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從音樂審美價值上來說，他們唱的歌，百分之八十都是垃圾。
現在聽聞他居然在走這條線，真把人嚇住了！
余舒凡肯定相信他冰清玉潔、高風亮節，還眼神很靈動的瞥下小姑娘：「那當然，那當然，你怎麼會是那種人呢，我說的是下次你被那些壞分子裹帶著的時候，叫上我，好吧，你知道怎麼找我的。」
大學新生這種從全國各地彙集起來的局面，只要有一個人聽過帶了磁帶來，就會傳播翻錄到所有人手中。
這貨還在心裏哼哼哼，叫你們不按規矩到處亂賣，隱瞞銷售……
現在拉了歌舞廳經理幫著跑跑，給一成……
十年前，二十年前，十年後，二十年後，都是這樣。
余舒凡有點何不食肉糜的味道：「反正下次你帶著我去見識下唄？是有聽說……」
歌舞廳經理連連說他一定好好跟緊。
再加上廣播電台、校園廣播站的傳播，在戲劇學院早就是耳熟能詳的熱門歌曲！
可立刻，馬上，瞬間，音像社和歌舞廳經理的眼神都變了。
天地良心，荊小強說這個，他自己是不太明白的，上輩子他也沒混過歌唱圈啊，國外更是不一樣。
哪怕前幾年軍改之後，文工團的分量已經在逐年下滑，但是依舊重得要命！
荊小強嗯嗯說好和*圖*書，順帶邀請音樂學院幾位跟錄音棚的吃了個午後飯，忙了好幾個小時呢，各位樂手肯定是有紅包的。
只有已經被市場驗證過的名號，才能保證下限。
這意味著他未來也隨時都有掀桌子的底氣。
實際上從開學軍訓那個拉歌時候的感受，那兩盤專輯應該已經賣到大江南北了。
能走上這條線的，都是牛人。
難登大雅之堂啊。
荊小強依舊強調以beyond的名頭為主，打上HK頂級搖滾樂團的字樣。
荊小強就敢給一成，甚至對方是不是會勾結在一起，他都不在乎。
就像給那位電視台不過是個節目主任就敢許諾運動內衣的股份。
商人瑟瑟發抖。
根本不會在兩者之間發生任何聯繫。
錄專輯很輕鬆，荊小強這裏幾乎都是一氣呵成。
余舒凡點頭：「音樂是一方面，這兩年我肯定查了很多文獻資料，順便也看了很多相關典籍，那麼有才情的人，因為各種原因走到那一步，是苦難造就了她們的藝術成就嗎，如果能探討下這種心理就好了。」
但在音樂學院這種科班的地方，肯定還是瞧不起粗製濫造的流行歌曲磁帶，學生們應該都是在其他環境聽到了。
這是把官方、學術兩條線都吃透了，隨便來市場上和*圖*書撈一把的嗎？
連余舒凡他們幾個都表情變色。
音像社這邊則提出來一定要加上「情歌王子羅伯特傾情演繹」的字眼，不然這盤專輯就太冒險了。
本來他就沒啥精益求精的要求。
關鍵還在於荊小強是真唱得好，這特么明擺著會往上走！
一般來說唱片專輯，五成是唱片公司，三成給音像店，製作人一成，這就九成了，稅也在唱片公司那邊。
余舒凡看小姑娘的星星眼：「你們不知道？」
實在是那七月錄的第一張英文專輯封皮上才有個西洋情歌王子羅伯特的「背影」，很讓荊小強想嘔吐的搔首弄姿反提了把吉他。
荊小強想結賬買單，都被音像社的搶了先。
內心沒準兒還有點可惜，這麼好的嗓音條件，卻唱這麼爛大街的流行歌曲。
趾高氣揚的帶著倆全程懵逼的美妞兒走人。
音像社經理、錄音師更是沒法對他的歌聲提出任何要求。
而且大多就是順著文工團這條線上去的。
但盜版專輯就不這樣了，而且還是在沒有啥版權意識的90年。
現在僅僅就類似於找個經紀人或者乾脆就是盯著銷量的。
他只是扯虎皮作大旗，意思是下次我還有更好的專輯，或者說我去平京認識了別的音像社，你們吃相太難看，就沒有下和-圖-書張專輯了。
還是顧及到了倆滿眼激動崇拜的小美女在身側，沒提那幾個字眼。
