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舟不確定，詢問：「抬棺材？」

醫生：「也許是三天，也許是兩天，最多不超過五天。」

進入娛樂圈的韓舟資歷尚淺，還不認識許多老前輩。

喬桉山低頭，額頭杵在床沿上，眼淚把本來就濕了的床單又浸濕了。

然後大拇指小拇指捏著兩邊太陽穴，手掌揉搓著頭髮。

一個醫院的地址。

謝輔的大兒子抓著他的手：「直說吧，還有多久。」

重症監護室，不允許人在裏面。

韓佳欣通過韓舟的嘴，也知道了謝輔什麼情況，現在也沉默不語。

快步上前：「謝導，我在。」

「地址發給你了。」

但是現在病人都快沒了，最後的見面機會，但是護士只放三個人進去。

韓舟可不給江鵬好臉色，卻對護士和顏悅色：「我們這些人來這兒，打擾到你們了，給你們添麻煩了。」

的哥：「那從機場出發口急匆匆要去醫院，是……」

記者哆嗦了一下。

還沒作出反應，兩個穿西裝的人，從更下層走了上來，一把拿走了相機，把內存卡取了出來，然後把相機丟了回去：「滾。」

韓舟，也只是受過謝輔的恩惠而已。

謝輔的兒媳婦兒：「但是讓我爸一直這麼痛下去嗎？骨折不治療不是要痛好久？」

眾人都盯著他。

韓舟要參与治喪組，所以開車趕去了布置靈堂的八寶山。

一群人都起身圍了過去。

韓舟大概可以看出，謝導現在估計是看不清自己再哪兒了，因為他彷彿看向了這邊，但沒有盯著自己的臉。

喬桉山哇的一下哭出了聲。

其中一個穿黑西裝的：「韓四爺你知道嗎？」

等另一個人走出來，韓舟打量了他一下。

加上宣發成本，現在拍戰狼2是賺不到錢的。

韓四升沒說話，這還需要說。

這本來不允許進入的ICU，人來人往。

「看病人的情況，加上我們最好的設備維持生命，應該能堅持一天以上。」

韓舟票都訂好了，人在機場，收到了一條信息。

「放寬心，咱燕京的醫院水平高，不會有事兒的。」

「哎！四叔！四叔！」

韓舟看向手術室方向，不知道說什麼。

看韓四升穩定了，鄭阿姨留在這邊守著，韓舟又和韓佳欣去找謝輔。

韓舟微眯眼睛看了過去。

「咔嚓。」

而且他還想帶謝輔參加主旋律電影的拍攝，拿重要角色。

韓舟記得以前看過一部電影，講的是一個運動員，突然查出自己得了癌症。

謝輔的大兒子找到韓舟：「韓舟，我妹妹說，老頭子讓你給他抬棺材？」

謝輔蒼老的皮膚鬆弛的手抬了起來。

韓舟也走到了人群間，找到了韓佳欣：「醒了？」

現在已經轉到重症監護室了。

胰腺癌轉移就只有一個方向，那就是肝。

說話有怨氣在。

就在外面等著，到了十點鐘，護士開始第三次趕人了。

然後守著韓四升。

謝輔的大兒子本來心情就不好，聽他們叨叨，轉頭：「之前我爸就說了，就你們這些吃裡扒外的狗東西，吃著華國的飯，收外國的獻金，抹黑華國，他老和_圖_書人家不想再見到你們。」

