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鎖著黑色鐐銬，釘在一根黑柱上，嘴巴被縫合，手臂利爪被砍斷，只剩下身體能蠕動。
「錢能購買到一切，包括咱們斬墟人員，也是為錢賣命，只是錢多少的問題。」大莉莉說道。
「沒有放在主卧，是怕出意外，把那個廠長殺了么？這樣的話就沒報酬了……」許深微微搖頭，沒有再多等，快步走了過去。
不過，他知道這不是大莉莉本身的意思，畢竟她也只是聽會裡的指令行動，跟他一樣。
許深凝視著她，半響后微微搖頭，道：「不，你疏忽了一點。」
「投敵……」許深目光一動，妙，這招不錯。
你這是想超級加倍？
或許這才是最令人悲哀的事！
許深看到她堅定的模樣，知道她的想法已經轉變，在這問題上多說無用，要麼自己被說服轉變想法，要麼爭執不休，毫無意義。
當許深腳踩莊園時，破虛裝置啟動，周圍的幻境蠕動了一下，緊接著莊園變得虛幻起來。
而黑柱就在莊園二樓的一處房間里，裏面睡著一個十六和圖書七歲的少女。
大莉莉轉頭望著身後的莊園，道：「這裏的D級墟，其實是我們會裡投放的，這樣的話，咱們來解決掉這隻D級墟，裏面的人會非常感謝我們，如此一來，得到的報酬自然就非常豐厚了。」
「好。」
許深微微沉默，搖頭道：「但總歸是投放害人，我良心難安。」
這隻墟倒掉在天花板上，頭髮垂落在女孩眼前搖晃，它想要掙扎，但鎖鏈的距離有限，讓它無法觸碰到女孩。
你不是良心難安么？
這隻墟察覺到許深，猛地抬頭看來，眼中頓時露出怨毒憎惡的神色，朝許深嗚嗚嘶吼。
顯然，這女孩有所感知，但不敢睜眼。
「我們只是具有掌控方向的資格而已，不管怎麼開，都必須死人，受到道德譴責，但同樣的，不管怎麼開，都會拯救另一方，這份罪孽和功德，可以相互抵消。」
「沒有C級，只有D級，通常我們只投放E級。」大莉莉面無表情，道：「C級墟的危害太大，無法掌控，通常只會hｔｔps://m•ｈetｕｂｏｏｋ.ｃｏm.ｃｏｍ投敵使用。」
其活動範圍，也只在黑柱附近。
「畢竟我們只有得到更多的報酬，才能成長的更快，才能處理更多的墟。」
她說道：「裏面是一家大型工廠的老闆，姓李，對待廠里的霧工態度極差，還會玩弄一些有姿色的霧工，曾先後讓18位年輕的霧工流產，其中三位更是因大出血死亡，家屬索賠，還被雇傭的人打殘。」
大莉莉臉色微微變化了一下。
「因為他有錢啊。」大莉莉的回答很乾脆。
「現在你還覺得投放一隻墟到這樣的人身邊，是罪惡的么，他既然有錢，咱們為什麼不賺他的錢？總比坑害窮人好吧？」大莉莉說道。
「你說的沒錯，但你也疏忽了。」大莉莉凝視著許深，道：「如果我們選擇袖手旁觀的話，墟在第一次現身就會殺死很多人，我們將其逮捕，等於是扼制住了它的危害，再將其投放，給我們帶來收益，也是我們應得的報酬！」
「去吧，先解決了這裏面的再說，別去
和圖書晚了那姓李的被幹掉了。」大莉莉說道：「那樣咱們的報酬就沒了。」
「疏忽了？」
「這等於是殘廢了……」許深看到這隻墟的模樣，隨便來個普通隊員都能解決。
她微微一笑，道：「墟本身就會殺人，只是我們來替它做了選擇，選擇在何處作亂罷了。就像某個問題，鐵軌上一邊是五個人，一邊是一個人，你開的綠銅車剎車失靈，只能轉動方向，你選擇是碾死五個人，還是一個人？」
「可能你的第一反應會覺得，我們很殘忍，但其實不然。」
許深迅速沖向那莊園。
「什麼意思？」許深凝視著她。
許深無法反駁，他所經歷和感受到的東西，讓他竟無法對這樣的歪理進行辯駁。
「三倍報酬的話，我第一次能投放C級么？」許深問道：「我覺得我可以試試，雖然很危險。」
大莉莉一臉無語，原來聊這麼多，是準備跟自己談條件？
大莉莉感覺自己要對「天真」重新定義了。
這時，許深看到女孩的嘴唇在微微顫抖。
「你們hｔtｐs://ｗwｗ.ｈetｕboｏｋ.cｏｍ•cｏm投放墟，需要先抓墟，但墟已經作亂了，你們直接處理掉，就等於此事結束，而你們將其逮捕繼續投放，讓它第二次作亂，這就是害人！」許深認真地說道。
「……」
「這些都是會裡調查過的資料，你如果不信，可以去巡查廳那邊親自查詢。」
「三倍？那我可以試試。」許深立刻說道。
大莉莉眉頭皺起，道：「你還是覺得投放害人么，其實事後處理掉就行，而且被投放的地點，也沒什麼值得同情的，就比如你眼前的這家。」
曾經從會裡第一次得知此事時，她也極為震驚和難受，但會裡的說辭，便是她剛剛的那套說辭，將她說服了。
許深怔住，看著眼前的莊園。
大莉莉看到許深的速度，有些愕然，反應過來后，立刻讓旁邊早已準備的其他工作人員啟動破墟裝置。
太天真了……大莉莉暗暗搖頭，道：「你初次投放墟的話，投放墟的報酬是斬墟的三倍，你考慮考慮，如果實在不願意就算了，會裡也不會強求你。」
屬於人類的惡意。
「和圖書我們投放的墟，都是從別的地方抓取過來的，最終投放后再斬殺，還是屬於解決墟獸。」
「比如眼前。」
許深微怔，皺眉道：「巡查廳那邊如果有這資料，為什麼不將他逮捕？」
許深臉色變了變，從眼前那張笑臉上，他感受到深深的惡意。
很快，許深看到了那隻墟。
「沒錯，投放。」
在房間外相隔一個走廊的，是另一個房間，裏面是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和婦女，彼此背對背睡覺。
自導自演？
等她事後反應過來許深提出的這點時，已經替會裡辦了不少事，徹底淪陷了。
大莉莉微笑地看著許深，輕笑道：「墟雖然很多，但有些墟出現在不正確的位置，對我們的收益很低，因此我們需要讓它出現在它該出現的位置。」
他感到一些寒意：「那我先前斬殺的那些墟？」
許深啞口無言。
大莉莉一愣。
「我只殺，不投放。」許深說道。
「有的是恰巧出現在適當的地點，有的是我們投放的。」大莉莉看著許深略顯陰沉的表情，臉上的笑容也收斂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