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一統
第八十四章 內捲起來

張進,武德司使,中原天子最倚重的眼線。
此次南征之前,天下呈現一統之勢,南征之後,就是天下一統,無可避免。
李從嘉看著面前的太廟,想著已經給拆毀的李家太廟,該死的靈感莫名湧上心頭。
第二日一早,羅幼度見正在扎馬步的醜醜,有些心疼道:「現在學武,是不是早了一些?」
陳處堯先做了自我介紹,方知對方叫伊審征,也是受趙普邀約而來。
他費盡千辛萬苦地從契丹回江南,可不是為了當一個亡國之臣,碌碌無為,了此一生。
羅幼度身為皇帝,自然不會親自處理這事情。
羅幼度道:「舅兄在收復燕幽故地的戰役中,立有大功,封個刺史是綽綽有餘的。」他想了想,說道:「就任命他為泉州刺史吧。遠是遠了一點,不過想要壓住地頭蛇,非得一條過江的猛龍不可,舅兄是不二之選。」
在識時務上,符彥卿比王景更有一手。
這朝廷自己人已經開始內捲起來,江南、巴蜀的諸多歸m.hetubook.com.com附的大臣自然亦不例外,他們在中原朝廷全無根基,自然更加急切。
伊審征則是孟昶的外甥,以父母恩蔭,在孟蜀地位極高,憑藉浮夸自吹的本事,深得孟昶器重,官居樞密院事,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宣徽南院使,在孟蜀廟堂上最拔尖的那批人。
胡家酒肆。
一下子了卻了兩個心事,羅幼度心情大好,對著懷中佳人就是一通熱吻。
不過這人選,羅幼度並沒有想到合適的,本打算明日與宰相們商議一二,選擇一個能臣幹吏。
即便早有隱退心思的王溥也厚著臉皮,想在首相的位子上多干幾年。
羅幼度眼骨碌一轉,笑道:「什麼時候的事情?」
李景、李從嘉還有孟昶的次子孟玄珏自然也在其中。
今日上朝以祭祀為主,朝廷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大勝,蜀地、江南歸附,需要告于太廟。
陳處堯、伊審征正是其中領銜人物。
符昭信作為符彥卿的長子,當今天子的舅兄hetubook.com.com,僅憑這層身份足以壓倒一片人。符彥卿這老狐狸在給自己兒子開開小灶,指點一下,安排一個泉州陳家,那是綽綽有餘的。
符清兒道:「只要適量就好,妾有分寸的,不會勉強醜醜。」
官位不高,但無人敢小覷。
陳處堯、伊審征同時起身相迎,但不約而同地一怔。
瞬間羅幼度就明白自己那個老岳父的意思了。
但隨著這大勢的走向,王溥覺得自己還能多當幾年的招牌。
說是雅間,其實就是一個小包間。
王溥重名而不重權。
算了一下時間,不正是自己覆滅孟昶,曹彬大軍過江前後。
符清兒想了想道:「兄長是給阿貔擺滿月酒的時候,來到汴京的。」
現在符昭信空了出來,正好合適。
他們都是兩地的拔尖人物,只是爭鬥的厲害。
汴京城裡微不足道的一個小酒家。
來人並不是約見他們的趙普,而是一個面貌很平庸的路人。
天下這麼大,一個地方豪強都得他和-圖-書親自出手,那還不得累死,安排一幹吏足矣。
作為敗者組,他們自是滿心凄涼。
「抱歉,讓二位久等了!」
陳處堯道:「是趙先生請在下來的。」
陳處堯、伊審征面色先是一變,隨即眼眸中閃過一絲大喜。
在這風頭浪尖之處,誰不想好好地表現自己?
天下一統,已成定局。
他對於權勢沒有很高的慾望,但是對於自己的名望很苛刻。
留從效已經說了陳家的事情。
天下大勢明了,符彥卿將符昭信趕出了天雄軍,意味著老傢伙準備放權了。
老傢伙就怕出什麼意外,手上有兵,心裏踏實。
符彥卿的政治覺悟奇高,但還是留有一手的,將自己的寶貝兒子跟天雄軍綁在了一起。
坐在龍椅之上,羅幼度與文武官員商討對於江南、蜀地的安排治理。
能為當今天子辦事,求之不得。
本來他是打算在穩定朝局之後,功成身退,以一生清名致仕還鄉。
羅幼度發現朝堂上文臣們極為踴躍,皆極力表現自己,奉公和圖書的態度比之以往高了不少。
陳處堯是李景的肱骨謀士,但隨著李景入中原,江南亡國,陳處堯成為了無主亡國之臣,自然是有心為未來考慮。
他們這類亡國舊臣已經慢了中原諸臣一步,現在要競爭為數不多的崗位,彼此早已明爭暗鬥起來。
來人直接走到主位,說道:「自我介紹一下,鄙人張進。以趙相公名義請二位來此,是有要事與二位細談。」
符清兒臉上依舊殘留著些許潮|紅,慵懶地說道:「陛下,妾身向你求個官。」
就張進這職位,他口中的要事,十有八九就是當今天子的事情。
隨著蜀地的歸附,曹彬渡江成功。
經過激烈深度的交流,羅幼度手臂環著自己的皇后,聽他說著出征的這些日子,汴京宮裡的一些事情。
信步入店,店小二迎了上來:「客官想吃什麼?」
孟玄珏還好,李景、李從嘉本就羸弱,更兼多愁善感,眼眶微紅,就差沒有哭出來。
跟在這種君王手下幹活,只要干出成績,必然為後人推崇。
雙方和_圖_書眼中皆透著一絲忌憚敵意。
陳處堯看著面前略微老舊的招牌,心中驚訝,這趙普堂堂宰相,怎麼在這破地方見自己?
店小二大悟,道:「雅間請!」
羅幼度在歸來的路上就有所察覺了,自是知曉緣由。
一人推門而入。
羅幼度能不能成為秦皇漢武唐宗這樣的人物不好說,但終結了五代亂世,至少也是隋文帝級別的明君聖主。
他在周邊問了兩圈人才找到位子。
羅幼度有些意外,符清兒極少過問國事,更別說討要官職了,問道:「皇后直說!」
符清兒道:「給妾身的兄長討個職位,爹爹不知發了什麼瘋,因為家裡的愛犬,將兄長趕了出來,氣死妾了……」
天雄軍不再由符家人繼續管控。
王溥是廟堂五相中最沒有存在感的,他比不上魏仁浦足智多謀,更不如宋琪、竇儀、趙普屬於自己人,就是以名望而掛首相之位,安撫前朝大臣的。
羅幼度放下心來,前去上朝了。
包間里還有一人,年紀與他差不多,在三十、四十間的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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