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舟微微一笑，轉而說道：「那行，那我就不客氣了。關於你的研究課題如何選擇，你明天上午九點，到我辦公室來，我跟你溝通一下。」
陳舟不由得輕笑了起來，為自己所開發的軟體自豪的同時，也有些不好意思。
並且後續的課題研究安排，也已經有了相應的規劃，陳舟也終於可以，抽出一點時間，來處理這些事情了。
還沒走兩步的陳舟，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停下腳步，扭頭說道：「我不是燕大的學生……」
不過，這也不能怪陳舟。
這位同學剛對陳舟所說的虛擬影像聊天軟體，迸發出了濃厚的興趣，結果卻聽到對方要走。
好在不管是中微子振蕩相關課題的研究，還是粒子加速器探測器材料的研究，都取得了階段性的成果。
這位同學此刻也看清了陳舟的面容，他隱約覺得有些面熟。
幸好，他沒有撒腿就跑，還是被陳舟給攆上了。
這些學生對於陳舟這突如其來的電話，還是十分驚喜的。
陳舟在說完這句話后，也當即轉身，朝著宿舍的方向走去。
結果也因為自己實在太忙，就一直沒有時間去管他們。
「謝謝。」陳舟輕聲回了句。
有高校學生髮來的，或求教或崇拜的郵件。
「唉，雖然這個人說話不好聽，但是不得不承認，華國學術界確實需要一些改變……」
只不過，有良好的習慣，歸有良好的習慣。
要不是今天清理郵箱看到的話，陳舟估摸著，自己至少要到中微子振蕩相關課題的實驗之後，才有可能看到這個郵件。
剩餘的郵件，陳舟則是很快清理完成了。
陳舟這一聲雖然不大，卻也再次給這位同學嚇得夠嗆。
他們從內心深處來說，肯定是希望獲得陳舟的親自指導的。
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特意在無名湖畔，挑了這麼一個僻靜的地點。
定期清理郵件，也算是陳舟逐漸養成的一個習慣了。
他們有著作為優秀學生的良好自律習慣，以及早就養成的主動學習習慣。
頓了頓，陳舟直接朝這位同學靠近。
錢一鳴微微愣了一下，他沒和_圖_書有想到陳舟會這麼客氣，他連忙說道：「陳教授，沒關係的，您的研究工作比較繁忙，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恰好就有人路過了。
電話接通之後，陳舟就聽到對面，明顯有些意外的聲音：「陳……陳教授？」
「同學，你剛才是在做什麼？我明明看到你在和人說話，怎麼突然之間，那個人就消失了？害得我還以為自己撞鬼了呢……」
這並不是陳舟想的太多了，或者怎麼樣。
以及學術界的這些學者，對不同國家學者對看法，究竟如何。
當然，清理郵件時，陳舟並不會逐一看過去。
這位同學下意識地朝地上看去，只見路燈下，正映出陳舟的影子。
一名戴著黑框眼鏡，學生裝扮的男孩，此刻正一臉驚慌的，看著陳舟這邊。
走到這位同學身前，陳舟指了指地上，說道：「看到了吧，這是人影！」
不得不說的是，有些郵件的發件人，就連陳舟都不得不佩服其毅力之強。
其中，並沒有陳舟特別關注的，張一凡發來的課題論文。
「你好，錢一鳴，我是陳舟。」雖然陳舟多少還是有些尷尬，但他很好的掩飾了過去。
然後再下一位……
關了電腦，陳舟便上床準備休息。
陳舟今晚終於可以悠閑的放鬆一下，不用再埋首于課題研究之中。
全部是由他的助教，或者楊院長去代的課。
「人……人影？」
陳舟可以說是印象深刻。
尤其是琳達說的那句，看似調侃，卻充滿不屑意味的話。
也就在這時，校園網上，有一則帖子，以非一般的速度，竄上了熱度第一。
陳舟想了想，解釋道：「哦，你說那個，那是虛擬人像的投影，我正在和我女朋友，進行虛擬影像聊天。」
但好在他忍住了，畢竟是他的原因，這要是再笑對方，就有些不太合適了。
從這個角度來說，作為老師的陳舟，多少還是有些不稱職的。
還有其他各路媒體，邀約採訪的郵件。
而且，這些學生，也是他嘗試計劃中的一部分。
這位同學終於能夠站和_圖_書直身體，有勇氣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如果不及時清理的話，很多有效郵件，將無法收到。
