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對許深來說，眼睛是擺設，他只是不能讓這擺設露餡兒……
當你閉上眼睛也能看見，就會有這樣的困擾。
很快，其他人在短短兩三分鐘里陸續湧來。
B級墟獸，連隊長都無法解決？
「你剛說的墟獸評定，是怎麼評定怎麼劃分的？」許深再次好奇問道。
從訓練場離開，回到宿舍。
「是。」
……
他沒說下去，而是拍了拍許深的肩膀，道：「最好的辦法，還是要儘力通過，如果第一次沒通過的話，聽說後面的考核，也等同於實戰了……而且還沒有老隊員帶領，那樣情況只會更糟糕……」
「那沒通過呢？」
還有一個訓練場上，沒有對抗訓練，只是重複揮劍、劈砍等姿勢。
感受到對方的善意，許深笑了笑。
鄧峰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道：「那自然是衝破天花板的級別了，估計當我們看到的時候，就已經死了，根本不存在接觸一說，就算是隊長遇到，估計都夠嗆……」
中年人微笑著道：「今天你剛開墟眼，體內墟力浮躁，還不適應，你先回去休息，明早7點正式集合，不要遲到了。」
「別想那麼多了，對咱們來說，就算是D級都屬於災難級別，遇到就是死。」
「許深，出列。」教練對許深叫道。
中年人站起身來，臉上露出笑容：「你的情況我都聽說了，既然接觸到墟，就沒有回頭路，希望你好好努力，你這樣的資質，可不能白白浪費了。」
中年人點點頭，又坐回到椅子上，望著準備送許深離開的鄧峰，瞪了他一眼：「你想去哪？他已經長眼睛了，還需要你送么？」
許hｔtps://m•ｈｅｔubｏok•coｍ.ｃoｍ深沒有讓話題在璃姐身上繼續停留，轉而詢問起正事。
難怪當時是那位楚白隊長，親自帶隊。
鄧峰眼神中閃過幾分忌諱，道：「最弱小的就是剛提到的E級，其次是D級，再往上，分別是CBA三個等級，但我們通常最高能接觸到的，就是C級！」
這應該就是7點。
他搖了搖頭，一臉唏噓，對許深投去到時你就知道了的目光。
「夏靜湘，你也過來一下。」教練對另一個方向叫道。
閉上眼皮是一個。
「但對你來說，一個月就足夠了，至於鍛煉體魄，掌握斬墟術這些，都是小事。」
「雖然你只待兩個月，但你放心，其他人該有的東西，你也會有，並且是按六個月的額度給你。」
「要接觸墟的話，至少得訓練滿五個月以上，在臨近最後考核時，教練才會安排墟獸當陪練，給我們實戰，但也都是被打得半死不活的E級墟獸。」
鄧峰微微聳肩：「那就是天天考核，直到通過，或是……」
眾人齊聲道。
就像在黑暗中睜著眼睛時，甚至不確定自己是否睜開了。
旁邊的鄧峰也是一陣啞然，果然人比人氣死人。
不過，他倒不羡慕許深，雖然說不得不努力訓練成長，但心底里誰都不願意提早轉正，畢竟那可是在砧板上跳舞。
「等你熟練掌握墟力發動，身體素質超越常人，其他人需要反覆練習的斬墟術，對你來說是信手拈來，入門輕輕鬆鬆。」
中年人說道：「在這裏最難學的是如何發動和掌控體內的墟力，對其他人來說，需要先經過一個月的累積和*圖*書，積攢到微量的墟力，再去感知和發動，聰明點的花兩個月就能掌握，不聰明的可能要三個月。」
但許深前幾天就已經注意到，外面其他樓里的訓練員前去訓練時的騷動聲，正好在時鐘指針的某個位置。
「其他人還愣著幹什麼？我臉上有吃的？」教練大聲喝斥道。
順著訓練場邊，鄧峰帶著許深來到一處觀戰棚前，這裏坐著一個光頭中年人，環抱著膀子靠在椅上，半眯著眼神，像是瞌睡，又像是在關注著場上的情況。
「我們平時都是怎麼訓練的，要跟墟獸作戰么？」
當然，訓練營里那少數幾個瘋子除外。
鄧峰停下了腳步，抬頭看了一眼前方淡淡薄霧瀰漫的巨大建築。
說到此處，他笑了一下，道：「你別看是最弱小的墟獸，還是半死不活的，但很多人第一次跟墟獸訓練時，可都是負傷，甚至還有重傷的，畢竟現在咱們能看到墟了，那些墟的模樣，你是沒見過……光是站在你面前就讓人腿抖。」
鄧峰拍了拍許深的肩膀，擔心給他太大壓力，安慰道：
許深慢慢點頭。
那自己卧室里的那隻……還有文職部里那隻，以及先前草坪上那隻……應該至少都是C級以上吧？
鄧峰小心翼翼地說道，身體甚至不自禁前傾彎腰。
許深心中暗暗凜然。
中年人的目光從場上轉移過來，看了一眼鄧峰身邊的許深，眼眸中掠過一抹虛無，但很快便恢復如常。
快速洗漱后，許深換上昨晚送到宿舍門口的訓練隊服，來到訓練場館。
此刻，
閉上眼皮依舊能看見，將那份「看見」也選擇關閉，是第二個。和_圖_書
很快，教練到場了。
「到了。」
