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琳兒,不得放肆!」
此刻只剩下一口氣被強行吊著的紅熙,虛弱地睜開眼睛,看了一眼自己的孩子,眼中則是無力與絕望。他在出門前可沒想到會遇上這等事情,對於妻子可沒有任何安排。
她並不覺得這位公子有何不對,畢竟公子可是被那位水君襲擊,公子將之反制,並且要徹底剷除禍患,乃是應有之義,那小龍種,一看便非善類。
風清安揚了揚下巴,而在他身後的黑山,湛藍眼瞳中露出思索之色。
幽狼的眼中露出了嗜血的光芒。
小小龍子剛要衝出,一道水流便從混亂的水府中飛出,化作一道匹煉,一把將他捲住,倒拉回一座府邸中。
「哈哈,風清安,你現在反悔可還來得及喲!」
【潛力等級:領主·上等】
「是!」
「我要殺了你!」
「帶路吧!」
看著逃走的蛇精,風清安啞然一笑,低頭看向已經露出躍躍欲試之色的黑山。
「妾身蒲柳之姿,能入公子眼帘,不勝榮幸,我家孺子自幼痴傻,言語混亂,有些許冒犯之處,還請公子海涵!」
「女蘿大人,您說笑了,我怎敢對你們起不好的心思?」
但數目最多的,還是隨意堆在地上的大小珍珠,與另一種淡藍色,但形狀不規則的砂石,幾乎鋪滿了半間寶庫,其中幾乎沒有什麼靈性,但所蘊含的靈氣卻格外豐富,剛剛開門的瞬間引發的靈潮也是源於此。
「正是如此!」
蛇夫人臉上露出遲疑之色,只看眼前這二位,她就知道自己的性命危在旦夕,而對方帶著她那已經快要成為屍體的廢物丈夫,來此處明顯就是要搜刮水府積累的財物,這是她唯一可以藉此保命的依仗了。
這稚子身後的一眾水族中,背著龜殼的老朽瑟瑟發抖,聲音都發顫了。
風清安又從地上撿起一顆珍珠,與水君贈與他的那顆相似,不過小了許多。
女蘿看著準備跟蛇精走進水府的風清安,提醒道。https://m.hetubook.com.com
「這……」
也就是在這靈潮蜂湧而出的瞬間,抱著自己的孩子,一路上一直乖巧領路的蛇夫人在此刻施展神通,化作一縷水氣,混在小靈潮中,衝出水府,逃向遠方。
「價值會更高一些,不過,我算是明白紅熙為什麼會有死劫了?」
白瑤上前幾步,眼中露出徵詢之色。
「公子果真仁義,妾身願意為公子領路!」
「你這老奴,敢對我這樣說話!」
可是風清安的眼界已經被拔高太多,而後者作為山神,同樣坐擁千里大山,只是穿著樸素,並不代表她就比這位水君窮,只是沒有搜刮而已。
老龜慘叫一聲,捂著傷口撲倒在地上,老龜身旁的蝦兵蟹將與手捧珠籃的蚌女,都是忍不住後退了一些,但是卻也沒有太大驚慌,似乎在稚童身旁,受傷已經是家常便飯。
風清安細細打量這寶庫中的一切,除去十八般靈光閃耀的法寶兵器以外,便是水靈之光蕩漾的眾多水生靈植靈果,種類繁多,格外豐富。
風清安的眉毛一挑,臉上露出了玩味之色,還真敢用,這可是名副其實的僭越,當然,在自己水府裏面玩扮演,只要不傳出去,也沒事,沒人會管。
「那這些珍珠,是不是也能夠當做靈砂來用?」
「父王!」
風清安反手握住女蘿的手腕,這位女神自從下水后,就變得緊張不安,顯得沉默寡言,遠沒有在地上時那麼活潑靈動。
嗷嗚~
「所以,我就是紅熙的報應?」
連手中武器都不要的稚童從大蝦上跳下來,跌跌撞撞的衝到魚龍的近旁,抱著魚龍一側垂下的長須放聲大哭。
【屬性:龍,水】
