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春雷
第0207章 鬼魅魍魎

王沝在端詳南易的時候,南易也在觀察他,恕他眼拙,他是看不出來王沝有什麼不同凡響之處。
「為什麼這麼說?」
「爸爸,你不是要去泡妞吧?是詩賢阿姨嗎?」南若玢一聽南易說完,立刻就問道。
南易看她頗有一點不爭即爭、大智若愚的味道。
南若玢不說,南易也打算這兩年帶兩個小丫頭去國外走一走,讓她們接觸一下外面的世界。
便排出九文大錢。
「南易,你這算是誇他還是損他?」趙詩賢輕笑一聲說道。
雙手往上一抻,一手環著一個,把兩個小丫頭給放到地上。
「哇哦,你南家的門牆還挺高啊。」
「你呢,會是一個純粹的商人嗎?」
「短尾蝮,很多地方都能見到,文昌圍原來就有,不過等你到村裡的時候,村裡已經到處種上蛇滅門,除了水蛇,不太容易看到其他蛇。
「《The end of the world》我唱給你聽。」
「誇,當然是誇,能把生意做到他這麼大規模的,哪裡會是什麼善人。別人都要給自己臉上貼金,把自己裝的像個人,只有他,一點都裝,明晃晃的告訴別人,我就是一商人,不是什麼蜘蛛俠。」
「就是睡覺,浙南一代的方言,有的地方說睏覺,有的說困告。啊,也不能這麼說,困告其實是古漢語口語,南方很多地方都這麼說,只是發音有點走樣。」
「我應該怎麼理解,是該理解為你把自己比作孔乙己,還是說你有『吶喊』的慾望?」
南易走上舞台,和一個拉大提琴的中年男人耳語了一句,然和*圖*書後遞給他一張港幣,中年男人點點頭,和其他幾個伴奏的人傳達了一下接下去要演奏的曲子。
「你長得美,想得更美,你都不一定有資格叫南趙詩賢,還想讓我叫趙南易?」
「不要,我太瘦,不好吃。」
孔乙己便漲紅了臉,額上的青筋條條綻出,爭辯道:『竊書不能算偷……竊書!……讀書人的事,能算偷么?』
「哇,爸爸,不要吃我,我們吃紅豆姐姐,她肉多。」南若玢指了指范紅豆,咯咯咯的笑道。
「那就是吃若玢咯,好,回家就開吃。」
南易到的時候,趙詩賢正坐在舞台的話筒邊上,聽著樂隊的伴奏準備唱歌。
「呵,一個意思。」
南易忍不住把左手的拇指和食指塞到嘴裏,吹響了啾啾聲。
只見王沝把一個普通的臉盆倒扣在地上,然後很有架勢的開始運功,只見他手捏劍指,雙眼緊閉,左腳在地上有節奏的蹬著,嘴裏還念念有詞:「南來馬、北來王、徽來趙快快歸位,太上老君、秦廣王速來報……」
他打算視兩個丫頭的成熟程度和交際圈子,在合適的時間節點送她們去國外的貴族學校留學。
他的左肩膀上坐著南若玢,右肩膀上坐著范紅豆,兩人都扶著南易的腦袋,小眼睛往人群的中間猛瞅。
只見王沝把空臉盆在小碗上磕了幾下,不一會就有一條蛇從盆子的邊沿爬出來。
「孔乙己是站著喝酒而穿長衫的唯一的人,他身材很高大,青白臉色,皺紋間時常夾些傷痕,一部亂蓬蓬的花白的鬍子。
「呆會爸爸把你https://m•hetubook•com•com們送回去,晚上爸爸要自由活動。」
「好啦,知道你乖了。」
「會,爸爸運氣好,碰到一個神醫幫我看好了,不過也有後遺症。」
「我覺得恒生指數快升到頭了,馬上就會迎來暴跌,想抄底的話,機會很快就會出現。」
伴奏到了節點,她就唱了起來。
「他不錯,一個純正的,嗅覺很靈敏的商人,香塂的首富非他莫屬。」
「不是不看好,是不太看得上,都是香塂這個畸形社會形態下的畸形產物,離開香塂大多都會水土不服。」
這首歌很適合趙詩賢,被她演繹的非常歡快。
伴奏響起,隨著節奏,南易就演唱起來。
「好啊。」
「每過七年就要找一個七歲的小女孩,最好叫南若玢的用火烤著吃,這樣,爸爸又可以多活七年。」
「沒多大的想法,香塂的公司我挑不出一家值得我長期持有。」
「為何太陽,依然照耀,為何海浪,仍會拍打海岸,難道它們不知道,這是世界末日,因為你不再愛我了……」
「哦,你直接說瞓覺[fèn gào]不就行了。」
舞台上的趙詩賢聽到,就給南易打了一個秋波,身體再次搖晃起來,臉上的笑容被燈光一打,瞬時,璀璨動人。
「你想姓趙還不簡單,入贅我們趙家,你就是趙氏南易,以後改叫趙南易。」趙詩賢捂著嘴呲呲笑道。
孔乙己睜大眼睛說,『你怎麼這樣憑空污人清白……』
「爸爸,這是什麼蛇?」
「對,我和你詩賢阿姨有約。」
一曲唱罷,在掌聲中,趙詩賢走https://www•hetubook•com•com下舞台,來到南易的邊上。
穿的雖然是長衫,可是又臟又破,似乎十多年沒有補,也沒有洗。
它們喜歡盤在油菜桿上,尾巴很有力量,可以在空中短暫飛翔,所以也叫草上飛。」