ABCDE……許深心中從高到低默默記下五個等級，疑惑問道：「為什麼最高能接觸到的就是C級？那B級跟A級的呢？」
……
「那我們的訓練內容主要是？」
在這墟秘局裡的霧氣明顯比外面淡薄許多，但依然影響視線。
「教練，新人我帶來了。」
「你就是那個特殊的新人吧，果然很不錯。」
先前還散亂的人瞬間快速凝聚，排列成一個方隊。
「C級就是天花板，一旦遇上，非死即傷，除非有隊長級的人物帶隊，準備充足，才能解決。」
看來像「媽媽」那樣的級別，已經是非常可怕了。
鄧峰身體一哆嗦，連忙陪笑，轉身跑回了自己的訓練場。
「以你的條件，在這裏最多待兩個月，就要轉正式隊員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中年人臉上的笑容略微收斂，表情看上去頓時嚴肅中透露著壓迫和威懾。
「等會兒就你知道了。」
鄧峰帶著許深進入通道，在幽暗綿長的通道另一頭，傳來陣陣呼喝的訓練聲，越來越清晰，裏面是一個巨大的訓練場館。
許深對著鏡子反覆練習睜眼閉眼。
一般人睜眼，大腦發射一個信號，就像觸碰到一個開關，但他卻有兩個開關。
鄧峰笑了笑：「我們只是預選隊員，跟墟獸相比，等同於是襁褓璃的嬰兒，是個寶寶，哪怕是上面評定的最弱小的E級墟獸，對咱們來說也是非常危險的！」
許深鬆了口氣，他的確還不適應自己剛開的「眼睛」，有時甚至不太確定自己是處於睜著眼睛還是閉著的。
「怎麼評定我不知道，但據我所知，墟獸ｍ•ｈｅｔｕｂｏok.ｃom•coｍ分五個等級。」
這裏已經有十幾個人提前到了。
而現在離那個位置，已經接近。
許深昨晚睡得早，也起得早，看了眼宿舍牆上懸挂的時鐘……他看不懂。
許深數了數，一共28人。
驟然響亮的聲音，讓隊伍里的許深嚇了一跳。
聽上去有些奇怪，睜眼還需要練習……但事實上的確如此。
「……」許深有些無言，自己還能說些什麼？
「只要你腦子不笨，不偷懶，足夠了。」
鄧峰將許深拉扯到自己身邊的位置，其他人看到許深，明白是剛到的新人，也沒說什麼，畢竟大家剛來時都是菜鳥。
「不，是六個月。」鄧峰說道：「前五個月訓練，最後一個月準備考核，通過的話就分派出去成為正式隊員。」
教練掃了一眼全場，目光在許深身上停留了一下，微微點頭，旋即道：「老規矩，先繞場十圈，熱熱身。」
雖然很多東西不懂，但跟其他霧民一樣，天生缺乏安全感讓許深無比細心和敏銳，對外界的事物格外的留意和仔細。
許深捕捉到他話里的信息，好奇道：「這麼說，在這裏只訓練五個月就要考核？」
「那教練再見。」許深道別。
說到這，他表情略顯凝重。
這裏的宿舍房間跟霧民房不同，不但標配了鏡子，還有燈。
許深聽明白了，看來想擺爛是不可能了。
除了那封閉訓練場外，其他四個訓練場上都站著服裝打扮跟鄧峰相似的身影，用統一的制式劍器，彼此交戰，碰撞出金屬摩擦的聲響。
「但好在咱們的斬墟行動，通常是以隊伍的方式跟墟獸作戰，以多欺少，咱們一開始只會狩獵一些E級墟獸wｗｗ•ｈｅｔuｂｏｏｋ•ｃｏm•cｏｍ，慢慢增進實戰經驗，雖然也有危險，但只要小心一些，在訓練營好好鍛煉，還是能夠保障安全的。」
身為霧民，不但不識字，對一些正常人眼裡的常見物品也無法理解。
在大魔王的壓迫下，他們有種集體抱團取暖的味道。
「我還怕你遲到，去叫你呢。」鄧峰趕來，看到許深已經在場館里，鬆了口氣，笑著道：「你可別看教練昨天笑嘻嘻的，真遲到了少不了挨罰。」
「是。」一個冷冽的女子聲響起，從隊伍里走出。
許深一怔，愣道：「兩個月……能學會么？」
許深要熟悉這兩種感覺的差異，畢竟大多數人判斷開關是否打開，取決於是否有光亮映入視線，而不是通過感知眼皮的開闔來掌握。
許深感覺，對方看自己的眼神，更像是看一件斬殺墟獸的利刃，而且是品質極佳的那種。
場館里有各類奇特的訓練設備，有六個訓練場，其中一個有半透明的防護籠罩，似乎是封閉訓練用的，只是那裡的地板上，有浸透的暗紅鮮血，似乎是長年累月，已經染進了石板當中，無法完全擦洗乾淨。
「我會努力的，教練。」許深乖乖點頭。
這是否意味著，短短六個月里，有28個家庭遭遇了墟獸事件？而這還只是作戰部的，不包含文職部。
否則的話，在這斬墟人員的老巢中，堂而皇之地出現，卻沒引起任何騷動，只能說明，其所處的墟界深度，已經遠遠超越了這裏最強戰力所能看到的極限……
原來他們說的好胚子，是指自己「出貨」速度快么？
許深連忙大聲回道，旋即走出了隊伍。
「這個你暫時不用擔心。」
很快，時間來到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