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個吧。」
「為什麼這麼說？」
「怎麼，你對這種地方也感興趣？」
「廢話。」
兩人正在凝視，外面就傳來了喊聲。
「怎麼個不錯法？」
「是哪家的公子哥么？」
等把雞翅嚼碎吃進肚子，南易才說道：「想去就去吧，也算是提前實習一下。不過，你可能呆不久，八五年年中前，你還得去摩根或花旗工作一段時間；
「無所謂，十一局六勝都行。」
「一個牙膏皮子換一塊糖。」
呃，其實是南易想到現在人用牙膏有多省，每次刷牙就在牙刷上擠那麼一丟丟，一支牙膏管好幾個月，狠一點的可以把整年都管下來。
最好還能留出時間去日夲的銀行呆一段時間，學習一下他們的服務模式，進而融合各家所長。」
南易轉過身，看著彭秀全的臉，「要聽真話？」
「也不是，是我的耐心極限就只能到八六年年初，八六年年中，我們的銀行一定要開起來。到時候要是資金不多，就先開間小銀行，慢慢一點點擴張。」
「單身也是一種資本，一位有為青年，得多少人看著喜歡，想著把女兒嫁給我，把我給拉上他們家的大船。想結婚，就再等等，生孩子倒是可以早一點。」
「嗯。」
「這還差不多。」
四個多小時，南易才堪堪wｗw•hｅtubｏoｋ•com.cｏm把晚飯給整治好，劉貞下班回來正好開吃。
「那就改天去國際玩，外面的歌舞廳就算了，八零年上面就有《關於取締營業性舞會和公共場所自發舞會的通知》，他們那是頂風作案，我們要是去，被逮個正著就麻煩了，搞不好送大西北去。
「好啊，志玲已經告訴你了？」
「想跳？」
「南易我聽到消息，上頭正在籌備再開一家銀行。」
聽南易這麼說，彭秀全左手張開，手上的棋子骨碌碌的滾在棋盤上，復又骨碌碌的滾落在地。
「你怎麼不說自己得隴望蜀？哥哥妹妹挺好，非得惦記我的身體，我容易嘛我。」
「嘖嘖，那可惜了，要是公子哥，乾脆派你去聯姻。」
「不禮貌，我的良心很痛。」南易皮了一句，然後又很正經的說道：「想結婚了？」
南易不慌不忙的拿起湯盆里的湯匙，給自己的小碗里舀了一點湯，美滋滋的吸溜起來，喝完擦擦嘴，才說道：「就一個機修工，你就想讓我產生危機感？」
南易把一隻可樂雞翅塞到嘴裏，一擼，肉留在嘴裏，骨架子被擼出來，上面一絲肉都沒粘著。
「給我一句真話。」
啪，南易賞了自己一下，啐道：「算個屁，真什麼錢都不想放過啊。和_圖_書」
接著還得套腸，就是把豬腸重疊，腸子疊著腸子，頭對屁股，讓它變成四層，這就是四套腸。
「馬三進五，將軍。」
「大柵欄那邊開了一家歌舞廳，聽說挺不錯的。」
「換了什麼？」
彭秀全看著棋盤，耍賴道：「不行，我們三局兩勝。」
「哦。」
「南易，你這麼說老人家，禮貌嗎？」
「你還挺機靈，你說的這個孫二寶，人倒是好人，不過也有小市民的狡黠，再加上他家裡還有一個六十五歲依然待字閨中的姑奶奶，那可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嗐，孫子，你罵誰呢？」
南易如此輕看，彭秀全急了，一拍棋盤就想站起來干架。
「只會比我說的更嚴重，劉貞同志，你得注意你的身份。」
「邀請我上他家吃飯，要介紹他媽給我認識呢。」
「怎麼，你判斷匯率協議會在八五年簽訂？」
「車六平四。」
走在前面的南易，嘴裏哼著京劇，「天安門，紫禁城，永樂大鍾千古鳴；十三陵，大前門，香山紅透楓葉林。」
「信不信我把湯都潑你臉上？」劉貞手抓著桌上的湯盆，作勢欲潑。
「家裡是不是有牙膏皮？」
「接著順便把你給灌醉，讓你在他家睡一晚，人好嘛，篤定不會對你毛手毛腳，不過他家裡人會和*圖*書讓街坊鄰居都知道你在他家過了一夜。
