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江北愈發疑惑不解,這跟他被打的這麼凄慘有什麼必要的關係嗎?
都尉被這一問,頓時也是啞口無言,他已經見識到了明龍甲的學習能力,單論武藝而言,他還真不知道自己認識的哪一位武者可以與之交鋒!
江北知道眼前這位大人物十有八九也去了,畢竟這位此刻情緒極度不穩定,他都能夠感受到他隱藏在心中的怒火與不甘。
這時候的江北徹底走出陰影了,知道對方有如此顯赫的來歷后,他反倒是沒什麼失落的了,天人所披之甲,精通武道,能夠碾壓他們,很奇怪嗎?
雖然知道江北之所以沒能走出陰影,是因為他見識太少了,再加上不了解自己挑釁的是什麼人物,所以被擊破了心防,但這副樣子,看起來就讓都尉火冒三丈。
都尉回答道,罡煞境武者比試,要是放開手腳,肆無忌憚,只需要一夜的時間,半座城就能給毀去一半。
「贏不了的,只要是人,就贏不了它,它只用一夜的時間,也能夠學會『意』,這樣的怪物,作為人的我們,又怎麼可能勝過?」
「我輩武人,如何能夠如此頹廢?!」
當身著常服的城防營都尉帶領著一眾親兵,「低調」前來拜訪的時候,負責迎接的門牙子雙腿都在打顫,同傳的時候聲音更是結結巴巴。
「自然是在城外尋一處荒山野地,人煙罕跡之處!」
都尉賠笑道,一點都沒拿自己從五品的官職當一回事,連人家手下盔甲都打不贏,還有何資格擺架子?
這麼一聊,他也覺得他的戰敗好像也沒什麼好丟臉的,本該就如此。
「多大?」
怒火無處發泄的都尉不顧親兵的阻攔,一把便揪住江北的衣領,沖他大聲咆哮。
都尉一想,也確實是如此,
「或許是,如若不然,區區一副盔甲,能夠令我等如此狼狽?」
「可是風二公子怎麼辦?他若是不耐煩了,厭煩我等,問罪下來,可如何是好?」
經歷了https://m.hetubook.com.com同樣的事情,城防都尉此時對於這位同僚的心情也有所了解,不過看見他這惶惶如喪家之犬的模樣,這名將官還是氣不打一處來。
說話間,都尉盯著江北,
「不用擔心!」
「誰說不是呢!」
「好了,閑話少談,此事須儘早促成,易急不易緩,府城中的罡煞境高手,本官可前去誘騙……咳,請他們出手!」
並沒有喪失理智的江北抬起頭,一臉呆愣地望著都尉,詢問道。
都尉緩緩吐出一口氣。
「這……程大人太高看我了,我不過才突破而已,實在是沒有時間去結交啊!」
這一刻,城防都尉與才剛剛加入官府的江湖草莽相互對視,眼中露出惺惺相惜之色,他們的意見在此刻達成了一致,
江北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
都尉神情一僵,面龐都忍不住有些扭曲。
「廢物!你難道就沒有敗過?你難道每一次在被人擊敗后,都叨叨個沒完?」
江北決定慎重一點,如此建議道。
「你不覺得你不請自入很失禮嗎?怎麼也該親自去一趟,賠禮道歉!」
「我不信它可以跟我們一樣,持之以恆的修行變強!」
「怎麼打過去?」
金鱗蛟龍抬頭看了一眼兩名都呆住的武夫,隨後扭頭衝風清安發出一聲輕吟,聲音輕靈而雀躍,帶著幾分躍躍欲試之色,
「是準備在出宅邸中比試嗎?」
江北詢問道,而問出話后,他都不等都尉回答,便自顧自地搖搖頭,
他說出這話的時候,其實已經算是認輸了,承認在技法一道上不如一副盔甲,沒有辦法在力量等同持平的情況下勝過。
「什麼?」
「呵呵,英雄所見略同!」
「這是?」
都尉臉色陰沉。
都尉點點頭,反問道
兩名武道蠻夫眼神震撼莫名,看著纏繞在少年指尖的蛟龍,看向風清安的眼神中,不由地便帶上了敬畏。
「他的兄長,乃是和*圖*書三年前六元及第的恩科狀元!」
