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關於景洪機場的消息是確切的，那麼我可以給你的答覆是董事會同意了你的要求。」秦異特別指出道：「想要我們給你開放所有的線下銷售渠道，一個濟州島的份量不夠，在景洪機場上，你們也需要保證我們的旅行團擁有最高的優先權。如濟州島那般，只有在滿足了我們的旅遊團的運輸需求后，才能將其餘運力用於他處。」
「算了，你小子犟得很，這點兒你師父都管不了，我也不操心了，屬於多事。」吳越道：「對了，我聽說你最近在跟全日空合作？」
這話還沒有說完，一直淡然以對的李解陡然眼睛睜得滾圓，雙目之中爆射出奪目的光輝：「徐蒼，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徐蒼當然知道這件事沒什麼好處，但是徐蒼又不是真的只看利益，畢竟他還有一些別的在乎的東西。
徐蒼倒是不見外，他見過太多大人物了，面對李解沒有絲毫的拘束。李解讓他隨意尋個地方坐下，他真就自顧自地坐下了，很是輕鬆。
李解淡淡地說道：「我知道，但是如果你處置更多的西南地區的局方委任代表，你會讓西南管理局很難做，而我也不希望這種難堪的事情發生。」
「至少不算是積極勤勉的類型。」李解輕笑道，旋即跟領路進來的吳越吩咐道：「去忙吧。」
結果吳越卻是說道：「可現在只有你有這樣的需求，他們似乎沒有動力專門為了你去啟動這樣的工作。」
「嗯？」秦異倒是沒想到徐蒼的話題跳躍性這麼快，稍稍訝異之後，倒是相當實誠地點了點頭：「是的。劍川也算是一個相當重要的旅遊勝地，其中運輸業務一部分是由藍天航空負擔的，另一部分就是劍川航空。藍天航空那是價格便宜些，劍川航空……你知道，有些官家背景，是需要給些面子的。」
徐蒼也是有自己的難處的：「吳司長，你應該也知道的，IATA不是那麼好加入的。國內這麼多航司，實力比我們強的多得是，可最終能加入IATA的一隻手就能數過來了。更別說，加入IATA也並非意味著就加入CASS和MITA，這兩個都是需要額外簽協議的。這路不是很好走啊。」
「木華航空劍川基地的一個局方委任代表要檢查副駕駛，我們公司就派了我過去。」徐蒼笑道：「吳司長，這可是公務，不是我故意推遲去漢京的時間的。」
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不管是時間，還是地點，全都給改了，只不過由於信息周轉比較慢，春夏航空這邊還沒有收到消息。
「你要知道，以你們公司的體量，再組建一個空客機隊就是憑空增加運營成本。」李解沉聲道。
「那難不成還讓我們白乾不成？」
秦異雙手插兜：「在商界，消息不夠快，那還是趁早別幹了。」
徐蒼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你的消息還真是快啊。」徐蒼笑道。
徐蒼一聽這話，直接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了。
「給一些面子？」徐蒼笑得很是燦爛，完全沒有之前不太開心的表現：「那意外之意，不給面子也行了？」
「我們啊？」徐蒼指了下自己：「你們往劍川送的旅行團其實也就來自於那幾個地方，我們都有相關的航線，是可以完美替代劍川航空的。當然了，需要指出的是，我們不是為了賺錢，價格會與此前你們與劍川航空簽訂的價格一致。」
沒錯，這至少來說肯定不是一件壞事，但李解直接讓徐蒼開口要東西，這明顯有點兒過分慷慨了。
「嗯？」徐蒼很是訝異吳越竟然還在意這事兒：「是有的，一些簡單的培訓方面的合作。吳司長，你這日理萬機的，還關心這個呢？」