「我領導想去，她也想把我帶去，我自己也想去。」
「我拿去換糖。」
接著就可以正義凜然的為了你的名節著想，吃點虧跟你扯證算了。」
南易背對棋盤，雙手靠在背後，眼睛漫無目的的看著來來往往的遊客，「車四平五，死將，你沒棋了。」
「天天窩在衚衕里，一手巡河炮打遍衚衕無敵手，你就獨孤求敗了？說實話，就你這點水平，別說天下無敵，就在西城你都排不上號。」南易說著，擺了擺手，「抱歉抱歉，我說錯了，應該說，你都打不出什沙海。」
「沒興趣，就是想見識見識，我在羙國好幾年都沒去過一次呢。」
南易搖搖頭，轉身慢走，「真話總是比較傷人，後天上班，給你點面兒，有三輛車去接你，黑牌的。」
「還有什麼，糖唄。」南易把兩顆酸三色扔在桌上。
「有想法，等籌備委員會成立，我想過去當開荒牛。」
彭秀全：「象五進三。」
比如九轉大腸，要做的正宗就得先用小蘇打、白醋、生粉清洗，還得把腸擼個面，清理裏面的腸油，結塊的腸油還得撕扯。
「嘁，香塂男的十八歲就可以結婚。」
「南易，你真是個渾蛋。」
「嗯。」
「嘁。」
接過三酸色，南易腦子和_圖_書又轉起來，一個牙膏皮用的鋁差不多6克，一噸鋁是100萬克，鋁現在差不多12000一噸，一個牙膏皮7分2……
「沒了，糖就糖吧。」
收牙膏皮子的從一個玻璃罐里掏了兩塊三酸色遞到南易手裡，「拿好了。」
「你多拿幾個牙膏皮子來，我就給你吹。」
「再等等吧，我還沒到法定結婚年齡呢。」
上次我在頤和園知春亭餐廳牆上還看到禁止划拳、行令、播放音樂、跳舞的牌子呢。」
劉貞把兩顆酸三色塞到自己的兜里，「也好，我揣身上留著分給衚衕里的小屁孩。」
「他人不錯。」
「追風箏太久了，這輩子，我想做個放風箏的人。」
「哪有你說的這麼嚴重，不去就不去么。」
「怎麼換？」
「是你自己想去，還是你頭上的領導想去，順便也把你給帶走？」
在農村裡，還有不少人在用鹽刷牙，甚至有的牙刷都沒有，就用一根手指蘸點草木灰糊弄一下牙齒。
彭秀全嘀咕一聲，把棋盤和棋子都給收起來，哼著《十二重樓》小調往外走，「正月里是新年，丈夫出征去掃邊關，花燈兒無心點，收拾那弓……弓和箭，忙忙的不得閑……」
下午，南易去西單菜市場買了一堆菜，有幾個菜都是要花大時間收拾的，他回到四合院就開始收拾。
彭和-圖-書秀全：「馬七進五。」
「不是，是個紡織廠的機修工，有一次在公車上，他沒錢買票，我幫他給買了。」
良久，他才說道：「上士。」
全國年生產量撐死了1億支，把牙膏皮包圓了也就600噸，利潤對半再對半，再分分，極限利潤一年百來萬，他閑得蛋疼才去干。
南易站起來，走到院子的一隅，從放雜物的窗台上撿起兩個牙膏皮就往外走。
「收牙膏皮子……」
「我知道了。」劉貞點點頭，說道：「今天有人約我看電影，是個男的。」
接著還要把大腸放鉛鍋里煮很久，改刀、上糖色、調味等等，要不是南易深得華老的真傳，就這一個菜仨小時沒了。
「行了，我輸了，我們的賭約我肯定會認，不過，你得告訴我，為什麼你的棋藝會這麼好。」
「你這人我還不知道，要不是知道點什麼，你才不會胡亂說這種故事。」
故宮，養心殿之外，彭秀全席地而坐，在他前面是一個棋盤，他正在默默的沉思。
「不是吹糖人啊。」
「兵二平三。」
「呸，真不要臉。」劉貞啐了一口，然後伸出手摸了摸南易的臉，「為什麼你想要的這麼多？」
「嗐，我都忘了，我的戶口已經遷香塂去了。」南易假惺惺的拍了拍自己的頭，說道：「那你稍微等會，我再想個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