「所以……」

韓四升：「來一趟。」

韓四升看了看韓舟，嘆氣：「這個也不怪你，醫生說了，胰腺癌發病一般都是晚期才會被發現。」

韓四升轉身回來，額頭上汗水大滴大滴的：「最近老謝走路不太方便，昨天不小心摔了一跤。」

問題是這部電影拍攝就要至少四個億。

的哥一路上都和韓舟聊著天，韓舟心裏要稍微好點了。

謝輔：「你……就是……太散漫了……性子……咳咳咳，咳咳咳咳……」

謝輔的大兒子轉過頭去：「也就是現在是和平年代，國家縱容你們。」

醫生：「雖然現在病人不適合再做CT，因為醫院記錄顯示他最近四個月已經做過兩次了，但是根據老片子以及我們對他臨床的癥狀判斷……」

韓佳欣點頭。

護士就在背後呢，上前：「沒事，沒事，你們說。」

「現在轉移到了肺部、頭部。」

如果謝輔沒了，那主旋律電影的拍攝權，就基本全到了京圈手裡了。

第六代導演陳彩站在門口：「長輩們都見過了吧？」

謝輔的女兒正走了出來，紅腫的眼睛看了看人群，開口：「韓舟，喬桉山，我爸想和你們說說話。」

謝輔的女兒和小兒子，還有一個老太太進去了。

感慨頗多。

韓舟不認識他，但他確認識韓舟。

「但是醫生檢查時，發現……」

謝輔心滿意足：「就……看……看你了。」

本來謝導馬上要退休了，周圍兒女又都有自己工作，所以其他人沒注意到他身體突然之間變差了這麼多。

喬桉山眼淚啪的一下就下來了：「我還好，我還好，您躺好。」

韓舟又回到了工作狀態。

不在過道抽，樓梯口偷偷抽嘛。

「否者老子把你們提溜進軍營，槍斃十分鐘。」

而早期時，對胰腺癌治療作用非常大的中醫療法，到了晚期效果也幾乎為零了。

看來，謝導是把自己和這個喬桉山，當成他的傳人了。

韓舟準備要去一趟魔都，因為在那邊，陸晉單蔻蔻作為主演的《我的野蠻女友》已經要開始拍攝了。

黑西裝那位：「今天禁止記者進這家醫院，你可以滾了。」

韓舟心情很沉重。

這部電影，從某種角度來講，是棒國最好的電影。

要不是韓舟站在背後眼疾手快一把撈著，韓四升就直挺挺倒下去了。

韓舟：「長輩年紀大了，突然去了醫院，我還沒搞清楚是什麼病呢，哎。」

韓舟瞥見樓梯口，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掏出了煙。

有認識韓舟的小聲：「韓老師……」

韓舟沒見過老太太，知道那應該是謝輔的老婆，文工團出生的老編劇成花老師。

上一次見面時，謝輔的身體還好好地啊。

按規格，謝導二十年前還是在職軍人，四十年前曾經作為文工團一員參加過對香蕉國戰爭的前線慰問，並且負過傷，拿過三個國家級勳章，並且擁有巨大的社會影響力，所以理所應當可以安排進八寶山。

過了一個來小時，韓四升醒了過https://www.hetubook.com.com來。

胰腺癌？！！

韓舟頭疼了起來。

他們應該是華影集團的安保團隊，被韓四升專門叫過來防止記者偷|拍的。

他也沒有老到八九十啊，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韓佳欣可是謝輔從小抱到大的。

「轉急診部病床。」

謝輔滿意的下巴點了一下重重的：「嗯。」

旁邊的江鵬習慣性的抽出了一支煙。

「老頭子有東西留給你，明天有空了，我去給你拿。」

韓舟等人迫不得已才走了。

棒國的電影，票房榜單前列，主旋律電影的數量，比中美兩國都多，這些主旋律電影，更多時候都不太尊重史實，當然稱不上好電影。

韓舟沉默不語。

吃飯時，喬桉山哐哐的喝，喝了個酩酊大醉。

韓舟沉默不語，喝了一些。

醫生也沒辦法，只能說出來：「我查了一下，病人一個月前就已經做過一次檢查了，但是當時醫生建議他做全身CT，他沒同意，所以恐怕病人早就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了。」

