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學堂的氣氛相當鬆散，偶爾還有幾個孩童捧著竹簡，裝模作樣的看書，實際上根本認不得字。
這是……上小學也要裝逼？
對劉老大說，對劉老二說，現在開始對劉老三說。
上面是今天要教授的課程——《九九之術》。
翻來覆去看了許久，戴楚客抬起頭，很是好奇的問：「你這竹簡從何而來？」
比如官員會貪污，商人會不擇手段的斂財，都是為了創造更好的繁育環境，讓後代更好的生存下去。
他意外的看著蘇澈，奇怪的問著：「你此前接觸過這九九之術？」
為了擴大自己的影響力。
不多時，學堂的先生走了進來。
「那就好！」劉煓摸了摸蘇澈的腦袋，語重心長的說：「老三啊，你要知道一個道理，只有讀書識字，以後才能有大出息，咱們祖上本是秦國的降俘，就是因為會讀書識字，才被從那群秦軍中提拔，最終成了魏國的大夫。」
比如韓非，李斯，公孫尼，毛亨，陸賈，張蒼。
這啟蒙學堂，是真能學到東西的。
男人面孔黝黑，臉上布滿了皺紋，是那種地道的老農形象。
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浮丘伯的師兄弟基本都是赫赫有名的存在。
《禮記·內則》中說：「子能食食，教以右手。能言，男唯女俞。男鞶革，女鞶絲。六年教之數與方名。七年男女不同席，不共食。八年出入門戶及即席飲食，必后長者，始教之讓。九年教之數日。十年出就外傅，居宿于外，學書計，衣不帛襦褲，禮帥初，朝夕學幼儀，請肄簡諒。十有三年學樂，誦《詩》，舞《勺》，成童舞《象》，學射御。二十而冠，始學禮，可以衣裘帛，舞《大夏》。」
即便是授課先生戴楚客都有些驚訝。
如果不能識文斷字，無法計算，不展現出一定的聰慧，自然不可能被送出去求學。
蘇澈繼續正坐，這一節數課很快結束了，第二節課仍舊是這戴楚客，他教授的是和_圖_書《禮記》，這是以這《禮記》為藍圖，教授學生們識文斷字。
那些孩童一個個聽得目瞪口呆。
但不安定也給了更多人機會，底層平民更有可能翻身，士階層空前活躍。
這一天，授課結束后，蘇澈拿著一卷竹簡來到了先生戴楚客的居所。
在此之後，蘇澈就有機會去讀書了。
此外，《九九之術》不僅包含了相乘，還有「二半而一」的除法運算。
他從小就愛好讀書，多才多藝，少時與魯穆生、白生、申公接受浮丘伯的教導。
劉邦在豐沛起義后，劉交跟隨劉邦打天下，成為劉邦的得力助手和親信。
「跟著我念，如果誰不念，就要抽打手心！」
啟蒙先生拍打著竹鞭，不懷好意的看著蘇澈，微微笑著說道：「你，就是你，站起來把今天朗誦的九九之術背誦一遍！」
至於貴族的孩子，是不可能在這裏出現。
蘇澈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很快，蘇澈將九九之術從頭念到尾，一字不差，念完之後，臉色平靜如常，並沒有絲毫得意，實在是這件事情對他來說太過輕而易舉，甚至都有點無聊了。
次日。
這也是有要求的。
進入和離開在這裏稀鬆平常，所以蘇澈即便作為插班生，依舊沒什麼人在意他。
不過也正是如此，才有些無語。
案上鋪著一卷竹簡。
蘇澈並沒有表現出不耐煩的樣子，耐心聽完了劉煓的吹噓。
但可惜的是，這些孩童似乎並沒有認識到，這將會是他們唯一能改變命運的途徑，此刻一個個要麼神遊天外，要麼拿著玩具和夥伴瞎玩。
然而對於這些出生鄉里的孩童而言卻是不同，他們的起點實在是太低了，一個九九之術，就能難得他們抓耳撓腮，要背上許久。
這是人的本性。
目前蘇澈不過六歲，所謂上學，也不過是學習一些啟蒙知識，識文斷字，簡單的數學，得等培養到了十歲的時候，才能外出求學。