他更為惋惜的是，自己居然跟陳舟教授說了這麼多廢話，白白浪費了這麼好的機會。
陳舟挨個通知了所有的學生，明天上午到他的辦公室，溝通每個人的研究課題。
因此，忽然得知自己，將要獲得陳舟的指導，他們別提有多開心了。
對於陳舟這樣，將學生與自己視作平等的雙方，絲毫沒有大佬架子的教授，錢一鳴實在是有些不太適應。
陳舟繼續說道：「錢一鳴，十分不好意思，你的郵件我才看到。」
看著陳舟已經遠去的背影，這位同學的內心，五味雜陳。
「你說我是人是鬼？」
結束了近距離應用邀請的陳舟，看著陷入黑屏的手機，默默攥緊了雙手。
陳舟頗有些無奈的說道。
「可想要改變一個長久以來，已經固化的模式，又得需要改變多少人才行……」
聽到這話的陳舟，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
有民科發來的，或討論或質疑的郵件。
將時間浪費在一個註定得不到回復的事情上，又有什麼意義呢？
直到此刻，陳舟才發現，這其中的差距，可能比他想象之中的，還要大得多。
這時，克羅斯開門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在之前，他也曾思考過，華國學術界與國際學術界，尤其是米國之間，所存在的客觀差距。
他頓時想要張口再多了解一些，但是在話到嘴邊后，又咽了下去。
滑動滑鼠，陳舟雙擊左鍵，打開了電腦郵箱，準備清理一下自己的郵件。
但在她的固有印象里，華國高新技術人才，是明顯比不過米國的。
他可沒想到，這軟體的威力這麼大，居然真的嚇到人了。
但是，陳舟也因為自身的原因，一直沒有體會到這其中，可能存在的巨大差距，以及那異樣的眼光。
這位同學被陳舟這突然的靠近嚇了一跳，當即便想著拔腿就跑。
事實上，就連他們自己，都以為被陳舟給放養了。
只有能夠引起他注意的郵件標題，他才會點進去看一和-圖-書下。
陳舟突然輕咦了一聲，一封郵件引起了他的注意。
陳舟輕聲念了遍發件人的名字，再看了看郵件內容，以及郵件接收的時間，不由得有些尷尬。
這要是說出去，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就在陳舟結束近距離應用邀請，默默思考著這些問題時。
因為一忙起來的陳舟，真的只會全身心的投入到眼前的事情中。
只不過，陳舟覺得這些人，有這個時間，為什麼就不能好好去做做研究，好好工作呢？
琳達剛才的話，給了陳舟一個很直接的認知。
聽到陳舟的話，錢一鳴驚喜的說道：「好的，陳教授！明天上午就點，我準時去找您！」
但能夠用如此簡單的方法，去證明一件事，也算省心。
萬一人要是產生了心理陰影，那多不好意思。
而這位同學，卻是在短暫的愣神之後，忽然驚呼道：「卧槽！數院和物院的教授，那不是只有一個嗎？他……他居然是陳舟教授！」
於是，陳舟摸出手機，打開通訊錄，翻找出「錢一鳴」的名字，打了過去。
因為陳舟每天都會收到，形形色|色的人，發來的郵件。
這位同學聲音顫抖著問道。
陳舟想到這些，不由得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卻又有更多的衝動。
他意識到這種唐突的問題，可能會引起對方的反感，那樣反而得不償失。
「同學，原來你真的是人啊，呼……」
說完，陳舟便不再停留，徑直離開了。
頓時，陳舟不由得有些想笑。
點開郵件，陳舟看了一眼發件人的信息。
他還是一個負責任的人，既然選擇了這些學生，那他就有應盡的義務。
除了當初選擇這些學生時，陳舟稍微上了點心，後面幾乎全是放養了。
有各路學者發來的，或溝通或請教的郵件。
其實，不止自己的學生，就連數院和物院給他安排的課程，他也沒有時間去上。
錢一鳴：「嗯嗯，陳教授您也早點休息。」
畢竟陳舟是出了名的大忙人，顧不上他們也正常。
錢一鳴趕緊說道：「陳教授，您不要客氣，真不要客氣……」
也是不應該，且和圖書沒有能力，去做出什麼令人震驚的研究成果的。
「錢一鳴……」
