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條暗溪連通工廠的排污通道。
陶海心中會意，給女採購員眼神示意了下，旋即便起身。
崔哥的目光落在青年旁邊的另一個女採購員身上，眼眸微亮，饒有興趣地道：「你們底城還有這樣的小美人，倒是令人意外。」
陶海出示採購通行證，跟自己的墟秘局身份牌，經過檢驗，才通過門口的警戒。
「行吧，先進來再說。」
許深坐在後排，跟陶海隨意閑聊，詢問著他先前去內城的經歷。
青年採購員臉色一變，緊張地看向陶海。
很快，車輛來到工廠前。
許深點頭。
許深看了眼這女採購員，見對方緊張地攥著手，但眼底除了緊張外，還有一絲絲的期盼，不禁眉頭微皺了下，也起身正好趁這功夫離開。
女採購員臉色微變，僵硬地笑了笑。
路過內城關卡，出示採購通行證，順利入城。
「客氣了，我也是順帶去見見世面。」許深寒暄幾句，道：「陶科長有把握能邀來訂單嗎？」
「你倒是挺會來事。」崔哥輕笑一聲，道：「你們倆都先出去吧。」
這裏周圍都有森嚴的警戒，車窗搖下，沿途的風中，許深聞到淡淡的熟悉氣味，夾雜著腐敗的內臟味道。
身處高位，一跌便是深淵，因此對憂患的壓力，遠比普通人更重。
沒多久，他們和圖書來到一處郊區的工廠前。
凈墟劑是底城斬墟者的命脈，若能接觸或是掌控的話，才能真正躍居成為底城巨頭，不受約束。
「崔哥，這訂單的話，您隨便給點，這一筆就當是下個季度預支的，您看行么？」陶海來之前就想好了主意，此刻小心翼翼問道。
而那些廠房，也都建造內城的郊區。
那青年一怔，神色有些緊張，連道：「我錯了。」
「這是你們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崔哥說道：「我有我的難處，你這樣讓我很難辦。」
青年連連點頭，眼裡卻沒有不滿，他明白陶海是在栽培他，才會教他。
陶海苦著臉，道：「崔哥您真會開玩笑，墨家也是一時之氣，很快就會過去了，我們哪有能耐找墨家啊，您就通融通融……」
崔哥挑眉：「下個季度？那下個季度你們來採購呢？」
「那咱們就直接去辦正事了。」陶海笑著道。
說到這，他不禁搖頭。
陶海心頭一喜，連忙道：「只要崔哥您喜歡就好。」
「怎麼這次是你，那個老陳呢？」
前來接應的是廠里一個青年，見面就滿臉不耐煩，語氣也毫無客氣和尊重，接過陶海賠笑遞出的大煙，斜睥了一眼：
許深看出此人處事圓滑，能在那脾氣暴躁的陳庸手下混，顯然不和*圖*書是泛泛之輩，而且此人出生於底城，並無內城背景，能爬到這位置，足見全憑自身能耐。
崔哥瞟了他一眼，道：「不是錢的事，除非你們讓墨家去鬆鬆嘴，我們也想賺錢，但沒辦法。」
崔哥將幾人領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中，隨手將小禮物收到柜子里，隨後坐在沙發上，叼著大煙道：「但別以為給了點辛苦費，我就能給你們訂單，誰讓你們白蟻城得罪了墨家呢，那邊發話了，你們除了母皇區的訂單外，其餘的全都削減半額，我們也不能不給墨家的面子不是？」
聽到李美娜這麼說，許深只能裝作無奈的模樣答應下來。
局裡新調上來的採購員是個和藹的中年胖子，叫陶海，是先前陳庸的副手，他面容中夾帶著悲憫，在緬懷著陳科長的逝去。
陶海陪陳庸去過幾次，對一些廠長的喜好偷偷記錄下來，這些禮物也都是精挑細選，此刻跟許深談起，面容中除了高陞的笑容外，還有對此行談判的緊張和未知的擔憂。
陶海賠笑道：「那是那是，怎麼也不能讓崔哥您為難啊。」
許深面容平靜，不置可否，這就是技術壟斷的優越。
除陶海外，還有兩位採購員副手陪同，既是鍛煉，也是幫忙記錄一些事情和跑腿。
「好吧。」
