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姐妹爭鋒

風清安一臉嚴肅,義正言辭。
聽到帶著調侃之意的詢問,辛甫卻是半點也不心虛,他現在一點都不想打了,要是為了摟著一對姐妹花的風清安重傷隕落,他覺得可太不值了,這死後怨念恐怕能夠讓他原地化作鬼王。
「她在哪裡?為什麼不見我?」
打自然是不想打的,不光是他們不想打,他們麾下鬼將也不想打了,國主下的命令是活捉,這動起手來,難免就束手束腳,有時候明明有機會,可是顧及命令,卻不得不收手,然後被重創,乃至反殺。
「那就太可惜了,若是能跟上去看看,想必是極好的。」
有了這一層關係作為保證,這些鬼王口中所說的只抓不傷,便可信了許多。
「你躺下去,讓我來……」
吐氣如幽蘭,東煌紅唇微張,水光瀲灧,面色紅潤,若牡丹花開,艷麗動人。
「小修士,你就不要跟我們開這種玩笑了,讓你們過去了,我們也活不了了。」
「只是看起來不錯,其實恢復還不行,我覺得我還得再吃幾朵熾陽花才行。」
辛甫開口,顯得不耐煩。
掌握絕對的主導權,以乘騎姿態跨坐在風清安身上的東煌,居高臨下,俯視少年。
「我們給你們找地方休養?」
「幾位,能不能打個商量,讓我們過去,我們也沒別的想法,就是過去看熱鬧。」
「……」
「青魚,為什麼突然不打了?」
東煌輕輕喘息,回味此時的滋味,心中詫異:「先天本源也能修補……如此體質……真不愧是仙君的布置……」
可即便如此,卦算結果與他們所遭遇的情況依舊是相反的,就代表,有人影響了他們所能看到的一切,會奪取他們性命的威脅,實際上並不會對他們造成傷害。
「我其實並不快!」
「你不是說寧死不降?」
「你還相信他?」
她算出結果就是,她們這一行,不會遭遇生hetubook.com.com死危機。但這與她們目前所遭遇的並不一致,這裏就似龍潭虎穴,步步驚心,就連向師門求援的手段都失去了作用。
國主的身下,被壓榨了一次的少年輕輕地呼出一口氣,他知道,這不過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奏而已,東煌可沒有那麼容易滿足。
「要不要現在跟上去?」
「嗯哼!」
她的離開,只是去尋找能夠讓他重新恢復精神的熾陽花,因為他抽掉熾陽花的力量為補充,還是被這位國主發現了,於是便做出了如此行動,在短短時間內,尋來了二十一朵熾陽花,分外離譜。
「怎麼?打到現在,你們還想活捉我們不成?」
在她的面前,風清安一舉一動都難以逃過她的法眼,在少年動用《降神術》的時候,她就有所察覺。
「等一下,我……」
「逢凶化吉,遇難呈祥,諸事皆宜,順心而為。」
「你算到了什麼?」
「小道覺得這幾位不會讓我們過去。」
「這就走了?不管我們了?」
辛甫握著手中的黃符,好似與老友說話一樣隨和的語氣,與五名鬼王道。
風清安在幽冥之中,實際的待遇比他們想象中不知要好上多少,根本沒有那麼惡劣,她猜測對方是爐鼎,只能說對了一部分。
身體被掏空的感覺太難受了,雖然被掏空的過程的確很美妙,即便是風清安到現在也忍不住回味,可他覺得現在應該緩緩,但顯然,東煌並不打算放過他。
「嗯。」
「你什麼時候勝過我了,我什麼時候便讓你在上面。」
「紫薇斗數。」
辛甫面露惋惜之色,這突然出現而後又迅速離去的陰靈少女,讓他改了主意,
幽篁國主半眯的狹長鳳眼睜開,此刻的她,暫且得到滿足,同時也是給風清安一段緩衝適應,同樣也是準備的時間。
花青魚持槍而立,英姿颯爽,經https://www•hetubook•com•com歷過一番艱難苦戰之後,五位道門真傳之間的差距已然顯露。