在很多人的鼓勵下，割掉了惡性腫瘤，結果不久之後就發現轉移了。

「啊，叫珊珊……珊珊……還有二納子……咳。」

謝輔的大兒子拉著眾人去吃飯。

醫生說完沒辦法，拍了拍韓四升的手背：「韓叔，保重身體。」

謝輔眼珠子挪移了一下，看向韓舟。

一進樓道，就看到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堵在去ICU通道的門邊。

謝輔看著韓舟：「你……你們……你們倆……給我，給我……」

韓舟點頭。

「是不是該我們師兄弟去見老師了？」

走出去，韓舟嘆氣。

作為第三代導演中碩果僅存的兩位，韓四升和謝輔兩個人誰沒了，剩下那個就是最後一個了。

對於護士，江鵬覺得對這種小人物無所謂，不給好臉色，但是對於韓舟，雖然是敵人，卻是一個層次的人，江鵬反而淡笑了一下，把煙塞了回去。

過了會兒，醫生出來了。

人生還真是，世事無常。

韓舟：「四叔剛剛暈過去了，現在醒了，在急診病房那邊做檢查……還沒過來。」

一套日記。

「到時候看到你在這兒抽煙和醫院發生矛盾，事情都算到謝導頭上去了。」

另外一個搭腔：「對啊，我們哪兒對不起他老人家了？」

韓四升整個人都很喪，最後也沒辦法，只能嘆氣：「去看老謝去吧，我沒事兒。」

春節之後就沒再見面了，彷彿這幾個月謝導老了十幾歲的樣子。

就看到謝輔的手指往外扒拉，示意兩個人走吧，去干自己的事兒去吧，去走自己的路去吧，去吧。

韓佳欣倒是過去和他們說話去了。

「我的建議是，放棄治療，並且骨折也不要做手術了，給病人平添痛苦。」

韓舟走上前走到韓四升背後：「四叔，什麼情況？」

喬桉山已經哭傻了：「您要什麼？」

要多進去人，就得出來一個換。

最後一次見謝導了。

韓舟：「四叔你怎麼了，怎麼在醫院啊？」

韓舟點頭：「是。」

韓四升發來的，是一和圖書個地址。

從謝導幾十年前第一次做電影這一行，每學到什麼，每用到什麼新鏡頭，每用到什麼技術，每看了什麼電影有什麼感想，都會寫在裏面。

韓舟急忙給韓佳欣打了電話。

「挑撥咱師兄弟關係，該死。」

導演是譚艾琳，副導演是陳小勇。

韓舟劇本反正是丟出去了，有這個框架在，加上譚艾琳這個人的特色，應該能把故事處理的細節很到位。

過道里，有很多不認識的人，也有很多認識的人。

韓舟點頭：「我懂，拍主旋律電影。」

韓舟：「晚期的話……是不是轉移了？」

當初謝輔可是挂名了功夫的副導演，並且指點了韓舟不少東西。

的哥：「人吶，三災六病躲不過，擱在我們以前……」

韓舟起身，深吸一口氣：「謝導，再見。」

韓舟進了病房，看到謝導現在的摸樣，忍不住深吸一口氣。

「我……」

韓舟準備撥電話過去，電話就已經打了過來，於是秒接：「喂，四叔。」

謝輔鼻子里插著管兒，聲音很微弱：「喬……喬，咳，啊，還。」

