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好的轉變。
「怎麼老喜歡在牆上玩？」許深隨手將門反關上。
這倒也是……許深有些無言，沒有糾結此事，道：「等會飯菜就送來了，餓壞了吧。」
許深瞥著他：「你的意思是想在我的眼皮下，繼續拉幫結派？」
他回頭看著許深，道：「現在可以了么？」
楚白用膝蓋頂著地，慢慢站起身來，臉頰下面沾滿了鮮血。
「如果蟻后不批的話怎麼辦？」石雷問道。
墨衛的身影翻越窗戶，走在外面的虛空中，周圍都是迷霧，而這些先前讓許深感到寒冷的迷霧，此刻觸碰在身上卻毫無感覺，就像自己穿上厚厚的棉襖。
忽然，迷霧中傳來輕柔地呼喚聲。
「楚哥，不要……」趙青棉瞪大眼睛，眼中充滿恐懼和不甘。
地上，趙青棉同樣睜大眼睛，腦袋被摁得死死貼在地上，他聲音嘶啞：「我，我也願意效忠，不要殺我！」
楚白心頭一寒，頓時明白事情沒有挽回餘地。
這是反內軍送來的，他先前沒找到參照，一直不敢冒然吃下。
許深摸了摸她的腦袋，看到旁邊桌上的梅芙微微瞪眼，立刻縮回了手掌。
楚白和圖書從許深冷漠的眼神中看出殺意，臉色難看，道：「許深，我們往日無仇無怨，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初還是我率隊將你從墟獸手裡解救出來，就算你不念這份情誼，至少也不用趕盡殺絕吧？」
杜明跟石雷微微皺眉，都看向許深。
楚白深諳此道，畢竟他也不願聽無用之人的廢話求饒。
「你殺死我『媽媽』時，我都看見了，你還差點殺了我……」
「那就來吧，就讓我用我的命，最後幫你一次！」他心情悲涼地說道
楚白的腦袋被踩爆。
石雷抬起腳來，檢查了一下，隨後揮了揮手，讓人拖出去處理掉。
楚白低著頭，慢慢地爬起，最終轉過身，朝趙青棉走了過去。
他咬著牙，身體微微顫抖。
「好……」
他的兩手被石雷打斷，依然如黏著皮的爛肉般搖擺著，無法出手。
楚白心中暗鬆了口氣，拖著傷痕纍纍的身軀走了過去，來到許深面前。
而許深手裡攥著一塊內臟，似乎是肝臟。
趙青棉心中一陣發苦，當初許深成為大隊長時，他提出辭退，若是繼續留在1隊的話，會不會是另一番光和*圖*書景？
「不急，還要等雪宮的批條下來呢，剛好我明天去雪宮值班，能第一時間知道消息。」許深說道。
黑雪立刻從天花板上跳落下來，身影極其輕盈：「對我來說都是平地，牆壁只是你們的稱呼而已。」
在黑光教也有墟獸飼養工廠，規模跟追光會差不多。
「孩子。」
墟秘局畢竟是蟻後手下的部門，替換局長，即便翻出柳局遺留的退讓書跟舉薦書，也需要先通過蟻后的審批，才能「正式」就任。
他心中猶豫了下，還是在許深面前停下，便要跪下行禮。
石雷心中一陣惡寒，低頭道：「教皇，如今墟秘局基本都在我們掌控中，隨時能安排那位魏言上位。」
「那就換個人，換到她批准為止。」
很快，這顆黃金蘋果也被墨衛吸收，金色流光在其身體內躥動，隨後逐漸隱去。
趙青棉瞪大眼珠，眼中充滿痛苦，想要掙扎，但最終眼中的痛苦變成苦澀，以及慢慢地釋然。
墨衛的身邊出現在許深身邊，吸收掉兩顆黃金果實，墨衛的身影內似乎有絲絲銀色透明的光線在流動，變得更有質感，散發出更渾厚的https://m.hetubook.com.com氣息。
