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頭，和南若玢走進院子，打眼一瞧去，一張桌子邊上圍著不少人，稍微辨認一下，南易就認出了葉亰、馬末都、鄭驍龍、英迖、姜炆，還有……

「嘻嘻，我也會。」

「南霸天，都說討紅包討紅包，哪有你這樣追著要的，先欠著行么？這兩天手背，都讓這幾個孫子贏走了。」

「不只是看吧？斯嘉麗是不是還帶你們去跳了？」

過去幾年，穿西裝都會被認為是一種比較出格的事情，是一種小資產階級的表現，而到了現在，西服已經成了各種面向外界服務國營單位的工作服，副食品商店賣豬肉的都穿西服。

廠領導在看到馬季表演的節目以後，就突發奇想，「他們為什麼不生產宇宙牌香煙呢？」

說完，又轉頭衝著在座的說道：「手頭不方便的去廁所呆會，別讓我女兒大禮白搭啊。」

「嘁，我說老馬，你什麼時候和南霸天一個鼻孔出氣了？」

南若玢學著南易的樣子，也抹了一塊玻璃。

「外面賣的少不了化學添加劑，我讓人去收點野生的淡水珠，你自己磨成粉，調和成珍珠霜就行了。」

今年的1月全國工作服式樣評選會議在京召開，會議從986件中評選出120種優良式樣向全國推薦。

南易帶著南若玢上前打了個招呼。

南若玢展開笑容，甜甜的說道：「各位叔叔伯伯，新年好。」

「扯淡，你丫的是頑主，我可不是。」南易懟了王蒴一句，又對著大家說道：「要是王流氓和你們說我以前打架什麼的，你們可千萬別信。

南陳酒不能等到電視廣告被放開才開始推廣，陳維宗那邊萬國酒類博覽會已經準備的差不多，wwｗ.ｈｅtｕｂｏoｋ.ｃｏm.cｏｍ就差臨門一腳。

「哈，紅包不讓大家白給，一會涮羊肉，我請，別說點二十斤，二百斤也成啊。」

公車私用，這在眼下可謂是一種風氣，沒人會說什麼，過分的，開著公家的車，加著公家的油，在外面載客拉貨的都有。

剛走到四合院門口，南易就聽到裏面傳出鬨堂的笑聲，「王蒴這孫子，真把這裏當自己家了啊，大正月的還擱這獃著。」

父女倆一路走，一路聊，不知不覺就到了百花深處衚衕。

就這樣，幾個廠領導已經從黑省出發，正趕到京城來搶注商標，而且也想著找馬季給這個香煙代言。

也許到某一天都會改變世界的衍變，也幸好南易不是「記憶流」選手，他一直推崇的是對局勢的分析和及時的情報。

馮褲子邊上的那人看著也眼熟，但是南易沒把他給認出來。

通過陳風的渠道，南易給劉貞安排了一輛華中貿易的車接送她上下班，劉貞可以對外謊稱有個開小車的鄰居，兩家關係比較好，這樣別人頂多就是眼熱，而不會有什麼太多的想法。

「斯嘉麗阿姨是洋基隊的球迷，爸爸你不知道么？」

「太麻煩了吧？」劉貞猶豫道。

「給你介紹，這是鄭驍龍，京城電視製作中心的，亰子帶來的；這是馮褲子，和驍龍一起的；還有這位，那可了不得了，他爺爺當年是××獨立團的團長……」

時間一晃就來到正月初三。

南易所過之處，河水流淌的軌跡自然有所變化，等他做的越多，改變越多，這影響也自然就會越來越大，從涓涓細流到大江大河，甚至到大海大洋。

「你和m•ｈｅtuｂｏok.ｃom•coｍ紅豆有功夫底子當然不難學，Breaking里的一部分動作就來自邵氏的功夫武打片。」

「南易。」南易和葉大膺握了握手，說道：「以前沒見過你，不用說，肯定是好學生，沒出來查架過。」

「所以呢？」

「南霸天，你這是打哪兒回來呢，大前天我可是給你去過電話，想叫你出來一起守夜來著，可根本沒人接，回垂楊柳了？」

「聊什麼呢，聊這麼開心。」

「喔，爸爸，你怎麼對Breaking這麼了解？」

「要往臉上抹的，還是得當心點。我會吩咐第三葯業開個化妝品的課題，專門研製無害的化妝品。」

對文藝圈缺乏了解的南易並不知道，他的小翅膀已經扇出了震蕩波，有些事情已經發生了細微的改變，有些人被加快認識，有些人卻失去了認識的機會。

這個評選會議就是一個信號，「奇裝異服」的定義，不再如以往一樣那麼嚴。

王蒴與馬末都倆人都不以為意，王蒴笑道：「還說我倆呢，你也好不到哪去，你還不是在老莫順過銀勺子么，到現在還繞著人家老莫的大門走呢。」

「哈哈，因為爸爸也會跳啊。」南易身子一扭，做出一個經典的抹玻璃動作。

「我女兒。」南易隨意的說著，又對南若玢說道：「這裏都是你的叔叔伯伯，大正月的，都問個好。」

南易坐在沙發上，拿著錄像機遙控器，重複的觀看昨天錄下來的春晚錄像中的《金銀猜》節目，這個節目出現了一段家庭錄像，一家人吃著餃子喝著茅台，家裡彩電、冰箱一應俱全。

也有些人的機緣，已經被無形中改變。

永芳和-圖-書珍珠霜幾乎到了人手一盒的地步，可見暢銷。

南易把電視機和錄像機都關掉，轉頭看了一下南若玢身上的服裝，她身上的服裝在國內來說還有點超前，不過南易並沒有讓她換上一身。

「就為了給我用？啊，不對，我是不是應該加個『們』字？」

春晚的節目裏面，還抖包袱一樣，提到了兩個這兩年很受歡迎的化妝品品牌，一個美加凈，一個就是永芳珍珠霜。

「爸爸，國內現在流行什麼呢？」

「和前兩年差不多，還是三步四步、水兵舞、貼之類的，你說的這個搖滾步、空中定格之類的，不就是Breaking［霹靂舞］，它不是在布朗克斯區流行么，怎麼你去那邊逛過？」