想了想，陳舟徑直朝那位同學走去，他覺得還是解釋一下比較好。
這位錢一鳴，倒不是別人，正是他所帶的研究生之中的一名。
可奈何，雙腿猶如灌了鉛一樣沉重，怎麼也邁不起來。
陳舟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廢話！」
這位同學驚訝道：「剛才那是你開發的軟體？」
他慌張的四處張望著，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說完之後，陳舟才發現，這位同學不止是聲音顫抖，整個人的身體，也在止不住的抖動。
以及張一凡等人發過來的課題研究郵件。
電話掛斷，陳舟繼續翻找下一位學生的聯繫方式。
這位同學沒等陳舟後半句話說完，便立馬又問道：「那你是？」
但陳舟也沒辦法，他的時間實在太緊了，全部都撲在了課題研究上。
他整個人也差點被嚇得，癱倒在地上。
這位同學微微皺了皺眉頭，有些懵的問道：「虛擬人像？虛擬影像聊天？那是什麼？」
陳舟輕輕點了點頭，旋即說道：「行啦，現在你也確認了，我是人不是鬼，我也就不擔心給你留下什麼心理陰影了，我還有其它事，就不跟你多說了。」
陳舟的名字，再一次成為校園網上，熱議的對象。
自然的，其中的大部分郵件，都被陳舟直接給刪除了。
只不過，他也已經沒有了逃跑的想法，覺得跑是跑不了了，大不了跟這「人」，拼個魚死網破。
艱難地咽了口唾沫，這位同學猶疑著說道：「你……你是人？」
又看了一眼錢一鳴所發郵件的接收時間，陳舟還是有些尷尬。
他沒想到，自己第一次與陳舟教授說話，居然會如此尷尬。
確認了影子后，這位同學終於如釋重負的說道。
再根據不同的內容，視情況回復一下。
陳舟無奈地說道：「我是數院和物院的教授。」
反正對方都說了，過不了多久，應該就能夠看到這款軟體。
但因為剛才這突髮狀況，搞得他有些大腦短路，實在想不起來，面前這「人」是誰。
即使陳舟設置了郵和_圖_書箱的白名單，可還是沒多大用。
打完這些電話，陳舟的內心，也稍稍彌補了一絲愧疚。
回到宿舍后，陳舟快速洗漱了一番，然後才坐到書桌前，打開電腦。
他的郵箱，還是很快就會被塞滿。
陳舟頓時一個激靈，朝聲音的來源看了過去。
驀地，這位同學又是愣了一下，旋即臉上露出了有些古怪的表情，喃喃道：「這要是說出去，不也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嗎？還有陳舟教授口中的這個虛擬影像聊天軟體……」
聽到這個聲音，陳舟輕聲笑了笑：「看來，還得要一會，才能睡咯……」
對於這個，陳舟倒沒有過多解釋，只是說道：「是我開發的一款軟體，具體的，過不了多久，你應該就能夠看到這款軟體了，到時候你自己摸索摸索。」
「你……你是人，還是鬼……」
琳達只是一名普通的研究人員，一名普通的大學教授。
原本打算春節假期結束，把所有學生召集起來，簡單點聊一聊，給他們布置布置課題任務，或者帶他們進行課題研究的。
只不過，這位同學雖然沒有再細問虛擬影像聊天軟體的事，但還是出聲問道：「同學，請問你是哪個學院的，我怎麼感覺你比較面熟？」
「咦？」
這封郵件，在他的郵箱里，已經沉睡了近五天的時間。
察覺到對方的意圖，陳舟則是立馬說道：「別跑！」
他突然聽到一聲大喊：「卧槽！鬼啊，大活人憑空消失了……」
那就到時候，自己再慢慢摸索唄。
陳舟倒也並不著急，他願意給張一凡他們一些時間。
說起來，陳舟都快把自己的這幾位學生，給完全遺忘了。
陳舟立馬反應了過來，這孩子估計是看到他和楊依依的虛擬影像聊天，把楊依依的虛擬影像，當成了真人。
畢竟，他們算是整個華國最頂尖，最優秀的那批學生了。
陳舟：「好，那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陳舟抬手看了眼手錶，時間還早。
實際上，這樣的放養，對他們而言，確實是有一定的影響，但影響並不算太大。
這位同學見陳舟的人影朝自己走來，下意識地開始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