就是擺出老子沒那麼時間來忙活這點小事情的態度：「我這邊剛跟文工團搭上，下個月去平京參加個他們的歌唱比賽，下一張專輯就不知道是什麼樣了。」
按照周晴雲的吩咐，這些音樂學院的民樂尖子生出來幫忙都是不談錢的，荊小強人人發個一百塊的紅包，這習性不就是跟著這些商人學的嘛。
忙著打檯球的鼻毛叔肯定莫名的哆嗦了下。
但地位、關係、人脈在那放著的。
余舒凡肯定是從周教授那知道的：「所以老周叫我來幫你看看，我看什麼呀，都不想聽你唱歌，煩，話說你上次說的那考察地兒在哪裡呀，我想去看看。」
只有圈子裡面才明白，整個歌唱市場上日子過得最好的，莫過於晚會主旋律歌手！
但是音樂學院的幾位就樂起來：「原來羅伯特就是你呀，哈哈哈，聽說過，聽說過！」
別以為什麼歌壇巨星怎麼牛逼了，實際上都是唱片公司的搖錢樹，個人賺翻天的都是極少數。
連荊小強自己面對陸媽媽，都有種忌憚對方隨時掀桌子的小心。
哪怕是全國最領先的滬海，也非得到印刷公司、菲林膠片中心才有極為罕見的編輯機可以做hetubook.com.com點圖案。
荊小強倒吸口氣：「你真要去？」
詞、曲、出版社分最後一成，演唱者拿百分之一，或者跟簽約唱片公司那邊看怎麼分。
個人拿百分之一是最常見。
現在知道厲害了吧！
而且往往錄音棚裏面都是反覆修飾、反覆調整，純粹是當成工業產品來打磨，參与者聽得都要吐了。
還沒有普及電腦排版平面設計的年代，基本都是用一張照片打底，然後怎麼編排些文字組合在上面就行了，特效花樣都很少。
杜若蘭徹底迷瞪：「不，不知道……」
大多數人都會喪失普通聽眾對歌曲的感覺。
基本都是各種壓榨。
可現在已經過去三個月，那會兒還很清瘦的身材，特別是肩寬背闊肌肉變化巨大。
第一盤英文情歌，第二盤HK情歌。
壓根兒就沒有製作人。
戲劇學院男女生中間有隨身聽的比例肯定比普通大學高。
唯有晚會主旋律歌手，自己就是牌子，誰都不敢壓榨的大牌。
荊小強一沒簽約唱片公司，二沒製作人，更沒有詞曲版權，等於把所有大頭都繞過了。
說這個的時候，因為沒有其他佐證，順手把那個學員證拿出來示意了下。
主要是歌舞廳經理幫他張羅這張專輯後面的事情，簽了個協議也能提成。
專輯這種東西，不hetubook.com.com
是錄音棚里聽著覺得好，市面上就會接受大賣。
荊小強差點笑出聲來：「哈哈哈，你可真會想，還藝術成就，能活下來就不錯了。」
剩下余舒凡對這邊商人忍不住再加個碼：「音樂學院周晴雲教授現在已經要求他做研究生助教，最近院里更準備搞個人演出，你們這……」
哪怕荊小強自己都還沒意識到。
總之還是沒瞧得起，有點嫌棄把這種天才拉進了銅臭堆里。
起碼這時候在內地市場，已經熱賣過兩張專輯的羅伯特，絕對比beyond好使。
就銷售渠道加音像社跟他三方，各拿三成！
可他們嘻嘻哈哈的說著走出來，讓潘雲燕和杜若蘭就呆若木兔。
錄音棚、音像社這邊就等於是出版社，拿個批號出來做，不翻船就混在正規渠道、各種渠道傾銷，出事就不認賬說是被人盜用批號就行了。
甚至連專輯磁帶封皮兒，都是荊小強自己拿主意編排。
荊小強也不強勢，聽人勸吃飽飯唄。
荊小強嫌棄：「你們怎麼都這樣，我可不喜歡去那種地方，回頭有機會再說吧。」
荊小強沒準兒就是打的這個主意，徹底拉開距離，總不能炒粉吧。
就等在錄音室門口的潘雲燕，都難得口吃了：「真，真的是嫩呀，那些英文歌真的是嫩唱的啊？你怎麼從來沒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