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主人。」那小獸盤踞在壺嘴溢出的青色煙霞上，一雙如玉石般溫潤的眼睛眨動著，點頭道，「我自誕生起，就和青蜃瓶為一體，之後遇到了我過去的主人……他也曾好奇過這一點，因為在至強至寶中，從未見過和我相似的同類，最終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反正從結果論來說……蒼澧也沒有將好友最重要的至寶帶回族群，源祭族走的是「祭陣」之道，他並不希望明珠暗投，而是設下考驗，留待有緣。

而這位蒼澧之主天賦才情極高，不到半個輪迴時代，就達到超越真神的境界，建立起一聖地宇宙，稱之為「蒼澧始祖」。

原始帝城跟隨在後方，再加上棲曲星光湖進行輔助，就這般繼續開始了遨遊宇宙舟核心之地的漫漫修鍊尋寶歲月……

青蒼一直都很支持林衍兼修兩大體系，只有這樣，他才更有可能超越盤王山一脈的歷代先輩。

或是在原始宇宙的壓制下，宇宙舟並未誕生新的靈，亦或是宇宙舟受到的破損太過嚴重，誕生的靈也無法再影響到宇宙舟，一切皆有可能。

不過他之前正缺少一件如同「青蜃瓶」的幻術類至寶，自然就沒有投入太多的研究。

如果寄托在聖地宇宙，確實能夠活下來，但是沒有小型宇宙，也不再有任何突破的可能，這是蜃風真神最後的機會。

比如有一式靈魂防禦類秘法《萬重浪》，就是林衍藉以「萬重浪水域」為靈感，以單純的水之法則為核心，宛如無盡大海，將靈魂重重包裹著。

很可惜。

原始體系，不需要完全悟透，只要能施展出來就成功了，無需鑽研背後一切奧妙。

一艘遊盪在虛空中的古老大船，頓時爆發出熾熱光芒，籠罩周圍百億公里，形成小範圍的能量領域，選定方向後，以數十倍光速小心翼翼開始前進。

還是第一次見到其他至寶之靈的焰，表現得很是禮貌。

原祖在鎮壓前，秘法境界就達到十階頂尖，現在更是達到虛空真神，就連遠古文明的各種幻術秘法傳承，也只是用來開闊眼界，對他沒有多大用處。

林衍思慮及此，一邁步，直接離開了銀色信物空間。

當然。

機械流至寶本身，就相當於更高層次的機械，其中誕生的白色羽翼之靈、焰，已經可以稱得上生命了。

亦或是如同青蒼。

這乃是盪日船的第五重秘紋，當初虯岩祖神就是靠這一招，驅逐開林衍施展的最強領域。

任何宇宙海的生命存在，都會有三個輪迴時代的大限，這是https://www.hetubook.com.com宇宙運轉規則的一部分。

靈魂秘法，同樣是以法則感悟為核心，而在原祖的感應中，林衍施展出一套套不同的靈魂秘法，而這些秘法的核心，各不相同。

所謂「祭陣」，應當就是源祭族對「法陣」的稱呼。

獄王的本體，就是那一尊漆黑王座，可或許是原始宇宙誕生初期的某種奇妙造化，亦或是奇險之地「獄」的某種特殊之處，不僅誕生出靈，還能夠進行修鍊，是原始宇宙最早達到五階宇宙之主的存在之一。

