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天涯篇下
第二千二百六十五章 夢過如煙

「這也太不理智了。」
「靠,我說呢。」市儈張鄙夷道:「還以為是你跟我通了神,那就是本體先和你通了神,再和我通了神,難怪我獲取的短暫回憶里,你跟綿綿壓根沒見過,規規矩矩的接受一切,老老實實的學習畢業,有了一份安穩的工作,娶了初戀,生了女兒,嘖,人生贏家呀,可惜是做夢!」
老師張扶扶眼鏡,對市儈張道:「二婆娘懷孕了沒?孩子叫什麼?要沒有想好名字,我來起,我的學識可不是你們這些臭番薯爛鳥蛋能比的,正兒八經的高校畢業,大學導師。」
「嘖,真噁心。」市儈張一臉厭惡。
「喂,你們搞錯了,二婆娘是孤清,我記得八字沒一撇。」黑髮張糾正道。
他沒有開口,但精神波動卻傳達給了四張,他早準備好了。
一個躺平的張天流憑空出現,沒有現代裝束,也沒有黑白二張的長發,像極了張天流從南陸墓中復活時。
「還說不回憶,不回憶你怎麼知道綿綿?」市儈張鄙夷道。
黑髮張戾氣橫生道:「我就不謝了,都苦逼成什麼樣子了,甭廢話,趁著我現在自主意識不強,趕緊的。」
「她那資質,閉關有個毛用啊。」張天流走下台,向外而去道:「我來借鏡子一用,就別打攪她了和-圖-書。」
「既然師父刻意為之,為何又要說這番話?」海棠笑問。
海棠無法接受,她成了瑤池元君的心魔,且如今更是佔據了主識。
認出張天流后,這些瑤池弟子不敢再有八重天架子,莘愉更是規規矩矩道:「回散人,元君閉關中。」
密室外張天流欣慰一笑,叼上支煙道:「我也是!」
市儈張沒好氣道:「會不會算啊,總有個先後,那七個婆娘得從三排起。」
白髮張淡笑道:「一生足矣。」
沒有一句多餘的話,卻知曉了全部。
「我和本體通過神。」老師張道。
她跟張天流有著相似的遭遇,父母早死!
霧裡散人的傳奇性,在這三千年裡無出其右。
這個張天流,不修邊幅,頭髮亂糟糟的,叼著煙,很是市儈,正是一進宮后,便老老實實的二號,市儈張。
「哦,是莘愉仙子啊。」張天流看向此女,微微一笑。
就她們此刻所處的傳送閣,沒有他也不存在。
「師姐?」
老師張厭惡之情溢於言表。
老師張推推眼鏡道:「能做這麼美的夢,我得謝謝你,也謝我自己。」
「我知道,你遲早要來取的。」瑤池元君淡漠道。
「跟自己還裝什麼。」
可最後呢!
彷彿過去了很久,又彷彿只https://www.hetubook.com.com是一眨眼,張天流面前的鏡子里,恢復了他的鏡像。
莘愉長出一口氣,道:「綾兒,速去稟報師尊。」
「是,師姐。」一名女弟子立即飛出傳送閣。
當期限結束,她卻得知自己活在夢中,父母其實早已經死了!
黑髮張沒開口,也非白髮張自己回答自己,而是在他們的精神空間內又多出一個人,這個人與黑白二張一樣是張天流留在時輪天儀里的另一身,從其一頭清爽的短髮,銀框眼鏡,和濃烈的書香氣息,及三十左右的年紀看來,是一號,老師張!
「沒叫你。」黑髮張衝著空無一物的旁邊道:「你要躺到什麼時候?」
白髮張一伸手,冥魚圍著他一個盤旋,鑽入他掌心。
這莘愉是當年接引四仙的瑤池弟子,一別近三千年,沒什麼變化,只是對自己的態度截然相反。
之前自帶高傲,對他是厭惡,現在儘是惶恐!
掙扎之色逐漸收斂,海棠走到了鏡子前,伸手一撫,空轉流鏡波動一起,密室內響起了一句低語:「別在做夢了!」
其中一女驚訝的後撤兩步。
先是六天涯前天尊太令淵延的死,再是一個相傳活了四百萬年的老怪物,加之百多年前六天涯旁憑空多出來的月亮,可都跟和圖書此人有極深關聯,莘愉怎敢還以往昔坦度對之?