「沒用。」吳越直接說出了一個非常無情的詞語：「其實在國際上，招收女飛也不算什麼稀罕事了。但是，在民航領域，國內起步比較晚，所以在女飛上走得也落後比較多。不過，即便是在國外，女飛其實也不多，你曉得的m.ｈetｕｂｏoｋ.cｏｍ•coｍ，跟先天的生理條件有關係。」
李解似乎對徐蒼的要求沒有太多的驚訝，又是恢復了之前慵懶的模樣，略微抬了下眼皮：「你不是跟吳越諮詢過了嗎？他的答覆如何？」
徐蒼心神一動，連忙歉意道：「李局，是我多言了。」
這樣的好處是成本較低，而是包機穩定性比較高，另外在相關保障上也能得到更加優先的地位，易於提升旅行團的路途舒適度。
「可現在就憑你一句話？」
聽到吳越有些嚴厲的話語，徐蒼只是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我記住了，吳司長。」
吳越倒是實實在在地回答起來了：「我感覺也不行。陳局現在雖說只差一步，但畢竟還沒有轉正，副的話……徐蒼，你這麼聰明，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這是底線。
徐蒼心念一動，沒想到自己向吳越詢問招收女飛的事情，李解都是知道的。這位總局局長還真是手眼通天啊。
只是李解這話就有些意思了，而徐蒼也聽了出來，有些不好意思：「看來我在李局心中的形象甚是散漫啊。」
不過，這麼臨時改動其實是相當令人惱火的。但是，恰好徐蒼也是要去一趟漢京總局，這的確是一次非常不錯的變更。
李解終於還是確定了徐蒼的話，但是這無疑是令人感覺到極端震驚的。他盯著徐蒼，來了一句：「就為了一個人？」
「如果只是想要安逸的生活，這裏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吳越看看徐蒼，又是看看李解，沒有說什麼，只是點點頭，退出了辦公室。
……
這話下來就連李解都愣住了：「你說什麼？」
秦異眉毛一挑，顯然是對景洪機場的改造進度感覺到訝異：「我記得景洪機場以前從未民用過，那麼改造工作應該很多才對，今年內真的能完成？」
「那你們不還是在賺錢？」
「那確實容易噎著了。」吳越提醒道：「如果你想要飛歐美航線，別的不說，其中一件事你必須提前辦妥了，不然等你真的運營歐美航線，將會遇到無窮無盡的麻煩。」
「啊？」徐蒼回過神來，摸了下自己的臉：「很明顯嗎？」
「真是一個無趣的男人。」徐蒼嘆了一口氣：「最近一段時間，劍川的幾家航司比較熱衷於搞些小動作，這樣是會讓我不開心的原因之一，雖然只是佔了很小一個部分。很快，我需要去一趟英國，其中有兩家是需要等我回來再處理的。為了防止我對他們的容忍而使得他們產生一些不好的幻想，我覺得有必要先殺一隻雞，來震懾一下其他兩隻猴。」
或許真的是因為文學氣息的熏陶，李解的相貌平平無奇，但是透露出來的氣質卻很是儒雅。其實，李解倒不像是一個民航局的局長，反倒有點兒像是大學文學系的教授。
看到如此行為的徐蒼，李解只是笑了笑：「聽說你明天要參加一個局方的副駕駛檢查？」
幾乎不用細想，徐蒼組建空客機隊不管從哪個角度，在商業上都是一個錯誤。
「那如果說後續我們可以包了你們在景洪的酒店等服務呢？」徐蒼道：「現在景洪當地的配套設施並不夠，一旦開航，不管是酒店相關的住宿服務，還是其他一些娛樂服務都會是稀缺貨。難道你們打算將送來的旅行團安置到小旅館，這樣不太好吧，不太符合你們春夏旅業的風格啊。」
徐蒼心中一動，暗嘆這個總局局長當真是心思縝密，一下子就猜到了徐蒼的想法。
徐蒼知曉吳越是在為他考量，雖然他心意已決，但是嘴上還是鬆了口：「吳司長，我會認真考慮的。」
