿下」,什麼「臣想死你了」,蘭陵敏銳感覺到,今晚的蘇賢徹底擺脫了某些「束縛」,將比以往更加肆無忌憚!
可就在這時,蘭陵猛然回頭,看向她的軟塌,頭上的步搖、珠串等首飾受力劇烈搖擺,久久不停……
同時傳來秋典軍的聲音:「公主殿下,奴婢已將其他地方收拾妥當。」
而且還是大晚上的!
「可是公主……之前不是說,既已出家做了女冠,便用不到這些東西了么?」秋典軍遲疑,一臉古怪與異樣。
「是。」
可是,蘇賢是一個男人啊,精力旺盛。
緊接著,蘭陵面色一愣,因她忽然想起,蘇賢在臨走之前,曾「請求」她今晚恢復公主的裝扮……
等不多時,身下隱約傳來一些響動。
可是,若不堵住這個窟窿的話,蘇賢一定會藉此狠狠「騷擾」她的,若是尋常的把戲倒也罷了,她無所謂。
莫名讓人緊張與……期待!
回頭,「啪」的一聲拉上門栓,回到軟塌前,側身坐下,隨手拿過一冊書看了起來,靜待蘇賢的到來。
好在,她時刻提醒著自己,因而保持著理智,不曾驚叫出聲,要是引來秋、冬兩位典軍,那可就不美妙了。
蘭陵一聽這話,心頭果然暗喜不已,頓將方才的不滿忘掉了七七八八。
不過眼下,這窟窿並非黑黢黢,下面有微弱的、跳躍的燭光,照亮了平時看不到的洞壁與石階下部……
要玩兒就要玩兒得盡興。
蘭陵一時十分頭痛。
來了!
她對自己的定力很有信心,畢竟不是普通女子,她是要干大一番事業的女人……
秋、冬兩位典軍退下后,待她們走遠,蘭陵忽地起身,快步走到房門處,一手扶門,一手抓著門栓。
蘭陵秀眉一展,放下書冊,起身立於軟塌之側,拉開被褥,再將床板用力掀開。
透骨的涼意,讓蘭陵渾身一個激靈。
「是。」
「罵得好!那臣就卑鄙、無恥、下流給公主看?」蘇賢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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