「海棠可在。」張天流直呼其名。
其餘弟子頓時嘰嘰喳喳議論起來,與莘愉擔憂的神情不同,她們一個比一個興奮!
「你不夢?你不夢會娶柳綿?」老師張一臉不爭氣的瞥了一眼市儈張,彷彿娶了柳綿是他人生中的污點。
黑髮張沒開口,老師張也沒開口,而是又多出來的另一個張天流!
台上之人一愣。
而下一刻,張天流意識就進入了精神空間,不同往常,這次的精神空間出現了重影,好似界臨般,兩個不同的世界出現重疊。
加之他與瑤池的關係似乎不簡單,這更讓瑤池弟子津津樂道。
張天流一個閃身出了傳送閣,再幾個閃身消失不見。
老師張微微一笑:「真酸。」
元君一愣,繼而苦笑道:「師父怎麼看出來的?」
六天涯,八重天瑤池傳送閣中,無人的傳送台華光一起,一道身影剛顯現台上,閣中便響起一女子驚喜的聲音:「師姐可算回來了。」
市儈張白了他一眼,正要開口,黑髮張道:「夠了,今兒個夢都要醒了,咱們就別糾結這些有的沒的,老三。」
言閉,黑髮張化作了冥魚。
海棠臉色有些失落,抬眼看著空轉流鏡,眼神流露出掙扎!
張天流轉身,瑤m.hetubook.com.com池元君已經站在身後。
張天流是熟門熟路,穿過重重禁制來到存放空轉流鏡的密室。
「只是過來人之言,你可以不在意,只要記得無法挽回之事,再多的虛假陪伴也無法撫平創傷。」張天流說罷,一步出了密室。
定睛一看,這台上之人雖身披白袍,但卻不純,如雲似霧,再看面相略微稚嫩,雖白皙如玉可明顯就不是女子之容,更誇張的是此人頭髮奇長,銀白似溪流,足有三丈多餘。
「事到如今還說這些。」海棠臉色略沉。
「以前我只想給元君埋個坑,防止在她局中一點反抗餘地都沒有,而今經歷所有,我深刻體會到主次之分,不論做什麼決定,切記不可寒了自己的心。」
張天流邊走邊道:「你如此佔了元君主識,遲早要出事的,海棠。」
海棠這一輪,可以說是最完美的一次,在張天流庇佑下,她與父母安然無恙的度過最危險的時期,在無邊海重建瑤池,齊心協力將瑤池發揚光大。
這跟一覺醒來父母暴斃有何區別?
市儈張毫不領情,冷笑道:「把做夢當真,不切實際。」
二張先後化作雲貓、靈雀,一奔一飛融入白髮張體內。
老師張不苟言笑道:「正因為我聰明,才知道現在回憶會影響我們精神,傷了腦筋,本體稍後和圖書一戰怎麼打?」
「你,你是張天流,霧裡散人!」
「這還用看?」張天流站定,扭頭盯著她道:「費盡心力給你搞天材地寶,修鍊得又是回天訣,這麼牢靠的基礎你要無法成為主識,豈不是太小看我了。」
旋即便見三號周身寒氣涌動,逐漸化作了一頭寒蛇,擺身鑽入了白髮張體內。
白髮張看向黑髮張。
莘愉側身讓路,躬身低首不敢多言。
市儈張冷笑道:「你個大頭蒜,這麼聰明,就不會自己回憶一下,需要問我?」
黑髮張開口道:「你我歸一,實力雖能提升,但對精神的衝擊也不小,和周壇一戰還是九死一生。」
「那也不能讓你取啊,二婆娘早想好了,張柳清怎麼樣?」
對門上明暗的十幾重禁製法陣,張天流只是掃了一眼,就直接推開了門。
白髮張嘆了一聲,看向其餘三個道:「抱歉!」
老師張點頭,第一次站隊市儈張道:「大老婆必須初戀,大女兒必須梨枝。」
兩個張天流如照鏡子般相互對視。
簡單裝飾的密室內,空轉流鏡靜靜的立在中央,張天流走到鏡子前,伸手觸摸鏡框,剎那之間,鏡面倒映的他神色出現了不同於本體的變化,一頭白髮也盡數染黑。
台下幾女更是一呆。
「少廢話,我沒時間跟你們耗。」白髮張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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