或許在前期可以壓制,可是一旦給予對方學習的時間,那麼後面的就是被反過來碾壓了,而且人家用的還是你學過的東西,沒有比這更能破防的事情,心智再怎麼堅韌的武者,見到這一幕後也會被擊潰意志。
突然,都尉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狠色,恨恨出聲道。
翌日
「你知道他的兄長多大嗎?」
「你也見過那副盔甲,對不對?」
「只是這樣一來,我等或許便再也贏不回來了,那位風二公子想必有的是辦法增強他的盔甲,而我等所修的武道,每前行一步,都是如此艱辛,怎麼可能追趕得上?」
「這等人物,不就是天人轉世?」
「確實是如此!」
「程大人,那位公子到底是什麼來歷?」
先前他一人輸的時候,他覺得不可接受,但發現有人跟他遭遇一樣的時候,他發現好像不是那麼難受了。
「程大人與在下所想頗為相似,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城……城防營,程大……大人……」
城防都尉將他所知道的一切緩緩道出,這對於他們這一層次的武者來說,是可以知曉的隱秘消息,畢竟他們能夠接觸妖魔怪異,偶爾也會遇見鬼神。
「它的主人?」
「所以,比試的位置,你們準備安排在何處?」
「它的主人是什麼來歷?」
「為什麼?」
武人就是靠拳頭排資論輩,拳頭不夠硬,其它通通無用。
城防都尉徐徐出聲道。
越聽越心驚,越聽越震撼,聽完之後,江北忍不住感嘆道。
「可是我要以何由頭引他們來此?」
「不礙事,你已經踏入這境界了,哪怕不認識,其他人也不會拒絕與你相交!」
武人之間切磋,拳拳到肉,受傷流血,斷手斷腳都是常有的事情,受點皮肉上又會有什麼?尋人訴苦或者告狀,只會讓人嘲笑。
尤其是江北,此刻心中更是感覺到一陣后怕,自己幾日前居然妄想挑戰和圖書一位在身上豢龍的天人轉世。
江北突然想起來了什麼,連忙詢問道,他差點都忘了自己最先想要挑戰的是誰,只不過陰差陽錯間跟他的盔甲打了起來,以至於心神失守。
江北此刻有些發懵。
聽完這兩名武夫的來意,風清安不置可否,拿起了面前的房契,輕輕翻了翻,這就是這位城防都尉送給他的賠禮,位於安慶府最繁華地帶的三進大宅,
「嗯,它答應了,你們可以去安排了,不過暫時僅限罡煞境,過高不候!」
「見過!」
江北嘆息道,江湖出生的罡煞境武夫,投靠官府後有兩種選擇,其一便是當官,不過有品級而無實權,所以有些人受不了,選擇後者,回去當地頭蛇,成為當地一霸。
「風公子!」
「知道這位為什麼能夠連中六元嗎?」
風清安低頭,看向自己的袖口,在他的目光注視下,一條身形纖細修長而又不失優雅高貴的金鱗小蛟龍從其中蜿蜒而出,纏繞在他的指尖。
都尉笑呵呵道,不認識有什麼關係?同層次的武夫登門拜訪,只要腦子沒問題,都不會拒絕。
「你我二人敗於一副盔甲之事是隱藏不住的,要不了多少時日,便會傳開,到時我你我二人皆會淪為笑柄!」
文武第一,武無第二,文人好面子,但武人也更好名聲,兩者間都是半斤八兩。
江北有些迫切地追問道,他昨日在府衙中,聽到了交談,只是那時他依舊沉浸在自己的失敗中,不可自拔,現在他明白了,而且也擺脫了一些失敗的陰影。
都尉看了一眼江北,無知的蠻夫,尋人比斗居然都不打聽一下對方的身份,難怪被打得這麼凄慘。
「算算年紀,今年應該滿十六!」
於是,風清安選擇砸錢解決,換掉再次被打成廢墟的別院,扔下了幾塊金磚后,入住新的別院,讓背景頗為雄厚的酒樓給他安排撐場面的人手。
「……」
「公子說笑了,這隻是下官小小心意hetubook.com.com,請您移步其中,這處別院終究乃是商賈之地,太過嘈雜,您怎可屈尊降貴,居住於此!」
「大人似乎已有定計!」
