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崇略有失望,「看來,這練功堂的五年,還是得落在自我修鍊上面。」
「唯獨條件太有限了……」
姜星河也不在意,自顧走到次案坐下,「你的事迹,現在已經被完全篡改,但湊巧的是,我很早就在關注你了。」
「二十五天相當於外界的六個時辰,也就是說,一天能生成兩點靈源。」
……
無相衣發動。
咚咚……
土地、賞罰、從軍、行商、科舉……
「我不恨方家的規矩,我只恨自己沒用。」
不是許洗馬、許大人,而是許遺脈……
這倒是個新線索。
「不,不單隻是靈源……」
至於打熬肉身的方法也很簡單,自己打自己。
沒有人找茬兒的話,他並不准備插手方家之事。
大概這也是玉池種道被稱呼為真人的緣故吧。
要知道,他是帶著先入為主的惡意,去看這些史書記載的。
從進入春秋冢開始,面板上的提示始終都是『靈氣濃度很高』。
許崇瞳孔猛縮。
方顯宗咳嗽了兩下,而後快速說道:「我平日在人前很孤僻,便是在六房之中,也不得人緣,你要徹底偽裝成我,只需要注意幾件事情就行了……」
三年沒有出天極殿?
「怎麼會這樣?」
無一例外,這些世家大族,都被歷任皇帝以最強硬的姿態抄家滅族,絲毫不留餘地。
姜星河搖了搖頭,話鋒一轉:「但我知道不是。」
「因為皇族庫房之內,存有大量的各類物資,賑濟一省輕輕鬆鬆。」
果然,有乾王替自己掩蓋痕迹,但仍舊做不到完美無瑕。
姜星河說著搖了搖頭,「想必是那幾個葬身火海的太監裏面,有不為人知的高手吧,這個根本無從查起。」
說完,姜星河深深的看著許崇,面色肅然:「我知道,你不信我。」
「加起來的話,外界完整的一天過去,我的總收穫相當於6點靈源!」
這讓許崇漸漸蹙起了眉頭。
許崇心中猛地一沉:「微臣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從井田制,到均田制,到一條鞭法,最後到了攤丁入畝,不再徵收人頭稅。
「我
和圖書懷疑過父皇,不過他已經三年沒有出天極殿了。」
陌生的嗓音隨之想起。
血液從口鼻不停外涌,而方顯宗越說越快,短短片刻就將六房之人做了個簡單介紹,又將有可能存在的破綻點出。
烏紗翼善冠,大紅紵絲常服,腰纏玉帶。
「下一次天災什麼時候來?下下一次呢?」
「看來,皇帝這個崗位出現問題,是近兩千年的事情了。」
結果是朝堂空了一大半,足足五年過去才恢復元氣。
就算賑災的經過被模糊或者銷毀,但這方面的數據,絕對做不到完美的掩藏。
直到第二十五天,靈源生成了1點。
「是不是多慮,你還不知道么?」
片刻后,許崇放下心來。
「嘖嘖嘖。」
「怪不得方顯宗自知必死,還要告訴我那麼多了,看來他是篤定,我一定會參与到角逐之中了。」
姜星河老遠就笑著拱手,聲音爽朗,表情自然。
但在加速的同時,無法讓被加速過後的時間,擁有同樣的靈氣濃度。
「殿下多慮了。」
「成……成為我?」
明面上,這種改革是在保障朝廷稅收,但更多的,還是為了更大程度上杜絕官員貪污,替百姓減負。
所以很明顯。
兩座練功堂,一座春秋堂。
許崇眼神一閃,高聲道:「進來。」
「對此,我想說的是……將來是將來,現在是現在。」
三種種道,無論是紫府、黃庭、還是玉池,最基本的修鍊方法,仍舊是以源源不斷產生的勁力,去加固、升華道種。
「請問許遺脈可在裏面?」
最年輕的三代,一代一個名額。
「我只求你,讓這三個字……」
各方各面的制度,經歷了一次又一次的變法改革。
許崇皺眉看著面板。
許崇心頭振奮無比,而後自然而然的,就想起山頂那三座墓穴里正中的那座。
最誇張的是兩千多年前的中德帝,為了推行攤丁入畝,直接將六個世襲公爵、十四個世襲侯爵,打為謀逆,九族盡誅。
