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預留一成的攤位給體育局，他們愛租給誰就租給誰，這是留給他們做人情用的，等這裏火起來，求著來租攤位的人肯定少不了；

「好了，你接著看比賽，把籃球借我，我去打會籃球。」南易見李靖還帶著一個籃球，身上穿的也是運動服，想來，他應該經常打球。

攏了攏身上的黃皮大衣，南易看了幾眼下面二化和軋鋼廠兩個廠隊的比賽，很快就收回目光，從邊上拿起一個罐頭瓶子，喝了一口高沫的濃茶。

入口處在東北角和西南角，西南角有售票處。觀看燈光籃球場的比賽是要買票進場的，但有大量贈票。

……

他來這裏，當然是因為有正事。

南易把衣服裹上，灰溜溜的走出球場，嘴裏還啐著，「誰以後再打籃球，誰就是孫子。」

「你好，南同志。」

「孫子，吃懶龍的孫子，坐著別跑啊，哥哥馬上來收拾你。」

陳亦采很快也看到了南易，主動上來打招呼，「南易，你怎麼在這？」

起源在兩年前，當時餐飲除了國營食堂飯店外基本空白，一般到了晚上都關門大吉，人們夜生活貧乏。

「就放著，不租，誰知道租房的人會不會把房子給糟蹋了。你說，這次我要真懷孕了該怎麼辦？」

不知道是有人規劃，還是無形中形成了規矩，這兒擺攤的攤販用來照明的都是紅燈籠，要是再有更夫敲著竹梆子，嘴裏喊著「天乾物燥，小心火燭」，那完全不用布景就可以直接拍鬼片。

「過來看球賽，這個是你的蜜？」南易的下巴懟了懟陳亦采邊上的漂亮女人，問道。

「成，安同志，再會。」南易再次禮貌的和安曉莉說了一句。

左邊，可以直接回老洋房，右邊，繞個彎還是可以回老洋房。駐足了一會，南易還是決定走右邊，因為他看到右邊有兩個人走過來，其中一個還是熟人陳亦采。

因為離使館區比較近，晚上的餐飲有需求，所以就有人在東直門內小街開始擺攤，ｈｔｔps://ｍ.ｈeｔｕｂｏｏｋ•cｏｍ.com慢慢地就有人知道了這裏晚上可以吃到夜宵，也趁機增添一些夜生活的樂趣，甚至有人從很遠的地方騎車而去，久而久之形成了規模。

