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無邊海篇
第八百五十四章 過路書生

一刻鐘后,書生已經能完全明白符語何意,他笑問:「兄台真是大才,如此高深學問也能剖析得這般透徹,不過,小生有一點疑問,兄台只識得,可否去想過讀得?」
「每種酒,來兩壺。」張天流說著,到了張空桌前坐下。
「天涯啊,莫非跟此地之前一樣,是界臨之景?」
「這特么誰信?」張天流暗暗苦笑,想了想,道:「我知道有家酒館,酒不錯。」
老牛沒有氂牛的長毛,它樣子看起來更像黃牛,只是毛髮不再鮮亮,已呈現年邁的棕紅色,與滿身暗紅刺紋似融為一體,所有飄雪在落到它身上時,都會飛快的溶解,蒸騰出渺渺白氣,讓老牛看起來宛如一台蒸汽機。
「天外書院真是能人輩出啊,這都能算出來。」張天流雖然驚訝,卻不表露在臉上。
張天流回敬。
之後,書生與張天流開始交流符語。
張天流抬眼,望著天空掠過的青鸞,繼而低下頭附送一句:「青羽飛掣歸碧落,悟得道意日上攀。」
說話間,謝瑜機的小青鸞蹦跳著落到桌面,又跳和圖書了兩下落到張天流小手上,開始啄他的肉乾。
張天流彈了一粒靈珠過去,順手真氣一引,將一包煙拉到手裡,在書生好奇目光中進入酒庄。
此人名為謝瑜機,這讓九州人張天流聽來很變扭,因為霸王別姬有個虞姬,交流后才知是周瑜的瑜,機械的機。
名字不錯,人長得更不錯,丰神俊朗,氣度非凡,跟教書先生的陸陟的英俊不同,陸陟是標準的陽光帥,謝瑜機則略帶點陰柔氣,他要女裝,大概亦能傾國傾城吧,但主要是和藹,總給人一種很舒適的感覺,又不似鳳池嫣那般霸道,非要你一眼就愛上她不可。
「小仙子,何門何派?」青鸞背上,一書生抱琴站立,笑看張天流。
但是堂內的酒客們卻全當吹牛。
謝瑜機笑道:「它頭一次跟我以外的人如此親近,兄台莫非是鳳凰血脈?」
青鸞一頓,忽的折返回來,飛到牛車前方一個盤旋,緩緩降落。
他感覺不到此人修為,但青鸞比小鸞子還恐怖,絕對是八境巔峰存在,那他的https://m.hetubook.com.com主人能簡單嗎?
「這個未免太難了,根本沒聽過,如何知曉?」張天流苦笑。
「原來如此。」書生也不意外,將琴往身後一背,跳下青鸞來到車前,拱手道:「若是仙子自當唐突,即是兄台,不如把酒言歡如何?」
王乞不見了,鵬貞綸的一名保鏢幫他看店。
「嗯,院主算出天涯即將著陸,屆時無邊海將化為塵埃,不得不去。」
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不曉得。」書生搖頭道:「去了才知。」
「讀?」張天流蹙眉。
「你堂堂一九境高人,找我喝酒,不怕外人笑話?」張天流搖頭苦笑。
此時看來,書生既然從書院前往天涯,明顯是第一種。
「祝謝公子次去天涯,一帆風順。」張天流遺憾道。
書生倒了一杯酒,端杯卻不飲,而是讓小青鸞啄了兩口,看到小青鸞舒服的眯了眯眼,書生這才滿意一笑,給自己斟了一杯。
雙翅展開竟百丈之長,其貌如鳳似雀,其毛光潔亮麗,白中有青,青中有紫,在月光照耀下,渲染和-圖-書了一層熒熒光輝,好不聖潔。
「讓兄台見笑了,我並非此意,實乃有好東西不給這小傢伙先嘗嘗,它會生氣的。」
張天流靠著車欄,身體小也有小的好,橫躺車前也不覺擁擠。
堂里的人問題此言,都驚訝的看過來,卻絲毫沒有注意書生與小青鸞,而是紛紛看著張天流!
張天流搖頭,他雖然有鳳紋,但在本體上,寶寶身體可沒有鳳凰血脈,但是寶寶的加點會給飛禽走獸很強的親和力,這點不好跟外人道來。
「怕我下毒,還是怕難喝。」張天流道。
這裏一如往昔,毫無變化,只是外面建築更多了而已,林口還是老樣子。
就連阿七也疑惑的掃了一眼,她要是沒記錯,這個女孩,應該是跟公子認識的!還來過公子的葬禮,確確實實是一個女孩,雖然如此多年過去,不是女孩,但也該是女人吧!為何被叫兄台?
書生笑道:「小生並非九境高人,你也可當我毫無修為。」
「聖不敢當,我只是區區的俗人罷了。」
「我非女子,心是男兒,至於門派,無門無派,和_圖_書僅是個打油的。」
遠遠傳來朗誦之聲,續而琴弦之音響起。
阿七看也不看,揮袖間,身側酒架上飛出十幾壺美酒擺到張天流桌上。
書生打量一圈,特別留意了一下掛在堂內的契約,笑了笑,到張天流對面坐下,抬手間,一隻嬌小如麻雀的小青鸞從外飛進來,落在他食指上。
「嗯,好比我們讀書人,說不定用符語讀之,能口綻蓮花也不一定。」
「非也。」書生搖頭道:「我雖也不知神語何念,可但凡音律皆是有跡可循,道乃自然,即為自然當是自然之音,小有風聲颯颯,大雨嘩嘩,風過竹林沙沙悅耳,雨落屋檐嘀嘀如歌,大有隕石天降爆聲勝雷,排山倒海之絕唱,我想,可從此中尋覓!」
牛車在凍結的海面上緩步前行,寒風刮著雪花一波又一波的沖在老牛身上,卻能沒將老牛凍得瑟瑟發抖。
「雪絮飄歌奏風吟,素拂一曲憂愁凈……」
張天流自然相信此人,因為他犯不著騙人。
張天流的符語之路,至少也要三百年才能完成,還是沒把大聯盟算進去,大聯盟會妨礙他和圖書推行符語,怎麼算,兩百年都不可能完成。
而書生,聽他介紹,是天外書院一名普普通通的讀書人,具體是不是不好說!這個人雖然不騙人,但很謙虛!
而且,天外書院,據韞海山潮卷中記載,乃是至聖之地,卻又是最為神秘的所在之一,沒人知道它在哪,有傳言它時刻在移動,更有傳聞在傳說中的天涯之上。
「只我一人自然困境重重,希望能多遇同道中人,來,喝酒。」書生端起酒杯。
書生剛飲下一杯酒,放下杯子道:「兩百年。」
一刻鐘后,牛車緩緩駛進鳳旗林口。
「應天成聖者?」張天流驚訝,這種人物是十分稀有的,總共就遇到兩枚,養狗的跟鳳池嫣。
如果他們剛才沒聽錯,書生居然叫這個小丫頭兄台?
張天流點了支煙,開門見山道:「謝公子是要去天涯?」
空中時,不覺其大,近看時,遮天蔽月!
「天外書院不問世事,奈何有關眾生,此行不可避免。」
「那麼無邊海之劫還有多久?」
酒莊裡,阿七坐在櫃檯內,無精打採的喝悶酒。
「看來我要淪為配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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