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天涯篇上
第一千一百四十五章 那顧得了這麼多

前往西海的極上們回來了,有好消息,也有壞消息。
「你呢。」
張天流會留著性命,追尋老爺子口中的輪迴,亦是回家之路。
張天流認定瑤池會敗,還是慘敗。
「我離家參軍多年,院前的地也荒廢了多年,回去第一件事,先開一塊菜地,再養些雞鴨,沒事的時候給自己打副棺材,快死的時候就睡進去,了卻殘生。」
眾人頓時失望。
張天流躺下道:「如你之言,現在我更渴望去重拾割捨不去的美好。」
洛嶺上人突然詢問張天流,也令眾人紛紛望來。
隨手煉製一串丟了出來,張天流繼續道:「咱們就根據這個,連成一圈,讓靈氣在圈中活起來,不斷的流啊流,那麼混沌之力,它就好比流水無情,也是流動旋轉,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沾到它就被它沖走了,特別是那些旋渦,通過旋轉很容易把咱們統統吸進去,但如果咱們身邊有一股力量逆著轉,跟它對著干,情況是否能稍微好一點。」
在瑤池得到越多,越愛。
所以老傢伙就很賊了,張天流如果留下與大家死守瑤池,他也留下。
「散人,散人……真睡著了!」
瑤池弟子,有愛瑤池,也有和圖書恨瑤池。
「你說你回去后,幹什麼。」張天流沒好氣道。
莫老闆既然挑大樑,必與瑤池共存亡。
「卻不帶他們共進退。」老爺子俯瞰外門弟子。
洛嶺上人苦笑:「確實如散人所言。逆轉之力抵抗混沌更強,可混沌之中順逆無數啊,不知要經歷多少個順逆渦旋咱們才能抵達彼岸,因此此法,不僅毫無幫助,反而會使得靈氣劇烈流失,遠不如陣法結界的抵抗強。」
好的是混沌之力是可以抵抗的,壞的是能抗三五年,卻無法扛三五百年!
老爺子看向張天流,呵呵一笑:「那為何你還要幫他。」
莫老闆的路,斷送了瑤池對強大的渴望,這樣的瑤池經不起摧殘。
「散人覺得,此法可行否?」
「人有多少理想,就生多少迷茫。這便是莫老闆的真實寫照。他看不到的東西太多,能抓住的,抓不住的,他都想留著,有沒有用且不論,他只想給更多的人,多一些生的希望。也是我最討厭他們這種人的原因,不切實際。」
「感情回去就是為了死啊。」
老爺子認為的死不可怕,是與他無關!
一片金葉落下,老爺子伸手接住,又拂袖任https://m.hetubook.com.com它飄落,輕聲道:「我看到的是與其在外麻木不仁,不如回去,熟悉的地方雖然討厭,卻有更多割捨不去的美好。」
「不對,散人好像說什麼設置,這設置又是何意?」
「人一旦墮落,就沒有挽回餘地,既如此,何須漂泊。」
點根煙,提提神,張天流有氣無力道:「你這就是比拼底蘊了,大門大派扛過去不難,小的就可憐咯。」
可以說張天流去哪,他就跟去哪,算是跟張天流捆綁了。
「他有我沒有的東西,如果將我倆並列一起,就是正與反,但若站賭桌前則截然相反,我從不賭,也沒必要賭,但凡我要跟別人賭,那事先我就已經把局布好,這不叫賭,叫騙。莫老闆才是真正的賭徒,將五地芸芸眾生推上這場豪賭,他不死,就不輸。」
洛嶺上人蹙眉道:「有人操控可行,只是哪來這麼多人啊?」
「可你還是要回去。」
張天流笑了,一副看老油條的表情看著老爺子。
老爺子收回目光,俯瞰瑤池外門如定格的景象,喃喃自語:「越是愛一個地方,越難離開這個地方。當遭到這個地方的背叛,所有的愛終將化hetubook.com.com為恨。可若這地方對人不離不棄,人死也不會離開。」
張天流走,他也會走。