樓梯轉角處，有相機快門聲，甚至還有閃光燈。

護士急忙過來：「醫院禁止抽煙。」

樓梯口，韓舟點燃了煙，坐在地上，發著呆。

過了許久，一波一波的人進去了又出來了。

保重個屁，韓四升整個人直接就軟了。

謝輔迷濛的看向自己的女兒：「韓四……四……」

唯一可取的是，在還沒有狗血淋頭時代之前的愛情片，還是非常有可取之處的。

「他媽個巴子的。」

謝輔的兒子女兒，韓舟是一個都不認識，也沒法過去說話。

韓佳欣帶著鄭阿姨也到了。

這一下……要糟糕。

「但是推測，他發病時剛好是在功夫劇組裡。」

謝導恐怕……

喬桉山看護士在，才安下心，繼續聽。

按道理ICU是不允許人探視的。

但是一群人哪兒散的去。

韓舟：「怎麼會……晚期？怎麼就胰腺癌晚期了？」

韓舟過來，一眼就看到了趙啟剛。

江鵬狠狠地盯了護士一眼。

謝輔下巴微微的點了一下。

然後又手術，又割，又化療。

韓四升沉聲：「不是我，是謝輔，趕緊來。」

的士司機從接到韓舟，就在瞟韓舟。

韓舟在床頭蹲著：「您好好休息，咱們還有開國三部曲第三部要拍呢。」

陳彩轉頭看向了韓舟。

估計質量和適配度，要比韓舟自己去拍還要高點。

還有幾個中年男人，焦急的來回。

也沒什麼特殊的。

韓四升靠著牆：「我怎麼知道，醫生說他發病的時候其實癥狀很明顯，就是短時間消瘦了好多這種。」

謝輔喉嚨里發出奇怪的聲響，然後斷斷續續：「好……好不了……了，你啊，你別在……那……那破……破劇院了，去……去拍……拍電影吧，啊。」

記者炸毛：「哪條法律不允許拍照了？！」

「我得走啦。」

等回過神來，韓舟意識到，這下出問題了。

化療可能會導致惡化。

他們不是還要拍開國三部曲第三部嗎？

但是戰狼2吃和圖書到的時代紅利實在是太大了，如果只是單純的戰狼2隨意時間拿出來，恐怕票房最多二十億出頭。

等到了醫院，韓舟立刻按照簡訊找了過去。

謝輔的女兒在兩個人背後，又哭了起來，已經哭不出眼淚了。

「所以就連他家的人都以為他是太勞累了累瘦了。」

謝輔的兒子一邊心焦慮的不行，還要扶著韓四升，看向醫生：「怎麼樣了？」

說著又開始很深的呼氣，貌似是氣短的樣子。

韓四升推開所有人，走到了最前。

眾人也沒拒絕。

……

的哥：「哎呀，人這輩子真的是，看你的樣子，醫院那個肯定是你們娛樂圈兒里的前輩吧。」

「該喊到的人，都喊來吧。」

另外一個人，韓舟都不認識。

喬桉山急了，急忙按按鈕。

旁邊幾個中年女人顯得六神無主。

「這麼大的事兒，記者肯定已經知道了，馬上就會涌過來。」

謝輔……

但畢竟不是人人都是運動員，不是人人都能撐到轉移到所有內臟，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撐得過三次大手術才和這個世界告別。

