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陛下何故謀反?

但問題是,如果劉宏真的勵精圖治,恐怕早就死了!
就算對國事很少過問的劉宏,在聽到這個數字時,頓時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的說道:「竟有如此之巨的數字?這怎麼可能?!」
劉虞穿得很是樸素,作為皇親國戚,一州之牧的他,卻幾乎散盡了家財用於賑災,平時也是粗茶淡飯,不過節連一點肉都看不到,因為要見朋友的關係,他穿了自己唯一的一件沒有補丁的青衫……這衣服還是蘇澈送的。
「不急,先喝杯茶再說。」蘇澈笑著說道。
普通的銅鏡就算磨得再怎麼好,也終究是銅鏡,不能和鏡子相比。
蘇澈還說:「我們如果要造反,劉姓皇族真的是我們的敵人嗎?不可以成為我們的朋友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陛下,我要面見陛下!」
可蘇澈並沒有開玩笑,他的造反和于吉所理解的造反完全不同,他要推翻的是現在這腐朽得無可救藥的漢王朝,而不是一個劉姓皇族。
還沒說完就被劉宏打斷:「無需多禮!你又帶了什麼好東西給孤啊?」
至於那份遲到的血書,則被劉宏一下撕碎:「這些奸臣賊子!他們想的是什麼,當孤不知道?」
劉虞在屋內坐下后,蘇澈麾下眾人,臉色都很是微妙,也只有于吉還一副笑眯眯的表情。
所以,哪怕作為州牧的劉虞和蘇澈交好,可他也無法阻止那些和_圖_書郡守、縣令聯名血書,上告朝廷,將太平道定為逆賊。
那個晚上,徹夜長談,蘇澈說服了劉虞,和他成為了莫逆之交,幽州之事,能這麼順利,也有劉虞情報的功勞。
蘇澈卻是笑著說道:「伯安兄,我早已向朝廷稟明情況,你就放一萬個心吧!再說了,義之所向,粉身碎骨,在所不惜!我又何懼一死?」
當土地兼并到極致,底層的農民沒有半點生存保障,對於一個封建王朝而言,毀滅是他們無法逃避、無法逆轉的宿命,這是封建王朝的社會規律。
張讓認真說道:「此事千真萬確,奴才不敢胡言亂語,皆是有賬冊可查,從此以後,幽州恐怕會成為天下上交最多的錢糧的州了。」
「這刀已經架到了脖子上,還能不著急?」劉虞目瞪口呆。
……
「伯安兄,好久不見啊。」蘇澈笑著對劉虞行禮。
「哎,這該如何是好啊……」劉虞無奈說著。
「快讓他過來!」身材稍微有些肥胖的劉宏揮了揮手,笑著對左右的美妾說:「這張讓不知道又給孤帶什麼好東西呢?」
「非也,張角此人是個道士,他是個方外之人,對於權利並無興趣,佔據鄉村田野,只是為了朝廷能收到更多賦稅!」張讓連忙說道。
這是一個輪迴。
這話更是讓于吉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更懷疑蘇澈是不是和_圖_書腦子壞掉了——你要造反,要反掉大漢的江山,難道還要和劉姓皇族成為朋友不成?
蘇澈清楚的認識到這點,他想逆天改命,想改天換地,讓這世界大同,那就只有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人,哪怕這個人是劉姓皇族!
劉宏被這個數字直接震撼了,他沉默良久,撫掌讚歎:「好!好!!這張角真是天下第一忠臣啊,賞!必須賞他!」
誰說造反就不能和皇親國戚搞好關係?蘇澈和劉虞的關係相當不錯,都視彼此為莫逆之交,也正是如此,劉虞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才連忙跑過來。
「銅鏡?這玩意算什麼好東西?」劉宏有些不屑一顧。
此刻劉虞前來,並非是虛與委蛇,也並非為了刺探情報,而是真心實意,擔心蘇澈的安危。
「什麼?這張角要造反?」劉宏一驚。
「此外,幽州這一次上交的錢糧,有一百五十萬石糧食和九百八十萬錢!」
張讓:「……」
在於吉看來,想要改天換地,實現大同世界,只有徹底推翻這腐朽的漢王朝,包括劉姓皇族,否則怎麼叫不破不立?
這話簡單直白,可要真的做到,卻是無比的困難,到底什麼人是敵人,什麼人是朋友?
劉虞作為劉姓皇族,是站在國家角度上的,這點和世家大族是完全相反的。
可在蘇澈看來,漢王朝之所以腐朽成現在這個樣子,和劉姓m•hetubook.com.com皇族並沒有多少關係,當今皇帝劉宏固然昏庸,喜歡縱情享樂,將政事放在一旁,將大權交給宦官。
皇宮。
這是什麼意思?