和圖書三家都會儘可能的傳業授道，教書育人，壯大自己的群體。
此刻啟蒙先生要帶著孩童們念《九九之術》。
在這時期，儒家、墨家、法家三家思想，脫穎而出。
當然，這個開銷也絕不會太誇張，否則以老劉家的本錢，根本無力供養兒子讀書。
啟蒙先生念了起來。
這個班級里經常會有插班生進來，也經常會有沒錢上課的學生提前退學。
人們普遍認識到，只有知識才能改變命運！
「這新的九九之術，很不簡單！」
然而命運有的時候就是這樣奇妙。
所有學生都一臉認真，很顯然沒少挨過打。
人類的很多行為，都是在基因本能的驅使之下。
戴楚客喃喃說著，剛開始還覺得有些意思，可看著看著，越發覺得不簡單。
或許在劉老太公的心目中，有出息的孩子，大概就像是劉交這樣，喜愛讀書，為人謙遜有禮，胸懷遠大志向，而不是劉邦這種，天天和一旁狐朋狗友到處廝混。
基因的本質是為了遺傳。
也就是這個時期開始，教育，已經帶有了明確的目的性和功利性。
又有新生要挨打咯！
可以說，劉交為漢家天下的建立下汗馬功勞，是漢朝的締造者之一。
在劉邦三個兄弟里。
這故事劉煓不止說了一次。
蘇澈此刻正坐在靠後的位置上。
對於自己這個天才學生，戴楚客是非常喜愛的。
蘇澈聽著這話，愣了一下，隨後直接站了起來，一時間都有些無語了。
是否要外出求學，還得看蘇澈這段時間里的表現才行。
荀子的弟子！
不少小孩甚至忍不住捂著嘴，開始偷偷的笑了起來。
條件稍微好一些的，則是商賈之家。
如此以往，日復往日。
「你來所為何事？」在招待入座之後，戴楚客好奇的問道。
不對，應該是小學。
那個喜歡整日廝混的孩子，最終成了整個天下的君主，為老劉家掙了一份前所未有的家業。
這一位可不https://www.hetubook.com.com得了。
不過劉家顯然要比一般的農民好上一些，算是富農，畢竟有錢培養孩子讀書。
劉交算是最出色的一個。
「有點意思……」
「九九八十一！」
在孩童們陸陸續續離開之後，蘇澈思索片刻，並沒有著急行動。
他們多有自己的私塾。
當然。
想法一出，再次睜開雙眼，眼前是一個穿著布衣的中年男人。
蘇澈這才回過了神，搖了搖頭說：「當然不是，孩兒願意讀書！」
還有一些商賈之家的孩童，身上的衣裳沒有什麼補丁，也非常合體，他們則拿著更加精緻的玩具，在和那些窮人家的孩子炫耀。
想到這點，蘇澈耐下了心。
老大早亡，老二庸碌，唯有劉交思想與劉邦最接近，也深受劉邦的信任和寵愛。
啟蒙先生很有威嚴，才一進來，玩鬧的，神遊天外的，炫耀玩具的，裝模作樣看書的，全都迅速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隨後端坐在地，腰桿挺得筆直。
蘇澈在啟蒙學堂里表現優異，被啟蒙先生戴楚客讚不絕口，甚至在豐邑的平民圈子裡打出了小小的名氣，這也讓劉老太公格外得意，自己的兒子終於有一個出息了！
十歲是就學之始，女子開始聽姆教，男子開始離開父母，外出求學。
所謂九九之術，也就是蘇澈所熟知的乘法口訣表。
可以說，沒有對比，就沒有反差了。
能成為浮丘伯的弟子，足可以見劉交在學業上的成就。
轉眼之間，一月過去。
一上來就標新立異，為時太早，還需要再等一等。
為了更好的建立威信，基本上每個孩童都會被這啟蒙先生點名照顧。
據說現代姓劉的，幾乎都是劉邦一脈後裔，很少有不是的。
「九九八十一！」
如果背不出來，那就得抽手心懲罰一二了。
至於更尊貴的世子，則是有先生單對單進行教育。
啟蒙先生一臉嚴肅的表情，手裡拿著一根竹子，不斷拍打著，在學堂里來回和*圖*書踱步。
蘇澈也不例外，跟著學堂里的學生一起讀了起來，雖然這最基本的知識對他而言非常幼稚，但他並沒有好高騖遠，而是完全沉下心，讓一切都從零開始。
