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復甦

許洛長長舒出一口氣,再控制不住心裏狂喜,果然,自己沒有猜錯!
他忍不住咽咽口水,還未說完的話,全咽進喉嚨里。
金正波這小子,小時候咋沒看出來,還有厚臉皮這一項天賦?
井水打濕髮絲,讓他看起來,像頭被侵犯領地的雄獅一般。
土牆一陣顫動,看著那堪堪露出一個尖頭,直奔腹下小金的木拐。
許洛生氣,他也不以為意,反而露出驚訝表情。
可想了片刻,他還是決定讓青竹暫時放在這裏。
沒準,現在整個三河堡,最為安全的地方反而是這個小院!
那嫩芽在他眼前,悄無聲息的綻放、抽枝生長,不過呼吸間便長成一截橫枝。
難道枉生竹落入歸墟前最後爆發,雖然身隕,也將那些可怖凶獸所有血脈全部吸附於己身?
「到底出了什麼事情?讓你小子這般驚慌失措?
這一次許洛卻是注意到了,神情也冷肅起來。
一見他又要走,這下金正波真急了,大叫出聲。
此刻,在他那敏https://www•hetubook.com•com銳感官中,枝條上面道道玄妙紋路,竟然依稀組成幾個小字。
金正波輕車熟路的自牆上一翻而下,落地悄然無聲。
深知自己這發小脾性的許洛,這下也察覺出幾分不對,看來他這回來是真有事情!
「你怎麼知道,我妹快要回來呢?難不成,你真對那頭女暴龍有興趣?」
知道自己瞞不過向來心細如髮的好友,金正波臉上終於正容起來。
其實自從發現崔叔神情有異后,許洛心裏其實已經有所猜測。
自己前世那個湛藍星球上的各種神話傳說、玄妙神通,絕對不會遜色這無盡星空中任何一個界域!
「老許,這回我可是認真的,你真得把你妹……」
這麼多年,都沒有人能發現它的任何異樣,想來應該是安全的。
許洛心裏泛起一陣無力感。
這一刻,青竹彷彿重新活了過來。
「滾……我把你妹!」
許洛心裏正在暗自惋惜,不過hetubook.com.com下一刻,他的眼角便劇烈收縮起來,死死盯著那小小枝條。
更何況,枉生竹現在還稍微恢復了几絲威能。
還有霧漣什麼時候能回來,她真已經成為了驅邪人?」
小心哪天,老子真把你小子當小賊弄死,你去哪裡說理?」
木拐往石桌上一靠,發出砰得悶響。
許洛聽到這裏,再也忍不住惱火情緒,猛得自水中抬起頭。
可馬上無數細細密密的青色根須,瞬間穿過缸壁,強行將瓷缸又縫合起來。
五官分明的俊臉看上去,竟然有著幾分扭曲猙獰。
這些年來,兩人一起光屁股長大、一起比誰沘得遠、一起偷看……咳、咳……
許洛喜不自勝的打量青竹好久,那眼神就恨不得將它給直接吞到肚子里。
竹身上那些枯黃斑斕,肉眼可見的縮小著,還不等許洛眼神生出驚疑。
那人雙手搭附在牆上,將上半身全部露出來。
這時,許洛心裏無名火也消去幾分。
自家這發小,雖然習慣嬉皮笑臉和*圖*書、行事荒誕不經,可卻從不是什麼膽小之人!
許洛理都未理來人,仍舊不緊不慢的將頭埋進桶中。
雖然許洛直到現在,也沒有見識過絕靈域的頂尖力量。
可他就是莫名有種自信。
噝的刺耳尖嘯聲響起。
烏黑的木拐宛如勁弩般,疾射而出。
可僅僅這兩個字,就讓他心裏升起滔天大浪。
可想到這回自老祖宗處偷聽到的消息,眼中不由得又閃過一絲焦急。
可這時,金正波眼中卻閃過一絲難得的慎重神色,嘴裏習慣性的開口嬉笑。
許洛長出一口氣,心神大喜大悲之下,身上有些黏糊糊,嘴裏下意識咕噥。
「這丫頭又跑到哪裡去呢?」
昨晚、昨晚六靈大祭后,老祖宗好像恢復了一些靈力,我悄悄偷聽到他交待……」
「思思?」
就在這時,丈來高的院牆上,突兀冒出一張俊秀臉龐。
這聲音聽得金正波嘴角直抽。
許洛眉頭微皺,心也跟著提起來。
「老許、老許……行、行,你是大爺!你先聽我說完行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行?」
下意識的,想及第一次幻景中那遮天蔽日的黑色巨掌,還有剛才昏迷時聽到的那一聲若有若無的凶嚎。
已經把臉整個埋入水中的許洛渾身一緊,頓了下后,又繼續洗漱。
想到那還未真正露過面的紅衣詭怪,許洛眼中精光一閃。
來人年歲看上去和許洛差不多,可此時一臉的嬉皮笑臉,卻讓人只想狠狠在那張俊臉揍上幾拳。
一聽到那熟悉尖嘯聲響起,金正波條件反射般把屁股高高翹起。
許洛仔細端詳好久,才勉強認出前面最為完整的兩個字,好像是『魔、猿』。
他臉上習慣性的露出嬉笑神色,自顧自的走向水井旁的石桌,順手還摘了幾顆青澀山葡扔進嘴裏,酸得眉眼都皺到一塊。
來人好似沒有半點意外,仍舊不知死活的叫嚷著。
許洛身形猛得一頓,隨手一甩。
青竹最上面的那竹節處,突兀發出啪的輕響,一枚小小的嫩芽突兀自竹節處掙出……
「老許、老許,要婆娘不要?」
見他這沒個正形的樣m.hetubook.com.com子,許洛哭笑不得,也坐到石桌旁。
若是這樣,都不需要全部,只要有一兩門完整神通,那自己的將來……
說到這裏,他不知想到什麼,眼裡情不自禁的泛起慌張失措神色。
「老許,這回真不是開玩笑!
「只要把你妹……」
木拐輕輕一點,人便落在土牆邊,將那木拐拔|出|來,還是不理會這老想著拱自己家小白菜的混帳。
一個眼神,金正波便明白許洛意思,他沒有說話,只是苦笑著點點頭。
兩人這般玩鬧也不是第一次了,可他還是想知道。
他轉過頭沒好氣的喝斥出聲。
「我說,這麼多年了,你就不能走一回正門么?
可惜也僅止於此,之後青竹彷彿耗盡元氣般,再沒有絲毫動靜!
這老許到底吃什麼了,明明一副殘廢身子,可哪裡來得這麼大的怪力?
砰的一聲沉悶巨響,尺來厚的夯土牆,如一張草紙般被筆直洞穿。
咔嚓脆響傳來,那個盛放青竹的舊瓷缸,突兀裂出一道道細碎縫隙。
但後面的紋路,根本就沒有長全,無法辯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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