「別跟我來這套，沒用hｔｔps://www.ｈｅtubｏoｋ.ｃｏm.cｏｍ，貨源緊張四個字，你們聽不聽得懂？」青年將手一推，將小禮物推開。
幸好周圍是曠野，沒有阻礙，氣味飄散得較淡。
車內，其他人微微捂住口鼻，將車窗都關上，顯然對這股淡淡的腐臭味有些難以忍受。
「這次採購有三天時間，許隊長要在內城遊玩嗎？」陶海見許深盯著車窗外，心中擔憂，但滿臉笑容地詢問道。
陶海彎腰賠笑著示意。
叫崔哥的青年從縫隙里看了眼，微微挑眉，將禮物收起，道：「你這胖子，倒是比老陳那傢伙大方。」
看到許深依然開著窗在觀望，其他人也不敢說什麼，只能默默忍受。
陶海賠笑道：「崔哥，這次我們誠心而來，每管凈墟劑多出500，您看如何？」
「柳局居然讓許大隊長親自來保護，真是讓我們受寵若驚啊！」
幾人同坐一輛局裡特派的採購車，車身是黑光墟秘局的標識，有從母皇區申辦下來的採購通行證，進入內城后除了貴族區外，其餘地區都可通行。
顯然陶海是有備而去。
陶海得知是許深派送后，一臉驚寵，對許深笑臉相迎，極為客氣。
「聽說製造凈墟劑的人裏面，就有從咱們底城挑選過去的研究人員，最早還是從底城製造出來的，只是被內城將這技術拿去了hｔｔps://wｗｗ.ｈetuｂooｋ•com•ｃｏｍ。」前面開車的青年採購員說道。
在陶海的目光示意下，只能起身道歉，灰溜溜地離開辦公室。
「又來採購？不是剛跟你們說過，最近廠里的貨源緊張，都要優先供給那些高族么，你們這些底城的蠻子是聽不懂話還是怎麼？」
崔哥翻了個白眼，「這哪有你說話的份兒，滾出去。」
陶海臉色微變，瞪了他一眼道：「別亂說話。」
「那都是陳年舊事了，禍從口出知道不知道？」陶海低聲訓斥道。
隨著陶海指揮，車輛穿梭在內城的郊區街區中，這裏盡顯繁榮，令人不禁嚮往內城中央的貴族區該是何等景象。
「哪裡哪裡，崔哥接待我們辛苦，這是應該的。」陶海笑著道。
陶海苦笑道：「只能盡量試試。」
陶海心虛地笑了笑：「那就到時再說嘛，我們局裡也是緊張，貨源快斷了，您也知道，我們底城斬墟者每天要斬墟，保護底城安危，這要是給他們斷糧了，豈不是要罵街。」
車輛內，堆滿了各類禮盒。
「陳科長出了點事，臨時讓我來代替，但陳科長的心意都到了。」
陶海來過幾次，已經有些適應了，對許深說道：「許大隊，聽說這凈墟劑就是用墟的屍體製造出來的，咱們局裡回收的那些墟獸屍體，要麼用在墟獸研究所里，要麼就是運輸到內城和*圖*書，只是，咱們的屍體回收是硬性的規矩，給不了幾個錢，反倒被他們一加工成凈墟劑，回頭就高價售賣給咱們，還一副高貴姿態……」
他沒什麼把握，但臨危受命，他知道這是自己的機會，若能抓住，就能坐穩這個位置，若抓不住，那隻能歇菜。
許深沒回頭，道：「不用，咱們出來是執行任務，以任務為主。」
而壟斷，便來自於權勢。
說著將小禮物又推了過去。
他目光四處巡視，看到是某處暗河溪流，裏面流淌出的竟是暗紅色的液體，上面則漂浮著白色的泡沫，像是腐爛的肥肉脂肪。
陶海心中鬆了口氣，他還真怕許深要在內城轉悠閑逛，將時間耽擱，畢竟這次任務失敗，對許深毫無影響，但對他卻是一次命運審判。
旁邊的青年採購員立刻將小禮物遞上。
先前來過幾次，他也都受了不少氣，此刻言語間不經意顯露出不滿。
陶海笑著道：「崔哥您先看兩眼，您說的我們都明白，貨源緊張嘛，我們就是過來拜訪下崔哥，順帶撿點邊角料什麼的，您給多少都行。」
崔哥瞟了他一眼，「還是你懂事。」
外面的警戒頓時將車輛攔下，若非看到車輛是先前來過的黑光墟秘局專車，在靠近工廠5公里時，就會被狙擊攔下了。
「是啊，您就行行好……」旁邊的青年採購員也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