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六靈祭

可是金河嶼身為三河堡唯一的驅邪人,向來威望甚重。
六靈大祭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不光需要撞山豚、跳崖羊、金鱗魚等六種靈畜。
「你以為守村人是什麼?它本就是依一方地脈而生,吸納香火信念為食。
更何況,此次紅衣詭怪再次復生,可能早已不是普通的凡級詭怪。
就崔叔與老金這樣的,若是正面對上,只怕……」
許洛眼神一冷,不敢置信的沉聲道:「僅僅只是驅散?」
好半晌后,崔叔才木聲回答:「希望吧……」
這也是許洛在眾人口中又恨又怕,被稱為不成器爛人的主要原因!
「大伙兒聽真,想必昨夜裡發生的詭事都知道了!」
若不是許洛心思敏銳,只怕還發現不了。
「驅邪司里的那些法師高人,不是已經快要來呢?當年都能將紅衣驅散鎮壓,難道現在還會不如當年?」
金河嶼眉眼間浮出一絲淡淡滿意神情,這才接著道。
眼見著下方眾人又要騷動起來。
就連崔叔的耳朵,據說和-圖-書也正是因為小時候無父無母,被這些人玩鬧時,按在白灰水中生生給灌聾過。
崔叔神情一愣,遂即長嘆出聲。
村堡里每一個人,只要還能動的,都需要參加,貢獻一份香火氣血!」
許洛走到他身邊坐下,他才收回眼神打量許洛半晌,最後露出一抹強笑。
一直等到人群散盡,許洛也沒有走,他心裏還有很多疑問,急需崔叔解答。
最重要的參加之人,都需要獻出一份精血,之後會元氣大傷,需要好才一段時間才能恢復過來。
我知道,紅衣詭怪在堡里一些年輕人心中,就是長輩口中的傳說故事。
可即便如此,哪怕崔叔後來覺醒伴生物,成為驅邪人,也不曾想過去報復這些人!
沒過多久,崔叔便駕著青牛大車駛到他身邊。
粗通靈性,這已經有了幾分厲級詭怪的風采。
心裏同時也湧起一陣不安,看來這次情況著實不太樂觀。
守村人修為日弱,再這樣下去,沒有紅衣詭怪,也會有和_圖_書其他邪物找上門來。
這算不算平時不燒香、臨時抱佛腳?
現在也只能舉行一場大祭,看能不能讓守村人靈力恢復一些?」
三河堡幾十年來,沒有人死在詭怪手中,倒讓現在的人心不再有敬畏。
聽到要舉行六靈大祭,許洛愣了下。
守村人這分明是要借堡中百姓香火信念之力,才能抵抗紅衣詭怪。
「至於紅衣詭怪,你們這些後生是沒有見過的。
而這幾天時間,為防萬一,經過堡里決定,于明日舉行六靈大祭。
但在幾十年前,她便是三河堡方圓百里最為凶厲的詭怪,後來被驅邪司來人驅散,才幾十年未曾現身!」
此刻只是將老臉一板,怒目環視一圈,所有雜音便逐漸不可聞。
驅散?
「叔,那六靈大祭真的有用?
平日里你看那祠堂,可有幾個人去燒香祭拜?
它懂得趨吉避凶,會派遣紙人先來試探,這才是最可怖的!
他深吸一口氣,把雜念拋下,強笑道。
這次的紅衣詭怪,是不是和-圖-書跟以前出現的,有些不太一樣?」
僅僅只是她用來探路的幾個紙人,便已讓三河堡雞飛狗跳、死傷慘重,連守村人都第一時間出動。」
昨夜那些侵襲堡中的紙人,已經盡數斬殺,紅衣詭怪至少幾天內不會再來。
以物化形為妖,稟生靈邪念而活稱魔。
說到這裏,他滿面冷肅的環視一圈。
他根本不怕這些人來告狀。
這世上邪物,大致分為妖魔詭怪四類。
只要他們一來,任你什麼妖魔詭怪,又算得了什麼?
另外,我早已經去信莫山郡驅邪司,想必來援的驅邪法師已經正在趕來。
「對,驅散!並不是驅邪師不想徹底誅殺它。
哎!人心……
許洛嘴唇動了動,躍上大車,車輪轔轔響動,不疾不徐的往家走去。
「你想知道什麼便問吧!」
周邊人群也開始鼓噪起來。
但是,詭怪若不能解開其成形執念因緣,或者抽出它核心依憑物,根本就是殺不死的!
哪怕許洛歷來心思沉穩,這時也不禁感覺快意無比。和圖書
回到院子后,許洛習慣性的將大車趕回東廂房,清理乾淨。
要不然,當年驅邪師也不會只是打散其形體,讓紅衣潛伏消失。
這一回,路上遇到的所有人,竟然都破天荒的朝著叔侄倆露出幾分討好笑意。
許洛心裏苦笑,只怕這次崔叔也沒有多少把握,護住自己兩兄妹。
可現在我告訴你們,這故事是真的!
「先上來,有什麼話回去再說!」
這些事情,以前老人從來沒有跟許洛提過。
哪怕明知道青牛隻是頭靈性造物,並不是真正生靈,許洛依然一絲不苟的將整輛大車收拾得整潔無比。
那日紅月天降煞氣,只怕已被它吸收,紅衣也正是藉此復生!
「大家也不需太過驚慌!
反倒是許洛知道這件事後,前些年仗著兩世宿慧、年紀又小,明裡暗裡不知給這些人找過多少麻煩。
許洛正轉頭四處打量,上方卻傳來金河嶼的洪亮嗓門。
聽到這裏,崔叔眼中卻罕見的泛起一絲冷意,轉瞬即逝。
那些正在交頭接耳的人群,紛和圖書紛閉口不言,偌大廣場一時間竟然寂靜下來。
「我和老崔昨夜也與那些詭怪交過手,勉力才將其誅滅。
神魂、執念不散、凝陰煞濁氣化詭、花草植株吸納日月精華,匯聚生機成怪。
金河嶼大手有力的擺動一下,彷彿要將心裡不安全部壓下去一般。
先天有缺,這也是崔叔哪怕是成為驅邪人後,耳朵也不怎麼靈光的原因。
等到許洛走出房門,崔叔正抬眼望著萬里如洗的青天,眼神變幻,不知在想些什麼。
說到這裏,他神情彷彿陷入到回憶里,嘴裏呢喃出聲。
他身體不便,做其他事情,崔叔往往都是不太高興,唯有這件事情,卻是聽之任之。
許洛直覺感到崔叔今日有些奇怪,可還是將腦里疑惑問出來。
崔叔雖是老實憨厚,可是只要關涉到他兩兄妹的任何事情,那是半分都不會相讓。
這紅衣詭怪一來,大家才知道害怕。
崔叔看著他點點頭,苦笑出聲。
由於崔叔不爭不搶的憨厚性子,平日在這些街坊四鄰面前,可沒少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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