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了，這的醬菜，我吃不慣。」
冼為民端起碗，把麵湯喝了個乾淨，又抹了抹嘴，從書包里掏出一沓A4紙。
只不過，是處於在閘北倒夜香那一時期的而已。
馬上就快年底，這個月的二十號就扎帳，儘快把服裝廠的賬盤好，發電報把最終的數字告訴我。」
「不，我需要一個外人。」
而且，假領子的工藝不是太複雜，熟練以後，一天做上百個還是沒問題的。
南易掏煙、散煙，吸了一口說道：「東筦那裡回來投資的所謂港商都是什麼人，你清楚吧？」
「餓的這麼厲害？」
也只能是衣領，不出意外，她們都穿著假領子。
香塂公司你只是挂名，實際上還是屬於文昌圍大隊；更確切的說，是屬於文昌圍大隊部。
冼為民點點頭。
將來的乾洗，現在的痱子粉，是引著南易走進理髮店的精髓所在。
「他去羙國？那磁帶誰負責？」
我就是為了給你上一道保險，也給文昌圍上一道保險。
可四聯這兒，男的ｍ.ｈｅｔubｏoｋ•cｏm.cｏm走進來至少得扔下八毛，女的就更貴，打底兩塊二。
這四家當年招待的可都是響噹噹的人物，這麼說吧，把民國老唱片上的歌星捋一遍，她們的頭髮都是在這四家做的。
南易尋思，現在假領子還很有市場，文昌圍完全可以搞點顏色花哨點的布，也吃上一波假領子的紅利。
「在大隊？」
燙髮，收費兩塊二起。
走進屋裡，一個大小夥子正坐在桌前吃面。
滿意的會過帳走出四聯，去副食品商店買了點吃食，南易就回了百花深處。
「有點餓，主要是無聊，就給自己下點挂面吃。」冼為民抹抹嘴說道。
「我明。」
如果能和劇組的服裝聯繫上就更好了，把準備給許文強穿的服飾，拍幾張照，順帶畫個版型圖。」
「你要讓我去香塂？」
「要去羙國也沒這麼快，讓他先繼續乾著，下一步，等我回去，我會再做安排。電視預告出來了，《大西洋底來的人》下周四就會播出，一個ｈｔｔｐs://m.heｔuｂｏｏｋ•cｏm.ｃoｍ星期一集。
當年，十里長街大手一揮，把滬海華新、紫羅蘭、雲裳、湘銘四家理髮店連人帶傢伙什兒集體「搬」到京城，把它們合成一家。
頭髮會被剪成什麼樣，南易根本不關心，他一直透過鏡子在觀察那些在燙髮的女人們。
站起來，往鏡子里一瞅，就這髮型，配上身上這打扮，妥妥的滬海灘大亨丁力。
也就這一個特殊點，其他的基本都是低領的毛衣，然後從裏面漏出一個顏色比較豐富的衣領。
四聯可不是一般的理髮店，通常理髮店的理髮師不是叫張富貴，就是叫李二蛋，而四聯最次的也是Tonny老師。
「方奶奶說了，無線定下來明年要拍的戲，能打聽的到都在上面，《滬海灘》、《千王之王》、《京華春夢》、《大地恩情之金山夢》，演員有些根本沒定，也沒法打聽。」
南易居然看到一個女人身上穿著高領毛衣，這可就稀罕了，高領現在可還沒開始流行，多半是在涉和-圖-書外單位工作。
這個事情，你回去先和大家知會一聲，等我回去，會上我會細說。
不僅是明星，還有時髦的文豪、滬海灘的大亨，以前呼風喚雨，現在名字一出現足以封上十七八本的也經常去光顧。
「你回去以後跟我奶奶說一聲，讓她幫你辦手續，我需要你成為香塂人。」
為什麼我要讓你變成港商？
南易坐在理髮椅上，尊貴的理髮師幫他圍上圍兜，然後在後頸披上一塊毛巾，也不問南易想剪個什麼頭，直接就上推子。
你回去以後，就可以準備麥克鏡出貨的事情。另外，你再物色一個人選，用來接你在畨禺的那一攤子。」
「知啊，一個個都是前幾年游水過去的，我還見過一個就是邊上黃家圍大隊的，比我大七八歲，以前和我們爭水的時候，我還給過他一扁擔。」
甭嫌貴，除了那些有地兒報銷的，甭管哪個女的，單單剪個頭髮也捨不得上這來。但凡來這，基本就是來燙髮的。
先看看她們頭上那個「讀腦器」，然後再m.hetubook.com.com看看她們身上都穿什麼衣服。
等頭髮剪好，理髮師就拿掉南易後頸的毛巾，把圍兜解下來，從一個鐵圓罐里拿出一個粉撲，啪啪啪，在南易的脖子上幾下拍。
但凡哪個小年輕敢剪光頭，雷子就敢一天逮你三遍，問問你是哪個勞改農場剛回來的；當爹的怒火，彷如出海三年，歸來喜聞兒一歲的水手，不抽死你，他就跟你姓。
「明了。」
「嗯，我就要你成為他這樣的人，去香塂兜一圈回來當港商。」
南易翻閱著紙張，其他的直接略過，只看《滬海灘》有關的內容。
「只有《滬海灘》這部戲看樣子是時裝劇，你回去后和我奶奶說下，讓她盯一下，劇組一旦組建，去搞張許文強的定妝照過來。
「還有，你回去問問為樂，他願不願意拿羙國綠卡，如果願意，和你一起先變成香塂人，然後再去羙國。」
「外人的話，我倒是有合適的人選，要不要帶來給你見見？」
沒什麼大用，字裡行間透著一個意思，劇本都還沒寫完，更別提定下演和*圖*書員了。蝴蝶應該沒空把翅膀往這種地方扇，演員應該還是那幾個演員。
沒必要問，就南易這頭髮也只能剪個平頭。
千萬甭好奇，為什麼只能剪平頭，咋就不能來個光頭？
明年，食品廠的事情就要運作起來，如果可以，我打算把食品廠運作成合資企業，文昌圍大隊和你的香塂公司合資。
利潤低是低一點，可勝在量容易做起來。
暢快！
「好！」
南易歉意的說道：「得，我的不是，去剪了個頭髮。買了點醬菜，要不要來點？」
就理髮師這幾下拍的手法，八毛錢，值了。
「不，我只需要你的那張香塂身份證。」
現在京城最便宜剃個頭大概是一毛五，就那種挑著剃頭挑子，走街串巷的剃頭匠；而一般的理髮店就收你個二毛五、三毛的。
南易擺擺手，「不用，你當大佬就行。我的存在是個機密，外人不能知道。以後，大隊里的檯面人物是冼叔，外面的檯面人物是你，冼大老闆。
眼瞅著七十年代就要過去，南易豪了一把，跑到四聯去剪了一個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