可以說，這《九九之術》算是最實用的數學基礎教育了。
「九九八十一……」
浮丘伯何等人也？
各種思想不斷碰撞，出現了很多新的思想和價值觀，很多人都著書提出自己的主張，形成了百家爭鳴的狀態。
「先生請看這個。」蘇澈遞上了手裡的竹簡。
對蘇澈的到來，戴楚客有些意外。
「而且口訣的數量還增加了。」
劉煓也是希望自家的兒子能重鑄祖上士大夫的榮光，才花了錢，找了關係，給兒子上了啟蒙班。
幼兒園裡可學不到什麼知識。
思想教育已經成了極為普遍的一種社會形態，從上至下，都有機會獲得教育。
哪怕是掌握了最基本的《九九之術》，也能在生活之中獲得相當的便利。
他大概明白先生的想法。
「沒有，不過是我的記性比較好。」蘇澈搖了搖頭說道。
別說背一個九九之術，就算把《禮記》背下來，都不成問題，蘇澈有過目不忘的天賦，這點小事對他而言，簡直不要再簡單，就算不動用天賦都沒問題。
「這個角度倒也新奇。」
此後劉老太公炫耀門庭的時候，不僅可以炫耀那個做過大夫的祖先，還可以炫耀自己這個天才兒子。
蘇澈無奈的閉上了雙眼，開始念了起來。
早在春秋，甚至上古時代，九九之術，就已經廣泛地被人們利用著。
在春秋戰國時期，孩子六歲的時候，就開始啟蒙，而七歲為始化之年，男孩和女孩開始區別教育。
「不對，是從一一如一開始的九九之術？」
劉煓見自己的兒子正在發獃，頓時皺起眉頭，有些奇怪的問到：「怎麼，你不願意讀書嗎？」
「是誰人給了你這本竹簡？」
相對於春秋時期，戰國時期更加的不安定。
入關之後，劉交受封文m•ｈeｔｕｂoｏk.ｃom.coｍ信君，跟隨劉邦轉戰各地。
劉老太公的確重視劉邦，否則也不會將家裡的錢拿出來供劉邦讀書。
不過和現代的乘法口訣表略有不同的是，《九九之術》是從「九九八十一」開始的，而「九九」之名就是取口訣開頭的兩個字。
後來劉邦當了混混之後，劉老太公覺得劉邦不可能再有出息了，於是乎便全將希望寄托在了第四個孩子，劉交的身上。
此刻蘇澈才來上第一節課，便一字不差的背誦出來……
這話一出，學堂里的孩童都用幸災樂禍的眼神看著蘇澈。
「這樣啊。」戴楚客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很不錯！坐下，繼續聽課吧！」
奈何，實力不允許！
蘇澈作為『插班生』，來到了豐邑的啟蒙學堂里。
劉交是劉邦的同父異母，小十歲左右的弟弟。
學堂之中，很多孩童身上布滿了補丁，灰頭土臉，看上去就像是營養不良的樣子——可即便如此，他們的父母依舊花錢讓他們來這裏進行啟蒙。
蘇澈默默的觀察著這裏的一切。
這啟蒙學堂里教授的多是平民的孩子。
等到兩節課結束后，今天的課程也就到此為止了。
這豐邑的啟蒙學堂，大概相當於幼兒園？
所有學生都磕磕巴巴的跟著讀了起來。
隨著這一堂課來到後半段，蘇澈作為新生，自然被這啟蒙先生『照顧』了一番。
隨後劉煓又絮絮叨叨的說起了祖上的故事。
他想低調啊。
戴楚客好奇的接了過來，打開一看，頓時一愣：「這是……九九之術？」
在他的身前放著一張簡陋的案。
在這個時代，培養孩子讀書，開銷並不算低。
這個時代，商業進一步發展，生產力進一步提高，交通上的便利，加大了交流，新興的地主階級壯大起來，野心也逐漸擴張。
老劉奪了這天下后，通過歷朝歷代的繁衍，到最後大概有幾千萬的後代，保證了基因延續，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算是絕對的成功了。
畢竟只有嚴師才能出高徒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