這裏人太多了，而且還是當著自己家長輩韓四升的面，醫生都不知道怎麼說好。

但是自己現在怎麼去獲取拍攝戰狼2需要的軍方資源？

其他人都不敢說話，韓舟冷眼：「給謝導積點德吧。」

「病人已經出現了頭暈頭昏的情況，說話不清醒，模稜兩可，而且咳血，呼吸不暢。」

都在更外層樓道。

這肯定行不通啊。

雖然那是春節的事情了。

護士擺頭：「沒事，習慣了，病人家屬親朋心情不好可以理解。」

但是謝導每天起床照鏡子，恐怕早一兩個月就知道自己撐不住了。

醫生沉默了一秒，然後開口：「一般來說，胰腺癌晚期幾乎沒法治療，何況是轉移到了全身淋巴，並且病人現在……」

「你們……」

四十五年，好重。

謝輔年齡比韓四升大，但是也沒到七老八十多災多病的時候吧？

謝輔咳咳了幾下：「我啊，看你……哎……」

兩個穿黑西裝的走上來看到韓舟在這裏，沒有說話，而是去站到了樓道口。

謝輔大兒子：「留一個電話，好聯絡。」

謝輔笑了一下：「讓……讓韓四……啊四……自己拍……拍去吧。」

這男人不到三十歲的樣子，瘦削，有點文藝的摸樣，過耳的長發。

「我已經給他上了麻醉機呼吸，你們要注意一下，等葯起效果沒那麼痛了之後，三到十二個小時內病人可能會清醒一次。」

韓四升：「小顧，你直說。」

韓舟鄭重的點頭：「好。」

最後幾乎轉移到了所有內臟。

韓舟抽著煙，就聽見樓道里有很大的動靜，於是丟下煙頭，急匆匆起身拍褲子，走向樓道。

韓舟：「長輩，生病。」

韓舟抬手打斷，示意別在這時候寒暄打招呼。

在這裏，韓舟收到了謝導留給自己的東西。

謝輔眉眼擠了一下，很痛苦，才繼續：「你去找找老大，他有東西給……給你。」

等韓舟和喬桉山進去，陳彩嘆氣：「老師就不想見我們唄？」

一方htｔps://ｍ.hｅtｕｂoｏｋ.ｃom•cｏm面，謝輔這個人對自己非常好，非常照顧。

謝輔咳嗽了一聲：「那……那算了……吧。」

韓舟走出ICU，抬起右手，手掌啪啪啪打了三下額頭。

而他們所謂敢拍的那些所謂大尺度題材，其實拉到全世界範圍來看，多了去了，只是在棒國自身的環境下，顯得敢拍。

「你，你……」

醫生急忙上手查看癥狀：「大家讓開點，給點空間讓韓叔呼吸的空間，通通氣！」

但是，又轉移了。

韓舟：「讓我幫他拍電影？」

但他確實好奇，詢問：「你是不是那個明星！？」

一寫就是四十五年。

韓舟臉色沉重，所以他才沒有像平常一樣侃侃而談。

這一次，可以慢慢悠悠的工作了。

根據韓舟自己腦子裡平時看過的東西顯示，胰腺癌晚期，剩下的日子是按月甚至按天算的。

韓舟也不知道自己在這裡能做什麼。

另一方面，謝輔如果出事情，那主旋律這一塊，就全到了敵人手裡了。

第二天早上八點，韓舟收到消息，謝導走了。

「等您好了，再陪您下棋。」

韓舟擠出蹲下，擠出笑容：「本來準備邀請您演《倚天》的張三丰的，這下可能得多等您養一養了。」

「胰腺癌晚期。」

趙啟剛起身看向韓舟，想說什麼，又閉上了嘴，坐了下去。

就認識這麼幾個，今天謝導人生路走到了終點。

譚艾琳聽完是什麼事兒后：「恐怕我也得回燕京。」

韓四升想要給老朋友最後的體面，不讓他躺在病床上痛苦的樣子被拍下來傳出去。

也有點時間，可以寫一寫東西。

又或者，這個時候，自己強行組一個劇組，開始拍攝戰狼2？

在這裏，一群憋著的人終於說起了話。

「前期發現的基本都是體檢做CT才發現得了。」

「不過也可能……」

不過，開機，韓舟準備去看看，就算是探班鳳雛了。

今年的碎片時間太多了，正好多休息一下。

韓舟掛了電話，直接離開了機場，一邊給譚艾琳打電話過去說自己過去不了。

難道說先拍了戰狼2，等著世界上哪個國家打仗撤僑的時機拿出來？

醫生的表情不是很好看。

穿著布鞋的韓四升，手肘撐著牆壁，埋著頭，用右手扒拉流汗的短平頭。

這小報記者掉頭就走。

說起來，自己過年期間，居然沒去謝導家拜訪，真是……

明明春節才見過的，還一起參加了《功夫》首映禮呢，怎麼轉眼之間，人就要沒了？

陳彩：「師兄，我尊稱您一聲師兄，您要是對我不滿，別的事情可以隨便說，這事情可不要亂說。」

陳彩也是個場面人，在場這麼多同行，被這麼罵，也是笑了笑：「也不知道是哪個嘴碎的亂傳，別讓老子知道是誰。」

「賺那麼多錢，生起病來，和普通人生病也一樣。」

就是不知道，這個晚期，到底有多晚。

以後每年過年，長輩那兒還是去看看吧，要不然誰知道下一次……

謝輔鬆了一口氣：「這……這，你……」

準確的說是攝影日記。

喬桉山直接跪在了床頭，雙手捧著謝輔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