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深也沒客氣，聯絡陳寒，讓他親自去一趟。
豪富區的不少頂尖別墅外，都被軍方的戰車包圍。
負責這座城邦守護所的審判長是個頭髮花白的老者，聽到樓海音的話，輕嘆了口氣，道：「這味道可能很難再保持下去了。」
一些霧民順著鎖鏈摸索行走在街邊，聽到了異響，卻不知曉原因。
是咖啡的味道，還是別的味道？
而曾經，許深也是其中的小生命。
上面記載黑光區三年來的通行證申請名單。
「若是他們不肯呢？」
這樣的話，等一個半月左右，他就能達到二態極限。
幾人都嚇得臉色慘白，全都跪下求饒。
從起初的混亂，到如今在漸變的規則秩序下，人們逐漸默許了這種懦弱的沉默。
陳寒挑選一人，對方很快便感激涕零地爬上來，吩咐人將資料整理準備好。
「你們，誰想當新的局長？」陳寒看向其他幾個高層領導。
陳寒表情冷淡，第二枚硬幣射出，慘叫聲頓時停歇。
「能，那邊看上去似乎沒發生什麼變化。」魏言說道。
何況……這也是難得的機會，能藉此統籌眾多游散資源，集中力量和財富。
幾位守護隊長跟神官，眼神複雜地站在旁邊，旁邊有律官小心翼翼給樓海音遞來咖啡，裏面有乳白色勾勒的四葉草，是樓海音挑選的口味。
暴亂、姦殺、死亡、哀嚎。
沒多久。
許深淡然道：「炮管抵在他們腦門上，再問問看，包藏異端可是死罪！」
許深斜靠在椅背上，雙腳自然地翹在局長的辦公桌上，對身邊名義上的局長魏言吩咐道。
許深沒多看，只是讓魏言交給情報部，隨後讓情報部將這些資料中的豪富地點調出，讓軍方配合前去逐個商談。
至於隱形的財富有多少，就無從得知了。
許多的豪富仍保持著自己的上位者身份，試圖理直氣壯地爭論，不願服從，但在一些軍士粗暴且囂張的態度下，很快便挨和*圖*書揍，連妻女都沒能倖免，當面失身。
「你，你們做什麼？」
為避免出亂子，樓海音選擇帶陳寒一同前往。
硬幣飛射而出，精準地擊穿這稅金局長的膝蓋。
而且這次的探討也就意味著，許深真的只是二態，並非隱藏的君王。
有些豪富識趣，主動選擇投誠配合，被轉移到黑光教總部外面的希林廣場上。
在探討中，得知許深還不是二態極限的事，陳寒的內心也再次受到一次創傷。
而在富豪區，已經有豪富率先收攏資源，留存現金和值錢的硬通貨，稀有金屬等，隨時準備輾轉各區。
樓海音恍然，當即便領命答應。
稅金局長頓時恍然，明白眼前的軍方是聽從墟秘局那邊的號令，他又驚又怒，道：「這是絕密資料，除非有殿下的授權，否則誰都無權觀看……」
魏言只能如實將這情況稟報給許深。
殺豬般的慘叫聲響起，陳寒望著抱著膝蓋原地哀嚎打滾的中年人，不禁無奈：「這才哪到哪，跟我們平時戰鬥受的傷相比不值一提，就你們這些廢物，也配坐在這裏享樂？」
稅金局的局長跟自己的秘書，還有幾個高層領導都被軍士從辦公室里拖拽了出來，丟到坦克前的炮管下。
忽然，許深在這名單里看到一個熟悉名字。
「為什麼？」樓海音問。
掌握極墟態並不意味著就能成為君王。
「帶點人，去一趟母皇區辦理通行證的城衛局，用咱們的名義跟他們要一份名單，另外帶個人回來。」許深對樓海音吩咐，將事情原委告知。
「因為萬事萬物總會發生變化，越是柔軟的東西，變化越快。」審判長老者的話耐人尋味。
在這裏的蘭德商會中坐滿了人，樓下有軍隊重兵看守，還有三位二態監視。
此外，安排魏言聯絡巡查廳跟城防局那邊，將黑光區封鎖。
又怎麼會這麼輕易擊敗自己？
