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黎明接過翻開細看，看了沒幾眼就皺起了眉頭，這疊東西不少，足足有好幾十頁，正如陸少說的那樣都是從網上下載然後列印出來的。
「黎明哥，您可算來了！」二樓的大曬台，陸少穿著一身休閑正悠閑地喝著茶，聽到腳步聲抬眼望去，當見到張黎明的身影出現，他滿面笑容地起身迎了過去。
「黎明哥辦事我當然放心了。」陸少笑著道，接著他又說：「不過黎明哥，我們的事碰到點麻煩了。」
人走茶涼，這是一句老話，雖然張黎明人都還沒走呢，可這杯茶卻已經開始涼了。
等到黃行長從張黎明的辦公室里出來，張黎明讓王群替自己送一送黃行長。黃行長有些受寵若驚連連道謝，王群送黃行長到了電梯口，黃行長再怎麼也不肯讓秘書繼續送他了，等黃行長坐的電梯門關上，看著電梯下行，王群這才回到辦公室，告訴張黎明已經把黃行長送走了。
張黎明起身離開辦公室，幾分鐘後到了樓下，打發走司機親自坐上了駕駛位，獨自車子很快就出了大院，遠遠離去。
不過張黎明也是一個狠人，哪怕就算這樣，他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彷彿一切都沒發生一般，依舊和以前一樣該幹嘛還幹嘛。
「就是他！」張黎明說道：「宋援朝和張浩是世交，兩人兄弟相稱，他們父輩就是朋友。張浩當年在美國搞互聯網投資，背後的出資人就是宋援朝，後來在網景包括雅虎和現在的不和圖書少互聯網公司內，張浩所擁有的股權中有部分就是幫宋援朝代持的。」
「這是……？」
在張黎明看來，宋援朝根本就不需要這麼干，這種欲蓋彌彰的事宋朝援有必要麼？而且弄的如此拙劣？再說了，就算宋援朝要出手，要麼光明正大地出手，要麼就是藏著掖著，找一家和司特甚至盛華毫無關係的公司出頭，怎麼可能給你抓到蛛絲馬跡？
「放著吧，我等會再看。」張黎明正在批閱一份手頭文件，目光朝著那份資料看了一眼道。
見陸少點頭，張黎明笑笑：「既然這樣，那就應該和宋援朝沒關係了。以他和張浩的交情，如果想瞞著這個事完全可以從開始就封鎖網路信息，這個對他們來說做起來不難。可偏偏網上先冒出來，然後又變得無影無蹤，這意味著什麼，想來你也明白。」
兩個小時后，張黎明的車到了鄰市的一處地方，他徑直把車直接開進去，停在了一處幽靜的別墅前，然後就下了車。
「您是說網上的消息是宋援朝封鎖的？」陸少反問。
「不用了，你等會到點就下班吧，對了，如果還有人來找我，你問一下他們來幹嘛，做好記錄隨後再彙報給我。」張黎明說了這麼一句，王群連聲答應，然後快步去了外面辦公室把電話打給了小車隊的老錢，片刻后告訴張黎明車已經從準備好了。
可誰想，正當所有人都覺得張黎明徹底翻不了身，屬於他的舞台和_圖_書即將落幕的時候，突然又有一個消息傳來，這個消息頓時令許多人都跌碎了眼鏡。
「你這邊還有什麼消息？」張黎明又問。
張黎明微皺眉頭，想了下道：「你告訴他們我就不見他們了，上次和他們交代的那個事讓他們抓緊跟進，有什麼問題去找董副市長協調。對了！黃行長來了沒有？如果到了帶他進來。」
「你丫腦子進水了？還是智商不夠？」張黎明心裏腹誹道，無比鄙視陸少簡直就是低智商，或者有迫害妄想症。
陸少從桌下取出一疊東西遞了過去，對張黎明道：「您先看看這個。」
張黎明微微向他點頭，問了一句小陸在不在，霍叔說陸少已經在樓上等著他了，張黎明也不說什麼，徑直就上了樓，片刻後來到二樓的曬台。
陸少把所知道的情況和張黎明講了講，講完后他問張黎明：「黎明哥，您覺得這個事會不會真是宋……？」
「安排一輛車，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張黎明說。
王群遲疑道：「劉局長、馬局長還有衛縣一早就來了，都說要向您彙報一下工作，您是否要見一見？」
張黎明問：「還有什麼事？」
「從網上下載列印出來的。」
陸少想了想，還是不放心道：「不過黎明哥，這個事我也讓人調查過，介入那件事的公司是金陵的一家公司，而且這家公司還和宋援朝盛華系下的司特有業務聯繫。您說這會不會是宋援朝故意擺的迷魂陣？用這種手和*圖*書段來迷惑我們？畢竟之前在司特的事上我和他有些過節，後來他也沒接受我給出的賠償，現在這個事上採取報復行為從道理上來說也是很正常的。」
「什麼時候的事？」片刻，張黎明開口問。
