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臉蒼白，沒有血色，就像已經死了很久的屍體，兩隻眼睛木然而沒有神采，光是與之對視就讓人感受到了絕望和難受。

那拉開的窗帘依舊在那裡，白啟全沒有看到窗帘上的臉，他希望那只是錯覺。

白啟全走出浴室，洗衣服，開電腦，玩了兩把遊戲，又看了幾個視頻。

「真的，你的房租交給中介，中介那邊幾個月給我結一次，所以理論上你的租金不是直接交到我手上的。」

「艹，我就想當一個渾渾噩噩的人，我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當一條鹹魚！」

秦天天覺得，陸絆的金錢觀念很不對勁，想了想，她又說道。

那窗帘上確實有一張人臉，就像有個人站在窗帘後面一樣，可這新房子除了陸絆，怎麼會有其他人？

說罷，陸絆和秦天天就離開了這屋子。

「那倒不是，因為這幾層我都買了下來。」

「……」

這裏應該是大學旁邊，吃住都很便宜，環境也不錯，就是之前拍的照片讓白啟全有些心裏發毛。

「我想找一輛火車把你當場撞死！」

收拾衣服的時候，他又覺得有點不對勁。

和圖書不過當他再度看向窗外的時候，只看到了玻璃反射的自己。

「沒問題，沒問題。」

陸絆立刻回答。

白啟全認真看著陸絆。

他在小區門口等了一會兒，就看到陸絆和一名女生走了過來。

「？？？」

窗外，一張臉正看著他。

秦天天控訴道。

「奇怪……」

白啟全拉上窗帘，準備去好好洗個澡。

白啟全裝作查看外面風景的模樣瞥了一眼窗帘後面，什麼都沒有。

「這裏感覺挺安靜的啊。」

拿著換洗的衣服走進浴室，他看了一眼浴室的鏡子。

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嗎？

白啟全將床收拾好，打掃了一下衛生，給女朋友發了消息，下樓溜達了一圈，吃了晚飯，買了些生活日用，回到屋子裡。

「今天你就不用去公司了，明天早上去報道吧，除了你還有幾個人應該過兩天會陸續來，到時候再分配住的地方。」

等到全部洗完，關掉花灑，換好衣服的白啟全照了照鏡子。

白啟全也不敢說，不敢多問，跟在兩個人的身後來到了自己的兩室一廳的宿舍。

白啟全全身一哆和圖書嗦，整個人往後跳了一步。

「嗯？」

陸絆又說道。

他回到卧室，看了看卧室的窗戶，對面燈火通明，很有生活氣息。

陸絆一本正經。

秦天天在一旁提醒了一句。

白啟全喃喃自語。

在這之間，似乎夾雜了另一道心跳聲。

天黑之後，玻璃在室內燈光的照射下形成了類似鏡子的狀態，映照出了他自己的臉。

陸絆看了眼時間。

「你真的買了？」

來到小區門口，白啟全看了眼周圍。

鏡子里的自己頭髮濕漉漉的，臉上還有些水漬，並沒有不對的地方。

陸絆理所應當地答道。

秦天天狐疑地說道。

「這些衣服我是什麼時候放進衣櫃里的？」

剛放下手機，房間陷入一片黑暗，靜謐的氛圍讓白啟全的思考變得活絡了起來，他終於想通了之前的違和感來源。

鏡子里的自己很正常，沒有任何不對的地方。

撲通撲通——

等到和女朋友視頻完，相互道過晚安之後，他又開小號打了兩把遊戲，才躺下準備睡覺。

合著這傢伙不但把自己租的房子買了下來，而且還沒告訴自己，這wｗw.hetｕｂook•cｏm•ｃｏｍ幾個月還在收自己的房租？

沒有談過戀愛的朋友可能不清楚，當情侶相互說過晚安之後，通常而言雙方是不會真正睡覺的，只有這個時間，才是各自不被打擾的，完全屬於自己的時間。

秦天天立刻遠離了陸絆好幾步。

陸絆補充道。

他剛走進門，就看到客廳的窗帘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拉了起來。

陸絆認真地解釋道。

白啟全睡不著了。

那女生看起來個頭嬌小，在陸絆身邊就像一個初中生，五月底的天氣已經變得些許炎熱，她穿了一件粉色的薄衛衣，牛仔褲和運動鞋，如果不解釋的話，白啟全第一反應是陸絆正在上初中的妹妹。

白啟全放下手上的東西，拉開了窗帘。

「看錯了嗎……」

白啟全愣愣地點了點頭，實在想不通陸絆的思路。

他開始洗澡，洗完頭髮的時候，白啟全接過毛巾，擦了擦臉，忽然感到一股違和感。

白啟全的聲音從房間門口傳來。

「屁的吉祥物，叫代言人好吧，代言人。」

白啟全也不敢問，只能惴惴不安地收拾好東西，來到江城報道。

「m.hｅｔuｂｏｏｋ•cｏｍ.cｏｍ？？？」

「這個小區的確不錯啊。」

「這是秦天天，你可以理解成我們公司的吉祥物。」

「你是什麼時候產生了你交的房租不是給我的錯覺？」

「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秦天天憤憤不平。

「卧槽！！！」

說不上來的違和感籠罩著白啟全，他看向鏡子里的自己，普普通通，沒有任何異常。

「……你不要騙我。」

「你你你你、你，陸絆，你的良心難道不會痛嗎？」

寂靜的黑暗中，白啟全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可他就是越洗越覺得有問題。

「那你乾脆把我租的房子也一起買了吧，這樣我以後就不用交房租了。」

「沒什麼問題。」

撲通——

秦天天立刻反駁道。

陸絆發出了疑問的聲音。

等到他去卧室收拾東西，秦天天才拉著陸絆來到牆角，小聲問了一句。

「別急，其實你的房租不是交給我的。」

看到擺放得整整齊齊的衣櫃，白啟全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撲通——

「不要慌張，冷靜，是基本操作。」

有同學可能會問，你不是都說過晚安了嗎，怎麼還不睡覺，還在偷偷玩遊戲和圖書啊。

「我這是為了你好，要是一個人衣食無憂，躺著也能數錢，那麼他勢必會失去動力，最終對一切感到厭倦，成為一個渾渾噩噩的人。」

秦天天一時無言以對。

「因為這幾層都裝修好了嗎？」

「也沒多少錢。」

兩間屋子大小差不多，他選了離大門遠一些的那一間，放下行李，又回到客廳。

「我用熱水洗澡，鏡子上應該起一層水霧才對，可是剛才我洗完頭鏡子很乾凈，什麼霧氣都沒有。」

「嗯，本來這種小區，很多裝修來出租的，不過這裏不用擔心這個問題。」

「錯覺嗎？」

所以白啟全很確信，自己的女朋友現在肯定也在玩手機。

陸絆介紹了一句。

這邊一套房子也就三四百萬，買幾層樓連一億都花不到，對陸絆而言很便宜了。

「所以……」

秦天天輕輕錘了陸絆一下。

「……你好。」

「啊？」

陸絆問了一句。

「還有，我洗頭的時候，明明是從誰哪裡接過來的毛巾，可是這屋子裡，應該只有我一個人才對？」

「之後這邊還會住一個人，兩個人一間，應該沒問題吧？」

「嗯？」

白啟全回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