「我記得混沌曾跟我提過。」原祖有些不解，「他說你在救那襄的時候，曾經展現過超乎尋常的幻術之法，應當不僅限於此。」

「你境界並不低，而且掌握諸多遠古文明傳承，見識更為廣博。」原祖緩緩道，「可你受到那些秘法傳承的影響，欲要效仿借鑒他們，卻忽略了……那些路並不適合你。」

那絲絲青色煙霞，形成可愛小獸，這小獸看上去只有三寸大小，狀若琉璃，似蛟似虎，有角有耳，噓呵之間，氣流波動，隱隱浮動蜃景幻象。

這種情況，和桀梵子、震旦真主相差彷彿，只是不同的是，在蜃風真神大限將近的時候，他結識了一位強者，正是原始宇宙巔峰族群「源祭族」的蒼澧之主。

原祖頓時瞭然，點頭道：「原來如此。」

……

「你明明有康庄大道，何必去擠那些獨木橋呢？」

林衍輕輕搖頭：「正常來說，至寶之靈誕生的條件頗為苛刻，但你是蜃氣所生，更容易誕生出靈智，倒也正常。」

青煙繚繞。

當然。

這很遙遠，但都是必經之路。

這件神王級主兵器，同樣誕生有靈，只是智慧很低，連這蜃獸都不如。

「混沌金翼，是永恆真神級單體類機械流至寶，鈞天焰甲，只是虛空真神級單體類機械流至寶，它們盡皆殘破不堪……而宇宙舟，身為吳國軍團駕馭的艦船，應當是永恆真神級群體類機械流至寶，應當更容易誕生出『靈』吧。」

