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陳舟乾咳了兩聲，看來這是個學霸。
皖西市，毛廠高中。
每年都有萬人送考的場景，萬人指的是考生。
一直等到大巴車開出車站，陳舟才默默離開。
一路上，送學生的家長已經少了很多，也就顯露了這所學校本來的面目，幾乎每走幾步就是一個全新的標語，各種各樣激勵的文字。
勵志樓。
還挺有意思的。
後來，在陳舟查過毛廠高中的新聞后，才知道這所學校還被稱為亞洲最大高考工廠。
「現在的孩子太不會把握機會了，多可愛的小姑娘，這好機會……」
舒展了一下筋骨，陳舟望向教室後面的黑板，黑板上，還有先前畢業的復讀生留下的簽名。
時間來到了快要上晚自習的點。
見陳舟望過來，他主動伸手道：「你好同學，我叫張一凡，你可以叫我小凡，以後我們就是同桌了。」
但是，據說一個月後會有一次分班考試，到時會根據考試成績重新分班。
想了想，走過課桌間狹小的過道，陳舟來到了最後一排，他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一邊翻著錯題集，一邊對照著50天試卷里做錯的題目，他不得不再次驚嘆于系統魔術般的和圖書手法。
讓他意外的是，最後一排坐下后，身後竟然還能剩下一臂的距離，這空間比前排的位置大多了。
「好嘞，要哪樣的？」
「不愧是皖省有名，不，全國有名的高考工廠。」陳舟覺得周圍的溫度似乎都升高了幾度，不禁暗暗咂舌。
……
身後小商店老闆的話使得陳舟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
嚴格來說，陳舟應該算第三種。
見女孩沒有了說話的慾望，陳舟也不知道該說些啥，兩個人就這樣站了一會。
相應的，教學資源、師資力量的配比也會往排在前面的班級傾斜。
女孩問：「你怎麼來複讀？」
「礦泉水就好。」
這種震撼不一定是好的。
對，這毛廠高中太不公平了，憑啥只給女生提供住宿，男生就只能在外面租房子住，好不方便。
陳舟的旁邊也來了一個戴眼鏡的瘦高個男生，正在整理課本資料。
這烈日當頭的，又這麼多人，差點沒把他擠得中暑。
再分班之後，一直到高考都不會分班了。
「嗯。」女孩看了陳舟一眼，點了點頭，又看了陳舟一眼。
教室里密密麻麻的塞滿了170多張課桌，每排間距不到一米，站在門和*圖*書口看，彷彿連成了一片。
那就擼起袖子加油干吧！
長這麼大，還是他第一次一個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生活，學習。
陳舟和父母吃了午飯，再三拒絕了母親陪讀照顧自己的要求，把父母送上了回縣城的車。
這棟小樓只有5層，卻容納了上萬人的復讀班。
毛廠高中有名的復讀聖地。
這個錯題集簡直是無價之寶啊，要是能批量生產，那豈不是？
回到出租屋，陳父陳母已經幫忙把房間整理好了。
陳舟問道：「你也是來複讀的？」
陳舟想了想，是不是忘了什麼事？
陳舟一開始還不太理解新聞上說的萬人是個什麼概念，直到今天親眼看到這所學校的人流涌動，他才明白了一些。
走進教室，陳舟看到有些課桌也被人用粉筆寫了名字或放著一本書，提前佔了座。
回到出租屋的陳舟想著還有點時間，就把系統獎勵的那本錯題集拿了出來。
陳舟注意到，教室里已經來了一些學生，前面的黑板上寫著：「5：30進班自習！」
「閱讀理解：Little Tom down the street calls our dog……」
8月15日，和*圖*書正值酷暑。
……
學校門口，人山人海。
可愛的小姑娘？是挺可愛的。不對，那又怎麼了，我不是來複讀的嗎？妹子哪有學習重要？
「吾志所向，一往無前；不負我心，不負我生！」
「老闆，給我拿瓶水，謝謝。」
「嗯。老班來了。」陳舟點了點頭，看向教室門口。
陳舟一本線超過一分，被分在了復讀班的理科（6）班，只能算是中等。
陳舟：「考的不好。你呢？」
終於辦完了所有的入學手續，艱難的擠出擁擠的人群，陳舟趕忙呼吸一口新鮮空氣。
陳舟：「……」
張一凡也覺得自己這個玩笑有點尬，轉而道：「以後同桌一年，互幫互助。」
此時，教室里基本上坐滿了，空著的座位寥寥無幾，大部分人都在埋頭翻書刷題。
陳舟也發覺了這目光，難道被我帥氣的面龐所吸引？那多不好意思……
雖然早有耳聞，雖然搜索過相關的新聞，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當陳舟踏入理科（6）班教室后，他還是有些震撼。
會選擇復讀的也就兩種人，一種認為自己沒考好，一種期望自己能考好。
「陳舟，耳東陳，破釜沉舟的舟。」陳舟禮貌的握了下對方heｔｕｂｏok•ｃoｍ.cｏｍ的手。
「錯記單詞：characteristic（n.特徵；特性）、physician（n.醫生）、revolutionary（adj.革命的）……」
而毛廠高中在皖省就是以嚴格管理而聞名的。
埋頭刷了會題，當陳舟再次抬起頭時，離規定時間還有5分鐘。
眼見著學校里的人越來越多，陳舟腳步加快，靈活的擠動在人群中。
復讀班在今天報到結束之後，晚上就要開始上晚自習了。
時間也走到了復讀班開學的日子。
「我去，這個錯題集居然把我記錯的單詞都一個一個記下來了！還有英語和語文的閱讀理解，竟然抄了全文！！！」
「這人也太多了吧？都是復讀的？」握著冰涼的礦泉水瓶，望向人頭攢動的學校，陳舟的內心卻無法平靜。
「大概都是，這個時間點來學校報名的，基本上都是復讀班的。也就是在毛廠高中才會有這麼多人。」小商店老闆回答了陳舟的問題，言語間有一種自豪感。
正如系統所言，這些人都是為了把握住目前唯一可以獲得的相對公平的機會。
「只有埋頭苦幹，才能出人頭地！」
收回思緒，陳舟看了看手錶，和_圖_書離晚自習還有兩個小時。
至於復讀班的分班暫時是按照高考成績來分，從最高分挨個往下數，進行排班，一個班170人。
已經不覺得那麼熱了，陳舟也準備回去。
「我去，破釜沉舟？」張一凡頓了頓，道，「這就是你來毛廠高中的理由嗎？」
「擼起袖子，捲起褲腿，跟著老師加油干！」
陳舟收拾好了課本資料，去學校旁邊點了碗牛肉湯，快速解決了就朝學校走去。
「詩文賞析：送孟浩然之廣陵……」
也就是說，陳舟想要前進到（1）班，只有這一次機會。
看了一眼那些還空著的座位，陳舟明白，這些座位一定也會被一個不落地坐滿。
「下一站是不是天堂？就算失望，不能絕望！」
「沒考好。」女孩回。
這聲音真好聽，陳舟循聲望去，這人也好清涼，呀，即使額頭秀髮都被汗水打濕了，還是挺好看。
「我先回學校了。」女孩把喝完的瓶子扔進垃圾桶，和陳舟說了聲，便朝著學校走去。
走到學校門口小商店買了瓶冰水，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陳舟才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
陳舟當初只是覺得，既然要復讀了，那就選個管理最嚴的學校，他怕時間長了，自己管不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