顯然，剛才徐蒼那番話已經讓李解有些不快了。不過，這本來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猜測，不該引得李解反應這麼大才對。徐蒼驀地瞧見李解鬢角上的白髮以及臉上儘力掩藏的一絲疲憊，似乎是猜到了什麼。
「哦哦，好的。」吳越當即道：「你之前問過我的，關於招女飛的事情，和-圖-書你還記得不？我去民航總醫院問過了。」
這明顯是有些說不通的。
大約半分鐘后，秦異略微垂下眼皮：「如你所願。」
「徐蒼，方便說話不，現在？」
念及於此，徐蒼突地想到李解話中的一些東西：「李局，你好像很在意ICAO啊。」
不過，相較於這種不確定的事情，倒是有一件實實在在的喜事降臨到了徐蒼的頭上。
這本來就是一個唯心的選擇題，全看秦異對徐蒼的看法。
徐蒼嘆了一口氣：「我知道。」
秦異這麼個高冷的人直接被徐蒼給說懵了，他反應了一會兒：「意思是我還需要感謝你嗎？」
「國際航協的多邊聯運協議？MITA？」徐蒼揉了下太陽穴：「意思就是讓我搞定IATA？」
彷彿是知曉徐蒼所指為何事，李解的表情沒有任何一絲的變化：「那是航空公司之間的商業行為，跟局方無關。」
說完，徐蒼還補了一句：「這是為了我去英國期間，給秦心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煩惱的請求啊，想必你應該是會答應的吧？」
「吳司長，如果讓我師父去跟民航總醫院提一下，你覺得有可能嗎？」徐蒼剛是開口，就產生了後悔的念頭，直接進行了自我否決：「算了，當我沒說。」
秦異眼睛一眯：「你什麼意思？」
秦異嗤笑道：「你不就是那種把情緒寫在臉上的人嗎？」
「對啊。」徐蒼本能地感覺到一絲問題來：「吳司長，有什麼問題？」
「不好走也要走，不然你就直接絕了開拓國際航線的念頭，抑或是就在周邊飛一飛，歐美航線還是別想了，那是給自己找麻煩。」
確實，如果是大勢所趨，即便民航總醫院不想改變，那也必須順應時代潮流，為女飛制訂出一套適合的航衛條例。可現在哪裡有大勢，就徐蒼一個人的要求，即便是國外已有先例，但是將之借鑒到國內，還是需要進行一些本土化的修改的，這不是工作？
「你這說法……」秦異眼神之中透著一絲無奈：「如果你要這麼理解也行，畢竟這也是順手而為。不過，我想知道你為什麼突然提起這個。」
徐蒼一怔：「什麼事？」
「看來你們對景洪機場的前景很看好。」
「吳司長，這個我當然知道。不過，飯要一口一口吃，吃急了，容易噎著了。」
徐蒼的目光微凝：「如果這種程度都無法接受的話，後面所要發生的事情豈不是會讓李局更加為難？」
從徐蒼所言，李解是可分析出來徐蒼可不是真的為了招收多少女飛，他只想招一個。而且，很明顯，那個人很特殊，徐蒼甚至願意為她單獨組建一個空客機隊，這簡直不可思議。
「沒錯。現在運行歐美航線的航空公司基本都加入這個結算系統了，如果你沒有加入而去運營歐美航線，在記賬，成本控制方面都會遇到很大的麻煩。」吳越想了一下：「而且，可以的話，同時也要加入國際航協的多邊聯運協議。」
徐蒼想著如果這件事能讓李解出手相助，或許還有點轉機。如果李解還沒有辦法，那怕是真的麻煩了。
他想了下，說實話，他一時之間還真沒想到有什麼想要的。突然間，腦中閃過一絲靈光，當即鄭重道：「李局，我們春夏航空想要招收一名女飛，但是在民航總醫院和飛標司那邊有些問題……」
然而，在沉默片刻后，徐蒼突地說了一句：「如果春夏航空有空客飛機呢？」
在徐蒼眼裡，這工作應該不算很繁重。可問題是，本來就是沒必要的，完全可以直接忽視掉徐蒼，這樣不就是一點兒工作都需要做了，不是更好？
秦異瞥了徐蒼一眼，淡淡地說道：「你好像很不開心？」