「出不了什麼事，你不都給我安排車了嘛。」

黑省一家縣級小雪茄廠，生產的小雪茄和普通香煙一樣，無過濾嘴，煙絲色包裝，名為「琥珀香」。

看著其他人都在給南若玢遞紅包，南易就遞給南若玢一個眼神，讓她收下，這交情么，一來一往，也就容易建立起來了。

「她經常帶我們去看洋基隊的比賽啊，洋基隊的主場不就是布朗克斯區么，每次過去，都看到有人在那裡跳Breaking，黑人、西班牙裔、華裔都有。」

「傻丫頭，不要想的太的。」南易擁住劉貞，拍了拍她的頭，「上班去吧，路上當心點。」

剛出門沒多久，迎面就走來兩個小年輕，其中一個肩膀上扛著收錄機，從喇叭裏面播出音樂，「阿里，阿里巴巴，阿里巴巴是個快樂的青年，阿里，阿里巴巴，阿里巴巴來自火星的奇人。」

「行啊，那就略過，來了幾位新朋友，怎麼不給介ｈｔｔｐs://ｍ.heｔubｏok•ｃｏm.cｏm紹下。」南易示意了幾位他不應該已經認識的人。

「正說蒴子和馬末都呢，前些日子，這倆孫子去東來順，居然叫了二十斤涮羊肉，好嘛，沒把人家服務員給嚇著，他們還以為這倆是剛從哪個土匪窩裡放回來的肉票呢。」

「帶我和紅豆去跳過兩次，爸爸，Breaking不難學。」

「說什麼啊，說你發過一篇短篇小說，還是說你拿過六毛二的稿費？」

「Dancing啊，Toprock？Footwork？Powermove還是Freeze、Flip？」

「爸爸，今天天氣不錯，我們出去轉轉好不好？」南易剛看了一會錄像，南若玢就走到他身邊說道。

把劉貞送到外面，看著她上車，南易才返回客廳。

南若玢身上的衣服，沒有什麼多餘的配飾，只不過奢華一點，可這份奢華一般人根本評估不出來它的程度。

「行了，我說王蒴，我也有名有姓，和別人介紹，別動不動提我爺爺，你好，葉大膺。」

咦，馮褲子這時候已經混到這圈子裡了？

「哈哈，南霸天，你可拉倒吧，人家大膺在滬海長大的，要擱在京城，說不定也得遭你的毒手。」

眼前這個馮褲子雖然和南易記憶中的長相有點不一樣，可他那張嘴，還有那口牙，應該不會錯，這人就是馮褲子。

南易不知道的是，昨天他一個玩笑，其實已經在往真實快步行走。

「好啊。」

葉亰啐道：「去，老子是做這麼沒品事兒的人嘛？」

「很好，一個都沒溜，趕緊的吧，等什麼呢？」

其他的南易沒注意，他唯一關注的就是茅台已經第二次出現在春晚上。

「沒有，前天和-圖-書下午剛到京城，從香塂回來。」

南易一把抓住，捻了捻，就知道裏面是空的，「行了，跟你開玩笑呢，你個孫子，錢也悠著花啊，大正月的兜里半個子都沒有，走出去也不怕現眼。」

「南易，今天幫我去買盒珍珠霜。」

「南霸天，能不能不提這茬？」

兩個小年輕，走路還一晃一搖的，南易沒看出來有什麼節奏感，就是跟著音樂在瞎扭，估計他們是沒機會往舞廳里鑽了，只能多熬幾年等著去迪廳里瞎蹦。

「嗬，南霸天就是南霸天，去個香塂和我取個密雲一樣，說去就去，說回就回，哎，這姑娘誰啊，你侄女？」王蒴說著，指了指南若玢問道。

南易去房間找出兩條劉貞的圍巾，給南若玢和自己都給圍上，這才出門往外走。

南易也應該幫陳維宗開拓出一個渠道出來，讓他有機會把南陳酒送到白宮宴會去。

「你指的是什麼？」

南易和別人不同，他可沒占公家的便宜，就為了這輛車，南易給了華中貿易一筆生意，至少能帶給他們上百萬的利潤，作為回報，接送一下劉貞並不過分。

「嗐，我說南霸天，有你這麼埋汰人的么？我怎麼就不是文化人了，老馬，給南霸天說說我的光輝歷史。」

由於產品單一等原因，已經瀕臨倒閉。

「就是。」馬末都說道。

「紅紙包有，給你給你。」王蒴從兜里掏出一個皺巴巴的紅紙包甩給了南易。

我從小就是乖寶寶，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下去修了半年地球，然後就變成了光榮的大學生，除了王流氓，大家一看就都是文化人，咱們不和他一般見識。」

「錢不錢的無所謂，我女兒這禮已經行了，你怎麼也得拿個紅紙包糊弄一下啊。」