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抬頭盯著他，眼裡的冷氣幾乎能替代空調，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沒聽出來那位先生的重點是『曾經』嗎？」
獎勵？這種小孩子一般的發言……查特還真是越來越幼稚。
不管查特平日里怎麼鬧騰，都只不過是那位先生掌中的折翼鳥罷了。平時可以放縱他，必要的時候一扯脖子上的鏈子就會乖乖聽話。
琴酒感覺自己快被氣炸了。
南凌覺得自己現在還沒一拳把這個電腦打穿已經是他自制力驚人了。
「反正，」南凌根本就沒聽他說的什麼，神情快樂得簡直要上天，「不是你。」
行，他算是知道琴酒那個動不動就『把你扔回研究組』的威脅到底是跟誰學的了——合著是你小子啊！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那位先生的聲音像是一個真心實意地為南凌擔心的長輩，「如果你是身體有什麼不舒服的話，可以去找研究組，我想他們一定會樂意幫你的。」
而且，又不是放在嘴上的就是在意了。
查特是在酒和_圖_書廠長大的，為了確保他的忠誠，從小就被組織洗腦，而那位先生的聲音就是催眠的開關。只要他願意，就算直接命令查特去自殺，估計對方都會毫不猶豫地照辦。
琴酒努力讓自己平復下來，「你聽到那位先生的意思了，他對你最近這一年的工作量很不滿意。」
然而南凌還在恬不知恥地跟他炫耀，「而且他還說我是他最信任的下屬。是我，不是你哦琴酒。」
「很好。」那位先生大概是滿意了，「我期待著你的表現。」
南凌差點脫口而出一句『那我以後能不能接著摸魚』，但是他艱難地忍住了。
人家兢兢業業這麼多年，你都不關心一下他嗎？琴酒要委屈哭了啊喂！
查特……
南凌臉上的表情差點直接僵住。
「對啊，所以他讓我負責M7那邊啊。」南凌笑眯眯地說道，「這樣一來我大概會變得很忙吧，恐怕就沒法參与很多行動組的任務了，真是不好意思啊琴酒。」
南凌聽到前半句的時候已和-圖-書經在心裏十分親切地問候完了那位先生的祖宗十八代，而聽到後半句的時候就乾脆連他後人的十八代一塊問候了。
琴酒不清楚那位先生給查特到底下了什麼暗示，但是看這樣子……
琴酒：……？
琴酒感覺自己的頭上緩緩地冒出了幾個憤怒的井號。
但是他又不能跟查特這種心理年齡最多5歲的幼稚鬼計較。
琴酒嘲諷地勾了勾唇角。
真是個熟悉的名字，南凌曾經在那裡待了三年。
果然，不管是哪個狀態下的查特他都懶得應付。
南凌甚至都不是很想理他。
南凌低著頭，琴酒看不太清他的表情，不過想必是不怎麼好看。
敲打，還是很明顯的敲打。
梅洛那個女人不是一直很好奇為什麼查特有一堆特權嗎？這就是原因。
而且那位先生也很在意自己的好嗎？根本不是懶得理他，只是那位先生肯定是很忙，像是查特這種需要他分心的人，才不是好下屬。
……不對，自己怎麼突然被查特的思路帶著和圖書跑了。
而現在讓他來負責這個曾是他牢籠的地方？那位先生什麼心思簡直是昭然若揭。
「我本可以給你獎勵的。」那位先生似乎是輕輕嘆了口氣，「但是你最近讓我很失望。」
那位先生大概也是被南凌的『熱情』驚到了，略微沉默了一會兒才再次開口，「……你這次做的很好。」
而且琴酒還在旁邊站著呢……你就在這說自己是最讓你放心的下屬，考慮過勞模琴酒的感受嗎？
明明那位先生是因為信任他才沒說什麼，像是查特這種不穩定的人才需要那位先生特意分出精力，看看自己的工作量，多讓人省心啊！
打著擔心他身體的旗號暗地裡威脅他……你怎麼比琴酒還噁心人啊。
他改變想法，關自己什麼事？
南凌眼神閃閃發亮，「我可以有獎勵嗎先生？」
「……遵命，先生。」雖然看不見臉，但他的聲音聽起來可憐巴巴的，還有著被最親近的人批評的難過，「我不會讓您再失望了。」
說完他就掛掉了電話。
和_圖_書下次你等著的，老子一定要掛你電話。
不行，會崩人設，忍住。
「……感想就是，那位先生果然很在意我。」南凌抬起頭，表情並不是琴酒猜測的那樣失落，反而有些狡黠，「只有在意才會失望，你看你，那位先生都懶得理你。」
「……」
M7號實驗樓。
琴酒臉色突然一黑。
那位先生給你這個職位原來是讓你更加名正言順地偷懶的嗎？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神情激動的南凌。
他說完這句話，自己都想給自己頒發一個小金人。
都是攻心之術。
快，快說要給他放假。
「查特，你曾經是讓我最放心的下屬。」那位先生的語氣似乎是在追憶什麼，「但是最近這一年，我改變了想法。」
南凌：……很氣，又被人掛電話了。
他剛剛的想法簡直像是在爭寵——光是想想這個形容就要把他噁心得吐出來了。
「感想如何？」琴酒從剛剛開始就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打量著沉默的南凌。
打過來這個電話之後也一句話都沒跟和*圖*書琴酒說。
他為什麼能這麼自然地不要臉！
這次突然要見查特，也是因為那位先生因為最近查特越來越消極怠工，懷疑查特的洗腦有些鬆動，特地來確認一下，順便再加固一次。
那就換一種問法吧。
又讓他去見雪莉……
……就是這個狀態的查特可能是過於激動了，他怎麼話那麼多？
真該讓她過來看看查特這副模樣。
等一下？
「還記得M7號實驗樓嗎？」那位先生語氣平淡，但南凌聽到這話差點跳起來，「我準備重新啟用那裡，就由你負責管理吧。」
那位先生的縱容自然是有代價的，組織可不是善男信女聚集地。
琴酒嗤笑一聲。
「哦對了。」他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什麼，「雪莉最近也在那邊，不過她過兩天就要被轉移走了，你可以趁著這個機會過去看看她。」
琴酒略微有些無語地看著南凌自賣自誇，感到了一種熟悉又陌生的無力感。
但他臉上還是立刻變了表情，有點手足無措地問道，「是……是我讓您不滿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