「加入CASS。」
時間一晃而過，兩天的時間便是過去了。期間，徐蒼的左手倒是沒有出現什麼癥狀，這倒是讓徐蒼感覺到一絲安心了。或許真的就是如聖路加醫院的醫生所說，此前那短暫的無法感知溫度的情況就和-圖-書是一個偶然狀況，隨著傷勢的恢復，這種情況是不會再出現了。
「就是交通閉塞了些。」秦異目光輕移，落到有些出神的徐蒼身上：「我聽說你解決了景洪機場的飛行程序問題？」
關於這個徐蒼倒是沒有隱瞞的必要，很是爽快地就承認了：「我們春夏航空也不能一直就局限在國內吧，總是要飛飛國際航線的。我也不是說貶低國內航線，但是總體上來說，國際航線還是更賺錢些嘛。」
「嗯，景洪機場的飛行程序的問題已經解決了。」徐蒼沒有一絲的隱瞞：「快些的話，九十月份就能開航了，就算慢一點，也不會延遲到明年的。」
秦異站在原地，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了。
「如果我沒有記錯，那場檢查時間變了，地點也變了。」吳越說道：「要不你去確認一下？可能會有一些新收穫。」
「簡單的培訓？你跟我說說，是不是為以後開闢國際航線做準備的？」
正如吳越所言，如果讓徐蒼只是為了李解局長的談話而去一趟漢京，他還真是有些不樂意的。不過，要是可以順道做完這麼多文件工作，那的確是比較容易接受的。
徐蒼深吸一口氣：「春夏航空會組建空客機隊。」
「我知道。」徐蒼只是說了這三個字：「可我不在乎！」
不過，在這個時間和場合，徐蒼還是慎言為好。
「是嗎？」徐蒼知道秦異並非在譏諷自己，只不過秦異平時都酷酷的，即便是沒那麼個意思，但是給人的感覺卻是有種居高臨下的錯覺：「你們是不是跟劍川航空有合作？」
其實，藍天航空和劍川航空在很大一部分航線上是重疊的。將相應的運輸合同拆成兩份，分別跟藍天航空與劍川航空合作其實是有些多此一舉的。不過，劍川航空中有不少劍川城投的投資，背景不一樣，這個還是需要考慮的。
李解的目光不著痕迹地掠過徐蒼的左手，接著卻是搖了搖頭：「比起你說的那個，我擔心的反而是另外一件事。徐蒼啊，局方委任代表就該有相應的威嚴，我可以容忍你處置一個局方委任代表，但這是上限了。」
「我們將會在景洪進行更進一步的投資，未來景洪最好的酒店，最具吸引力的娛樂設施都會是我們的。」徐蒼揚了下下巴：「還是那句話，合作即是共贏。」
徐蒼眼睛眨了下，甚至還有些可愛：「你剛才不是問我是不是不開心嗎？」
「你的臉已經回答了，所以不需要重複這個問題了」秦異冷漠地說道。
吳越的口氣根本就不像是民航局的司長，反倒像是徐蒼的長輩，在耐心地勸導徐蒼。
看著沉默的徐蒼，李解說道：「航線，各類申請，我不覺得你就沒有需要求助於局方的事情。」
徐蒼試探性地問了一句：「李局，是關於國際民航組織一類理事……」
到了總局大樓，在吳越的指引下，徐蒼到了李解的辦公室。甫一進來，徐蒼便是能看見辦公室內那有些古典氣息的龐大書櫃，他是聽說過民航局局長的文學造詣很高的，但是也僅僅限於聽說而已。今天過來他的辦公室，光是那擺設，便是足以驗證之前的傳言非虛。
原本徐蒼覺得這事兒即便麻煩些，但是費一些手腳應該還是可以拿下的。哪裡知道，僅僅是在局方這一塊，直接就給卡死了。
於是，飛標中心只能臨時按著那個局方代表的行程變動，聯繫了漢京的模擬機中心，將檢查地點和日期全順著那位局方代表了。
徐蒼笑了起來，開了個小玩笑：「是啊，我還有些擔心萬一沒過怎麼辦呢。」
「是啊。最近幾天過來總局這邊一趟吧。我聽說景洪機場那邊飛行程序的事情解決了，你正好順道過來簽一些景洪機場的一些相關文件。另外，你們關於翠鳥航空的一些申請也審核完畢了，你也一併簽了吧，也不算單獨為了李局過來一趟了。」