中年人滿頭大汗，神色痛和_圖_書苦：「你們這是背叛殿下……」
許深饒有興趣：「辦理內城手續的地方是在母皇區吧，那裡沒有親衛番隊負責，估計是由蟻后的親信心腹掌控，現在還能自由出入么？」
這稅金局的各區分局，也有自己的業績跟要求，這也使得一些豪富能利用這點遊走于各區間，將自身的利益最大化。
回到黑光區，許深讓陳寒帶隊巡查黑光區各處。
陳寒揮揮手。
「看來異端就是你了。」
「看來需要換個局長了。」陳寒掏了掏耳朵，笑了笑，隨後手指一彈。
許深自然不會讓這些小綿羊逃掉。
隨著坦克的炮管轉動，人群慌亂避讓。
這裡是他的大本營，必須先保證黑光區處於他的絕對掌控中。
魏言跟那幫傢伙打過交道，稅金局可謂是蟻后的錢袋子，態度自然不言而喻，用鼻孔看人都算客氣了。
兩輛坦克的履帶碾壓而來，等來到稅金局前，依然沒有停下，順著台階碾上，這讓門口的一些值班初態都看得驚慌，連連後退。
這幾日許深基本住在墟秘局中，魏言擔任起他的助手。
在這段時間，辦理前往內城的通行證人數激增，不少豪富都聽聞到風聲跟動靜，已經準備隨時離開這動亂之地。
母皇區不比其他區，那裡卧虎藏龍，萬一遇到棘手的二態，她還未必是對手。
她端起輕品了一口，笑吟吟道：「味道不錯，跟我在雪宮裡的味道都差不多。」
提交足夠的稅金，才有足夠的底氣拍桌子說話。
聊完后的陳寒想了幾個夜晚，都沒想明白區區二態怎麼能掌控A級墟。
「很好。」
接下來的幾天，黑光區不斷發生巨變，家家戶戶都戰戰兢兢，生怕自己家裡被軍方查出所謂的異端。
後面輕甲武裝戰車內躥出眾多軍士，手持速射槍，沖入到稅金局內，將騷亂的場面頓時控制住。
有些申請人雖然得到通行證，但其產業還在黑光區，此和_圖_書刻在動亂中，被封鎖在黑光區，正在靜悄悄地轉移資產，準備撤離。
而在墟秘局內，許深掌控全局，他知道一切都在發生巨變，在這巨變下會有犧牲、悲慘，就像高樓崩塌成廢墟，總會壓死一些隱藏在其中生活的小生命。
其中有些申請被打回，沒有通過。
「這些天時間寬裕，你可以經常過來喝喝。」審判長老者邀請道。
稅金局前，轟隆隆聲響起。
他們是被雇傭過來的保鏢門衛，對付一些毛賊還行，但眼前可是軍方。
各處重要路段都被封孔，派兵把守，防止一些豪富擅自離開。
大家都躲藏在家裡，但依然不時聽到鄰居、對門大樓傳來的慘叫聲。
審判長老者看了眼這個年輕姑娘，忽然笑了起來：「說的對，咖啡的味道如何？」
樓海音淺笑著點頭。
從6管的劑量，提升到7管。
許深讓陳寒跟其他校尉分頭行動，前去跟這些豪富「洽談」。
陳寒略覺無趣，這種事對他來說只是舉手之勞，對付這些只會在酒桌上大殺四方的酒囊飯袋，他親自出馬已經是大材小用了。
審判長老者笑了笑，又嘆了口氣：「到了我這個年齡，只希望安寧，人老了，最害怕的就是變化，那意味著死亡。」
嗖！
墟秘局內，許深每天都在注射凈墟劑。
許深跟陳寒探討過極墟態的事，這是墟力達到飽和，自然而然就能掌握的裝填，並非像初態後面的臨界態，需要特定的衝擊才能激發出來。
這份稅收資料遞到許深手裡。
而其他行人都早早避讓到路邊，也站到了霧民常走的道路中。
雖然黑光區的邊境被封鎖，但金錢是敲門磚。
「不肯？」
「嗯？」
許深隨意翻看起來。
除富人區外，那些中產階級活動的高檔區，都是緊閉門窗，在家中擔驚受怕，通訊被打爆，從自己的好友、老師、同事、老闆等各方面去了解外面的情況和混亂的局勢。
和_圖_書
只是，此刻城邦守護所中，樓海音跟林曉等親衛坐在裏面。