「你分明就是在誆騙我,速速跪地,向本太子討饒,不然本太子便下令斬了你!」
看得出來,這是血脈連他父親都不如的龍種,不過也正常,就紅熙能尋到什麼優秀的龍種配偶,生下來的孩和_圖_書子,不如他可太正常了。
「萬事穩妥為重!」
「雖然看起來不錯,但這些我也沒瞧得上眼的!」
「她離我不過三十丈,這等距離,我一劍便可將之斬殺,何懼之有?」
【種族:螭吻】
這時候,輪到女蘿疑惑了。
「此地皆乃我夫君所藏之寶,我沒有收取過半件,還請二位放過我母子!」
跟在風清安身後進來的女蘿說出了他此刻的心聲,隨後這位自下水以後,興緻不高的女神,此刻笑得眼睛都眯成了彎彎的月牙,氣機一瞬就變得活潑靈動起來。
「我沒什麼可悔的,有什麼看得上的,你只管拿!」
「什麼?」
風清安若有所思,若是這等靈力富集的砂石,可以用於流通交易也不奇怪,因為其本身便具備價值。
「這東西不錯!」
女蘿掃了一眼,若是尋常修士來此,只怕早就已經欣喜若狂,不能自己了。
「父王!」
水府中,實力最強的大妖已然屈服,其餘的蝦兵蟹將自然不足為慮,因為其中最強一批已經被紅熙帶出去了,然後被一位不願意透露出姓名的鬼神全都收走了魂魄。
穿過重重宮闕,繞過亭台樓閣,扭動蛇腰的水君夫人很快就將風清安與女蘿引至一間看似不起眼的宮室前。
掃了一眼已經差不多快要咽氣的丈夫,這位蛇夫人的臉上並沒有露出任何悲傷,只有巴掌大小的小臉上露出略帶討好之意的嫵媚笑容。
說話間,風清安伸手一揮,還沒有徹底斷氣的螭吻便被他從腰帶中扔了出來,而這龐大魚龍之上,那柄依舊插在其逆鱗處,沒有拔|出|來的雪白劍柄,格外刺眼。
眼前這珍珠如沙,不知是紅熙壓榨了多少蚌妖得來的,身為水君,不庇護一方也就罷了,如此盤剝麾下水族,奪取大江靈機,斷水族機緣,合該遭劫。」
風清安撿起腳下一粒不過拇指大小的淡藍砂石,把玩了片刻,輕輕將之碾碎,濃郁的水靈之氣頓時從他m.hetubook•com•com手中爆發,不過他五指一握,便將之化作一團靈光蕩漾的水團。
「放過我的……」
看著撲倒在地上,似乎是奄奄一息的老龜,風清安看了一眼格外凶狂的稚童,頓時一笑,
「此地便是我夫君藏寶之地!」
「龍君大人薨了!」
風清安伸手,從衣領之間,捉出一條金鱗蛟龍,將它扔在黑山身上,就連手中的神兵也一併拋出,讓其化作一道神光,沒入蛟龍口中。
蛇夫人語氣柔柔應了一聲,同時一掌按在兒子的臉頰上,將所有非人體征全部壓了回去,讓他重新化作了一名稚童。
「你也太高看那隻蛇精了!」
風清安毫不避諱笑道,已經轉過身,準備領路的蛇夫人,看似柔弱無骨的妖嬈身軀,便是一顫,精緻的細長瓜子臉上露出不帶掩飾的討好之意。
「你就這麼放心這蛇精?不怕她耍什麼陰謀詭計?」
「海涵什麼的話,就不必講了,我作為你夫君知心好友,第一次來水府,不知貴府寶庫在何處,可否請夫人領路?」
在黑山追擊蛇妖的那一刻便分出部分注意力的風清安,在此刻露出異樣之色。
「你也去!」
「紅熙,這是你夫人?沒想到你還挺有眼光,這人模人樣,長得挺標緻啊!」
「今日方知龍宮之富庶!」
「當真是缺管教的小子!」
「你,是你,是你殺了我父王!」
雖然在女蘿的感知中,它們的實力並不強,還沒有抵達可以與大妖相匹敵的層次,但也只是力量尚未達到而已。
「靈砂可以從靈脈中開採,只要節制,靈脈不衰,砂石不竭,可這靈珠分明就是白浪江的蚌妖所凝聚。
啊!