南易和安曉莉互相頷首，寒暄了一下。

王蒴他們走了沒一會，葉亰就摸上門了。

南易找了一個攤位，就過去對攤販說道：「切三段懶龍，有稀的么？」

鐵架子下面的房間，就是XC區體委的辦公場所。

「還能怎麼辦，我把戶口遷回來，我們馬上領結婚證啊，等孩子生下來，過一兩年，我們就離婚。」

「按照我的規劃，我打算一步到位，把足球場、籃球場全推了，不需要蓋太好的房子，搭上大棚把這裏改造成服裝市場。

其中一塊正規的燈光籃球場，四周有用三角鐵搭建的看台，能容納二千多人觀看籃球比賽，京城男女籃球隊經常在這裏參加全國性籃球比賽。

「也好，走吧。」

和西城工商所再去談談，解決攤販的營業執照問題，我相信，市場蓋起來，來租攤位的人絕對不會少。」

「呵，那得問你自己。」

「怎麼合作？」

走出西單球場，南易左瞅瞅，右睖睖，一時下不定主意該往哪邊走。

五，建立保安隊，隊長必須是真正能辦事的人，隊員有三分之一能做事的就行，其他的，也讓體育局負責找人，能不能做事無所謂，五官端正，別他媽惹事就行；

「南生，我陪你去。」

站在罰球線上，往籃筐投去，第一個三不沾，第二個繼續三不沾，第三個空心入筐。

虎崽把車子停在東直門內大街邊上，三人往左拐了個彎就走進了鬼街，迎面就看到東一盞西一盞的紅燈籠。

這時候還沒有簋街，只有鬼街，鬼街不是一個正式的地名。

「不會，今天是趕上了。我打算把百花深處的房子給收拾出來，以後那裡就當是招待客人的地方了。對了，你說的鴉兒衚衕的四合院買了嗎？」

「和*圖*書我不是說了么，就再呆一年。」劉貞撒嬌道。

保安隊的編製可以多一點，預留出十來個吃空餉的崗位。

可李靖自己卻是什麼進攻方式都有，投籃准、突破強、彈跳好、運球穩，左右左一拉，就能把南易給晃掉。

「不能再談了？」

「不用，你自己吃。」

「行了，別給我耍小孩子脾氣，我已經夠遷就你了，為了你，都影響到我的計劃了。」

「別胡說，人家都已經結婚了。」陳亦采連忙解釋，然後又對他邊上的女人說道：「曉莉，這是我小學同學南易；這是安曉莉，我家的世交。」

南易會打籃球，打的還不賴，上輩子經常會去野球場廝混，特擅長一手灌籃式的三步上籃，就是看起來像灌籃，實際是上籃的動作。

四，和外國語學院聯繫一下，讓他們學西語的學生來這裏兼職，有老外過來就讓他們接待，不要因為語言不通，買賣做不成，也不要讓老外被宰的太狠；

在被窩裡，抻著身子從床頭櫃里揀出一本書——喬治·奧威爾的《一九八四》，翻到第3章「無產者不是人」。

「談不了了，這已經是最優惠的條件。就這個條件，體育局已經算是很破格了。南生，你也知道，現在內地還比較保守，商業行為能做到這個份上，已經很不差了。」

西單體育館所有的體育場地都是露天的，這裏除了是老百姓體育鍛煉的場所，各XC區中小學的運動會舉行場地外，一些正規比賽都可以在這兒進行。

三，再預留一點攤位，和西城民政部門聯繫一下，這些攤位專門用來租給西城這裏條件比較差的家庭，算是體育局對他們的關懷和扶持；

誥日，到了晚上，南易拿著贈票，來到西單體育場。

錯身離開，南易回想剛才陳亦采看安曉莉的眼神，要說他對安曉莉沒什麼想法，南易絕對不信。

陳亦采這裡有瓜吃，南易等著幾年後吃他母女花的瓜，他倒要看看，陳亦採和*圖*書到底是看上老的還是小的，還是乾脆一鍋端。

西單體育場有一個四面有二層觀眾席的露天燈光球場，三合土地面，比東單體育場藍球場正規，不如東長安街舉辦過第一屆華蘇男籃國家隊比賽的

「以後不會常來吧？」

「什麼就問我自己了？」

「裝什麼，都是你的人，我買沒買你還不知道啊。」劉貞啐道。

「哼，那還不如乾脆別結呢。」

至於簋街，那得等到鬼街被正式規劃的時候，才被想出來的文雅名字。

兩人來到一個燈光球場，天氣太冷，時間也不早了，球場上打球的人並不多，還有半個場地空著。

「虎崽，去開車，我們去鬼街吃點東西。」

「除了賴彪和悶三兒，我可沒見你帶誰回來吃飯，今天怎麼帶人回來了？」南易的右邊，劉貞手裡也拿著一本書，看了兩頁，就轉頭問南易。

「來一碗，校花，你吃么？」

這時候，西單體育場幾乎天天晚上有籃球比賽，有省市間的比賽，也有京城各企業間的較量，東西城體校之間的籃球比賽經常在西單體育場舉行。

南易沒去管她，把手裡的書翻了一張，翻到第4章——希望在無產者身上。

「行了，這話留著明年年底再說。」

