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縣衙里有靈氣!

對此許崇已經做好了準備。
「張秀才何出此言?」
人群中的張順義心中一個咯噔。
張順義心中一急,正打算擠進縣衙,一個略顯沙啞的聲音突然響起。
許崇點點頭,這才放開他。
果然如張順義說的,門口擠了滿滿當當的人。
許崇本能的調出面板,用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院內空地,四具蓋著白布的屍體一字排開,兩個衙役站在一旁交流著什麼。
這是穿越後父子的第一次相見,吐的話太不禮貌了。
『現在好了,你死了,你這個秀才兒子也要瘋了。』
「許相公節哀……」
「世伯說的沒錯。」
「……」
「???」
張順義重重的咳了兩聲,提醒那些百姓。
許崇恨不得給他一個大比兜,合著變來變去還是要咒我?
「以往我絞盡腦汁也想不到如何才能幫許兄解開這個結,只能閉口不言,但現在不一樣了。」
劉二努了努嘴,「仵作剛驗過。」
「嗯?是許相公。」
「老天爺終於開眼了!」
「敢問兩位,家父是哪一具?」
「許兄,汝父亡矣!」
「……」
「許兄?」
尤其是看許崇一副承受不住打擊的樣子,更是心中一通解氣。
和圖書目光游移,表情僵硬。
許崇剛一進門,劉二就陰陽怪氣起來,「怎麼?秀才老爺不嫌這藏污納垢之地髒了腳?」
「住口!」
許崇正在懷疑世界,「什麼?」
「大呼小叫的,尋我什麼事?」
尤其是那一絲若有若無的焦糊肉香,更是讓他胃部瘋狂翻騰。
「你說什麼?!」
還要繼承遺產呢。
三爺這是造了多少孽啊。
吳文景訝然,「天地良心,本官可是好心好意為許賢侄著想的,若正常科舉,哪怕中了舉人,也要排好多年後才能謀得一官半職,哪有蔭補來的快啊?你說是吧賢侄?」
然而,當真正看到那張模糊不堪,被不明油液和炭化現象遍布的人臉,許崇的心中還是一陣恐慌。
「也就是許兄你性子堅毅,換作我,怕不是早就成了紅石橋下的一縷亡魂。」
吳文景話說的漂亮,表情也很逼真,但眼中那一抹戲謔卻怎麼也藏不下去。
許崇抬手虛按,接著一臉熱切的看向吳文景:「既然世伯一片好心,侄兒哪敢推辭?」
「這個官,我當定了!」
或者不是屍體,是什麼別的東西?
「……」
『子承父業』四個字咬的很重,m.hetubook.com•com實乃殺人誅心。
張順義反應過來,連連道歉:「是我口不擇言,見諒見諒。」
在這個關頭去侮辱許崇,完全是逼死人不償命啊!
『哦不,還沒徹底瘋,且看本官加把火。』
趙六笑嘻嘻的接話,「無論臟不臟腳,這縣衙他來也得來,不來也得來,要不然的話,會被人戳脊梁骨的。」
張順義拍著胸脯,「我知道這個消息第一時間就跑過來通知你,怎麼樣,夠兄弟吧?」
從他這個角度,剛好將許崇的表情神態盡收眼底。
面板下方的提示,居然發生了變化!
看到好友的表情,張順義心裏咯噔一下,這才反應過來,不管如何那畢竟都是許崇的父親,自己的表現實在不妥。
這裏只有幾具燒焦的屍體,哪來的靈氣?
張順義臉色漲紅,就要揭穿吳文景的真面目,耳邊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許崇沒說什麼,點了點頭便越過分開的人群邁入縣衙。
張順義紅著眼睛死死盯著吳文景:「吳文景!你不要欺人太甚!」
縣令吳文景挺著個大肚子從儀門出來,臉上帶著沉痛的表情:「許老弟因公殉職,是縣衙的損失,更是滄瀧縣百姓的損失和圖書,賢侄一定要節哀啊。」
「滿腹才學,滿腔抱負,卻因不想助長惡行而不得施展……」
各種幸災樂禍在人群中低聲相傳,要不是大部分沒資格帶帽子,用彈冠相慶這個詞兒非常恰當。
『居然敢以阻撓老夫致仕為要挾,索要一半家財?』
許崇慢慢起身。
這踏馬的……玩我呢?!