這點從斷東河一脈寶藏空間的322件元胚中亦有所體現，其中有72件，就屬於機械流元胚。

林衍點頭，立即起身。

在起源大陸，肯定有著像「獄王」這樣，以兵器修鍊成道的超級強者。

若是完好無損的宇宙舟，絲毫不遜色於一些普通的神王級寶物。

真正特殊的……只有獄族的「獄王」。

它們都擁有著媲美人類的智慧。

在蜃獸那裡，也有著蜃風真神留下的完整幻術ｍ•ｈｅｔuｂoｏｋ.ｃom•cｏm傳承。

「既然有這樣的野心，為什麼還要局限於那些庸人的思維？打破常規，才能創造出真正適合你的秘法！」

《萬重浪》意境不斷疊加重合，直至完美極限……迸發出最終威能！

「路途艱險，卻不得不走。」

得到遠古文明傳承的他，對於至寶之靈，自然也有了更深的理解。

「弟子這些年正在研究『幻術流』，遇到了一些難點，欲要請教老師。」林衍坐在白袍男子對面，笑著說道。

「蜃風真神，蒼澧始祖……」林衍心中暗嘆。

雖然實力相差很大，但是蜃風真神和蒼澧之主性情相投，交情極好，還數次在宇宙海中幫過蒼澧之主的大忙。

而驚才絕艷的蒼澧始祖，現在的宇宙海，也再不見他的聖地宇宙，無論是隕落，還是經歷過界獸浩劫，結果終歸是不好的。

生命，在不同的強者眼中，也有著不同的定義。

或許是漫長歲月的感情，蜃風真神沒有帶上青蜃瓶，亦或是有關輪迴通道的記憶，如同九劫秘典般，被原始宇宙本源意志直接抹除，蜃獸的記憶里沒有這部分的內容。

根據那小獸所交代，他過去主人的尊號為「蜃風真神」，是一位十階頂尖的無敵存在，最是擅長幻術之法。

混沌城主經常在原祖面前提到林衍，故而即便原祖並未透過虛擬宇宙主動關注，同樣對林衍的情況極為了解。

可再往上，想要觸及七階秘法的領域，還是遇到了很大的難關。

與之類似的，還是星辰塔。

林衍欲要研究幻術流，在原祖的指點下，自然能更加輕鬆。

一千二百年後。

一絲絲虛化神力瀰漫，散發出無形波動，可是原祖的眼中逐漸浮現出異色。

以林衍的秘法境界，也花費了不短時間才將其悟透。

「等我在幻術流上同樣達到極高層次，也可以嘗試和《千眼傳承》相結合，發揮出更強威能。」

小獸提起自己過去的主人時，不由有著一絲哀傷。

這彷彿是智能生命，進化成為機械族。

別看都是永恆真神級，但單體類和群體類，是截然不同的概念，這種差距，類似於神靈基地和F級鐳射槍，堪稱天壤之別。

這也是林衍在劍法上能創出七階秘法，靈魂秘法上卻無法創出的原因。

雖然幻術流和之前研究的劍法，屬於截然不同的領域，相對來說，幻術流會比武者之道更艱深晦澀，但是他的境界擺在那裡，又有著遠古文明傳承，進步自然極快。

他要創造，就必須研究其本質。

「和*圖*書在劍法上暫時難以提升的情況下，不妨在這上面多花費一些時間。」

按理說，蜃風真神只需要將生命寄托在蒼澧始祖的聖地宇宙，就能夠永恆存在，蒼澧始祖也是這個意思，但是蜃風真神並未選這條路，他對生死很是坦然，決意去闖輪迴。

達到了六階頂尖秘法的最理想狀態。

青蜃瓶只是順手而為，他真正的目標，不在於此。

這可以理解為是一種類似於「智能」的存在。

原祖雖然各方面都不差，但最強的依舊是他的幻術，在這上面，至今沒有真正繼承他衣缽的傳人。

小獸看上去很是興奮，身形在青色煙霞上跳躍著，就彷彿一個小孩子般，非常活潑。

不過依舊是沒有任何武力的一種虛擬存在，它們和至寶核心為一體，卻無法真正自主操控至寶核心，僅能發揮出部分威能。

反倒是這蜃獸，它更多是「蜃氣」的特殊才誕生，有靈智，有感情，但智慧不算太高，也不能稱得上真正的生命。

在經過茫茫的銀色空間密室區域后，接下來的旅程比起之前更加危險，最重要的是……手裡掌握的絕地地圖，越到宇宙舟深處，內容也愈發稀疏，很難再對他有所幫助。

林衍淡淡一笑。

林衍只覺腦海中一片轟隆。

配合林衍那強大的意志和心境，即便沒有靈魂類至寶鎮守，普通宇宙最強者的靈魂攻擊都無法撼動他的靈魂，若是再燃燒神力……宇宙海極少數擁有靈魂攻擊類至強至寶的宇宙最強者，都威脅不到他半分。

「宇宙舟之靈……」林衍搖了搖頭，沒再多想。

「幻境，究竟是什麼？」原祖看著林衍，鄭重問道。

所謂「智能」，可以分成四個級別，邏輯處理程序——邏輯能媲美真正人類的智能——有感情的智能——智能生命。

唯一值得詬病的是，對靈魂的了解不夠深刻。

聽完林衍提出的問題，原祖隨即道：「將你創出的秘法，施展出來，虛擬宇宙中的一切，我都能夠清晰感應。」

「至寶之靈，只是沒有武力的虛擬存在，唯一值得自豪的是，擁有的知識和經驗。」林衍搖頭，「若是沒有知識或經驗，有或無的區別，並不大。」

他雖然有些吃驚，但也算不上震驚，畢竟像之前傾峰界水域羽翼空間見到的白色羽翼之靈，還有鈞天焰甲本源核心之靈，林衍都見識過。

聞言。

嘩——

這由起源大陸異寶「天界石」中孕養出的天界之靈，即便從起源大陸來到宇宙海，依舊未曾消亡，它保留著無數的知識經驗和圖書，知道無數隱秘，只是在原始宇宙本源意志的影響下，能說出來的並不多。