吳越笑罵道：「你這小子，當我聽不出來你就是嘴上答應，心裏實際上m.hetubook.com.com根本就沒有把我的話當回事吧？」
聽到這話，徐蒼一下子身體就緊繃起來：「怎麼說？」
「來啦，比我預計得來得早了些。」李解在徐蒼進來后並沒有站起來迎接，而是向著徐蒼招了招手，示意他隨便尋個地方坐下，看起來並沒有民航總局局長的架子。
「這件事好辦。」李解擺擺手：「你要求他們，他們自然會嫌麻煩。我要求的話，那便不會有麻煩。不過，據我所知，參照國際慣例，女飛基本都是要安排在空客機型上的。這其中有現實因素考量，不是我要求就能改變的，一樣是需要遵從的。但是，你們春夏航空可是沒有空客飛機的。民航總醫院那道關卡我可以幫你度過去，飛標司那關就不行了，你還是換一個吧。」
秦異哼了一聲：「你不也是嗎？全面接手景洪機場的民用化改造，就算是三大航都沒有這麼大的魄力。像景洪機場這樣的省內機場，如果投資失誤，那就是血本無歸。我不知道你當時是怎麼做出這個決定的，但是我真的很佩服你。在膽識上，我不如你。」
徐蒼緊了緊外套，甚至有些蜷縮起來：「可以的，這是我可以給你的確切消息。」
看起來，在應對飛標司的意見時，局長是表達了充分的尊重。畢竟人家國外民航這麼多年積累下來的經驗絕對是有道理的，能讓民航總醫院專門弄出來一份適合女飛的航衛規章就已經很難得了，可要是說挑戰國際慣例，那李解是萬萬不能的。
「徐蒼啊，要不就算了。就算民航總醫院同意了，你們又沒有空客飛機，我們飛標司也不能同意的。這個可不是我針對你，而是參照國際慣例。」吳越說道：「我不知道你還是出於什麼考量想到要招收女飛的，但是似乎不管從哪個角度，現在都不是一個適合的時機吧？要不，你再琢磨琢磨，不要太執著了。」
誠然，徐蒼沒有給他任何實質性的證據，以來證明徐蒼將會在景洪進行進一步的大規模投資。但是，在本能的驅使下，秦異比較傾向於相信徐蒼。
「如果你覺得有必要，是可以的，我也會爽快地接受的。」
「既然如此，如果是礙於航衛條例，有國外先行在前，我們只需要借鑒即可，又不是讓他們憑空制訂出一份新的航衛條例。」
徐蒼瞄了眼旁邊的秦異，只見秦異眼觀鼻，鼻觀心，絲毫沒有離開的打算。於是，徐蒼也沒有可以走開，直接就是說道：「吳司長，你說嘛。」
說實話，徐蒼是有些想不通的。沒錯，從最直觀的感覺上來說，徐蒼在日本處置了一件非常危險的劫機事件。但是，如果要獎勵，那也是日本民航局獎勵啊，怎麼CAAC如此上心呢？
「嗯？」李解的眼皮抬了抬，但是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原來是這個局方代表臨時要去總局那邊參加一個會，跟原定的檢查時期給撞上了。遇到這種事情，航空公司那都是被動方，畢竟人家是局方代表，萬事以人家為優先。
「局方的副駕駛檢查？」即便是身為飛標司司長，吳越聽到這話也覺得離譜。不過，他思索了一下：「好像木華航空劍川基地那邊近來的確報了一個檢查申請，時間原定是明天吧？」
「但願你是真記住了。」吳越哼道：「對了，前面我跟你說的，李局要見你的。」
之前雅加達那次，主要是後續狠狠地殺了下英國民航局的威風，那才是真正地給CAAC長臉了。可這次日本的事情，有可比性嗎？
春夏航空已經有波音和ARJ兩個系列的飛機了，這對一間小規模的航司來說其實都已經算比較多的了。小一點的航空公司還是運行單機型最好，這樣會節省不少成本。
之前秦心就曾經做過春夏旅業的代表跟藍天航空洽談運輸合作合同的事情。也就是說，春夏旅業過去劍川或者經停劍川的旅行團，只要藍天航空或者劍川航空有相應的航線，那就由他們承擔。
帶著一絲疑惑，徐蒼和-圖-書