下一瞬,頂著方顯宗面貌的幻身從虛無中走出和圖書
,兀自走到床榻上,盤膝而坐。
可現在看來,還是有必要爭一爭了。
姜星河眸光凜冽,意味深長道:「只有一個不知情者,和一個知情者。」
許崇搖了搖頭,「放心吧,我成為你之後,不會去主動招惹誰,但也不會挨打不還手,如果那個方顯玉不知好歹,我不吝嗇送他跟你團聚。」
許崇開口,回答道:「雍州之事,皆為太平道一手所致。」
無階墓穴就是用作日常生活起居,以及存放各種物資的地方,並沒有任何加速時間的效果。
想要獲得進入春秋堂的資格,要麼就成為同輩最強,要麼就老老實實排隊。
許崇若有所思。
「是那個從小被教導,要胸懷天下,要澤被蒼生的大慶太子!」
許崇挑了挑眉:「殿下的意思是……」
最後,方顯宗一把抓住許崇的手,眼神懇切,語氣虛弱:「我父親、我兄長,還有我,都活在屈辱之中。」
「那,那就好……咳咳。」
許崇不做絲毫停留,在假相生成的瞬間,就切換成了方顯宗的外貌。
這是太子,姜星河。
許崇想來想去,好像也只有這一個可能了。
方顯宗保持著獃滯的表情,片刻后明白了過來,「幻真天殘片么……」
怎麼說呢。
至於中德帝之後,由於各項制度完善到了改無可改的地步,皇帝的出場漸漸減少,史書所記載的重心落到了內閣之上。
「法相境……會是誰?」
而且基本上每一次改革,都有世家大族干預,排擠、構陷、暗殺,種種手段落在主持改革之人的身上。
在方顯宗的介紹中,整個春秋冢的墓穴被分為天地玄黃無五階。
包括練功堂、議事堂、製藥堂、匠作堂等等。
「皇室姜星河,見過許遺脈。」
唯獨玉池種道,可以無分時間地點的打熬肉身,加快肉身與道種之力融合的速度。
許崇離開主案,遙遙行禮。
最顯眼的是土地方面。
姜星河嘆了口氣,「那麼多庫房,偏偏是存有糧食的燒著,而且還是頃刻間焚燒一空,除了法相境的天人出手,根m.hetubook.com.com本就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怪不得方顯宗說,除開修鍊的時候,方家人無論地位高低,都是生活在沒有被規則籠罩的山腳。」
「響徹……方家……」
這兩者都只能在外界完成。
「那我就再說直白點兒。」
許崇起身,正準備行禮,沒想到姜星河卻先開口了。
「所以,這才是斗轉星移真正的用法?」
「若是春秋堂的話,我每天的收穫將再翻一倍……」
然而看著看著,這種惡意不僅全然散去,甚至他都被帶偏,認為歷任慶帝之中,有不少是明君、賢君。
「過去這麼久就算了嗎?」
畢竟,真要那樣的話,無疑是相當於百倍靈氣濃度了,超出中品洞天的概念。
「方顯宗的身份,我給你……全都給你。」
山腳往上一直到靠近山頂,則是玄階墓穴,時間增速為十倍。
金鐵交鳴之聲,開始在石室內響起。
許崇不動聲色。
比如黃庭種道,感悟天地之變,加強與天地之力的聯繫。
春秋堂就是正中那座,墓碑上刻有春秋二字的墓穴。
然而許崇的臉色卻難看了起來。
「每次都要死一省的人,我大慶縱有萬萬子民,又夠死上幾回的?」
「的確,從災情之前破壞各地糧倉,到災情爆發后裹挾難民,表面上看,的確是太平道的手筆。」
地階墓穴和天階墓穴都在山頂。
許崇眯著眼問道。
「我想,你應該切身經歷過雍州之事,對么?」
比如現在,就是樂字輩、敬字輩、顯字輩,這三代。
其中只能同時容納三個人享受規則效果。
因為靈源並沒有任何生成。
「僅僅是一半規則強度的地階練功堂,便堪比第七層詔獄!」
很明顯,春秋冢作為中品洞天,靈氣濃度是比第七層詔獄還要高的。
練功堂之內的一天就這麼過去。
對此,許崇不能不佩服。
眨眼的功夫,血跡也好,人身也好,衣物也好,整個方顯宗消失在原地。
因為來人的打扮。
許崇挑了挑眉。
意思就是,連後宮都沒去了?