《The end of the world》是一首挺廢煙的歌曲,南易在台上一邊唱,手指還一邊撥弄著松子,閉著眼睛沉浸在歌曲的世界里。
「孔乙己哪有那麼好當,想要有吶喊的權利就更難,我只是一個只懂得精神勝利法的阿Q,一輩子只想實現一件事——我也配姓趙。」
「好了,不要給爸爸耍小聰明,說吧,你想要什麼。」
「哦,爸爸,你怎麼知道?」
南易招了招手,叫過一個侍應生給他們安排了個檯子,兩張半圓的沙發,趙詩賢沒有選擇坐在南易的對面,而是很自然的和南易挨在一起坐。
他們又故意的高聲嚷道,『你一定又偷了人家的東西了!』
「嗯?什麼後遺症?」
趁著周六的晚上,帶著兩個小丫頭來廟街吃大排檔,誰知道正好遇到有人在這裏擺攤賣藝,他就帶著兩個丫頭在這裏看會。
說著,南易又直勾勾的看著趙詩賢,「最好,還能有底氣對女僕說:我想和你睏覺[jué]。」
轉眼南易在外面已經滯留了將近一個月,和林光偉喝完酒後,他就急匆匆的趕回香塂。
最後,就是擺攤賣藝的保留節目——持鑼討賞。
因為他姓孔,別人便從描紅紙上的『上大人孔乙己』這半懂不懂的話里,替他取下一個綽號,叫作孔乙己。
他不回答,和-圖-書對櫃里說:『溫兩碗酒,要一碟茴香豆。』
「南易,你最近有炒股嗎?」
「李銅板你也看不上?」
把兩個小丫頭送回家,南易就去了和趙詩賢約好的見面地點——Rose,一家歌舞廳,既可以唱歌也可以跳舞,裏面有現場伴奏的樂隊,也有不少的伴奏帶。
看到舞台下的南易,她豎起兩根手指,隨著音樂的節奏一搖一晃,不時還甩動一下頭髮,臉上笑的非常開心。
唱罷,其他客人還是給了南易稀稀落落的掌聲,雖然他這首歌唱的不合時宜,不適合在這種場所唱。
南若玢在賣乖的時候,范紅豆就在邊上靜靜的站著不說話。
明明是一首悲傷的歌,趙詩賢卻如剛才她自己在台上演唱一樣,露出兩根手指,歡樂的左右搖晃著。
當小鑼轉到南易這邊的時候,他往小鑼裏面放了一百港幣,持鑼的王沝細細的端詳了南易,又大聲的說了好幾個「謝」字。
小丫頭明顯不是真想跟去,而是想趁機要挾南易要求點什麼。
「你沒有訂檯子嗎?」
「爸爸,我們會在家裡乖乖的。」自己想要的得到了,南若玢又裝的乖巧無比。
「對,就是這句。」
要麼深情,要麼誘惑,又或者曖昧,只有這樣,才有助於鬼魅魍魎走心或走腎。
「喔,我也要去。」小丫頭眼睛滴溜溜一轉說道。
接連便是難懂的話,什麼君子固窮,什麼者乎之類,引得眾人都鬨笑起來,店內外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班裡的同學都去外國玩過,爸爸,暑假的時候,你也帶我去外國玩好不好?」
「不會死人嗎?」
「我https://m•hetubook.com•com也剛來,還沒開檯子呢。」
「行,爸爸答應你。」
「唔?香塂的公司你都不看好?」
孔乙己一到店,所有喝酒的人便都看著他笑,有的叫道:『孔乙己,你臉上又添上新傷疤了!』
南易摩挲著手裡的酒杯,抑揚頓挫的背誦著《孔乙己》的內容。
『什麼清白?我前天親眼見你偷了何家的書,吊著打。』
「本叔叔說的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當然高。」
「他沒有家國思想,哪裡有機會,哪裡能看到利益就往哪裡鑽,很少有商人能做到像他如此純粹,一切都是為了攫取利益,沒有其他雜七雜八的念頭。」
「為什麼問這個?」
一大兩小打鬧著,人圈中的王沝在一個助手的幫助下,又表演了空杯來酒、意念移動等好幾個神通。
「怎麼不找個位子坐?」
前奏的時候,南易還聽不出來是什麼歌,可等趙詩賢一開口,他立刻就聽出來,唱的是披頭士的《obladi oblada》。
南易仰著頭對范紅豆說道:「紅豆,你說乾爹吃你還是吃若玢?」
「乾爹,我八歲了,太老了。」
他對人說話,總是滿口之乎者也,教人半懂不懂的。
接著就是一段不知道哪個小眾方言還是瞎糊弄的咒語,念了一陣,邊上圍觀的人就快不耐煩的時候,他才睜開眼睛,把空臉盆扣在地上一個燒過黃表紙的小碗上。
「多高?」
「睏覺?」
「爸爸被這種蛇咬過。」
「各位香塂的父老鄉親,鄙人王沝,七歲離家上武功山拜道學藝,十數載修習了幾個神通,今天初到貴地,就給大家表演一個隔空取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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