「領導，這是您要的資料。」秘書王群敲門走了進來，把一份資料放在了張黎明的面前。
「黃行長剛才來了電話，說有點堵車馬上就到了，要不然我再催催？」王群問了一句，見張黎明微微點頭，王群這才轉身離去，過了十幾分鐘后，王群又敲開了張黎明的門說了一聲黃行長已經到了，隨後在張黎明的允許下把黃行長帶了進來。
「這麼急著找我來幹嘛？」張黎明向陸少點點頭，也不客套直截了當問。
辦公室，張黎明正在看著文件忙碌工作。
「道理很簡單，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消息從網上冒出來到消息封鎖應該沒多少時間吧？」
「張浩？就是之前被稱為華人首富，搞互聯網的那個？」
世態炎涼不過如此，當年的張黎明有多麼炙手可熱，如今的他就有多麼門庭冷落。
黃行長在張黎明的辦公室里呆了足足一個小時，王群坐在外面的辦公室靜心做著自己的事，其中也有一些領導前來找張黎明，但都被王群找理由給擋了回去。
原本，之前已經有傳聞說張黎明幹完這一屆就會被調去冷衙門當個副手。雖然級別來看似乎提了半級，可一旦去了那邊就遠離了實權部門，未來等於提前養老
和_圖_書了，以後再也沒有出頭之日。
張黎明點點頭：「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而且我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根據可靠傳聞，張黎明的確是要調走，可去的並非是冷衙門，而是他現在職務上更進一步。這樣一來，張黎明非但沒有涼涼，反而又有了繼續往前走的希望，當得知這個情況后，所有人看張黎明的眼光瞬間就不一樣了。
「你和他打交道的時間短，不知道這些也是正常的。我和宋援朝認識算起來有二十多年了，雙方明裡暗裡不知道交過多少次手，不是我自誇，對於他的情況還是有些了解的。」
「就算是這樣，為什麼您說這個事和他無關？」
看完后，張黎明沒說什麼，掏出煙點上一支。
張黎明因為之前的事傷了元氣，好不容易渡過難關，但他的前途已經黯淡。對此，不少人都清楚這點，而且隨著這個事的發生后，張黎明雖然職位沒有太多的變化，但其他的變化卻讓他著實感受到了這點。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您是說這個事背後如果真是宋援朝的話，他不會做這種掩耳盜鈴的事，而且會幹的更隱秘？」陸少若有所思。
「不會是他！」張黎明想也不想一口否決，見陸少疑惑地向自己望來，張黎明思索了下道：「他這個人我很了解，如果這個事是他乾的絕對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而且你剛才也說了，這個事在網上已經查不到了，這代表什麼？」
王群答應了一聲，卻沒馬上離開。和圖書
開門的是霍叔，依舊是記憶中那副彬彬有禮的模樣，見到張黎明很是客氣地向他打著招呼。
「領導，需要我陪您一起去么？」王群小心詢問了一句。
「麻煩？前些天不是說很順利么？」張黎明皺眉問。
張黎明點點頭：「張浩這個人你知道吧？」
生意做到宋援朝這個地步，包括他的社會地位，根本沒必要藏頭露尾。
張黎明不置可否端起茶品了一口，然後贊了一聲好茶，接著就道：「銀行那邊沒那麼快，不過我招呼已經打過了，需要幾天走下流程，接下來的資金不會有什麼問題，你放心好了。」
「先坐下來喝杯茶吧。」陸少招呼著張黎明，張黎明也不說什麼，徑直在陸少對面的空椅坐了下來，陸少拿起面前的茶壺給張黎明倒了杯茶，隨後笑呵呵道：「從老爺子那邊弄來的茶葉，也不知道對不對黎明哥的胃口，您嘗嘗？」
「前天剛冒出來的，不過現在網上已經查不到這些了，這還是我下面的人發現后及時下載列印出來的。」陸少回答道。
給黃行長上了杯茶，順便給張黎明的茶杯里添了熱水，王群這才離開，走的時候特意帶上了門。
一時間，近期來找張黎明彙報工作的人猛然就多了起來，還有不少人旁敲側擊打聽張黎明的消息。這些變化全看在張黎明的眼裡，張黎明卻沒有表現出那種翻身得志的模樣，相反還顯得越發低調了起來。
「還有這樣的事？」陸少很是驚訝，這個情況他倒是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