而中德帝心甘情願為此買m.hetubook.com.com
單,五年裡事必躬親,最高記錄在天極殿連續三月不眠不休不吃不喝,處理兩京三十省的大小政務。
「但我沒想到的是,就在我準備二次上書之時,皇族庫房……失火了。」
好一個如沐春風。
放在外界,也就是堪堪一周的時間。
日復一日過去。
話音剛落,姜星河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畢竟洞天只是洞天,就算有日月天地,也不是真正的日月天地。
戶部每年都會對各種數據做出統計,比如各類物資的收支儲備,各省各地的人口數量。
不過除了基礎法之外,還有額外的手段來增速修鍊。
「早在蝗災傳回京城之初,我就上書請父皇暫用皇族之物賑濟,結果卻是被直接駁回。」
許崇正想著,敲門聲傳來。
原本,他打算就那麼用著方顯宗的身份,一邊借練功堂修鍊,一邊維持林狂的幻身。
「所以我知道,你被血衣衛從太平道手中救下,送往京城的中途,獨自離開去了雍州。」
哪怕史書經過了美化處理,至少功績在那兒擺著。
詹事府。
「難道說,靈氣濃度被分攤到了加速的時間之中?」
許崇不動聲色的問道。
「今日這裏沒有太子和洗馬,也沒有皇室和遺脈。」
「所以我連夜走訪,爭得了皇室各脈支持。」
「很多種說法,天氣炎熱看管不當、太監投靠太平道、幼兒貪玩引火……無論哪一個都不合理。」
「春秋冢計劃的第二步完成……先看看靈源生成的速度。」
嘭!嘭!嘭……
「你們覺得,我是太子,遲早有一天會坐上那個位置,說不定到時候,我也會成為屠殺一省的劊子手。」
跟他想的有點兒不一樣。
唯獨那塊帶著血線的玉符掉落在地,磕出清脆的聲響。
總之,以眼下練功堂內的條件,只有這個適用。
看著就像是前世那麼多朝代的努力,放到一個朝代里完成。
「過去這麼久?」
「方家不愧是古家族。」
「微臣見過太子殿下。」
整整一周的不眠不休,許崇已經將司經局的正史全部看完。
他現在已經置身於規則和-圖-書之中了,就算五十倍流速只是一半規則強度,最低也該有一天一點靈源啊,怎麼會一點都沒有?
「為何?」
許崇勾起嘴角,「同輩相殘無罪,這規矩……簡直就是為我量身打造。」
跟前世傳說中的外功鍛煉有些類似,有些回歸人的本質的意思。
「我去問樓相,問竇指揮使,他們也是跟你一般態度。」
就這樣,練功堂的一年匆匆而過。
許崇自己則繼續藏身一旁,以陽神感應吉凶。
「失火的原因是什麼?」
一個看著五十左右的男子邁步而入。
春秋冢是中品洞天不假,規則可以加速時間也不假。
最後幾個微不可聞的字吐出,方顯宗腦袋一垂,徹底沒了聲息。
說著,姜星河自嘲一笑,「各地糧倉被毀就算了,連皇族庫房都能失火,說出去誰信?」
姜星河走到近前,托起許崇,笑道:「按照規矩,你得叫我太子殿下,我得叫你許遺脈,但問題是,我這人最不喜墨守成規。」
而不出意外的話,樓有知已經著手了。
許崇揉了揉眉心,「想要知道具體是什麼時候開始的,怕只有看戶部那邊了,不知道樓相有沒有收穫……」
其中就包括賑災前後的數據變化。
尤其是五千年記載中的頭三千年。
姜星河站了起來,往外走去:「至少現在,我還是太子。」
「哪怕是族老會的議事堂,也只有區區十倍加速。」
區別就是少了王朝更替,沒有破而後立的過程,讓這個改革的速度比較緩慢。
可別小看這種改革。
比如紫府種道,陰神陽神遨遊高空,受日月之光和天風洗禮。
——吱呀。
許崇暗自牢記,繼續敷衍:「這一切都只是殿下的猜測而已,已經過去這麼久了,還請殿下不要再糾結此事。」
「理由是干係太大,會激起皇室不滿,橫生枝節。」
「這二十五天的時間,讓我朝著銅皮二轉跨出了一小步,換算的話,能值2點靈源!比面板的效率還高!」
姜星河點了點頭,「雍州蝗災,我知道是父皇在阻撓賑災。」
那常服的胸前以及兩臂的補子……是五爪龍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