吟~
重新更換了一間別院的風清安在兩位舉止端莊,動作優雅的少女服侍下,準備接見兩位罡煞境武夫,他現在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接見頗有來歷的訪客,自然也需要人撐場面。
兩名武夫並不在意排場,找到風清安后,先是表達了歉意,送上賠禮之後,便單刀直入,說起他們的謀算。
「哦,那這小心意我便收下了!」
說到風清安,都尉頓時就更自信了,
「這跟那副盔甲有什麼關係?」
當城防都尉怒氣沖沖地回到軍營時,看到昨天就被他帶過來的江北此刻還是神神叨叨瘋瘋癲癲,依舊沒有從被一副盔甲擊敗,並且學去了一生所得的陰影中走出來。
那副盔甲再怎麼神異,有如何大的來歷,對於那些想要嘲弄他們的人來說,都是不重要的,只會說他們連一副盔甲都打不過,說他們是武人之恥什麼的。
聽到江北的話,都尉也不禁沉默了,如果沒辦法贏回來,那麼他們就要被人指指點點一輩子了。
「既然如此,你們打算將比試的位置安排在何處?」
「同境界贏不了,那就用更強的力量碾壓它,那只是一副盔甲!」
「那大人覺得我們能擊敗它嗎?」
江北看著胸有成竹的都尉,心中此刻也有了主意。
雖說慶陽酒樓往來者非富即貴,可是貴到眼前這位的還真沒有,畢竟真要是權勢滔天的貴人,又怎麼會入住酒樓別院,有的是人白送宅邸,還不花一枚銅板。
「我也要去嗎?」
「不用驚訝,它就是勝過你們的明龍,也是我的甲!」
「此事簡單,讓更多的人出手,敗在那一副盔甲手下就好了,只要敗得人多了,就不會再有人譏諷我等了!」
都尉面龐漆黑地回答道
「你沒有發現嗎?那位風二公子在刻意培養那副盔甲,此乃m.hetubook.com.com合則兩利之事,他不會拒絕的!」
這種更為輕鬆愜意,約束也是最少,只需要在關鍵的時候聽候調令,其餘時候都是自由自在,不過相應的,所能夠得到的資源與扶持也是最少的。
都尉成足在胸,在打開眼界后,接受失敗后,他忍不住有些蠢蠢欲動,想要再與那副盔甲交手一次,畢竟這樣旗鼓相當,而且交手之後都不需要養傷的對手,當真是天下難尋。
「被人打趴下了,那你就去苦練武藝,有朝一日再打回去!」
「十六歲?三年前,不就是十三歲的狀元?」
「因為……」
「既然贏不回來,那就都別贏了!」
在知道風清安的兄長是何等人物后,江北心中一股敬畏之意,油然而生。
「廢物,我是廢物!」
畢竟他沒法對府衙的那一群官吏動手,而眼前這傢伙,自己即便是上手將他揍一頓,都沒人會說什麼。
江北疑惑不解。
「如實訴說即可,與一副精通武道的靈甲交手,雖說不可能贏,但是細細體悟后卻是收穫匪淺,而且還沒有性命之憂,哪個武夫會拒絕這等對手?」
「大人還是與那位公子先行通告之後再行事吧!」
都尉也是一臉贊同,這算是公認的事實了,大晉高層沒誰將風清平當成凡人,基本默認他乃是從天上下凡歷劫的天人。
「既然如此,你我明日便送上拜帖吧!」
「但只有府城這些,不夠,遠遠不夠,江大人乃是草莽出身,應當認識不少前輩吧,還請江大人多跑一跑,請他們來府城一游吧!」
看了一眼宅邸的位置,風清安毫不客氣地收起來,一點都不打算推辭,本來就是他應得的賠禮,誰讓這些傢伙不守規矩?
江北聽得一臉懵逼,雖然他對文人的事情並不關心,但這最基本的還是知道的,怎麼可能會有如此年幼的狀元公,這個年紀不應該才剛開始求學嗎?
「可!」
「你覺得如何?」
「那他的胞弟,也就是這位風二公子,他也是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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