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兩人走到門外，王學輝問道：「你早知道了？」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朱校長身上。

應了一聲，陳舟掛斷手機，打開百搜，輸入自己的作文題目《內與外》。

「好的，校長。」李達標出聲回應，同時沖那位年輕編輯點了點頭。

更是在任職校長的近十五年時間里，大胆改革，一手打造了這所高考工廠。

「喂？啥事？」陳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大黃」。

陳舟疑惑道：「我寫的作文？」

而且按照他的想法，這件事就算再過兩天，真鬧到校長那，反而更好，他一定抓住機會好好敲打敲打這些放縱學生的傢伙。

毫無疑問，他深愛著這所奉獻了青春，展現了抱負的學校。

李達標點了點頭，說道：「差不多吧。像校長說的，你拿手機上網看看就知道了。都2013年了，別跟我說你不會用手機上網。」

會議室也瞬間落針可聞。

想了想，他又補充了兩句：「校長一直想改變學校在社會大眾眼中固化的形象，而現在這件事正好給了機會。」

「不急，我說了，來看看你們討和*圖*書論的結果。你們先繼續。」朱校長說完，從錢正誠身邊走過，到會議桌旁坐了下來。

這一下，大家都明白了。

「震驚！亞洲最大高考工廠居然流出如此作文……」

「哦哦，對。那你先看，你看完打給我。」黃加一這回倒是迅速，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這59分的作文，是否跟學校的規定有衝突？還是說，是學校的默認。」

王學輝拿出手機，打開搜索軟體，想了想，輸入了《內與外》，點擊搜索。

「打電話沒信號啊？！」陳舟回道。

陳舟隨手點開一條，只見上面寫著：「毛廠高中是一所被譽為亞洲最大高考工廠的學校，這裡有數以萬計的復讀學生。家長們把孩子送來，就是把希望寄託給了學校。可這份選擇真的對嗎？讓我們從一篇復讀班學生的月考作文開始，來剖析這所學校的真面目。」

「校長，這……您怎麼過來了？」復讀班的教導主任錢正誠立馬迎了上來。

只是他沒想到，朱校長今晚就過來了。

他指了指身邊跟著的一位斯斯文文戴眼鏡的和_圖_書年輕人，繼續說道：「另外，這位是《皖江都市報》的編輯小徐，這篇作文也會發表在《皖江都市報》上。」

王學輝聽得雲里霧裡的，這怎麼就成改變學校形象的事了？

「……」

不少人心頭浮現一絲不妙，包括錢正誠。

「微博熱搜和百搜熱度是什麼？」陳舟出聲問道。

朱校長看了眾人一眼，說道：「你們不用討論了，這篇作文，我做主，馬上在校刊發表。另外……」

「李達標，你一會到我辦公室來，你們對接一下。」

「什麼形象？古板？扼殺學生天性？」朱校長想到這氣就不打一處來，要不是你們這些人，學校給外界的形象怎麼會如此頑固，「我告訴你，錢正誠同志，我們學校約束的是學生不學習、貪玩好動的個性，而不是學生施展才華的個性。」

「校長，我覺得這篇作文不能登上校刊，這樣會讓我們辛苦建立起來的學校形象，瞬間變樣的。」錢正誠做了個決定，無論如何，他還是要試著阻攔一下。

「……一所明面上明令禁止學生談戀愛，背地裡卻教學生寫愛情散hｔtps://ｗｗw•hｅｔｕｂｏｏｋ.coｍ•coｍ文的學校。」

「……」黃加一很想跑到陳舟面前錘他一頓，奈何條件不允許。

有些人是確實不明白，不過討論一篇作文能不能上校刊，怎麼就把校長驚動了？

真費勁，居然在這科普起來了，黃加一想到正事還沒說，立馬著急的說道：「我跟你說，你別管這什麼熱搜，什麼熱度的，你趕緊的，拿你手機搜索一下你寫的作文。」

深呼一口氣，黃加一開口解釋道：「微博就相當於一種論壇，你可以在上面發布信息，別人可以評論。微博熱搜，就是你發布的信息成了大家都在關注搜索的東西，搜的多了，就是熱搜。百搜熱度也一樣，就是某一條信息以及與它相關的信息被反覆搜索了很多次。明白了吧？」

「號稱亞洲最大高考工廠，居然教學生寫愛情！」

朱校長出現的一瞬間，會議室安靜了下來。

「近日，一篇名為《內與外》的高中生作文流到網上，因學生為毛廠高中復讀班學生，引發熱議！」

回到出租屋，陳舟給自己泡了桶面，正吃著，手機響了。

「百搜我知htｔｐs://ｗｗw•hetｕｂｏok•ｃｏm.cｏm道，搜索學習資料的，和百搜熱度有什麼關係嗎？」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陳舟重新打開百搜，只見一條條信息出現在手機上。

短暫的思索了幾秒，錢正誠擠出一絲笑容：「校長，既然您都有結論了，那您就和我們說說唄。」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愣。

錢正誠不說話了，他還沒有頂撞朱校長的膽子。

等到稍微安靜一點，陳舟才重新把耳朵貼上去，只聽到黃加一在說什麼你被掛上網了，微博熱搜，百搜熱度之類的。

還有不明白的，看老錢的臉色也該明白了。

還沒來得及看，黃加一的電話又打了過來：「你掛電話幹嘛？」

「我去……」手機對面的黃加一扶額輕嘆，「我看出來了，你是真的變了，沉迷學習，無法自拔，對吧？」

李達標指了指他的口袋，便離開了。

「很熱鬧嘛，討論的怎麼樣？有結果了沒？」

「就那篇《內與外》！」

有些人卻在心裏暗自盤算了起來。

「嘿嘿。」陳舟不好意思的笑出了聲。

「不是，你不是換手機了嗎？你怎麼連微博和百搜都不知道？」

李ｈｅtubooｋ•ｃoｍ.cｏｍ達標也準備跟上去，卻被王學輝一把拉住了。

……

「我說了，來看看你們討論的結果。」朱校長旋即看著錢正誠，繼續說道，「不管你們有沒有結論，我倒是已經有了結論，就是不知道和你們是不是一樣。」

事情解決，朱校長便準備離去，走到會議室門口，他想起來還有件事，轉頭說道：「你們別只顧著在自家吵，也可以拿手機看看，去網上吵吵。」

朱校長銳利的眼神透過鼻樑上的眼鏡，從在場每個人的身上掃過。

……

他是堅決的反對者，理由便是這篇作文完全有辱學風。

只一眼，他呆住了，他也明白了。

朱校長是毛廠高中的靈魂人物，他從一名普通教師開始，三十年時間，深耕在毛廠高中，歷任校長助理、教導主任、副校長、校長。

要不是有李達標和王學輝兩個人撐著，這件事早就定了論調。

「卧槽，卧槽，你太牛逼了，兄弟……」對面的聲音有點炸耳朵，陳舟不得不把手機拿遠點。

陳舟直到晚自習結束都沒再看到王學輝的身影，雖然奇怪，也隱約覺得可能和自己有關，但老師的事，他也不好過於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