「幻術流？」白袍原祖露出一絲好奇神色，「你說說看。」

外界1200年，萬倍時間加速下，林衍在幻術流上創出的六階頂尖秘法足有16道！

在《千眼傳承》上，自己確實達到了九階頂尖層次，以自己的心境來說，施展出來威能更加可怕，足以媲美十階。

林衍開始敘述自己這些年遇到的難題。

比如當初羽翼空間的無盡刀刃風暴，亦或是「焰」完全爆發，從被壓制的熔岩魔神腹中逃脫。

「當然。」林衍輕笑著看著小獸，隨即一朵微渺的火焰憑空出現，使得周圍時空不斷蕩漾，泛起層層漣漪。

就如同擁有盤王山主令的自己，在傾峰界中，也只剩下傳送通道的便利罷了。

故而實際上，白色羽翼之靈和焰，它們被困無盡歲月，並沒有那麼悠久，只是一誕生，它們就從至寶核心得到一些過去的記憶碎片。

彷彿一道閃電在天際劃過，照亮了黑暗：「是世界，是宇宙，是和真實世界所對應的另一面！」

之後的事情，小獸就不知道了。

剎那間。

林衍輕嘆：「在這等機緣面前，我必須抓住一切可能。」

虛擬宇宙，本源之地。

呼！

他沒再提及這件事，而是評價起林衍的靈魂秘法：「你之前跟我提到的那些疑惑，其實並沒有解答的必要。」

「嗯？」小獸耷拉的小腦袋一激靈抬起來，發出清脆聲音，「主人難道見過像我一樣的同類嗎？」

……

等到超脫輪迴，或是能帶給林衍更多的幫助。

林衍若有所思：「老師的意思是……」

白袍男子露出雲淡風輕的笑意：「你現在應當正在宇宙海闖蕩，今日找我，是有什麼事情？」

「為什麼？」林衍疑惑。

故而在機械流至寶上比較多見。

即便是盤王山一脈，真神層次這等基礎的秘法傳承，同樣是應有盡有。

林衍不由想到星獄魔主那次，自己確實在混沌城主面前展現過《千眼傳承》。

林衍暗自思忖。

他轉過頭，看了一眼這銀色星辰上的古老建築。

一旦遭受靈魂攻擊，這無盡大海就會掀起萬重波浪，進行主動防禦，越是往後，威能越是可怕，不斷爆發，不斷變強。

想要達到神王層次，則需要林衍繼續創造更加強大的第八重、第九重！

這空間密室，可以當做他在宇宙舟核心之地的一座「安全屋」，不過他擁有至強至寶宮殿，在這方面的需求不大，也沒有停留的打算。

「那是m.hetubook.com.com我得到的傳承中記載的一秘術。」林衍搖頭，「我雖然能施展，但是僅限於運用，不懂得其中更多奧妙，這才是我的真正水準。」

「那你，為什麼不重新架構一個世界呢？」原祖笑道。

囊括靈魂攻擊、靈魂幻術、靈魂防禦、靈魂奴役等各方面。

可是——

雖然範圍小，但其領域強度，比起棲曲星光湖、掌上宇宙、黑暗微型宇宙疊加，還要略勝半籌。

黑暗之主固然是幻術流，可五階水準的靈魂幻術……林衍即便沒怎麼研究，也是不比他差的。

原祖雖然也有在研究這方面，但是不得不承認，在很多基礎法則上，林衍已經走在了他的前面。

《千眼傳承》不同於秘術，但是這樣解釋，倒也不算錯。

「我能看得出來，你的野心比任何人都大。」原祖輕笑道，「這並沒什麼不好，我同樣是這樣的人。」

「嗯？」林衍心底忽然浮現出一個念頭。

它對自己過去的主人，都記得很清楚，相隔上萬輪迴時代，在林衍的神力融入青蜃瓶后，才被再度喚醒。

「而且我可是有著一位很厲害的老師。」林衍一笑，「總得學點真本事。」

不過本質為「兵器」的獄王，它的真神之路是和其他生命不同的，為了尋求突破，它將主意打在了人類的遠古文明傳承上，欲以「地球」為要挾，最終落在了林衍手裡。

「幻術流，確實值得我多加研究。」林衍暗道，「我在原始體系覺醒的天賦，就包含『夢魘之術』，並修鍊了《千眼傳承》，這註定是我的核心道路之一。」

還有雷之法則為核心的靈魂攻擊秘法等，或是單一的，或是兩種法則相輔相成的，乃至三種、四種、五種乃至更多的，無一不彰顯著自己這位小弟子對於十大基礎法則的掌握，達到一種高深莫測的程度。

林衍得到青蜃瓶后，向那蜃獸問詢了一些信息。

「哦？」林衍眼中掠動過一絲異色，「你就是青蜃瓶的至寶之靈？」

一顆求道之心，不畏生死的蜃風真神，他的境界連原祖都比不上，這次闖輪迴，終究是以失敗告終。

可就像青蒼所提到的……《千眼傳承》分為七重，前六重按部就班修鍊即可，旨在凝練出完整的「千眼煙獸」，而第七重，就是從本質核心對其進行改造，從而讓千眼煙獸發生蛻變。

「很高興見到你，你可以稱呼我『焰』。」一股無形波動從焰光中傳遞出。

對於有著遠古文明傳承的林衍來說，蜃風真神的幻術傳承談不上什麼吸引力，充其量是進行些許參考借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