「夫人還請放心,我攜友人來此,不過是取我等應得之物罷了,並不想在此地枉生殺孽,我等皆乃仁義之輩!」
不說那兩狼,僅僅只是那條蛟龍吞入口中的神兵,哪怕只能打一擊,只要擊中了,便可以讓那條蛇精重傷,擊中要害,直https://m.hetubook.com.com接送入輪迴也不是不可能。
「黑山,記住她們氣味了嗎?」
興緻盎然的打量這一幕的風清安隨之望去,頓時就看到了一位艷麗妖嬈的宮裝婦人,從水府中扭動纖細的腰肢走出,而隨著她的出現,水府混亂頓時平息了一些,不過依舊在持續,畢竟水君已經沒了。
說完之後,這位夫人也識趣,沒有廢話,雙手結印,打出一道道複雜的法印,讓這間宮室大門,在無聲中緩緩開啟,一股濃郁的靈氣,頓時順著開啟的大門蜂湧而出,再開啟的瞬間,颳起一陣靈力風暴。
主人說不殺生,但是沒說它不可以,而且,獵食果腹,乃是天經地義,算不上殺生!
「殿下,休要胡言!」
一黑一白兩狼頓時得令,顯化真身,衝出水府,而盤纏在黑山的金鱗蛟龍掌控水中暗流,使之不會幹擾到兩狼在水中行進。
作為水君夫人,蛇夫人當然認識武陵山神,所以她此刻心中沒有半點反抗心思,山神都下水了,自然也就不怕什麼手段,她現在只能祈求對方仁慈,放過她們母子。
「想去就去吧,若是敵不過,便與之糾纏,我隨後就到!」
看到面前氣息奄奄一息,即將終結的魚龍,剛剛還囂張跋扈的稚童,此刻滿臉驚慌與恐懼,剛剛還傷了老龜的三尺小槍,被嚇得從手中掉落。
看到風清安的舉動,女蘿笑道。
可聽到老龜說的話,騎在大蝦上,頭上頂著龍角的稚子卻是怒目而視,持在手中的三尺小槍,毫不留情地一槍捅向老龜,銳利的白光從槍尖上迸射,剎那間便在老龜的脖頸上扎出個血窟窿,鮮血直流。
蛇夫人心中悄悄鬆了一口氣,但是仍舊沒有放鬆,在她修成大妖之身前,她已經見過了太多爾虞我詐,現在別看這少年郎笑容溫和,下一瞬間抽劍,將她們母子二人斬殺當場也不奇怪。
風清安笑道,隨後率先走入靈力已經趨近於平穩的寶庫,只是隨意一瞧,風清安便忍不和*圖*書住眯了眯眼睛,色澤各異的靈光太閃耀了,待到適應之後,他的臉上也不禁露出驚嘆之色。
【戰力等級:戰將·中等】
看到風清安將自己麾下的靈獸盡數派出,還扔出了一條看起來很不凡的蛟龍,女神忍不住道。
騎在大蝦上的稚子並不為所動,他可沒見過自己父親有什麼龍族以外的知心好友,
風清安一眼望過去,便看破其底細,卻是一條有化龍跡象的蛇類大妖。不過堂堂一江水君,擁有這等實力的夫人也不奇怪。
「不,不對,我只是他的報應之一!」
「請二位隨我來!」
這少年是何人他不認的,但是少年身旁的少女,他卻是認得的,數百年的龜生中,他在浮上水面時見過數次,每次都讓他顫慄。
「可以這麼說!」
「知心好友?撒謊!你根本就不是龍族,你這樣的人怎麼配成為我父親的好友?」
風清安有些疑惑。
風清安笑道。
「那還等什麼?還不送水君一家團圓!」
至於稚童身後的蝦兵蟹將,蚌女魚婦,在看到魚龍身影的那一刻,有一部分被嚇得呆立在當場,不知所措,而另一部分則瞬間四散而逃,口中大喊大叫,驚慌不安。
「水屬靈砂,此地恐怕有三萬斤之多,你將之取走,日後進入修行者建造的坊市,看到什麼就能買什麼了!」
「公子,那我?」
顯化出半身的龍子怒聲道,原本粉雕玉鐲的小臉此刻布滿了細密紅鱗,他伸手一招,原本掉落在地上的小槍頓時飛來,落到手上,靈光閃耀間,已化作丈許大小。
「不過,我雖然算不得你父親的好友,但的確是他的知心之人,不信你看!」
「太子?」
嚎啕大哭了一陣子之後,也不管身後變得嘈雜混亂的水府,掛滿鼻涕淚水的稚童小臉猙獰地看著風清安,下身小腿合併,化作一條布滿赤鱗的臃腫巨尾,似魚非魚,似蛇非蛇,怪模怪樣。
風清安笑盈盈道,開門見山。
「這是修行者的貨幣?」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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