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祈願景

若是他沒有猜錯,這應該就是許思她們進學的顧家大宅!
一出院牆之外,所有景物便如同披上一層紅霧,朦朦朧朧,看不太真切。
可當許洛目光看向院外時,眼角不由自主的一縮。
可那怎麼可能!許洛剛剛可是親眼見著崔叔衝進那恐怖紅霧中。
他連話都不說一句,扭頭就往自己坐席走去。
許洛看著前方,彷彿將笑容刻在臉上的中年漢子,臉上擠出僵硬笑容。
據他觀察下來,這具身體應該有些身份,所坐位置離著主賓席並沒有多遠。
許洛上下打量自己一番,現在這具身體卻是一位三十左右的壯漢,最重要的是五肢俱全!
喧囂聲浪、酒肉香味撲鼻而來。
顧家這院子佔地廣闊,此刻已經擺滿宴席。
許洛臉上神色未變,可是眼神卻是猛得一緊,輕輕拍拍許思,示意自己知道了。
要麼,就是他根本沒辦法召喚伴生物,要是這樣,那今日只怕就是凶多吉少!
許洛想了想,和_圖_書牽著許思裝作漫不經心的朝院子邊緣走去。
這祈願景,不就相當於是解謎遊戲么?
李泊瑜的話,被他一字不漏的聽到耳中。
許思沒有說話,狠狠點點頭。
這是小妹許思,自己這些人竟然是意識附體!
可是,這詭怪祈願景中,竟然會出現顧家大宅,那麼它與顧家又有什麼關係?
他心裏暗暗鬆了口氣,只要人沒死,那就還有機會!
想到這裏,許洛心裏湧起一股突如其來的衝動。
一邊走,許洛心裏愈發凜然。
他端著酒杯的手,都不由得顫抖幾下。
他輕輕拍拍身邊許思小手,示意她不用擔心,然後再次看向前方大堂。
許洛心裏無奈苦笑,眼睛朝著四處打量。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在原地站了片刻,才又若無其事的打量著四周。
前方大堂處,再次一聲鑼響,剛剛坐好的許洛兩人下意識往大堂處看去。
一個兩人熟悉至極的身影,突兀出現在大堂和圖書
可許洛眼中卻露出一絲喜色,這具身體竟然能動了!
就連那些人,都好像帶著一張張開懷大笑面具般。
他眼睛緊緊盯著身下那粗壯的雙腿,悄悄挪動了一下雙腳。
許洛一愣,可見到那婦人眼中熟悉至極的擔憂眼神,瞬間恍然。
許洛深吸一口氣,將站起來肆意奔跑的衝動,好不容易強壓下去。
一陣狂喜感動,突兀湧上心頭。
一時間,就連許洛一下子也分不清哪些人是真,哪些人是假?
剛開始兩步還有些僵硬、踉蹌。
許思死死咬住嘴唇,攥住許洛衣角的手,忍不住用力拉扯幾下。
廣場上熟悉的景象,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有幾分眼熟的宅院。
觀察四周半晌,卻沒見到崔叔的蹤跡。
好不容易靜下心來后,他明顯感覺到旁邊的人,正在死死攥著自己衣角。
許洛心思急轉,如果按剛偷聽到的消息,這祈願景應就是那紅衣詭怪的執念所化!
如此hetubook.com.com說來,自己……
角色扮演?
就在這時,一個高瘦的身影,突兀攔在許洛身前。
多少年了,他幾乎都快忘記這種腳踏實地的感覺!
有很多景緻,許洛這種僅僅走馬觀花去過一兩次的外人,根本就沒辦法知道。
好在,這時他那敏銳的感官發揮了作用。
他下意識的看向旁邊一直緊攥著自己的人。
許洛一時間也不禁頭大,用屁股想也知道。
越是接近院牆,他眼中看到的景象,越是模糊。
哪怕小命掌控在別人手中,可是坐以待斃從來就不是他的性格!
當他再清醒過來時,第一反應就想看看,許思還在不在身後。
就在這時,一聲鑼鼓轟鳴而起。
許洛心思細膩,再加之天生感官敏銳,瞬間將眼前宅院與自己記憶里畫面重合起來。
自己這些人,現在只怕已經被迫重新參与到當年的場景中。
崔叔為什麼跟自己這些人不一樣?
如果把這當成一幕話本,新郎官在一場婚宴和圖書中那肯定是絕對的主角,想要逃離談何容易?
許洛一咬牙端起酒杯,輕拍一下許思手臂,悄然站起來朝外間走去。
這時,許洛耳朵突然一動,祈願景?
可隨著刻在骨子裡的記憶湧上來,許洛只覺越走越是暢快。
許洛只覺得身上一涼,心神不自禁的恍惚起來。
這時紅霧已經將兩人盡數包裹,許思小臉煞白,緊緊攥著許洛衣角。
明明臉上表情栩栩如生,可是在許洛眼中,就跟一具具木偶假人,正在按著既定的程序往肚子塞東西般。
可沒想到,竟然會在這兇險的祈願景中,嘗到夢寐以求的體驗,哪怕這就是一場虛幻的夢。
這時大堂中,已經是人來人往、熱鬧非凡,杯影交錯間不時響起一陣陣哄堂大笑。
看那打扮,分明就是新郎官,難道因為他是驅邪人,而且年紀夠老?
而且,宅院中各處細節,逼真無比、栩栩如生。
許洛知道這玩意暫時沒有危險,低聲喝道:「思思,待會不論發生和圖書什麼,絕對不要鬆手!」
可下一刻,他的臉色就變得鐵青無比。
就連上方,被風輕輕吹起的紅綢,都直接停滯在半空。
青衣素麵、不施粉黛,桃花眼中露出楚楚可憐神情。
無論他怎麼使勁,全身上下竟沒有一處地方能動,就好像這具身體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一樣。
「客人這是往哪裡去?馬上新娘子就要拜堂行禮,還請貴客不要隨意走動!」
不對,應該說是那些驅邪人參與進來了!而自己么,呵呵,大概率就是個工具人。
這場景,委實有些駭人,他額上汗水不由自主的暗暗淌下。
映入視線中的所有景物,就好像一副栩栩如生的水墨畫,突然就活過來一般。
直到現在,崔叔都沒有召回伴生物,要麼是他根本不需要?
場景如同被人突兀按下播放鍵,喧囂喜慶的樂曲,猛得在許洛耳中炸響,震耳欲聾。
身周所有人就如同一具具泥木雕塑般,保持著上一刻的動作。
映入眼帘的,卻是一張陌生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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