「我們即便是身死,也不可能放你們走。」
「?」
靳無影笑了兩聲,根本不接話。
「南歌來了!」
「我為你準備了二十一朵熾陽花,等你待會再起無力了,我親自餵給你。」
「你們給我們尋一處落腳之地,對你們國主就說活捉了我們,這不就是交代?然後你們就與此事再無關聯,這還不好?」
背後有四翼伸展,消瘦挺拔的身軀上,有堅硬的鱗甲覆蓋的鬼王冷聲開口。
即便是大多時候都力挺風清安的星宿道真傳花青魚,此刻也沉默著,不說話了,因為她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少女的雙眼輕輕合上,略顯晶瑩的鼻翼微微翕動,她察覺到了最為熟悉的氣息,而氣息最濃厚之處,則是床榻上,那一位擠出僵硬笑容的少年郎。
衣裙拋飛,散落滿地,暗香浮動,幽暗陰森的冰冷寢宮,逐漸變得熾熱。
即便體力都得以盡數恢復,但這才剛剛分開沒多久,就又要開戰,風清安心中發虛,下意識地想要拖延時間。
蘇清瑩連忙追問,《紫薇斗數》可是天地間,赫赫有名的卦算傳承之一。
「當然,我相信風清安,我看人,不會出錯的。」
她是天驕不假,可是古往今來,有多少獲取了真傳之位的天驕?而其中能夠渡過重重天劫,證道長生的又有多少?正因為知曉,所以心存敬畏。
「嗯?」
東煌剛想要說什麼,臉色驀然便是一變,而風清安的神色同樣也出現了激烈的變化,原本還帶著歡愉之色的俊朗面龐一陣扭曲,彷彿是看到了什麼極為驚駭的事情。
少年仰頭,便見東煌鳳眸半合,瑩潤的面容上,不知何時,浮起兩抹潮|紅。烏黑的長發披散如緞,愈顯雪膚花貌。
「這我得等到什麼時www.hetubook.com.com候?」
「那是犯錯的鬼將反省的地方,放心吧,那裡沒有什麼問題!」
對於風清安的提議,東煌想都沒想,就直接拒絕了。
「嘿嘿!」
只是剎那之間,剛剛還有如熔爐熊熊燃燒的熾熱宮闕,重回幽深沉寂,只剩下一位目瞪口呆的少年,還有滿地凌亂的衣衫。
「……」
「我,我在這裏……」
雲霧般的紗帳上,影影幢幢。
三聖鄉陶白白看向此刻不知該做出什麼姿態應對的鬼王們。
半晌,風雨停歇,殿中逐漸歸於平靜,
風清安支支吾吾,一時之間都不知該如何作答,難道要跟南歌說,我在這裏跟你的姐姐探索天地陰陽大道?
氣息微弱,虛浮不定的靳無影開口笑道。神情比之先前不知輕鬆了多少。
「看什麼看?還想打?」
「所以,你想等風清安出現?」
它們又不傻,這五名人族,明顯與那位王夫有不淺的關係,國主令它們不得下死手,估計也是出於這種考慮。
……
啪~
「那你們還在等什麼?還不趕緊帶我過去!」
雖然各自的狀態,乃至於對上的鬼王,強弱不一,但此刻的星宿道真傳,氣定神閑,沒有半點法力不濟之相,而與她對戰的鬼王,身上到現在還存留近十道被貫穿,前後通透的血窟窿,模樣最是凄慘狼狽。
南歌的出現,印證了風清安的話,他在這鬼國之中,擁有一仙之下,萬鬼之上的卓絕地位,絕不是爐鼎那麼簡單。
對於風清安的拖延理由,東煌不置可否,她這一次準備得很充分,對於熾陽花的滋味,她並不排斥,這可是能夠加快由陰轉陽這一過程的逆天神物。
花青魚開口道,她不可能坐視這些好友就此隕落,她可沒有太多信心修成能從魂河中撈人的天仙果位。
第一次的時候,他可是什麼都不剩了,實在是榨不出來了,幽煌國主這才放過他,不過,卻只是和-圖-書暫時的。
風清安瞪大了雙眼,就算是鬼仙,一次性尋到如此之多的熾陽花未免也太過離譜,關鍵不是這花的數量,而是東煌想用這些花對他幹些什麼。
身上被花青魚捅得千瘡百孔的肉山鬼王以一種無法理解的眼神盯著金髮少女。