回去了春夏航空的飛標中心問了一下情況，結果連自家飛標中心的人都沒有收到檢查更改的通知。不過，徐蒼都開口了，飛標中心的人直接打電話問了那個木華航空劍川基地的局方代表。
秦異冷笑道：「雖然也不算是致命的，但是沒有合適的利益，我們憑什麼跟劍川航空終止合同，畢竟我們要稍微考慮一下劍川城投的想法。」
李解嘴唇抿了下：「說出你想要什麼，然後離開吧。」
於是乎，徐蒼在洱海多待了一天，在檢查前一天起了個大早，經由劍川，乘坐自家飛機去了漢京。
就在這時，徐蒼袋中的手機響了起來，接過來一聽，卻是總局飛標司的司長吳越。
被吳越一語點破了心思，徐蒼臉上有些發燙：「吳司長，我沒這個意思。」
秦異額頭上冒出來幾根青筋：「雖說我們與劍川的前一份合同也恰好要到期了，但是如果不續簽，後續空出來的運力由誰填補？」
李解彷彿重新認識了徐蒼，片刻之後，頭一次露出笑意，感嘆起來：「年輕真好啊！算了，你去提交招飛申請吧。」
徐蒼沉聲道：「沒錯，就憑我一句話。你所要做的僅僅是更換一個合作方，所損失的不過是劍川城投一些無關緊要的好感，而你們能得到的顯然是要更多的。」
對於秦異的誇獎，徐蒼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李局，這是我身為ICAO專員的權力。」
李解沒有太多的反應，依舊保持著那副處變不驚的模樣，淡然而言：「你在日本做的事情很不錯，國際民航組織都發來函件提及此事。就像是之前在雅加達的那次，我們會給予你應有的獎勵。說吧，你想要什麼？」
徐蒼聽罷，微微頷首：「我會非常感謝你的。」
徐蒼很快就會意，略微垂首：「感謝總局的理解。」
此言一出，徐蒼眼中精光閃動：「李局的意思是局方不會管？」
「意思是說，原本在規劃未來國際航線的時候，你就沒有將IATA納入考慮之中？」吳越著實有些無語了：「還好我及時提醒了你，不然你這是要犯大錯誤的。」
這麼一來，檢查的時間又推遲到了三天後，地點是國大航空的模擬機訓練中心。沒錯，就是那個徐蒼跟陳向東發生火災的模擬機訓練中心。
「嗯？」徐蒼心頭一緊：「李局開口了？」
說著，徐蒼轉過頭來望向秦異：「那這次你給我帶來了你們董事會的確切消息了嗎？」
也沒有過多隱瞞，徐蒼當即說道：「民航總醫院那邊似乎有些嫌麻煩……」
「你這小子還真是直白。」吳越笑道：「我也不是說阻止你們涉足國際航線。你們有劍川機場的優先權，以劍川為中心發展國際航線基本沒有阻礙。但是，如果只是飛一飛東南亞，日韓等周邊國家和地區，那倒是沒什麼。然而，如果你真的是想要吃到國際航線中的利潤大頭，那還是看歐美航線。」
「局方檢查，什麼檢查？」
「吳司長，我後面有一個局方檢查，等那個檢查過了，我再去漢京吧。」
秦異終於帶來了春夏旅業集團董事會的消息。
對於藍天航空或者劍川航空這樣體量的公司來說，光是春夏旅業的合同就已經算是不錯的收入了。那麼換句話說，如果劍川航空丟失了這部分業務，想必也是要傷筋動骨的吧。
徐蒼很是隨意地坐在旁邊的大石頭上：「是不錯。其實論氣候，劍川也很不錯。不過，劍川太干，我不太習慣，這邊倒是剛剛好。」
「我說過，跟局方無關，我們並沒有閒情逸緻去管理所有事務。」
「CASS？」徐蒼愣了一下，脫口而出：「國際航協的貨運賬戶結算系統？」
又是在基地外熟悉的山坡上，徐蒼跟秦異兩人並肩而已，吹著洱海那邊伴著水氣的風，腥腥的，卻極是愜意。
雖說徐蒼去過漢京總局很多次了，但是還從未見過總局局長李解。而在前世，徐蒼當上總飛行師時，李解其實已經退下去了，徐蒼也只是看過他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