從教堂離開。
砰！
趙青棉的眼神掠過楚白的肩膀，看向後方的許深跟石雷等人，此時此地，他們已經插翅難飛。
許深讓杜明安排兩隻墟獸送到他指定的地點，沒讓二人跟隨，徑直回到岩羅街區。
楚白微怔，眼底露出喜色，卻見許深慢慢湊近過來，嘴唇微微蠕動。
楚白臉色一滯，臉皮微微抽動，最終慢慢顫抖著身體轉過了頭。
一道魁梧的身影遮擋了他死死盯著的許深，如巨人般走來，正是石雷。
「處理了吧。」淡漠地聲音從許深口中傳來。
黑雪現在的表現比前幾天要好很多，即便是飢餓等待一天，也不會發脾氣。
墨衛的身影遊盪在迷霧中，毫無阻礙，許深感覺即便墨衛長久行走在迷霧中，也不會被侵蝕。
噗地一聲，楚白的身體被許深推開，翻倒在地，腹部已經撕裂。
隨之，碩大的腳掌遮擋了他的整個視線。
「將他殺了。」許深的目光看向他後方摁在地上的趙青棉。
求生的最好辦法，就是展現出自己的價值。
許深的目光示意，石雷將楚白的身體鬆開。
楚白甩開了嘴www.hetubook.com.com，趙青棉的身體應聲而倒，躺在地上微微抽搐，鮮血從喉管汩汩湧出，還有的從嘴裏瀰漫出來。
「對不起，兄弟。」楚白聲音嘶啞，低沉說道。
等轉過頭時，石雷便看到許深的嘴角沾染了些許血跡，而他手裡的那塊內臟，卻不翼而飛了。
「小趙跟隨我多年，是我的得力助手，我效忠於你的話，身邊也需要人手差遣，能不能換個人？」楚白咬著牙，轉頭對許深說道。
很快，趙青棉的生命氣息消散了，喉嚨被咬斷。
楚白倒在地上，臉上仍是難以置信地震驚。
看見……
楚白眼底的喜色頓時凝固，瞳孔狠狠收縮，露出驚駭之色。
許深俯視著楚白，道：「你身邊的二位，就不能取代你嗎？」
但許深的手掌將他的身體托起。
「你覺得我身邊缺人么？」
……
許深呼喚出迷霧錨點，裏面還有一顆黃金蘋果。
楚白一步步走近，在趙青棉面前蹲了下來。
許深當即閉上眼，修鍊霧隱行者秘術。
落在旁人眼裡，似乎是在震驚許深會陡然出手將其殺死。
……
「可惜你跟錯人了。」許深淡漠道。
楚白只說了一個字，沒等趙和圖書青棉再次開口，陡然間他的腦袋湊下，嘴巴狠狠撕咬在了趙青棉的喉管大動脈上。
許深放心地交給墨衛吃下。
許深下樓將「飯菜」取上來后，在黑雪享用時，他則在一旁進行修鍊嘗試。
沒多久，杜明安排的墟獸送來了。
但只有楚白知道，他內心的震駭全是因為許深的那句話：
楚白眼眸發亮。
許深靜靜地看著他，半晌后道：「好，我給你個機會。」
許深的眼神平靜，似乎早就料到這一幕，他說道：「過來，讓我為你加冕。」
等回到家裡，許深便看到餓得爬到天花板上的黑雪。
「嗯嗯。」黑雪連連點頭，眼中露出期待之色。
楚白感覺腦子裡受到強烈的衝擊，眼前的年輕人，究竟是人類，還是墟獸？
當時分明只是一個霧民，他居然說……他看見了？！
這顯然已經是非常合格的「冒險家」。
鮮血順著其頸脖流下，他沒有吭聲，教堂內只剩下楚白撕咬啃噬的聲音在回蕩。
但現在拿出來檢驗對比一下，便知道是真品，沒有混合什麼東西。
周圍的人退讓開，趙青棉掙扎著從地上爬起，看著楚白的眼神，他頓時明白了，不禁露出慘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