張天流疲憊得都趴在石几上了,有些含糊不清的道:「簡單啊,你設置成遇順則逆,遇逆則順不就行了。」
老爺子想法不同,他不否認失敗幾率更高,也贊同張天流之前所言,死不可怕。
張天流笑了,扭頭向老爺子問:「你呢?」
張天流很現實,很直白,他的死不可怕,是死前的背叛與絕望更令人恐懼,是瑤池在沒有戰爭洗禮前提下,遭到的背叛。
不過洛嶺上人有個主意,那就是利用張天流的垮界大陣,在前期,引炎荒的力量協助布防,算是將混沌之力的傷害轉嫁到炎荒,同時吸納無邊海的元氣煉化成靈氣,儘可能存儲更多,如此就能堅持數百年,等五地八荒徹底破碎后,存儲的靈氣又能堅持一兩百年,而在這一兩百年間,他們必須著陸,否則都將歸於混沌之中,這種後果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就連魂魄也將永遠在混沌中滯留。
「呵。」老爺子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略帶諷刺意味的說道:「看來,當瑤池面臨大劫這些小傢伙是誓死也要守護到底,莫老闆不會拋棄他和-圖-書們,究竟守護偉大,還是得道偉大,千年後便能驗證。」
「不如這樣。」張天流稍微打起點精神,坐起來靠在石几上道:「陣連陣吧,全都串連起來,跟個糖葫蘆似的,不,糖葫蘆不行,念珠可以,知道什麼是念珠嗎,喏。」
「我幫你補充一句,亦或我們追尋的輪迴更偉大。」
一個不遭戰火洗禮的地方,永遠不知道強大的重要性。
「這可能嗎?」
「那顧得了這麼多,我非聖賢,孰能無過。」
不經過洗禮,這樣的人永遠挖掘不完,始終缺少一份凝聚力,當真正面臨無法對抗的力量時,能有多少人願為瑤池奉獻一切?
只有失去的時候才渴望強大。
「那顧得了這麼多。」當即,有人把張天流前不久跟老爺子的說的話反駁了回來。
「嗯!」張天流掏了掏,忽然發現自己是元神之軀,煙則在肉身上,不由苦笑道:「老爺子說的對啊,不是人人都是痴,理想與現實往往背道而馳。曾幾何時我也愛著一個地方,可當這個地方的人與事先後離我而去,我開始討厭他,恨我所經過的每一個熟悉角落,總能讓我回憶到不堪回首的往事。」
「散人說什麼?」
張天流橫躺在坐席上和_圖_書,撐著腦袋打著哈欠,他是真的累啊,這個時候他已經睡覺了,偏偏這幫人非拉他來開會,不來還不行,孫青旋都爬他床了,他這姑爺馬上就要當正式的了,能不來嗎!
「我不同,我大好年華呢我,首先我就說服我家老頭子,把一樓收拾收拾,開個小賣部什麼的,雖然邊邊角角,不過那片城區是拆遷最後的區域,拆遷時會來很多工人,酒啊,水啊,煙啊,肯定很好賣,老頭子有了這點錢,他就不會死抓不放了,那些小子也不會背負這麼多,帶著大家共進退……」
在瑤池失去越多,越恨。
那麼是去是留,都是張天流說的算,不顧瑤池未來數萬弟子的死活,也是張天流問題,跟他老人家沒關係,因為他老人家不拿主意,只跟隊伍前進,隊伍全軍覆沒,他也必死無疑,何怕之有?
可與張天流不同的是,兩人的理解有分歧。
「好像說遇順則逆,遇逆則順!」
「我曾認為,在一個地方得到越多,越難離開這個地方,最後發現得到不是愛,是一廂情願,如此失去時才會恨,我想過改變,嘗試逆轉,諷刺的是我改變的不是我,逆轉重創的卻多是無辜,當你明白了輪迴,還有什麼是放不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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