「的確如此,如此罕見的鏡子,就算孤也是第一次見!」劉宏大喜過望:「孤拿這玩意放在美人的身前,豈不是能看到更多?這東西真是不錯!」
蘇澈老神在在的說:「我知道了。」
于吉對於蘇澈這種交朋友的本事十分驚嘆。
幽州的各個郡守縣令無不瞠目結舌,一個個痛聲高呼:「陛下,陛下識人不明啊!此等亂臣賊子,豈能封為幽侯?」
張讓說:「現如今幽州鄉村已經被太平道完全佔據。」
在一周目的時候,蘇澈的黃巾軍起事造反,一場場戰鬥中,蘇澈認識了劉虞這個對手,知道他的作風和性格。
很快,當這兩個消息快馬加鞭的傳到了幽州時。
很快,張讓來到皇帝面前,恭敬的說著:「奴婢……」
儘管平時幽州牧劉虞和蘇澈的關係不錯,可他們並沒有把這層關係當回事兒,他們都是一心想著造反的人,怎麼可能和這種正兒八經的皇親國戚走得太近?
「這隻是查抄那些士紳豪族的錢糧,並非今年的賦稅!」
州牧是一州的最高領導,在這個關鍵時間點,州牧求見?
「陛下一看便知!」張讓連忙說道。
毫無疑問,蘇澈是太平道的定海神針,他的臉色如常,hetubook•com•com其他人見了,也不再驚慌。
這話一出,眾人的臉色再次變了。
「這一次送來的叫光鑒鏡,採用的是銅中之銅,加以透明寶石,再點綴無數寶石,組合而成,乃是世間僅有的寶物,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張讓連忙說道。
劉宏接過,略微一翻,只覺得頭大如斗,連忙合上,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真是太搞笑了!
「伯安兄,別著急嘛,快進來說話。」蘇澈笑著拉起了劉虞的手。
蘇澈卻是笑著說道:「伯安來了?快隨我去迎接!」
宦官張讓帶著麾下,抬著一個巨大的鏡子以及幾本賬冊來到了未央宮北的桂宮。
這是「天命」。
「此話何意?」劉宏有些不信。
「這絕對是奸人蒙蔽!」
蘇澈這太平道的行為,打豪紳,分田地,觸及的是世家大族的利益,是那些當官的利益,而不是大漢的利益!
「還有什麼?沒有就退下吧!」劉宏有些急切的想拿這鏡子實驗一下呢。
就在此時,又有人報:「大賢良師,幽州牧劉虞求見!」
將劉姓皇族完全放在敵人的位置上,顯然有些草率。
「稟告陛下,這是那幽州太平道的張角獻上的寶物!」張讓連忙說道。
「賜他列候,封為幽侯!」劉宏大手一揮。
這話一出,蘇澈身後的眾人面面相覷,一個個不知道劉虞這是什麼意思。
大漢皇帝劉宏此刻正在與數十位身穿薄紗和_圖_書的妙齡女子嬉戲玩鬧。
劉宏走近,直接拉開蓋在上面的絲綢,頓時看到裏面的鏡子,不由驚訝的說道:「如何能如此清晰?」
就算不死,他能改變這一切嗎?
洛陽。
「大賢良師,你大禍臨頭了啊,那些郡守和縣令,竟然聯名血書,要狀告於你!」劉虞臉色很是凝重,一臉認真的說道。
所以在二周目,蘇澈直接和他成為了朋友,與他商討該如何「救國」!
「陛下,張讓求見!」有宮女傳達了消息。
「果然是他,孤知道他,經常給孤送好東西!」劉宏點了點頭。
「陛下何故謀反?」
「這是幽州各地的錢糧賬冊,土地人戶。」張讓拿出那幾本賬冊遞給了皇帝。
曾有一次,蘇澈和他論道,說了一句讓他震耳發聵的話語——「誰是我們的敵人?誰是我們的朋友?這個問題是我們起事的首要問題。」
「天公將軍,我們是否要起大事?」郭平一臉嚴肅的問道。
這樣說著,蘇澈帶著眾人來到了外面。
張讓認真說道:「陛下,幽州的士紳豪族們,趁著天災兼并土地,隱瞞農戶,又憑著關係上下勾結,串通一氣,這一次太平道清查鄉村,總共發現隱田六百萬畝!藏匿農戶一百九十萬人,這些都是沒辦法收上來的人頭稅!」
「稟告陛下,此乃大銅鏡。」張讓笑著說道,麾下立刻將巨大的鏡子放在地上。
「如何賞賜?」張讓連忙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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