此外，一份黑光區的申請通關資料文件遞交到許深面前。
戰爭讓他們之間的階級距離在這一刻變得薄弱，甚至難以區分。
一來一回，短短半日，樓海音便連夜折返回來。
曾經人人嚮往的豪富區，如今卻化作人間煉獄。
坦克和輕裝甲車在街道上馳騁、嗡鳴。
但能雇傭到二態的豪富極少，甚至整個黑光區都沒幾個。
稅金局長震驚地道：「怎麼可能，你們別冤枉人。」
魏言立刻將剛得知的情報說出，原來是查到有富豪委託別區二態，逃離了本區，正在辦理前往內城的通行證。
顯然，那些地方都被查出了「異端」。
「報告。」
至於那些不守規矩的，都已經被剝光。
如今許深已經不需要依靠這些隱秘來威脅這些富豪了，但日記上的某些隱秘情報依然有用。
一同帶回的還有先前逃走的肥羊，對方被陳寒押解回來。
甚至，某些人的關係，就是靠豐厚的稅金換取來。
如此肥羊在第一時間跑掉了，許深問道：「已經去內城了么？」
魏言眼眸一閃，暗道許深思慮深沉，讓稅金局那邊協助的話，即便是某些隱形富豪都會暴露，畢竟稅金這塊，關係再大也得意思意思。
除非有人能雇傭到二態，帶他們從墟界穿梭遁走，以駐防軍的兵力來說，還無法將整個黑光區鎖死，也只能任其離開。
正在旁邊城邦守護所喝咖啡的樓海音頓時被傳喚過來，她疑惑地看著許深。
如今，他正在試圖爬出屬於自己的廢墟。
「還沒，剛追查到，聽說正在辦理手續的過程中，最近辦理手續的人太多了，還沒排到。」魏言說道。
君王跟二態，相差如天塹，即便是陳寒都不敢嘗試。
這豪富的名字丟到蘭德商會中，頓時有其他豪富將他的消息資料供出，是黑光區豪富圈極為知名的頂尖豪富，資產足以排到豪富www.hetubook.com.com前三。
「讓稅金局那邊調來資料，這群吸血鬼最清楚哪些是真正的豪富，哪些是打腫的胖子。」
「那讓你們提供下本區的年度稅收名單，怎麼不肯？」陳寒揚眉。
在希林廣場旁邊，除了蘭德商會跟黑光教總部外，剩下就是城邦守護所。
陳寒一腳踩在坦克蓋上，隨手叼起一根煙，居高臨下地看著眼前大肚肥胖的中年人，笑眯眯地道：「聽說你們這裏包藏異端，是你么？」
整個黑光區都掀起大動蕩。
整個黑光區的階級都被重新洗牌，一切秩序都化為泡影，在軍隊的強力鎮壓之下，舊的秩序被重寫，新的秩序和新的領袖，正在誕生。
許深微微點頭，旋即用通訊叫來樓海音。
「但不變，也有可能更接近死亡。」樓海音語重心長地道。
日記上記錄了不少豪富的隱秘。
樓海音饒有興趣地看著他，道：「那不叫變化，叫融入。」
嗡！
而有些豪富脾氣較大，與軍士發生衝突，或是其妻女傲慢驕縱，得罪軍士，便是慘劇發生。
魏言目光凜然，點點頭，當即便轉身將命令發出。
跟軍方較勁，那可是死罪。
陳寒明白許深的想法，應諾一聲，便招呼來手下軍士，調來兩輛坦克。
沒多久，手下的人傳回消息，稅金局並沒有配合，畢竟這是稅金局的絕密資料，不得輕易外泄，關乎到太多人的利益。
而這些日子，城邦守護所都很安靜，眾多神官跟守護隊長，以及審判長都陪著樓海音等親衛喝咖啡，暢聊各種奇趣，包括一些奇案，還有天文風景等等。
否則，許深沒必要跟他演。
黑光區的鎮壓已經進入尾聲，不需要太多人手，剩下就是給這些豪富立新的規矩了。
「說。」
「城衛局那邊好像知道咱們區的情況，沒有為難我們。」樓海音將事情的過程交代了一遍，總體來說非常順利。
在墟秘局內，許深翻出一篇日記，這是先前蘇霜寄給他的包裹里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