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是山水。
張順義搖了搖頭,感慨道:「不過,我要說的也不是這個。」
「吳文景本心貪婪,寄情于財既可以誠心正意,又能以錢財輔助武道精進,只不過落入下乘,效果太差。」
「呃。」
「怎麼了?」
「這應該就是夫子說的本心了。」
「那小二應該是在邀請腳夫進去歇歇腳喝杯熱茶,或許還會有吃食贈予。」
他剛接任這個職位不久,是真的沒認出來人,若是怠慢……
張順義腳下未動,出聲道。
可問題是,這裏不比前世,既無攻略也無導航,迷路了也不能打電話求助,連地圖都是那種抽象無比的,看懂都費勁。
一個跑堂的小二剛剛從酒樓里走出來,拉起剛忙活完卸貨的腳夫,一手作請的姿勢。
許崇察覺到不對勁,偏頭去看。
過了片刻,張順義始終沒有回應。
「許兄難道沒發現嗎?」
這半個月來,他嘗試了很多寄情的法子。
距離在王鶴之那兒取經已經過去了半個月。
走著走著,許崇突然想起一事,開口道:「差點忘了,解元郎榮歸https://www.hetubook.com•com故里,按照規矩得有敲鑼打鼓,設宴慶祝的。」
「衛無邪比較模糊,有可能他並不需要依靠這種手段。」
「我以前可從未見過這種事。」
司閽有些惶恐,求助的看向趙六。
而折風手是攻伐招式,一上手開練,心底就有殺意湧出。
「你說這個啊,小事一樁罷了。」
張順義緊緊抿著唇,面色有些掙扎。
比如書本、財富、酒色、美食……等等等等。
「或許,少了點兒唯唯諾諾,多了點兒自己?」
主道兩旁的地上有一條紅漆畫出來的線,所有行商都在這條線內擺攤販賣,而行人在線外看貨詢價。
那人聽到腳步,轉過來時臉上已經堆滿了由衷的喜悅,拱手一拜:「愚弟見過許兄。」
張順義往一個方向指了指。
「許兄果然是好官,沒有讓大家失望。」
「呵呵。」
「還是這麼一板一眼,真無趣。」
張順義再次邁起腳步,笑的有些意味深長,「有時候做的多不多並不重要,做的對才更重要。」和_圖_書
這是原身的老路,可走不得。
許崇開始嘗試別的,不在拘泥於什麼上乘。
可是,那種皓陽孕育萬物,明月見證相思的情感,他真的半點兒都醞釀不出來。
「本心……我的本心又是什麼?」
「同窗?」
再加上官位限制和可能遇到的危險,暫時無法考慮。
至於家國、萬民……
滄瀧縣縣衙。
大概百步開外,一家三層高的酒樓矗立在那裡,寬大的錦旆迎風招展,遠遠能望見裏面人頭攢動。
「不瞞許兄……」
二人開始溜達,腳步很慢。
溜達繼續。
許崇推測,如果繼續一根筋的練下去,很快他就會變成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哈哈哈。」
然而半天過去,始終不得要領。
許崇滿是笑意,快步而出。
張順義一直沒有說話,直到路過東市,才突然駐足。
那到底是少了還是多了啊?
許崇回神,心中一動,「來人可是方臉濃眉,眉上有痣?」
王鶴之舉過的例子,沒有一條行得通。
很快,許崇來到了縣衙門口。
趙六拍了拍司閽的肩膀,看向許崇hetubook•com.com離去的方向。
許崇摸了摸鼻子,「其實我也沒做什麼。」
除了白天眼睛痛,晚上脖子酸之外,並沒有任何收穫。
這個也挺不錯,遊山玩水誰不愛?更何況是在這個自然環境保存良好的世界。
這條紅線成了口水最集中的地方。
許崇說著有些不解,「這有什麼特殊的嗎?任何人都會有慷慨的時候。」
他已經猜出了來人的身份,所以並沒有跟上去。
「總之,想找到適合自己的寄情之法,或許我需要先弄清楚本心才行。」
張順義哭笑不得。
「不過你已經入城,再搞敲鑼打鼓的陣仗就有些流於表面了。」
「以往的東西兩市,行商可是不準進入的。」
許崇還是不解。
這些人沒有上前打招呼,但也沒有拘謹,只是帶著敬意和認同,微笑目送。
說實話,這些東西許崇都不排斥,但都只是那麼回事,想要專註于其上,他根本做不到。
就這樣。
張順義笑了笑,「你再看周遭那些攤販。」
「哦?也好。」
許崇心中微動,點了點頭當先邁步。
「許兄莫要挖m.hetubook.com•com苦。」
直到日上三竿,司閽突然來報:「許大人,縣衙外有人求見,說是您曾經的同窗。」
許崇聞言再度看去。
「是的,果真是大人同窗?小的立即去將他請進來。」
許崇細細思索。
張順義說了一句,「總之,大家好像不再像以前那樣看輕自己了,而這,是許兄為官后才出現的變化。」
「這樣吧,晚上在春風居,請夫子還有同窗們一起聚聚,你也給那些落榜的同窗講講心得,如何?」
到時候別說是水鬼這種有可能對他造成威脅的了,只怕僅僅是走在路上,誰要敢看他一眼,他都會上去把人家頭打飛掉。
「怎麼說?」
這個挺符合他心意的,但真正實施起來,問題多多。
「可問題是,那腳夫根本沒有任何惶恐的樣子。」
到了鬧市,行人陡然增多,認出許崇的人也越來越多。
一個身穿寶藍錦袍的年輕人,正背對著縣衙,看著路上行人來來往往。
正是張順義。
許崇拉起張順義,「走走,裡頭坐著說。」
司閽點頭,轉身欲走。
「你放心就好了,外面對大人的傳聞https://m•hetubook•com.com是什麼樣,大人就真的是什麼樣,這種小事不會記在心上的。」
無奈,許崇又嘗試了寄情日月。
許崇獨自坐在新建的內堂,表情沉著。
在最糟糕的時候得見同窗好友,這讓許崇很是開懷。
許崇訝然。
此路不通。
沒有抱陽功的功法,他練來練去只能練折風手。
許崇皺眉問道。
「小二腳夫也好,攤販行人也好,他們比以前,好像少了點兒什麼,又多了點兒什麼。」
「許兄,愚弟數月未回,想四下走走。」
許崇大笑,上前一把托起張順義,「解元郎,終於捨得回來了?我還以為你發達了,看不上滄瀧這小地方了呢。」
張順義的語氣有些低沉,「回來后,我並未去拜訪夫子。」
許崇不在意的笑道,「以往的東西兩市太亂了,常有攤販為佔地鬧騰,有時候甚至影響走道,我索性給他們限死,也省些麻煩。」
「這……」
「不用了,我自己去。」
「周澤的話,根據他死前的表現,他執著的應該是地位、權力這種東西,說得積極點兒,都算的上自強不息了……傅元龍大概也是。」
首先是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