花青魚擎起手中長槍,甩了一個帥氣的槍花,雙目之中,星光閃耀,彷彿有一方星空蘊于其中,每一寸玉肌體都在流淌著神輝,綻放晶瑩靈光,她只是站在那裡,便有一種睥睨八方的無敵之勢。
冰皇宮真傳蘇清瑩向花青魚傳音詢問道,她們二人情同姐妹,也對彼此的性格都互有了解,她覺得這位星宿道真傳應當同自己一樣,都是剛烈不屈之人,怎麼可能會無故退讓,必有緣由。
當然,如果有選擇,他們當然不會容忍自身落到如此境地,可現在這是兩害相較取其輕,實屬無奈的選擇。
「那是什麼地方?」
「看來你們不想打了。」
辛甫眉頭一皺,開口追問道。
「二十一朵?!」
即便是它並不了解人族,但也知道,如果將面前對些人族小鬼放走了,恐怕會有滔天禍事,必須將他們留在這裏。
五鬼王頓時沉默,如果在剛開始接觸時,它們還信心滿滿,覺得自己能夠完成國主的吩咐,可是現在,看著這些天驕握在手中的黃符,玉令等物,它們只想躲得越遠越好。
「罷了!」
紫衣翩飛,好似紫光仙蝶的少女,自宮外翩然而至,只是她踏足宮室之內,目光環視一圈,便落在了臉上寫滿了無辜的風清安身上。
「我倒是想看看風清安這混蛋到底是怎麼死的。」
「……」
「你居然還有多餘的精力關心其他人,看來恢復的很不錯了,我給你準備的赤陽花都用不上了!」
現在沒有一位鬼王打這五位人族天驕的主意,它們只想趕快完成吩咐,然後將剩下的事情都交給那位國主去處理。
「我姐姐呢和*圖*書?」
「東煌,你真的是……唉!」
眾鬼王聞言,頓時沉默。
「你要是覺得這是投降,可以跟咱們的花真傳說道一二。」
「不遠,對你而言很快的。」
風清安有些蠢蠢欲動,如果這位幽煌國主願意配合他的話,那他可就真的想試一試他前世豐富的理論知識了,看一看可否應用於實踐當中。
人族天驕與鬼王們達成了妥協,雙方都不再想動手,鬼王們只想交差,而天驕們,就是別無選擇,只能靜觀其變,因此雙方依舊對彼此保持著警戒。
「讓他們去思過淵吧!」
花青魚回道,其實開始到現在,她算出的結,都與剛剛進來是沒有太大變化。
風清安瞠目結舌,他沒有想到這位幽煌國主強勢的性格,居然可以延伸到床榻之上,這都是寸步不讓。
幽煌國主面上紅潮盡數退去,清冷如玉,只是略一思索猶豫,就在風清安期待的目光注視下,玄光一閃,聚天地之靈秀,集萬物之精華的完美陰靈消失了,一同消失的還有散落在地上的衣裙。
看到猛然爆發,突然離去的南歌,辛甫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他看向此刻神色各不相同的四位真傳,
「混賬東西,居然坑我!」
「那就各退一步吧,我們不走,你們給我們在這裏找一處安穩的地方,讓我們休養,也算是對你們的國主陛下有了交代。」
同樣也極為忌憚,心中有了退卻之意的蛛身女鬼王開口。
「東煌,能不能商量一件事?」
「呵,你……」
「這算什麼投降?」
南歌可以在這裏頤氣指使,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甚至還可以對它們發號施令,可是眼前這些傢伙,只要讓他們在這裏走一步,它們這些看守就得遭殃。
少女的語氣中透露出一股不容動搖的昂揚自信。這不光是相信一個才剛剛認識不久的人,更重要的是,對自己所修的神通,格外自信。
「風清安,你在這裏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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