許兄該不會承受不住打擊,要瘋了吧?
親人逝世,晚輩要看最後一眼,這是民俗。
「喲,這不是咱們大名鼎鼎的秀才老爺嗎?」
「因公殉職,對令尊而言何嘗不是一種最好的結局?」
最後那句是看著許崇問的。
「讓讓,都讓讓。」
「……許兄?!」
張順義吸了口氣,左手用力的搭在許崇肩上:「許兄,你的人生也該向前看一看了。」
『誰給你的狗膽!』
『滄瀧縣一下少了兩個禍害,真真是雙喜臨門。』
「至少不是因罪入獄,斬首示眾,不是嗎?」
眾人對許家父子的態度,可以說是截然相反,天差地別。
果然……不管怎麼說,父子始終還是父子啊。
「許兄,有些話,事到如今我就直說了。」
「張兄無需多言。」
剛把修復父子關係提上日程,轉個頭三爺就和*圖*書成了燒烤?
許崇吐槽到一半突然愣住,當即一臉沉痛。
【靈氣濃度已達最低標準,靈源生成中】
許崇先是一愣,接著大怒,上前一把揪住那書生:「我平日待你不薄,何故咒罵於我?」
「你!」
我本來已經打算向前看了,可前路現在斷……呃,好像……
還有條繼承遺產的路?
「是啊,莫傷了身體。」
咳咳。
許崇有些複雜的感嘆。
「去縣衙,那畢竟……畢竟是我父親。」
他原本同樣認為吳文景只是不作為,並不是什麼大惡人。
「狗官死的好!」
靈氣?!
畢竟是秀才,兩人也不敢太過放肆。
「叫他壞事做盡,這下遭報應了吧?」
不多時,二人趕到縣衙。
書生叫張順義,家裡開了一間小書肆,算是小產階級。
「屍體就在縣衙前院,好多人都在那看熱鬧。」
可剛剛那一番話,讓他瞬間警覺。
張順義豁然扭頭,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許崇。
張順義斟酌片刻,肅然道。
但有一個人卻忍不住了。
原身曾在他家的書肆干過傭書,是以二人比一般的同窗要親近很多。
許崇顧不上噁心反胃,下意識的朝四周看去。
許崇懶的跟兩個嘍啰糾纏,只是m.hetubook.com.com去看地上的屍體。
許崇驚駭出聲,死死的盯住張順義:「這種事情可不能開玩笑,你確定不是在誆我?」
這麼多年,滄瀧縣的惡名都在許佑安身上,對吳文景這個縣令,百姓們的看法多是『年老昏庸』、『尸位素餐』。
「死的好,死了以後就不會拖累許相公了。」
『許佑安啊許佑安,你怕是沒想到這一天吧?』
「是許賢侄來了?」
「若我所料不差,許兄兩次鄉試落榜都是故意的吧?」
下一刻,他扭曲的表情僵硬在了臉上。
「喏,最右邊那具就是。」
忍住!
許崇如遭雷殛,後面的話半個字也沒聽進去。
吳文景盯著許崇,眼珠一轉頓時計上心頭:「許老弟為官十載政績斐然,加上本次救火之功,若賢侄願意,本官可上表朝廷,替你求一個蔭補,接替典史的職位,也運算元承父業了,如何?」
然而如此假話,一眾百姓卻並不感到驚訝。
「不用否認,你的痛苦和矛盾,我早就有所察覺。」
「那你可錯怪咱們的秀才老爺了。」
誰知張順義繼續解釋:「縣衙的案牘庫昨夜失火,令尊因救火而亡,屍體都燒得不成樣子……」
許崇走到最右邊蹲下來,將白布掀起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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