再一次被李靖突破的時候，南易有點惱羞成怒，「我說李靖，你不行啊，太沒眼力勁了，給你拍馬屁的機會，你都不把握？」

「買了，三萬八美金，錢在羙國那邊付的。」

南易的身份太複雜，一旦南易和劉貞結婚，他肯定要被政審，有一個全球人的老公，劉貞的仕途之路不可能走的順，結婚，為了生孩子；離婚，為了讓劉貞的背景保持簡單。

籃球場設施全。

今兒輪到虎崽值班，除了三頓正餐，其餘的他都不能吃，他得負責警戒。

西單體育場包括二個黃土地足球場，七八個黃土地籃球場，不過已經在改造，準備改成水泥地的。

「行啊，謝啦，趁著天氣冷，我明天就出發，儘快把貨給提ｍ.hetｕbｏoｋ.ｃｏm•ｃｏm回來。」葉亰接過南易遞過去的一張紙，高興的說道。

「你不是說懷上了么，甭管是兒子還是女兒，將來，他的大本營肯定是在國內，我這是想給他發展一點人脈。」南易眼睛盯著書頁，嘴裏回著劉貞的話。

燈光籃球場的兩邊各有二個免費打籃球的普通籃球場，水泥地面。北邊有二個正規面積的足球場，沒有看台，是草班子足球隊經常活動的場所。

「有，等過了年，我再跟你好好嘮嘮。」

南易自然不會莫名其妙跑到這裏來看什麼業餘的籃球比賽，在紐約，他連NBA都懶得去看，何況這種業餘賽。

「我知道，說說你的規劃。」

「行啊，那我就先走了，回去收拾收拾，明兒坐最早的一班車去羊城。」

「再會。」

「離婚？幹嘛要離婚？」劉貞大聲叫道。

「你到羊城后，打這個電話，我已經幫你說好了，你直接告訴他你叫葉秤砣，人家不會宰你。」

倒是李靖的籃球技術很好，兩個人玩了一會鬥牛，結果就是南易被完虐，他的攻擊方式單一，突破路線也非常固定，玩了兩個球就被李靖給看破，防守防的他非常難受。

拿著球，在球場上拍了幾分鐘，手又在球場邊的泥地上搓了搓，增加一點摩擦力，上輩子的手感就找回大半。

1958年，年底擴寬西長安街迎接十年大慶，把西單這一片的舊建築全部拆除，建起西單體育場。

「好的，南生。」

「南生，職場是職場，球場是球場，我相信，你不會讓我把阿諛奉承帶到球場來。」李靖笑道。

籃球方面，這也是他唯一值得驕傲的地方，其他，根本不值得一提，他的籃球技能，老天爺根本沒給他點亮。

「慢走。」

劉貞翻了個身，側著身繼續看她的書。

「我還真沒問。」

南易練就的比較特別的投籃方式，不會擦板，也不會晃圈，要麼三不沾，要麼空心入筐，投籃姿勢很優美，這一點，曾經受到過野球場上球友的多次誇讚和*圖*書。

我就說這麼多，其他的，你就見招拆招吧。我只有一個要求，把這個服裝市場辦成功，樹立出一個成功案例，盈利放在次要的位置考慮。」

前兩年個體經濟的政策還不明朗，這些攤點尚不合法，偷偷摸摸，再加上晚上四周漆黑這邊燈火忽閃，就被人們戲稱為「鬼市」，就是抬不上桌面的黑市。

「你好，安同志。」

「跟我裝什麼傻啊，今年拖明年，你不就是捨不得離開宇宙銀行么。你要想一直在宇宙銀行走下去，那我們的婚姻就不合適，先結后離，有個孩子帶著，你保持單身也對上頭有個交代。」

「我倒是想，可哪有門路啊，你有嗎，介紹下。」

「喔，怎麼打算，放著，還是往外租？」

真娘的丟人，再呆下去，臉都丟沒了。

「呵，拿話拱我，你自己玩吧，我走了。」南易把球往李靖的方向一拍，去籃球架下拿了衣服就走。

「托塔負責改造工程和成本支出，等改造好，托塔可以拿一半租金，不過有年限，只有十年。」

「行吧，行吧，都依你。」

「秤砣，你真想做生意，還是弄張個體經營執照，去動物園弄個批發的攤子。你看現在大家都南下去進貨，你要是能搞到南邊的貨來批發，生意肯定差不了。」

久而久之，那裡也就被人叫成鬼街。

「你這個想法簡單有效，但是太粗糙。我補充幾點，一，經營權一定要握在手裡，攤位的出租必須由我們來掌控，不要讓它複雜化，保持單純的商業行為；

「行啊，是該聚聚，有信了我通知你。」

「有麵茶，要麼？」

「不打攪你們，我先走了，亦采，改天把我們的同學都約出來聚一聚，都多少年沒見了。」

「南生，托塔建築在京城已經樹立起了好名聲，所以這次西城體育局才找到我們，想和我們合作一起改造西單體育場。」李靖說道。

葉亰走後，南易就把客廳裏面的狼藉給收拾了，又把窗戶都打開通了通風，沒看電視，洗了個澡就躺進了被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